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的时候阮夭还是忍不住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衣角:怎么办?
男人还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低头问阮夭:有试过跳楼吗?
什什么?三楼的卫生间就在消防通道附近,趁着保镖还没搜到这里他拉着阮夭闪身躲进了厕所。
男厕的最里面就是一面临街道的窗户。可能是清洁工粗心,窗户没有关好,又像是大开着迎接着男人。
你刚才看的那部电影叫《古堡遗梦》,差不多五十年前的片子了。
讲的吸血鬼泽斯爱上了公爵夫人玛琳娜,夜夜与其偷欢,最后带着玛琳娜逃离了逼仄无趣的贵族生活,与他一起获得永生的故事。
阮夭不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去笑起来,将阮夭打横抱在了怀里:抱紧了,小玛琳娜。
喂!阮夭慌得直接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你小心一点!
男人连一瞬的犹疑都没有,穿着靴子的脚在窗台上踏了一下飞身便窜了出去!
电影里的公爵夫人和吸血鬼的私情被揭发之后,一个染血的夜晚,俊美邪肆的魔鬼在高塔之上拯救了被囚禁的美人。
血月悬于高天之上,吸血鬼的羽翼划破云层,美人未束的长发顺着男人的手臂散落在啸急的夜风里。
男人踩着一边突出来的顶棚缓冲了一下稳稳落地,很得意地问怀里的小美人:怎么样,爽吗?
阮夭脸色发白,晕头转向的。
不怎么样,没我跳的好。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失败的装b
写这个的时候想起一部吸血鬼老电影叫《惊情四百年》,具体情节已经很模糊就是觉得薇诺娜真美啊~
第54章 豪门的秘密(21)
整间顶楼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
顾容铭的脸色极其可怕,甚至连唇畔一贯温和的笑意都挂不住了,幽深眼神凌冽如霜刃,扎得在场的人都下意识背后冒不住地冷汗。
男人苍白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轮椅扶手,语气分明轻柔却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只不过离开我一会儿,他就被人抢走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必定是有人潜入了顶楼带走了阮夭,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离开自己呢?
离开了他,还能去哪里生活呢?生着如地狱一般诱人堕落的美貌,却连一丝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没有他的庇护,只会被其他恶心的东西吞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平日里总是春风和煦的小齐秘书也难得沉下了脸:你们都和二爷仔细说说刚才都在做什么,要是隐瞒了什么可别怪二爷心狠。
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员工被吓得眼圈通红,妆容精致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惶恐,她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我没有看到夫人,我去打印文件回来的时候只遇到了大少,大少说他就是来拿东西
顾瑾?怎么可能!他早就已经被关在了拘留所里,一个嫌疑犯怎么可能会跑出来。
顾容铭眯起眼睛:你没认错人?
眼看着气氛越发压抑,女孩子哆哆嗦嗦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急急地说明情况:我没有认错,大少他他还带着一个小个子助理,我还和他打过招呼的!
顾容铭皱着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向了车水马龙的街道,面目模糊的人群为了生计往来匆匆,凋零的落叶在脚下被碾成碎片。
男人目光幽晦如深海:24小时内,我要看到毫发无伤的夫人。
以及那个绑架犯的尸体。
他的目光转落到阮夭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如油画一般的中世纪美人双颊上泛着犹如玫瑰的娇艳谷欠色,苍白英俊的吸血鬼深情地吻住她绯红的双唇。
古堡关不住你,那就换成黄金的鸟笼。
吸血鬼敢来窃取珍宝,那就让他暴晒在日光之下彻底化为灰烬。
男人开着车一路疾驰在去往顾家主宅的地方。
他完全没有在被追杀的紧迫感,车载音响中淌出的低沉悠扬的歌声被狂烈的风抛掷耳后。
阮夭撩开被风吹到脸颊上的长发,睫羽浓密的流丽眼尾倾泻过粼粼的碎光,恍若把整片天空的亮色都装进眼眸,他好奇而戒备地看向男人:你到底是谁?
他不再遮掩自己的性别,独属于少年的清澈温软的嗓音轻巧如一支明丽的江南小调,甚至于压过了音响里的歌声。
男人唇角衔着风流不羁的笑弧,声音在狂风里依然磁性而优雅:我嘛,非要说的话你可以叫我宋瑜。
握瑾怀瑜。阮夭心里乱麻似的谜团顿时就解开了,果然是顾瑾的双胞胎兄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双生兄弟,一个享尽了荣华富贵成为万众瞩目的顾家大少爷,另一个却连身份都不能拥有。
带我回顾家,不怕我和顾容铭是一伙儿的吗?阮夭盯着窗外顾家在树影中若隐若现的别墅,突然开口问道。
从男人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阮夭宽大领口中露出的一截修长腻白的颈子,半掩在如绸的黑发里,惹得人心痒痒的,想上去咬一口。想叼住那块软白的皮肤,用犬齿细细地研磨那块突出来的小小的颈骨。
你不是很好奇顾容章房间里藏了什么吗?男人将车子驶入停车场,男人胆大妄为,连车都是直接开的顾家的,进花园大门的时候顺利到堪称丝滑,到时候不要被吓哭了就行。
阮夭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对顾容章房间好奇了?
男人很散漫地哦了一声:为了钱装成女性嫁给老男人,不就是想要钱吗?难道不想看看老男人的房间里藏了什么宝贝吗?
说不定会让你一夜成为云城首富哦。男人声音低沉,如同诱惑夏娃咬下苹果的毒蛇。
阮夭一愣:什什么?
他只是想找出顾容章死亡的真相,这样他就算完成任务可以放心狗带了。
男人勾着唇角,同顾瑾一样张扬而充满戾气的深邃眼睛里透着惊人的癫狂与恨毒:只要他
那些秘密暴露出来,夭夭,顾容章连死后的体面都保持不了了,他会身败名裂,被世人唾骂,永生永世地被钉在耻辱柱上。
一个两面三刀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配享有世人的尊敬。
阮夭低着眼睛攥紧了细长手指:顾容章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是你杀了他吧?
宋瑜若无其事地哼笑了一声:杀他,是因为他该死。
阮夭作为桃花树,到底比不得人类爱恨浓烈,但是仍旧从男人身上获知了令人心惊的恨意。
这种陌生的恨毒逼得他全身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战栗,连瞳孔都在微微地收缩。
顾家主宅虽然豪奢,但是相较于其他巨富之家,请的佣人算是很少的。况且主人都不在家,众人的监管都比较松懈。
宋瑜带着阮夭一路畅通无阻地躲过了佣人的视线走到顾容章的房间。
顾容章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入过了,打开门的时候地板上甚至还惊起了一层细细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