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坟墓屹立着，或大或小，或有碑或无碑，密密麻麻的蔓延向远处，看不见尽头。
“这些，都曾经是抵御幻界妖魔的英雄。”
黑塔器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凌旭的身后，看着那满世界的坟墓，它叹息道：“这里，葬了一个时代的修士！”
“无论修为强弱，无论身份高低！”
“幻界被封印，我天宫还残余一些人存在，就将他们带回来，葬在了这里。”
“但实际上，这里的坟墓虽然多，大部分都是衣冠冢，因为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尸体留下，他们都葬在幻界妖魔的肚子里，就算事后对那些幻界妖魔开膛破肚，但他们早就被消化了……”
黑塔器灵的声音平静，缓缓叙述，仿佛在讲一部史诗。
凌旭在神州大陆时，从未遇到过的！
也许每个地方都有勾心斗角，但至少地球这边，有过一个时代，众修士齐心抗敌，而神州大陆，从来没有过……
至少，在凌旭的认知中，从来没有过。
“其实，当时的修真界也是极为强大的，虽然无法抵御幻界妖魔的力量，但至少也是可以在保全大部分修士的情况下，将幻界封印。”
黑塔器灵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冰冷杀机，
“可是那时候，修士中还有些败类，和幻界妖魔勾结，在背后袭击了大家，导致那一次封印失败，被幻界妖魔反扑，死伤无数！”
“在将那些畜生杀的只余几个逃脱，宫主开始组织第二次的封印！”
“幻界妖魔的抵抗尤为强大，于是强者们纷纷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血肉去抵挡。”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舍生忘死，但他们知道，幻界妖魔带来的只有毁灭，就算他们此时不抵挡，但被幻界彻底洞开后，地球毁灭，他们也活不了……”
“终于，第二次封印成功了！”
“只是当时，却也没有多少人存活了！！”
凌旭抬头，看着天空那一道巨大的，几乎划破整个天穹的伤疤。
这一道几乎将黑塔分为两半的伤疤，哪怕经历了无数年，在那边缘处，依然散发着不祥的，毁灭的气息。
可以看出，黑塔器灵在很努力的愈合自己，只是在没有外物的帮助下，它的成果微乎其微，那损伤是那么的显眼，似乎只要再大战一场，黑塔就会彻底解体的样子。
而如今的凌旭，对于修复道器这种事，无能为力。
“琼花，摇光，祁隆……”
“哈哈哈，最终还是我们两个最后走，你们走慢点，等我们追赶上去，一起把酒言欢。”
旁边，传来爽然的笑声。
两个透明到极致，只能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丝痕迹的虚影，大笑着。
他们的身前，是几个坟墓，墓碑上赫然刻着琼花之墓，摇光之墓，祁隆之墓等等的字样。
然后，从脚部开始，
两个虚影开始化为淡淡的光点，然后是腰部，胸部，头部，直至全部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消融于天地之间，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是啊，
他们本就是残存的神念，还能留下什么？
黑塔器灵往前迈出一步，神情木然，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他说道：“一个时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