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阎大哥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个人。”阎京道。
阎京下意识的以为公仪岸说的荣锦,道:“荣锦虽然有了新身份,但他现在也不敢动我。”
“阎大哥要当心的是沈苏。”公仪岸道。
阎京一愣,道:“沈苏?”
“没错,沈苏是公仪废放在姐姐身边的人,姐姐的一举一动都由沈苏向公仪废汇报,阎大哥不要小看了她。”公仪岸道。
在阎京的印象中,沈苏只是冷冰冰的对谁都不热情,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这么说来,公仪小姐也是知道的了?”阎京问道。
“姐姐是知道的,但她只要一天不离开公仪家,她就不会对沈苏怎么样。”公仪岸道。
对公仪薰来说,沈苏就是她忠心于公仪废的一个证据,一旦她对沈苏下手,那就是最直接的反击。
“公仪小姐为了公仪废做这么多事,公仪废还不相信她?”阎京不解道。
公仪岸苦笑一声,道:“公仪废从来都不信任何人。”
“那你知不知道公仪小姐为什么要为公仪废效力?”阎京问道。
公仪岸摇了摇头,道:“公仪家的事姐姐一向很少要我.插手,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能不能想办法查到点什么线索?”阎京问道。
“如果姐姐不想要别人知道,那我们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说的。”公仪岸道。
公仪薰总是把什么都背负自己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女人,总是令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却又总是被她强大的外表拒之门外。
“行,我明天去了公仪家再说吧,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她的?”阎京问道。
“没有。”公仪岸顿了顿,道。
阎京拍了拍公仪岸的肩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说一个人想要保护他爱的人,就必须得变得很强大,强大到所有的困难都打不倒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公仪岸叹了口气,道:“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真的足够强大,那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保护阿宁,可我现在根本就做不到,我明知道姐姐处于危险之中,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什么是一无是处?你没有尝试过连房租都交不出来马上就要去睡大街了,你也没有试过投了无数简历却因为自己的学历而石沉大海,你没有试过一天就只吃一包泡面度日到了那时候你会怎么样?”阎京问道。
阎京刚来青海市的时候,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有了上顿没下顿,担心交不出房租被房东赶出去睡大街……
公仪岸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这些他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不会懂什么才叫真正的绝望。
“当有一天你发觉你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你才会清醒过来,其实人生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所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让别人来相信你?”阎京道。
留下公仪岸一个人在院子里,阎京上楼去了,白浔正在书桌前整理这几天查到的线索,这是白浔的一个习惯,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迅速的捕捉到事情的重点。
“还没弄好?”阎京走过去,见白浔在大白纸上做的记录画下一些圈点,问道。
白浔伸个懒腰,道:“差不多了,岸少爷和你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去劝劝公仪薰,不过公仪薰做了决定的事,旁人要是劝得回来那才怪了。”阎京道。
“他也是为了公仪薰,你有时间就去趟吧。”白浔道。
阎京笑了笑,道:“你倒是很大方。”
“如果什么都计较,那我就只能每天把你拴在身边什么都不要做了,这不是我爱你的方式,你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方式,所以我们都是自由的。”白浔道。
“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没有这么理智,但更多时候,我很感谢你这么理智,这些日子,你辛苦了。”阎京道。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白浔每天都跟着他四处跑,阎京不是不心疼,而是他知道,这是白浔付出的方式,如果有一天白浔不再这样对他,那他才真应该要担心了。
“从选择你那一天开始,我就选择接受这一切,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白浔道。
阎京叹了口气,将白浔拉进怀里,道:“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拿你没有办法啊。”
白浔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阎京怀里,就好像靠着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