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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会再见
手!砍了他们的手便可。
少年许是没想到嘉鱼会突然喊这么一句来,有些诧然的看着她,隔着手的距离,嘉鱼却是一直都在瞧他,见他终于侧过脸来,她便歪着头朝他眨巴了下眼,昏暗的光线下,明眸美甚,于是他整个脸都红了。
能帮我捡一下那个么?
嘉鱼小声询着,指的自然是掉在远处的帷帽。
好,我去捡,不过你还是闭上眼吧。
他手掌太瘦,却也替她遮住了一片天地,看不见的血腥,嘉鱼自然也不打算亲眼瞧瞧那两人的下场,便坐在地上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直到少年将帷帽递来,她接过就摸索着往头上戴去,金线花纹的长袖微滑,雪色的腕间俱是被捏出的指印。
少年微皱了眉,是明白了她为何要砍那两人的手。
巷中被唤做玉侯的男人已经利落的收了长剑,浑不在意地踢开脚边的一截断肢,鲜血浸了青石缝道的泥土,涌起的湿润味道怪异极了。
可以走了。
嘉鱼是要去找沈兰卿的,她这一消失,他定然也在急着找她,三人将出了巷口,本是繁闹鼎沸的长街上人已不多了,夜风中隐约有些将熄的煙火气,远处有大队的天枢卫正在挨地搜寻着什么,忽而瞧见他们这边,就有人打马跑了过来。
大抵是确定了嘉鱼的身高衣着与描述的对上了,忙翻身下马激动问道:姑娘,你可是方才与沈少傅走散了?
是的。算起来两人分开应是未足半个时辰,而沈兰卿竟为了寻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来了天枢卫,若非往日在东宫见过他们指挥使的卫装,嘉鱼也不会识得出来。
万幸是寻到您了,北坊这一带已经封禁,我还从未见过沈少傅这般急着找人呢,东街烧的那般吓人,他差些跳进了火海去,您且在此等等,我这就派人去告知他来。
有劳了。
听此人所言,沈兰卿应当是未曾受伤,嘉鱼放心了些,或是有萧明瑁两次的不轨在前,她对今夜的危险倒没怎么恐惧过,倒是朝两位救命恩人道谢时,特意掀起了帷纱,看向那个比她高些的少年,又复说了一遍。
多谢。
花海下灯火通明绚丽,嘉鱼这才发现这年岁相仿的少年郎竟生的颇好看,虽是面容清癯却秀昳无双,只可惜病色太重似的,脸比她还白了些,不过很快又红了起来。
你怎地总是脸红?嘉鱼不解的问道,双重帷纱下几乎露出了她的脸,好奇又觉有趣的直瞧着那人。
少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往常冷似了冰的手掌,因为嘉鱼的注视,已经起了热汗,他往后缓缓退了半步,虽是面红耳赤,可并没半分慌张,温柔的笑了笑。
即有他们在此护着你,我与玉侯也该离去了,往后再出来切记多加小心。
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却仍旧不放心的嘱咐着她,并未失礼也不曾过度,这让嘉鱼倒觉得他与沈兰卿颇似,撩着帷纱的小指微蜷,她想问他名姓。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问这话的,却是两人身旁的玉侯,长剑仍是抱在臂间,一张鎏金狻猊面具罩去了大半的面容,只瞧着唇眼,一个紧抿一个凝重,深深的看着她的脸。
这人自有一股慑人气势,不似一般扈从,嘉鱼却不怕他,因为方才他说过讨厌欺负妇孺的人。
我叫嘉鱼。
明光在他眼波中微震,他突然走近了半步,将仰着脸的嘉鱼仔细地看了看后,与面具一般冷僵的唇竟然有了笑的弧度,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
嘉鱼啊你、为何能出来?
他的声音颇俱冷戾,尽管轻缓了些说,还是不免让人发寒,嘉鱼倏地放下了帷纱,小声问道:你认得我?
显然,他知道她自哪里来的。
那人却再不愿多言,因为街头已经来了一行人马,嘉鱼看去,自然瞧见了沈兰卿,她忙招了招手。至于身旁的两人已经准备离去,走之前玉侯还对嘉鱼说到。
很快便会再见的。
而未知名姓的少年临转身之际,才主动对嘉鱼温声说着:我唤少阳。
天枢卫并未阻拦两人离去,待沈兰卿下马时,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街的阑珊灯影下
作者菌ps:新鲜出炉,好像有点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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