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还带着压抑的悲伤。
哪怕是已经见惯了死亡，可这一次死的却是朝夕相处的兄弟。
就算这些守卫们再怎么没心没肺，也都笑不出来了。
没有去看施阳一眼，领队对着同伴们一声招呼。
只要是还能活动的，都动起了手来。
即便已经没有几具完整的尸体，但至少，他们也要让这些死难的弟兄，入土为安。
施阳张了张嘴。
哪怕一样的事情，他已经看过了不少，但也终究习惯不了。
就连权一也都没再立刻折回房间。
抱着那一对染血的刀剑，静静地站在一边。
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可是眼底，却似乎也多了一些跃动的情绪。
很淡，很淡，几乎看不清，却的确存在。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把那些碎尸埋好，领队也才带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
许久，领队抬起脑袋，深深地看了过来。
两个字，却让油嘴滑舌的施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连最寻常的“不客气”，似乎也都不和时宜。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自然，权一就更没有多说什么了。
虽然每天都在死人，可没有哪天，死得这么多，这么惨的！
权一就坐在篝火边，掏出手绢，擦拭着刀剑。
施阳拖着几近虚脱的身体，收集着散落的箭矢。
即便如此，守卫队的人，还是把那只大笨熊给抽剥干净，架在火上烤了。
同样油腔滑调的守卫队员们，也都格外沉默。
施阳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努力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
但好像，也没有让人轻松多少。
好容易吃了一顿，施阳和权一回了房间。
看还被权一抱在手里的金剑，嘻嘻一笑道：“我的剑……”
“我的剑！”权一白眼一翻，“此间事了，明日我便启程！”
“别介啊，剑的事儿，咱要不再……”
“哼！”一声冷哼，权一懒得再继续废话，把刀剑一收，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切，弄得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嘴角一撇，施阳嘟嚷了一句。状似不在意，但却一个劲儿往权一那边瞟。
“我警告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饶不了你！”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闻言，施阳一下就不高兴了，“哥可是纯爷们儿，对男人绝对没有兴趣。这要是传出去，我的一世英名还不得全毁了？”
“你，还英名？”
权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嘲弄，哼道：“信不信，分分钟，我就让你变成英灵？”
“别，开个玩笑嘛！你是哥，这样成了吧？”
施阳立马就冒出了一头黑线，还不忘小声嘟嚷。
“半点幽默细菌都没有，看你以后怎么讨老婆！”
“我只说一遍，我要睡了！”权一又开口了。
“哦哦哦，我闭嘴就是了，您睡，您睡！”
嘴皮子一抽，施阳赶紧捻着两根手指，在嘴唇边那么一拉。
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等权一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之后，他才伸手摸进怀里。
“我嘞个去，给我憋得也太难受了！”
心头喃喃，说着，也才把手给掏了出来。
手上，是一坨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玩意儿。
湿润，还带着几许粘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