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这个时代的账目看着多,与记账方式以及毛笔字的字体大也有关系。
更不要说计算方式,徐婉宁用的心算,速度比十个账房捆一起还快。
徐府三个月的账目,徐婉宁十多天理完,都算慢的。
至于为何慢,她早上要练字、读书,没事还要骑个马逛个街,绑在账房里多不划算。
且说此刻,
吕姑姑并不与徐老夫人寒暄、啰嗦。
按着自家县主的吩咐,她平平板板公事公办的将账册的事解释了一遍。
综合起来的意思倒也简单,徐府账目入不敷出,所以县主减了各房主子们的用度以支应。
下人们这个月的月例倒没有减,但下个月要是再不成,就请老夫人下令了。
至于为何不自己下令?
徐婉宁倒无所谓,但不是自己的黑锅她才不背。
要是在自己手里减了月例,下人们岂不是要闹翻天。
要闹便闹徐老夫人去,她借着公主府的银子舒服了这许多年,该掉掉肉了。
徐老夫人脱口而出:“不可能!宁姐儿闹着玩呢吧,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吕姑姑陪着徐婉宁看的账,闻言冷笑一声:“老夫人慎言,我看县主掌家做的没甚错处,比同龄的姑娘们强多了,以前......以前没有这样的事,那是长公主大度,现在长公主殿下不在,县主可不敢随意挪动公主府的账房和库里。”
吕姑姑说的隐晦,但徐老夫人脸色已经涨红。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说她一直用儿媳妇的银子填补家里的窟窿么,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关键是这话说的不假,还不能反驳。
否则将老底子都抖出来,好看么?
徐老夫人气的不轻,想摔茶盏但忍住了。
吕姑姑是宫中女官,还是太后的亲信,她万万不敢下太后的面子。
吕姑姑并不在意徐老夫人如何。
她临走前,又略提了提:“府里的事,老夫人还是与大老爷多多商议着些吧,否则大老爷总是任事不清就寻县主的不是,哎......父女之情也总有耗完的一天。”
话说完了,吕姑姑像来时那般平静的离开了。
徐老夫人屋子里传来杯盏碎裂声,又很快有管事嬷嬷扬声道:“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年纪大手滑了,请老夫人恕罪。”
三房,
夏氏一直派人盯着前院书房的动静。
得知大老爷徐言昭去了慈安院,她清减许多的面颊上露出快意的笑。
“母亲,大姐姐有宫里撑腰,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和她再生嫌隙了吧?”徐婉薇劝道。
昔日徐府号称最出众的姑娘,如今脸色憔悴神情惊惶,像受惊的雀儿一般。
以前无人处时,徐婉薇都会直呼徐婉宁的名讳。
可如今父亲两度因为徐婉宁入狱,如今又被流放,她多高的心气儿都变成了畏惧。
畏惧之余,再多的便是悔恨。
徐婉薇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大家以前欺负大姐姐太过,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怎么副样子?
更美更尊贵,比以前更盛的我行我素。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看府里的人,都跟陌生人一样。
完完全全的冷漠。
以前......以前大姐姐不是这样的。
“你懂什么!”夏氏恨恨的:“你父亲回不回得来还两说,他才离开,我们母女月例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