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凤靖南显然没想到,到了现如今这种情况,公孙柔还愿意帮凤惊澜说话。
“夫君,三小姐和大公子都是您的嫡亲骨血,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折了,您现在在气头上,可事后必然难过后悔。为了以后不至于悔恨,不如现在退一步吧。”公孙氏柔声劝说着。
凤靖南面露动容:“也罢。王爷,如今看来家父确实是病故,我这一子一女虽无害人之心,但到底是澜儿这丫头医术不精,累得父亲枉死。还请王爷小惩大诫,切莫伤他二人性命。”
“国公仁慈夫人善良,本王一定如实禀告父皇,两位对子女的拳拳之心必能感动父皇,只是国有国法,正如楚国公所说到底是凤惊澜医术不精,误了老国公的命,而凤庭风作为兄长,不加劝导阻止,并且公然在朝堂之上以子告父,犯大不孝之罪,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速将二人押回大牢,待本王与河西郡王赵大人禀告过父皇,再行定夺,诸位觉得如何?”
“不如何!”
慕容轩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凤惊澜的身上。
后者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讽刺。
刚刚开口的便是她。
慕容轩瞳孔一缩:“凤惊澜,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看在国公夫妇为你求情,你以为此时此刻你还能安稳的坐在这儿吗?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该谢天谢地,给你这么一对好父母。”
“是该谢天谢地,给了本小姐这么一对狼狈为奸的父母。”凤惊澜缓缓从座上站了起来,犀利讥诮的目光瞬间扫射全场,最后落在公孙氏身上,“阁下这一招以退为进,借刀杀人玩的倒是挺溜啊,偏偏自己手上还不沾半滴血。可惜了,我可不是咱们那位色令智昏的楚国公,被你三言两句哄骗,就连父母的养育之恩,儿女的血脉亲情都可以不顾。”
“三小姐,你在什么?”公孙氏一脸无辜。
凤惊澜却只想冷笑。
“还在装?看来今日本小姐不亲自扒了你的皮,你是不会认的!你口口声声相信我,摆出一副慈母样儿,偏偏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众人,爷爷会死那是因为我医术不精,是我庸医害人,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的局罢了。
从你还没嫁入国公府的时候开始,你就知道你想要真正在楚国公府立足,最大的障碍便是爷爷,很多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从昨日爷爷怒极时的只言片语可以知道,爷爷一定知道你过去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毁了你,让你再也无法在楚国公府,甚至于世人面前立足。
所以打从很久之前,你就想要设计除掉爷爷,慕容曦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只是针对我的,现在看来你真正的目标其实你爷爷,为了引导出潜藏在爷爷身体里的毒!”
“三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妾身真的听不懂。”公孙氏委屈的抿着唇,表情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啊,明明是快四十的人了,偏偏这表情做起来丝毫不违和。
这不,她那渣爹一瞧,骨头都软了,连忙上来护着她。
瞧他瞪着她的模样,仿佛凤惊澜是洪水猛兽,要将她吃了一般。
“凤惊澜,你不要太过分了。”
凤惊澜冷笑一声:“我过分?比起你们对爷爷做的,我不过在众人面前揭穿她的假面,就过分了?”
“夫君,你让三小姐说,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任何人诟病。”公孙氏抹掉眼角的泪水,从凤靖南身后站了出去,神情充满孤傲,孤傲中又增添几分委屈和倔强,宛若晚风中被吹打的玫瑰,让人望而生怜。
“三姐姐,你说母亲下毒,可有证据?”慕容曦站出来护母,“三姐姐,曦儿一直崇拜你敬佩你,可事关母亲清白,请恕曦儿无礼了,今日三姐姐若是拿不出证据,就算是闹到陛下面前,曦儿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么硬气?今日我若真拿不出证据,怕是走不出这公堂了。可是我若拿出证据,岂不是正中你们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