村长和支书听了都不语,只有腾神婆这时看了看彭四娃,以及方鹏他们,注意力突然便留在杜芸娘脸上了。随之,她的脸色变得惊讶起来,这时失声说道:“你……中蛊了!”
其实,一个人中蛊对黑鸦寨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腾神婆如此惊讶,因为黑鸦寨的人一直习惯让虽人中蛊。可是,腾神婆惊讶之后,紧接着所说的话,才令人吃惊!
腾神婆显然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杜芸娘的神色,她随之便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异常。因此,她失声惊呼之后,紧接着又叫道:“你中的莫不是、应该就是……怨灵蛊啊!”
听到腾神婆说出“怨灵蛊”三字,村长和支书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人呆呆的瞪着杜芸娘,这时不敢相信的同声说道:“什么?她中的竟然是怨灵蛊……有这种事?”
杜芸娘倒是从容多了,她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不错,确实中的是怨灵蛊。”
其实,一开始彭四娃就想将这个事给腾神婆说说的。只是腾神婆因为担心外孙女的安危,所以才会打断他的话,想让他们尽快离开寨子,免得赶上他们跟北山村的冲突。而这个时候看到达腾神婆如此惊讶,彭四娃忍不住问道:“腾神婆,这蛊能治不能治?”
腾神婆呆呆的看了看彭四娃,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天下所有的蛊,都有办法去解,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肯去用这些办法。好比这个怨灵蛊,要解它的话其实也不难。只要有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咽气前替她解除,那么怨灵蛊便立刻被化解了。可是,谁肯用命给人解蛊呢?所以,这天下也只有这一种蛊,其实是没有取巧的办法能解除的。”
说得不错,如果一定要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才能解除这种邪恶的凶蛊,那么谁肯为了救人而送掉自己的性命呢?就算真有一个快要死的人出现,你总不能跟上去对他说道:“你反正就要死了,不如帮帮忙,给我解解蛊来救救我吧?”
杜芸娘面无表情的看着腾神婆,就见因为见到了外婆,己经老实了好一会的文卉霁,这个时犹豫了好一会,才悄悄的问她外婆:“外婆……这么说来,这种蛊是不能解了?”
腾神婆同情的打量着杜芸娘,这时苦笑道:“谁会在濒死前帮她呢?这种蛊是天底下最为阴毒的恶蛊……你得罪谁了小姑娘,竟然让别人对你下如此重手?”
杜芸娘淡然说道:“一个东南亚的用蛊高手,他在自杀前对我下的邪蛊。”
腾神婆近杜芸娘,这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会,这才又说:“果然,你中的蛊跟我们黑邪寨的蛊脉大不相同。东南亚种蛊高手,虽然也是从我们这边出去的,但是,他们的放蛊风格,因为跟国外的生活方式相淬,己经跟我们现在用蛊的方式有很大区别了。”
文卉霁毕竟跟杜芸娘己经相处这么久了,再加上,她现在己经清楚方鹏跟她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对她的感觉又好多了。这时,她不无担心的说道:“外婆,除了那一种极高的解蛊方式,就找不到另外一种解除她这种邪蛊的方式了吗?我听说……寨子里有不少用蛊的高手,而且,乌鸦山也有不少厉害角色吧,就没人能帮她吗?”
腾神婆抬起手来,将文卉霁头发上的一根纱线给摘了下来,一边爱怜的打量着她,一边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才又说:“怨灵蛊是蛊中最为邪恶的一种,这种蛊发作起来令人十分痛苦。足以令受害者生不如死。因此,往往没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用蛊者是不用用命去施放这种邪蛊的,因此除此无法可解……姑娘,你竟然还能挺住,真是一个女中豪杰。”
懂这种蛊的人都明白,杜芸娘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方鹏这才明白。杜芸娘拥有多么坚强的毅力,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如她这样表现得依旧如此淡然。
文卉霁同情的看了看杜芸娘,这时又问:“我听彭叔叔说,乌鸦山有个乌鸦洞吧,这个乌鸦洞里有个哑巴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不是说他还传了个徒弟吗?”
腾神婆摇头苦笑,说道:“谁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这种传说没有一点根据。说实话,就算当年真有这么个聪明的哑巴,过了这么久,他不是也死了吗,谁能学他的功夫啊?”
听到外婆这么说,文卉霁的眼睛都红了,她难过的望着杜芸娘,默默无语。
杜芸娘这时微微一笑,她不以为然的对文卉霁说道:“小文,你别替我担心了,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的蛊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就是这么回事,你别难过了。”
看到杜芸娘如此洒脱,大伙都对她佩服不己。尤其是腾神婆和村长支书这些懂蛊的高手,明白这个女孩虽然淡定,但是却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对她更是敬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