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收拾徐言昭的好时候。
承乾帝怒气盈满胸腔,但并不啰嗦,只简明扼要徐言昭治家不严,为臣不忠。
治家不严是以府中杂事频出,任由家眷损毁储君御赐之物,以小见大,对君主便少了恭敬忠诚之心。
这罪名可大。
徐言昭汗如雨下,想要辩解,急的脸都白了。
可承乾帝却懒得听他废话:“行了,少耍嘴皮子吧,看在康宁长公主面上,朕不会重惩你,且先归家面壁一月,既然身体不好,侍郎位便不适合,礼部员外郎不是正空着,你先补上吧。”
侍郎是正三品,礼部员外郎却只有五品,降了不止一级。
满堂鸦雀无声,徐言昭只觉眩晕袭来,狠命掐着手心让自己不要晕过去。
晕过去便是君前失仪,又是一桩罪过。
江宁伯在户部挂着一个闲职,看徐言昭脊背颤抖鬓角也湿漉漉,又是同情又心说真是自找的。
他和自家夫人闲话时,曾一致认为徐言昭是个有福之人,有康宁长公主在一日,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偏生徐家竟处处给长公主找不痛快。
现在好了。
本以为陛下是不知,却原来是攒着呢。
君威难测啊!
若他家有幸迎娶了嘉宁县主,可得好生约束家人,当菩萨供起来都行。
看太子殿下对嘉宁县主的维护,将来嘉宁县主的恩宠,未必低于陛下对康宁长公主的。
承乾帝处置完了徐言昭,犹自不解气。
徐言明他有些印象,前段时间不是还因为康宁财物失窃的事进过大牢。
好嘛,这么一看,以前的事也有些猫腻。
他大手一挥,如此不知体统之人,以藐视君王之罪,流放三千里,为期三年。
徐言昭已经听的麻木了。
他一面心疼三弟要受苦,一面又有些诡异的快意,活该,要不是徐言明惹是生非,他何至于官位一降再降。
让徐言昭吃惊的是,萧彧出列为徐言明求了情。
他只说小表妹纯善且孝顺,曾私下向他为三叔徐言明求情,三千里流放路途太远,不如改成一千五百里,也好全了小表妹一片好心。
其实三千里外是不毛之地,一千五百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这情一求,百官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嘉宁县主比起她那花眠柳宿又小心眼的三叔,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好姑娘。
承乾帝也想到了这一层,便顺带允了。
徐婉宁当然没有求情,名声而已,她无所谓。
萧彧却不然,他心思深沉而周全,既有了护小表妹周全的心,便要做到尽善尽美,是以才有此举动。
十日后,
徐婉宁从宫中回府,这一日正是三叔徐言明流放出京的日子。
☆、觉悟
徐婉宁离开宫中的时候,收获了礼物若干。
最特别的两件,一件是皇帝舅舅亲赐的一块团龙玉佩,与如朕亲临的意思差不多,是个护身符。
另外一个是人,太子表兄送给她的马夫,也可以充当侍卫。
进可照顾奔雷,出外可保护安全,宛如移动的人形堡垒。
护卫名叫郁真,白皙单薄,看上去像个小书生。
徐婉宁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你只听命于我一个人,府中别的人说什么,不用理会。”
“好的,县主。”正充当车夫的郁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