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用粗暴来形容都不为过。
一次次地抹过那些泪痕，仿佛支流众多的河流,眼泪越擦越多。
“都说了不许哭。”
袁筠郎皱着眉,焦急、无措、担心写满了他的脸，那是几乎不曾出现在这个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脸上的表情。
尤斯图越哭越伤心，从一开始的只掉眼泪,到小声啜泣，再到现在的哇哇大哭，哭得眼睛都闭起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总是做这些容易让我误会的事.........”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误会。”
袁筠郎双手捧着他的脸。
细碎的吻落下,将一条条泪痕抚去，顺着脸颊,眼睫,再到眼窝,吻像是一场清晨的细雨,落在了他的眉眼间。
吻去的泪水是苦涩的,也是温柔的。
尤斯图呆呆地坐在他面前，眼里的光时淡时暗。
“你还说没有.......”
会吻掉他脸上的泪水,总是说些好像在撩人的话......可是他们都是alpha啊.......
“你想让我做什么？”袁筠郎坐在他面前,手还捧着他的脸不愿放开。
尤斯图看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眼底没有一丝涟漪，好像下一秒自己说想要把他娶回家他都不会很惊讶。
尤斯图没有回答他，只是吸溜了一下鼻涕。
“或者.....你喜欢我还是讨厌我？”袁筠郎很平淡地问道。
可这句话落在尤斯图耳朵里就炸开了。
他喜欢袁筠郎还是讨厌袁筠郎？
喜欢.....还是讨厌.....？
“我.......”尤斯图眼眶里的泪水又在打转了。
为什么总要逼他做选择，他们之前那样不就很好吗？
让自己拿着刀对着他,让他选择是喜欢还是讨厌，难道所有的感情都是非黑即白的吗？
尤斯图讨厌这样。
他讨厌这样逼他做选择的袁筠郎。
“我讨厌你！！”
尤斯图甩开了他的手，夺门而出。
“尤哥.....您确定吗......？要店里所有的omega？”
“确定。”
尤斯图的手不耐烦地在吧台无规律地点着,周围是灯光与舞池，穿着各异的人们在其中舞出曼妙的舞姿。
“尤哥～您都好久没来了～”
“这次想玩点什么？”一个全身上下都是亮片的omega手里拿着瓶酒进来了，放在从前，尤斯图看都不看这种人一眼，不是看不起，是太闪了晃眼睛。
“我不喝这个。”尤斯图看着omega手里端着的鸡尾酒皱了皱眉。
“快拿走拿走，尤哥只喝啤酒的！”一个几乎每次尤斯图都会叫来的omega连忙上前说道，他常年都是一头雾霾蓝色的头发，大家都叫他小兰，长的好看，还会察言观色，人气也是这家会所数一数二的。
小兰把人打发走之后他转过身和尤斯图赔不是，“他是新人刚来没经验。”
说实话这些omega都是有点怕尤斯图的。
虽然面上不说，但这些人都心知肚明，尤斯图在地下城可是出了名的下手狠，之前他们就听说过这位爷心情不好，一个人去临街把那个刚刚建立就小有名气的帮派直接给连锅端了。
虽然没有真的见过他动手，但是一个alpha气场还是有的，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上来就叫一堆omega，明显不按常理出牌，看他黑着的脸就害怕，生怕被殃及池鱼。
“尤哥......您要不悠着点？”omega见他上来就连干五大杯，就算喝的是水也该撑了。
“你们不是卖酒赚钱的吗？怎么到我这还劝人少喝了？”
包厢里的光不亮，omega凑近了他一些：“这不是为了您身体着想嘛......”
他说着，手还拽了拽尤斯图的衣角。
陪酒omega的惯用手段，尤斯图从前都不屑于理的。
不过今天他像是在报复什么似的自愿上了钩。
尤斯图抬眼看了看旁边的omega，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淡淡笑了笑，一把搂过那omega，温热的气息喷洒在omega的脸颊，声音带着些尾音，近距离下更显得低沉性感。
“宝贝？你在勾引我吗？”
omega的脸瞬间就红了，纵然是天天工作于这种与风月沾边的场所，突然被这么帅的alpha撩了一下也会心痒痒。
业务熟练的omega僵直了身子，手轻轻搭上了他左肩的手：“如果尤哥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离开.......”
omega的脸越来越近，尤斯图的目光逐渐迷离。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周围的去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就在双唇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尤斯图喊了停。
“抱歉......”尤斯图还是把人放开了。
“......嗯......呕........”尤斯图一个干呕，他冲去了洗手间。
“有那么反感嘛！！！”那个刚刚被尤斯图抱在怀里的omega气得跳脚。
还有几个omega趁尤斯图去洗手间的间隙在窃窃私语，捂着嘴偷笑。
“还以为你要攀上高枝了呢～”有人omega搭话，他们都是这家会所的omega。
“就是啊，尤哥以前从来不碰omega的，最多陪个喝酒，又大方又不动手动脚的。”
“要是尤哥哪天想找omega了我愿意第一个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