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摇了摇头:“我在旁边看着你。”
诺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纯粹的魔力在体内流动。很快,她就感受到了身后圣树的自然韵律,借助着魔力同圣树进入了某种共鸣的状态。
出乎意料地,精灵的圣树并没有排斥一位人类。
如果卡兰利尔在这里,大概会为诺拉的天赋而感到惊讶。纵然是拥有精灵王室血脉的他,也修行了数百年才能与圣树进行沟通。
诺拉能与圣树共鸣,其实也和她拥有的两块深渊碎片有关。一块是寄存阿莱西娅女王灵魂的宝石,另外一块则是在海岛上原始部落的祭坛得来的。
月神站在飘落着银叶的树下,垂眸安静凝视着正在冥想的少女。
这时,不远处的虚空轻轻扭曲了一下。
金发白袍、双眸微闭的神明在虚空中浮现。
在清冷的银月之下,祂的长发耀眼如晨曦。
月光落在命运之神浅金色的睫羽上。
“卡斯珀。”月神压低了声音。
卡斯珀的声音空寂而遥远,却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父神当初为什么会陨落吗?”
“父神力量的碎片散落在各处,”伊莱亚斯将眸光投向了远处的繁星,“‘陨落’与否,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换一种说法。”卡斯珀淡淡地说道,“你认为父神原本就象征邪恶,还是因为堕落了才变成如此?”
“现在再去谈论这个,并没有意义。”
伊莱亚斯瞥了金发神明一眼:“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请不要打扰我和她相处。”
命运之神向前一步,祂并没有睁开眼睛,却仿佛在注视着月神的一举一动。
“你知道她就是父神选中的使徒吗?”
“回溯时间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伊莱亚斯眯起眼睛,“你还有多少问题,一次问完可以么。”
金发的神明轻笑着摇了摇头,发间细小的羽翼在风中轻轻颤抖。月光为祂勾勒出了一道圣洁而晦涩的银边。
“她又一次被选中了。”
“所以?”月神抬起如霜雪般冷漠的睫羽,灰色的眼眸在月下流转着微光。
“命运有数不尽的支流。”观测命运、执掌星辰的神祇有些失意地低下头,脸上的神情似有悲悯,也仿若自嘲,“我不想让她局限在一种可能上。”
“你可是命运的神祇啊。”伊莱亚斯薄唇微弯,“就这么上赶着打破自己的权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