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过去,苏沁的耳边里还在回荡苏夜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生来就是不被期待的业障,所有人都期盼他这辈子都不要见光,最好早早的烂掉死掉,只有她一个人爱他护她。
少时的记忆恍惚而来,全是欺凌虐待。
事发的最初,她不过才一岁多,那些事连碎片都记不清了,只是从后来父母的争执中拼凑出了大概。
母亲刚刚怀上苏夜,有人告诉苏敬业她和别人有染,她腹中的苏夜是野种。父亲和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将家里所有的东西砸的粉碎,奢华的大房子变成了窒息的废墟。
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苏敬业,母亲的奸夫是他的宿敌。
苏敬业恨他的宿敌,恨母亲,也恨极了母亲腹中属于宿敌的野种。
苏夜刚刚来到人世,医生将他从产房抱出,苏敬业接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将他高高举过头顶,朝着地面摔去。
是医护人员反应迅速,将苏夜从半空接住,才保住了一命。
再后来母亲醒来,她也没有护着苏夜,竟连让他吃口奶都不肯,若不是爷爷奶奶命令他们不准虐死苏夜,苏夜早就死在他们二人的手中。
后来她长大了,记得事了,最常看见的就是苏敬业将苏夜当成小狗,不是给他吃剩饭就是不给衣服穿,大冬天撵他睡到冰天雪地的室外,稍稍心情不好便对苏夜拳脚相加。
从小到大,苏夜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她去求母亲,母亲也只是冷漠地回她一句:【既然是野种,那就该承受野种该有的待遇,谁让他命不好投错了胎,投成了一个野种。】
直到她逐渐长大,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一种确认亲子关系的手段,叫做DNA鉴定。
可他们夫妻二人却说:【有什么可鉴定的,野种生来就长着一副野种样,用不用鉴定都改变不了是野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