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物从闹钟嘴里涌出,流的脖子、肩膀、地上都是。
“钱在哪里!”
那男人冷喝发问,端着的步枪对着闹钟的头,威胁着“再不说就打爆你的头!”
几个跟着闹钟的社团弟兄,看着,没有一个敢做声,只吓的身体、手脚都不由自主的打颤。
闹钟在地上卷缩、蠕动了半晌,那些剧烈的痛楚才终于渐渐平复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点背货,真的是个点背货。
这几天社团收缴的钱,每一次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是闹钟押送回去,实际上是别人。本来是预防万一的手段,没想过真会被人盯上,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偏偏今天让他碰上了这么一群不知道底细的亡命之徒。
‘我什么用也没有,打架不行,脑子也比不上大熊和陈立……’闹钟想着那天社团的庆功宴上,被赵磬用枪指着头的事情,想着事后社团的弟兄对他钦佩的目光,想着连大熊和王成时候都发自肺腑由衷称赞他的神情。
‘我什么都没有,只剩讲义气和不怕死,如果连义气和不怕死也没了,完全是个废人,垃圾,只能继续像过去一样当什么都不是的、没人看得起的、下贱的野狗……’
闹钟想通了这些,他笑了笑,尽量装的淡定、有种的、伸手摸出了根雪茄烟。这烟是大熊在赵磬的事件后送给他的。
他点燃了,抽进肺里。雪茄不吸进肺的抽法,闹钟根本不理会,他觉得那么抽烟太没意思了。含嘴里他品不出什么味道。
“随便你怎么暴打也好,砍手砍脚也好,开枪干掉我也好,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那男人愤怒的举起枪托,正要砸下去的时候,那个明显是首领的女人发话了。
“他这人不怕死,再逼问也没用。打坏了就真的拿不到钱了。”
那女人说着,又吩咐人把闹钟架起来,带走,冲那几个趴在墙上、高举着双手的乂社团成员说“回去告诉你们龙头德哥和道哥,让他们准备好五百万,两个小时后到南山村拿钱换人!告诉你们老大我叫安怡——”
闹钟嘿的怪笑着说“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不值那么多钱。”
那女人微微一笑,一句话粉碎了闹钟的侥幸。
“堂堂乂社团三龙头之一的精哥怎么会不值五百万呢?”
闹钟被带上桥洞口的货柜车,堵着桥洞口的两辆车,一起开走。
桥洞里的几个乂社团的弟兄,惊慌失措的上了车,急急忙给大熊和陈立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社团正在准备对宝华区的新一轮的进攻。
陈立等了一会,打听安怡底细的大熊很快来了电话。
“跟我老爸打听过了,安怡这女人来头不小,出身峨眉山,武功高强,枪法如神,十六岁出道,至今才四年,做了很多轰动江湖的大买卖。手底下十八个人,装备武器都很先进,用过AK47、MP5冲锋枪,劫了好几个城市的江湖龙头……我看还是给钱了事吧,根据这女人过往的作案情况来看,一旦动了某个江湖帮派,只要那帮派事后不报复,她就绝不会动第二次。勉强算得上讲道义。跟她们来硬的不值得,伤亡多少人不说,还耽误现在的大事。”
陈立一肚子窝囊气没处发泄。
但实情就是如此,大熊说的很清楚,这种亡命之徒什么人的面子也不卖。不给钱,调动人马跑过去火拼,能不能救出闹钟不说,用手枪对AGUA2步枪?得死多少人!抚恤金都不止五百万!
而且还会耽误即将开始的大事,一晚上打下来的地盘都不止区区五百万的价值。
“草,真不爽……”陈立忍不住骂咧着粗口。在社团一帆风顺、一天天发展壮大的时候,突然遇上这种事情,实在让人憋屈。
“谁去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