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面留下一个并不明显的指印，好一会儿，他才把手一抽。
并没有回答费亿的问题，一甩头，往那条地下河转去。
“你确定，从这儿能出去？”
“不然，我带你们来玩儿吗！”
比起刚才，莫兴的表情，多了一些更加生动的东西。
就比如，那翻出的白眼。
施阳识趣地没再废话，紧跟在他背后，泅水顺着下游转去。
地下水流并不湍急，甚至有些迟缓。
同样，算不上深的河床，也就到脖子左右。
唯一有点让人诟病的，也就是下面太黑了而已。
偶尔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从脚边、腿侧拂过。
耐着性子潜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一度只是直来直往的风，突然从侧面闯了进来。
到这时，施阳也知道，差不多到地头了。
果不其然，莫兴先上了岸。
这里又是一个溶洞。但比第一个，就要大了许多。
莫兴并没有多留，挤了两下衣裤，便往东南角的阴影里走去。
近了，施阳才看到，这儿居然有一条并不规则的小路。
两边的石壁逼压，浑如一个不规则的漏斗。漏嘴斜面朝上的那种。
走到最后，几乎只剩下了一条石缝。
边缘，还有些刀剑凿开的痕迹。
就和第一个溶洞内的石桌一样，看起来，都已经有了些年头。
闷在地下，实在是有点被憋坏了。
好容易嗅到新鲜空气，施阳几人迅速挤了出去。
再巡目，依旧是满山葱翠。
仔细分辨的话，依稀还能看到横亘在山林中的那条马路。
和之前他们开车经过的那条相连。
这居然是在来路上。
再往远处眺望，甚至还能看到爝城的轮廓。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里面那条地下河，应该是和水云渡所在的河流相连的。
就在山头上坐下，歇了口气。
湿透的衣衫裹在身上却让人有些难受。
是用灵气把衣服蒸干的。
等到湿润消除，施阳也才撇头，往莫兴看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显然莫兴是不可能再回权家的了。
“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莫兴倒是不以为意，也不知道是真洒脱，还是在故作姿态。
“那你们呢？”
不置可否，施阳迅速扫向武钢二人的方向。
闻言，武钢立刻就蹙眉沉吟起来。老半天，才撇头扫了费亿一眼。
“亿兄，你有什么打算？”
费亿也把脑袋一闷，思忖着。
沉默，带着诡异的压抑。
许久，他才抬头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
武钢笑了，末了，转向施阳道：“你先回吧，我得再去涂溪一趟。”
闻言，施阳蹙起了眉头。
就算武钢不说，他也知道这丫是个什么打算。
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了解武钢！
所以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劝说，都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