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内,沈皓然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因为月庭受伤,他便派雪翎守着黎宇,还特意强调,不能让他落单。
因为担心黎皇后会对他出手,但没有想到此次出行的地点是在戒备森严的狩猎场,雪翎没能混进狩猎场。
本以为狩猎场安全,却不料有暗影袭击了沈子睿和黎宇。
若是没有猜错,此事应该是沈亦轩所为,只是沈皓然没有想到,沈亦轩竟然会对黎宇出手。
好在这一次暗影手下留情了,没有取黎宇的性命,不然……
想到这里,沈皓然不禁有些气闷,竟咳嗽了起来。
“殿下,没事吧?”风涯关切地问。
“没事……”沈皓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血气,“月庭如何了?”
“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风涯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是要月庭继续护着少公子吗?”
“嗯。”
“可是……”风涯迟疑了一瞬,“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少公子会提前给我们喝解毒散呢?就像是……预知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解毒散,还是那个洞穴,更甚于――那个火折子,又如何解释呢?”
若他不知道暗影的行动,怎么会提前给他们喝下解毒散,怎会在暗影行动之前,提醒他们注意呢?又怎会知道那里有个洞穴,又怎会,提前给火折子封腊,免得无法点燃呢?
“你的意思是?”
“属下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苦肉计。”风涯直言不讳,“他就是想要接近殿下,获得您的信任,意图不轨,这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想起那人惊慌失措嚼满泪水的眼神,沈皓然不由得噗嗤一笑。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是,在看见那个人真切担忧的眼神,就知道,他并没有这么做。
“殿下!他毕竟是那个丞相少公子!您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
“若不是他给月庭解毒散,月庭就会死。”沈皓然淡然反驳,“他救了月庭一命。”
“如果他意图不轨,就没有必要挡在我面前,差点受伤,也没有必要在我落水之后救我,如果他想杀我,那天晚上有很多机会。”
可他没有。
见自家殿下如此笃定,风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殿下的意思是?”
“有可能,此事是黎皇后所为,而丞相知道此事,也有可能丞相府也参与了此事。”沈皓然顿了顿,“而少公子得知了此事后,想救我们。”
他太过聪颖,得知此事,便想好了周全的计划和准备,仅凭一人之手,便扭转了局势。
该夸他……是个谋士呢。
若是能将他收为己用……一来能将他拉离丞相府,二来,能护着他。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风涯被沈皓然的这一猜测惊得睁大眼睛,“这……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殿下您怎么笃定就是这样呢?”
――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呢?
沈皓然沉思了许久,清冷的眸子满是温柔的笑意,“大抵是因为……眼神吧。”
那个人的眼神里全是真切,并不是虚伪的假意。
“殿下,您不能因为那家伙是――”风涯欲言又止。
“是什么。”
见沈皓然追问,风涯才回道,“您不能因为那家伙是大公子的弟弟,就对他……另眼相待,就算他再怎么像,也不是大公子。”
他是丞相府的人,是他们的敌人。
“我什么时候因为他是大公子的弟弟,就对他另眼相待了?”
对于风涯的说法,沈皓然不以为然。
更何况,那个人既不是大公子,也不是真正的少公子。
沈皓然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大公子,也不是少公子,而是他。
――藏在这幅少公子的皮囊之下,善良正直的灵魂。
见自家殿下有些不悦,风涯才悻悻收声。
沈皓然打开自己手中的传信,是关于漠苍国和西蜀国的使臣已经出发前往东耀国一事。
也不知道这些使臣这一次前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得小心为妙。
“黎皇后近来情况如何?”
“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丞相府呢。”
“丞相府……有一怪事。”风涯顿了顿,继续汇报,“花吟回报,冷郡主……似乎与某人暗下会面了。”
“似乎?”对于风涯的这一模糊的措辞,沈皓然有些不理解。“某人?”
“是,具体是哪位,花吟并不清楚,他们隐藏得很好,没有被丞相府和黎皇后察觉,若不是花吟撞见,恐怕也难以发现。”
“殿下觉得,会不会是西蜀国的人?”
对于风涯的猜测,沈皓然摇了摇头,“西蜀国的可能性不大。”
冷秀容已经是弃子了,西蜀国不可能还纠缠不休,更何况,那场刺杀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虽然不知道冷秀容是从何得知西蜀国打算暗杀他,但是单看他的态度,也不可能再与西蜀国有任何牵扯了。
唯一可能这么做的人只有……沈亦轩。
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黎皇后及丞相府私下集结兵力,意图谋反。
沈亦轩暗下布线,试图套出丞相府的计划,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