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很少下雪,那天的雪却是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虽然我穿的已经够多了,狂风还是不停地往我身体里灌,雪花伴着凛冽的寒风割得脸上生疼,脚下很滑,青阳山三万五千阶,每一次摔倒我都紧紧用身体抱住珍姨的骨灰盒。”凌云子平静的讲述着。
“掉在我身上的雪渐渐融化,将我的外套打湿了,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控制我的双腿,只能机械的进行摆动。”我似乎能够想象的道那股刺骨的寒意。
“我还是没能爬上青阳山的三万五千阶,我抱着珍姨的骨灰盒靠在一个大青松旁边,意识已经很微弱了。我对珍姨说道:“对不起,珍姨,我走不动了。”然后就昏昏睡去。”
“是大师兄发现了我,将我背回了上清派,我能感受到黑暗中有一道光照过来,暖意融融的。等我醒过来,我就已经在上清派的禅房里了。”凌云子携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将一个烤好的清江鱼递给我。
我接过清江鱼,鲜嫩焦香的气息,色泽金黄。
“之后大师兄就恳求师傅将我留在了上清派学艺,我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就是大师兄第一次带我出去吃的烤鱼。”凌云子看着手里烤鱼说道。
凌云子拿出大师兄的信物,是一个红色的玉佩,哭着说道:“大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众位师兄都因为我死了。”
我放下手里的烤鱼,过去轻抚着凌云子的后背安慰道:“凌云子,师兄们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么伤心,也会难过的。”
凌云子抽噎着吃着鱼,泪水滴进了鱼肉中。
我看着凌云子,哀痛命运对他的不公平,从亲生父母的丢弃到珍姨的逝世,再到众位师兄为救他而死,凌云子再次失去了所有亲人,这对他打击实在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