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句话,恕轩儿不明白什么意思。”越轩说道。
越小楼说:“你是个聪明人,在我面前又何须假装。越轩,越家以后就只能指望你了,不求你把越家带得飞黄腾达,但莫要让他落寞了。”
越轩赶紧说道:“爷爷,这份担子轩儿可挑不起。而且我多年在外,家中人都认不全,那些叔伯们也肯定不会服我。还是让我继续做以前的事儿吧。我也更喜欢在外面打拼,抛头露面并非我所长。”
“是吗?”越小楼紧紧的盯着越轩的双眼,势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来。
但越轩的眼神极其的澄澈,并无任何异样的情绪在其中。
越小楼的眼神越发的伶俐,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错误,但越轩此刻的表情,又证明他之前的猜测完全错误。
究竟是他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真的老了?
“罢了,罢了。”越小楼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接受,那我也不便勉强,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随时来找我。”
“轩儿记下了。”越轩说道。
越小楼说:“那个药剂可有解除良方?”
越轩说:“来医院之前我就已经跟奥林匹斯方面取得了联系,他们说……没有。”
这个答案在越小楼的预料之中,但听越轩亲口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余下的一生,都只能当个植物人了。”越小楼说道:“他这么骄傲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这都是报应啊。”
“爷爷也莫要太过忧虑,保重自己身体为好。”越轩说道:“我回头亲自去一趟奥林匹斯,定要让他们拿出治疗的方案来。药剂是他们给的,既然出了问题,肯定也得找他们解决。”
越小楼说:“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
“爷爷说的哪里话,博文是我哥哥。”越轩说道。
越小楼又看了一眼越轩,心中嘀咕:“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推我出去吧。”越小楼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越轩双手轻轻的握着轮椅的推把,将越小楼推送出了医院。
管家在门口候着,见俩人出来之后,立刻打开车门,越轩亲自将越小楼抱上了车,又给他盖上了毯子。
“管家,照顾好爷爷。”越轩拍拍管家的肩膀,嘱咐道。
管家诶了一声。
车子徐徐开动,没一会就汇入了车流之中,不见踪影。
等到车子完全离开自己的视线,越轩脸上的表情才终于出现了波动。
澄澈的眼神再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刻入骨的阴鸷。
“老东西,这么着急想要找个背锅的人么?可惜啊,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越轩冷漠的说道,旋即返回了医院。
到了重症监护室入口,越轩换上了隔离服,做好了消毒工作后才走入了病房。
病房内,越博文浑身插满了管子,人依旧昏迷不醒。
越轩站在病床边,轻轻的拍了拍越博文的手:“原本以为你是个很机智的人,没想到还是蠢。复仇这种事儿,哪有一蹴而就的。怎么着也得筹谋个好几年甚至是十几年,越博文,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哦对了,你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啊。”
“其实我这样做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以你的骄傲,肯定也不想一辈子当个植物人吧,我送你上路,也算是表达我对你的尊敬了。毕竟你是我哥哥,对吧?你死了,越家才能走向我想要的局面。到时候你就在地底下好好看着,看着你经营了一生的越家,是怎么一点点被我瓦解的,那会很刺激哦。”
说完,越轩的手中变戏法似得多了一根针管,针管中又少许的透明液体。
越轩将这些液体打入了输液袋中。
不消片刻功夫,越博文的心跳就彻底停止了。
做完这一切,越轩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院长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越轩将手中的针管交给院长,说:“知道怎么做吧?”
院长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轩少放心,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越轩说:“莫要担忧,做好这件事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切全听轩少的。”院长说。
越轩拍拍他的肩膀,潇洒的离去。
院长立刻叫来心腹,开始善后的工作。
……
“死了?”
正在酒吧喝酒的王小飞,听到越博文的死讯之后,惊得手中的酒瓶都掉地上。
苏惊鱼点头:“医院刚刚传来消息,重伤不治,死了。”
王小飞挠头:“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照理说他最多成个残疾,不会死的。越家方面什么态度?”
“越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晕了过去,现在也在医院接受检查呢。至于越家其他人,目前态度还比较模糊,都忙着给越博文哭丧呢。”苏惊鱼说。
王小飞抓起一瓶啤酒,咕咚咚的灌下去大半瓶后,打了个饱嗝说:“靠,这次麻烦了。人死了老子要负责啊,关键这也死的太蹊跷了吧,我又没有下死手……”
苏惊鱼说:“哎哟我的王少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把越博文压在身下一顿暴锤,他被拖走的时候都已经没个人样了,你说你没下死手,谁信呐。”
“我还不至于在这种事儿上信口胡言。”王小飞说道:“越博文的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但偏偏这个后果还得要老子来承担,想想都觉得恼火。”
王小飞的话音还未落下,戴靖雯就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铁青着一张脸,冲王小飞吼道:“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