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接过紧握在手中,望了一眼深幽肃穆的大殿,踟躇着踩上了玉阶,每一步都走的心惊惶然,终于一脚踏入了殿中时,裙摆下的凤头履上坠珠晃出了响声,正看着奏折的人朝她睨来,她立刻停下不敢动了。
“过来。”
他冷冷的唤了一声,玉石轻击的清朗微寒。
嘉鱼不情不愿的朝他那方走了去,殿内几处的冰鉴散溢着凉气儿,越是过去越是冷的她瑟缩,虽是怕他,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太子,今日他倒穿了一身玄色,比之前两次见时的白衣雍雅,又多了些冷峻威仪。
“殿下……”她嗫嚅着喊了一声,细弱不闻。
太子随意的将她看了一眼,倒是满意这身装束,将手中批注了一半的奏折丢去了一旁。
“到孤身边来。”
“啊?”嘉鱼倏地抬头,错愕不已的看着他,这般表情可比怕他时要可爱多了,见他神情淡淡,是个一话不二复的主,她只能拧着眉,贝齿一咬小跑到了他身边。
只看他拿过案台上的一只锦盒,打开后竟是一对十分小巧精致的白玉兔儿耳珰,他手指生的是格外优雅细长,捻起耳珰看向了嘉鱼的耳朵,她登时心领神会,乖乖的凑了过去。
光润细嫩的双耳不曾打过耳洞,夹式的耳珰正适合她,在他亲自替她戴时,微凉的手指轻轻摸在她的耳间,嘉鱼的心跳急剧。
实在太近了,她呆呆的看着那双着实清冷的眼睛,深沉如太液池水,淡的连波澜都无,里面隐约倒映着她的身影,令她有些窒息不安。
她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灵动,未染脂霜的脸渐渐透起了绯色,如朝霞映雪,粉光若腻,他力道稍微重了些,她就鼓起了腮,诱的人食指微动,想要去戳。
“为何不唤皇兄?”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畔,也是淡薄的凉,嘉鱼被他吓的一颤,长睫忽闪。
为何不唤?自然是因为害怕呀!
她迟迟不说,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答案已经明显,太子便不再问了,唇侧却微微弯起了些许弧度。
可惜嘉鱼不曾看见,第二次耳珰快要戴好时,宫人引了沈兰卿进殿来,他有些讶然的看着不该出现在东宫的嘉鱼,温和的神情有片刻的冷凝。
“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虽未说话,宫人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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