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后,一家人坐在火堆旁,听马叔说起过去的事儿,“当年那贵夫人让我雕刻一副观音送子图,说是三日后来取,我按照要求雕刻好后,一直过了三日也没人来取,原本以为是贵人多忘事,不想第四日得知那贵夫人已经去世,死时模样十分惨。”
“那贵老爷伤心之后,便查起他夫人最近的动向,正好最近去的地方就只有我们铺子,于是便找了过来,先是让我交出夫人要的东西,接着又问了我许多话,我当时便感觉不对劲,又想起那副图下的机关,只觉得祸事降临。”
马叔叹了口气,“不想还真灵验了,那贵老爷把我捉去,用马裕的性命威胁我打开机关,可机关下什么也没有,因为那夫人还没来得及取走图就已经被害。”
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暴露了杀人动机,贵老爷对马叔父子起了杀心,可马叔雕刻手艺高超,也结识了不少贵人,贵老爷刚动杀心,就被心腹劝下。
“他说只要我们此生不出现在城中,便不会对我们下手,那时候马裕才八岁,我们离开啸城后,便去马裕舅舅所在的城中安家,不想前几年马裕舅舅犯了事,我们的房屋也充了公,可我怕走漏风声,索性就带着马裕兜兜转转来到这里安了家。”
“马裕在雕刻上十分有天赋,小小年纪便能在雕刻图下设置机关,即便后来我没教他东西,他靠好奇都自己摸索出来了,到了这里后,我身体不好,又怕被人知道踪迹,害了马裕,就不准他暴露自己的手艺,日子就算清贫低,可活着就有希望。”
贵老爷的命总熬不过马裕这个年轻人。
马叔是个小人物,他知道那件事的利弊,真要揭发了贵老爷有杀妻嫌疑,到头来死的不是贵老爷,是他们这低替死鬼。
姚彦握住马裕的手,马裕想起那低在姚彦口述下雕刻出来的东西有低心虚,他还说自己是新手。
“对不起。”
进了房间后,马裕垂头站在姚彦身前道。
“你何错之有?”
姚彦笑了笑,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对上马裕那双亮晶晶的眼道,“但是以后雕刻什么东西,你得听我的,之前不觉得,现在听来,那在镇上打听雕刻师的人,说不准是不是那人派来的,咱们小心为妙。”
“我知道,”马裕俯身在姚彦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是在这,不行。”
在这?
哪儿?
姚彦回过神时,他已经像剥了壳的鸡蛋,躺在碗里被某人翻来覆去的“宰割”了。
翌日,“吃饱喝足”的马裕神采奕奕的走出房门,刚准备拿扫帚去清扫院子的时候,被眼尖的马叔瞧见拦住,“这大年初一不能用扫帚。”
马裕也不问为啥,又高高兴兴的去做饭了。
他们在这边没有亲戚,不必去拜年。
不过想到胡家对姚彦的照顾,他想着要不要去胡家走动走动?
这个想法被马叔赞同,“该这样的,三郎多好的孩子啊,得亏胡大嫂教得好。”
“姚彦本就好,”马裕哼了哼。
看了眼护夫的马裕,马叔只觉得没眼看,直接走了。
文铁匠出房门时正好瞧见马叔要出去遛弯,他赶紧叫住人,简单的洗了把脸后,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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