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及无辜?实在可笑!剑乃无情兵刃,走的便是杀伐之道,就你这心性又如何能修成剑仙!”一道银光破空罡风,一身白衣洁白如雪的白破天持剑立在猎猎罡风中,嘴角挂着讥讽冷笑,一道道的冰寒杀伐气息从银龙冰雪剑中散发出来,将罡风排斥在外。
“剑者,兵中之王!王者,又岂是只靠无情杀伐?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你的剑道便已经落了下乘!”夏云杰巍然屹立罡风之中,赤红的朱雀小诛魔剑静静悬浮在罡风中,没有一丝杀伐气息,但所有罡风却避让三尺之外,寸步不进。
“王者之道!”白破天浑身一震,脸上的讥讽冷笑终于转为了凝重。
道有万千,同样的一道,也有上乘和下乘,全在乎修者的领悟。
一剑破万法,剑自古以来便是杀伐之器,自古以来真正厉害的剑修,几乎无一不是专情与剑,也无一不是杀伐果断之辈,别说区区凡人,就算是魔神天仙,只要挡住他们的路,也是一剑斩杀。
白破天从踏入剑修那一天,便被师父教导要专情与剑,什么时候能做到眼中心中唯有剑,再无旁骛,才算是真正在剑修一道上修有所成。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上古西方教要人斩断七情六欲来悟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对于夏云杰命铁鹰妖王斩杀了他的儿子,白破天虽然也伤心却并没有普通人那么刻骨,因为他走的是无情杀伐之道,对那份亲情早便淡了许多。白破天更多的是愤怒,一种被冒犯威严的愤怒。
夏云杰命铁鹰妖王斩杀他儿子,不仅冒犯了他龙门剑派掌门的威严,也冒犯了他手中所持飞剑的威严。
“哈哈,王者之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只是区区一群蝼蚁,你身为一名万象修士,竟然为了他们而避战,你那不过只是妇人之仁,又何来王者之说?”很快白破天脸上的凝重又转为了大大的嘲笑讥讽。
夏云杰见白破天嘲笑他,说他是妇人之仁,看他的目光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仿若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着在世间劳苦,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一样。
今日,他视一群凡人、弱小修士为蝼蚁,却不曾想,在那浩大的天道之下,他这位万象后期高手跟那凡人也并不无区别,无非也是蝼蚁一般。
他笑他们为蝼蚁,笑夏云杰为妇人之仁,却不知道其实就是在笑自己是蝼蚁,在视上天对他性命的怜悯为妇人之仁。
天人合一,让夏云杰看事情站在了更高的层次,相对于修为上的提升,心境才是真正的飞跃。
就像一只一直生活在井里的青蛙,它跳出了水井,它的蹦跳能力并没有提高多少,但它的视野却不知道比它在水井里是不知道宽阔了多少倍。
这就是天人合一之后,夏云杰的变化。
此时堂堂龙门剑派的掌门人,万象后期的强大剑修,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个可怜虫而已。
“妇人之仁总还是人,但若无情冷血那却不过只是禽兽而已。你连这点都不明白,又如何能修成真正的剑仙呢?无非也就浪费天地资源而已。”夏云杰看白破天的眼神越发怜悯起来。
“哈哈,真是谬论!本尊倒要看看你拿妇人之剑有多厉害,是否能挡得住这无情的剑!”白破天何曾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不禁怒极,再不跟夏云杰废话,手中飞剑化为一道银龙,卷起无数阵阵罡风,咆哮着冲夏云杰张开了血盆大口。
夏云杰淡淡一笑,手中的朱雀小诛魔剑化为一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大红鸟,一双如火球般的双目威严地望着咆哮而来的银龙。
大红鸟就这样漂浮在罡风中,烈焰静静地熊熊燃烧着,一股不怒自威从大红鸟身上散发出来,竟然带着无上的王者威严,使得整个天地似乎突然间都肃静了下来。
那本是凶煞无比,气势十足的银龙面对那股王者威严,灯笼般的龙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慌畏惧之色,前进的庞大身子在罡风中莫名地滞了一滞,再也没了之前一往无前的冲劲杀意。
其实何止是银龙,就连那赶来,远远观战的修士们,虽然隔得老远也感到一种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威严,眼中都流露出惊骇之色。
以前只风闻巫咸国国主厉害,今日方才真正的亲身体会到了。
剑如王者,剑一出,便君临天下,不需要张扬,更不需要滔天的杀气。
“怪不得敢这么猖狂,果然有点门道!”白破天与银龙冰雪剑心神相通,见银龙冰雪剑未战却已心生怯意,脸色微变,不过他是万象后期境界修士,自然不会就此退缩,更何况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说着,白破天眸中杀机暴涨,银龙上的片片龙鳞顿时在罡风中爆发出刺眼的寒光,化为冰刃,如同漫天箭矢般****向夏云杰。
那冰刃锋利无比,就连那能绞碎铁石的罡风在它面前似乎都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它纷纷割破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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