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晚饭,她十指不太方便,于是他自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任务。
待一切都收拾好后,叶子萌百无聊赖地坐在木板上,一遍遍视.奸着小小的木屋和捧着摄像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魏瑾。
她吐出一口气:“你每天晚上就是这么过得?”
“嗯。”他头都不抬地应道。
她瘪瘪嘴,总算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说生活中不需要女人。这不明摆着吗,他的生活只要有摄像机就够了。如果问他摄像机和自己同时掉进水,会先救谁,他肯定百分之百选摄像机好么。
叶子萌眼色不善地剜了眼他手里的摄像机,她的情敌连人都不是,真是无比忧伤的一件事。
视.奸了半天,魏瑾已经习惯,成功对她的视线免疫。于是她有些无趣地收回视线,下了木板床,拿过一旁的登山杖,一拐一拐地出了木屋。
听到动静,魏瑾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只是坐在门口放着的一张木椅上,便重新低下头。
屋外一片漆黑,白天的皑皑雪地在夜晚看不清晰,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但那种透骨的冷意在晚上更为明显。
她双手托腮,仰头望着星光闪闪的夜空。
高原地区的天空总是漂亮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找了一会儿传说中的星座,叶子萌觉得有些困,便站了起来,又一蹦一跳地跳回屋内:“魏哥,现在几点?”
魏瑾抬手看了看腕表:“八点半。”
“嗯,我想睡了,你要给我扎帐篷吗?”
他点头,放下手中的摄像机,站了起来。
叶子萌蹦到自己的登山包前,掏了出来,递给对方:“要扎哪里?”
“木板上。”他接过,拉开拉链,将折叠放置的淡蓝色帐篷取了出来。
“那你呢?”她看了看木板,发现只够一顶帐篷的空间。她倒是很希望两人能同睡一顶帐篷,反正挤挤也能睡下,但是对方肯定不同意,所以不提也罢。
来日方长嘛,她不急。
“我的扎在地上就好。”他将木板上杂七杂八地东西收拾了,开始在上头扎上她的帐篷。
叶子萌站在一旁,用登山杖戳了戳地面的雪层:“可这是雪地哎。”
“没事,铺餐层布就行。”
不一会儿,帐篷搭建完成,叶子萌抱着睡袋和头枕走了过去,因为脚上有伤,她过程中小心翼翼地,像只蜗牛般慢悠悠地爬进了帐篷。
总算挪进了自己的空间,她抖开睡袋,就开始脱外套。
外套是大件的防寒服,要把它脱了,就得先一颗颗掰开扣子,拉开拉链才行。
但因为衣服是崭新的缘故,扣子很紧,她的十指指甲处受伤,只能用指腹的力量去掰,问题是尽管这样还是掰不动,想要掰动,就得忍一时手痛。
其他时候,痛就痛吧,她也不怎么在乎。但现在,魏瑾就在这里,所以她必须在乎。这么好的调戏方法不用白不用,她脑子又没进水。
叶子萌双眼精光浮现,故意用受伤处掰了颗扣子,成功痛呼出声。
外头正给自己扎帐篷的魏瑾手下一顿,口中‘怎么了’还没问出来,蓝色帐篷的拉链从里边被拉开,一张疼得霎白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可怜兮兮道:“魏哥,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手受伤了不太方便自己做。”
他不觉有异,放下手头的帐篷,走到她旁边:“什么忙?”
话音刚落,下一秒,帐篷拉链被全部拉开,跪坐在里头的叶子萌便出现在了魏瑾眼前。
她用包着绷带的十指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扣子太紧,你帮我把扣子解了吧。”
木屋内整整安静了一分钟,魏瑾抬抬眼皮扫她一眼,一话不说地转身回去继续扎帐篷。
而且,脸色似乎有点青。
叶子萌眨了眨眼睛,试探道:“魏哥?”
“自己脱。”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冷凝。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以对方肯定能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道:“自己能脱还找你帮忙干嘛?我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整整套了三件厚厚的保暖衣呢。真是的,我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他一个大男人介意个啥?这世界,我是搞不懂了。”
她悄悄用余光扫了对方的背影一眼,一边准备着苦肉计,一边继续‘小声抱怨’道:“算了,我自己来就自己来,不过这衣服是什么牌子?扣子弄那么紧干嘛?有病啊,嘶——疼死我了!”
手中的五指捏成拳又放开,魏瑾猛地扔下手中的帐篷,直直朝她走过去,气势汹汹,脸色铁青地停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地弯下腰,伸手便摸向她的衣服扣子。
目的到达,叶子萌挺直上半身,悄悄观察着近在咫尺的脸。
怎么办,他的脸近看更好看哎,好想就这么吻上去。
她听从内心深处的指示,悄悄伸长了脖子,就想吻上他。
然而他突然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视线锐利地与她对视。
意图被拆穿,叶子萌眨了眨眼睛,坦荡地回给对方一个笑意。反正在他面前,她也从来没隐藏过自己的想法,所以就算被拆穿也没啥不好意思。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魏瑾彻底没辙,于是将手下解扣子的速度提到飞快。
但是扣子确实紧,有几颗他都没能一次解开。
所以说,她刚刚说的好像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