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室友被喜欢的人追求,每天晚上抱着手机打滚,把追求者的语音听八千次,再掐着时间点回复。
被告白高兴得要死,脸上偏要装作淡定,这头说考虑考虑,转头乐得像个傻狗。大家叫她小矫情鬼,她只是笑:你们这些单身狗不懂,恋爱中的女生就这样。
当时林晚还信誓旦旦反驳:我才不会。
现在这脸是真滴疼。
林总摸摸小脸蛋,车马劳顿一整天的疲倦渐渐从脚尖攀爬上来,思绪变得混乱而迟钝。她挪了挪,让脊背抵着墙,旋即合上眼皮,握着手机跌入睡梦。
——
梦的主角还是原主和林齐锋。
地点还是破旧老宅。
两人坐在敞开的大门边吃饭,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屋檐边的雨滴一点一点。
吃着吃着,林齐锋神来一句,“我把你卖了。”
原主继续扒饭。
“本来想再养大点再买,谁让我昨晚倒霉,不小心就给输出去了。不过也没关系,隔壁村的老王就喜欢买你这个岁数的丫头作婆娘。”林齐锋竖起四根手指,“出这个数,还完我的债还剩一半。”
原主夹了一筷子腌菜。
无论林齐锋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沉默把饭菜吃个精光,然后起身收拾碗筷。
“要爸带你去镇子里买两件新的内衣裤不?”
林齐锋盯着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嘿嘿邪笑起来,“算了算了,买了也穿不了多久,女孩子家家马上要当女人咯。到时候什么都——”
原主依旧什么都不说,忽然就将手中的碗砸下去。
头破血流的林齐锋立即冲过来,左手一个巴掌,右手扯住头发往地上撞。而她趁机捡起碎裂的瓷片,眼不眨心不跳地扎进他的小腿肚。
之后便是一场混乱。
这场成年男人和十六岁女孩的战斗持续到凌晨,男人的哀嚎和怒骂贯穿雨夜,始终没有女孩的丁点声音。
林晚知道这是一场梦。
仅仅是梦又不止是梦,所有疼痛和绝望都似曾相似,犹如夹杂着石子的洪水般汹涌,又残忍。十六岁的林晚遍体鳞伤,二十一岁的林晚唇亡齿寒。
两个林晚面对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妈。
十六岁的林晚嘴唇发颤:妈你在哪里?
二十一岁的林晚发现自己没有需要寻找的人。
好冷哦。
也好惨俩林总。
这么想着,身体却突然被拥入怀中。
“陆淮?”林晚脱口而出。
“嗯。”
对方懒洋洋地回答:“就是陆淮。”
真好听耶。
陆淮这俩字的好听和梦幻的程度仅次于结婚,轻易勾动所有的情绪,身体里的冷血被抽走了,热血缓缓注入。
这么温暖。
这么猝不及防。
“陆淮……”
林晚闭着眼睛,或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许是得寸进尺地说:“我今天有一点想你。”
未免梦里的陆先生得意洋洋,林总很郑重地重申:“只有一点点。”
——
村长是个好村长,立志做个赚大钱的敬业好村长,第二天早早开启营业模式,挨家挨户询问客人体验如何。最后来到砖房,抬头撞见正在研究门锁的女总裁。
表情像是研究亿万大合同。
“咋了咋了?”
村长紧张到飙土话,“啥情况咋回事儿?昨晚遭贼了?林总您没事吧?人没事吧?东西没少吧?我日他老母的狗扒手真他娘的谁的屋屋都敢碰!别让老子逮着不然剁了这鳖孙的狗腿让他偷偷偷,我看他偷点啥?”
连口大气都不带喘的民间高手?!
吵架永远缺台词的林总抬头震惊。
刚起范儿的村长却当场刹住嘴车。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调整面部表情,随后亲切和蔼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您昨晚睡得好不?没出什么别的事吧?”
“没事。”
林晚低头继续扒拉着门锁打量,随口问道:“村长,这几天有没有别的人进村?”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