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早睡早起惯了,极少这样打破生物钟,到凌晨四点才入眠。
她睡得并不踏实,穿着厚厚的衣物,裹得就像一只北极熊,圆滚滚的又不大好翻动,最关键的是,旁边还睡了个大活人。
等她真正睡着,天都快亮了。
听着她呼吸平缓的声音,身侧久久未眠的盛辰洸却在黑暗中睁开眼,毫无睡意地坐起来,无声无息地下床,轻轻将榻上的外套搭在臂间,俯身捻捻她的背角,立在床畔站了许久,才踏出房门。
向晚晚醒来时已经时至中午。
她抬手揉揉惺忪的眼睛,翻转身,发现盛辰洸已经不再。
她想起他昨夜说的话,心慌地下床,匆忙地拉开门。
这天出着大太阳,屋外正在融雪,黑色瓦片砌成的屋檐上有雪水顺着凹槽流下来,部分液体“嗒嗒”地低溅在二楼的阳台栏杆上。
她双手抓住冰凉湿漉的栏杆,踮脚探出身子弯腰低头去看楼下,雪水阵阵直直落到她后背上,她却顾不得,一心只想知道他还在不在。
“晚晚,起来了啊,下楼吃饭。”向妈妈正拿着铲子在前坪铲雪,向晚晚望向离向妈妈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之前那处停的是盛辰洸的车,如今空荡荡的,没有雪,没有车,什么都没有。
“妈......”向晚晚迟钝地直起身子,喃喃地问,“表哥和姑母走了吗?”
“是啊,说是怕高速上堵车耽搁,今天早上五点多就出发了。”
“这么早......”向晚晚难掩遗憾和怅惋。
还没来得及道别,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急什么呢?
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做一样。
她抬头望天空,天空湛蓝,水洗过一样的,望不到头,空落落的。
“别难过,晚晚,你姑母公司事务多,比较忙,她说以后每年春节都抽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