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和林霄对视，莫崇天在那么一瞬间，绝对是认识对方的。
因为有些人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且就是最近几年才见的。
可是毕竟是年龄大了，脑袋不太好使了。
“父亲，快救我啊，我快被人杀了”莫高义看着自己老父亲楞在了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连那起身之后的李怀，也是一脸错愕。
这莫崇天怎么会突然问起，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林霄是他女儿的儿子，出生在燕京，六年前发生的一切，如今还历历在目。
按理说，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一个二十六七的年轻人，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有机会见面啊。
“卓浪，”林霄缓缓抬手。
卓浪接到林帅的命令，这才把绣春刀移开，缓缓收刀入鞘。
这忽然之间如释重负的莫高义那是连滚带爬的跑到莫崇天的跟前，可算是得救了。
“妈的！狗玩意，现在知道怕了吧，有种别放我啊！”
“你有种杀了老子！”
莫高义六十多岁了，妥妥的一个超级巨婴，丝毫没有城府不说，那大少爷的脾气比起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要张狂。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自幼在老父亲的庇护下成长，一辈子没吃过什么亏。
就算是活了六十年，实际上那心境也和孩子一样，如今得救，自然是认为对方惧怕他的父亲。
故而这才怒喝的叫嚣了起来。
“莫高义，你以为我放了你，就不能在杀你了吗？”林霄浅浅一笑，一记眼神投射了过去。
就是那么一个眼神，蕴含无尽煞气，冲天而起！
让的前一秒还在叫嚣的巨婴莫高义，下一刻吓得猥琐在自己老父亲身后。
“这位朋友，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莫崇天能从军阀混乱的时代活到如今。
说他不谨小慎微鬼都不信，那来时的怒气冲冲，此刻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的谨慎。
“是啊，见过的”林霄笑道。
猛地一听这话，莫崇天不淡定了，对方承认和他见过...
那么说来...
恍惚之间，莫崇天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是几年前他在塞外的时候，碰巧遇到国际上鼎鼎大名的黑夜死神爆锤郭图。
当时那个年轻人何等的孤高闪耀，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之上，身着六星大将戎装，手持天子剑，替天执法。
别说与其抗衡了，哪怕是在那位年轻人面前保持冷静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一幕幕至今还历历在目。
莫崇天这一辈子，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
“父亲，你怎么不下令让外面的士兵进来，把这小子碎尸万段！”
“这狗东西刚刚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莫高义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此时的李怀，也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诡异的气氛。
不过他并不知晓怎么回事，也缓缓上前：“莫大帅，我这外孙目中无人，伤了莫大少爷，请莫大帅不必手下留情。”
“对！干死他！妈的，这一巴掌老子记下了！”李奕洲此刻依然对刚刚那一巴掌耿耿于怀，似乎也只有莫崇天能替他报仇了。
就在大堂内所有人都认为林霄必死无疑之际，莫崇天缓缓上前。
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道：“阁下...是否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