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夭不回答,裴西楠眼神暗了一下,一只手搂住了阮夭的后颈,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吐息在唇齿间缠绕。
阮夭哪里都是香的,稍微离得近一点,香气便浓烈得蚀骨。
他故作凶狠地皱起眉: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你必须要来。
宿主大人,盛以容来了。系统提醒道。
阮夭的耳朵特别尖,两人又是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上,他可以隐约听见一点尖头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踩在他心脏上似的。
无声的威胁在偌大的空间里蔓延。
这倒是个好机会。他想。
软白手臂主动回抱住少年,妖精浅金色的眼眸微微弯起,颈间的香气越加艳烈,终至唇齿相接。
阮夭还是头一次这么主动,裴西楠一时间怔愣在了原地。
被人强行勾着亲吻了这么多次,各种姿势几乎都尝了个遍,可是要他自己来还是僵硬得不行,只是单纯地用嘴唇贴贴,牙关因为紧张紧紧闭着。
软红唇肉简直是视死如归地贴着裴西楠的嘴唇,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自己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纤细瘦弱的身体在裴西楠的掌中瑟瑟发抖。
裴西楠还以为是他太过紧张,安抚似的抱住了他的肩头。
阮夭知道盛以容在看着他们。
脚步声就停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怎么这么笨,连接吻都不会。裴西楠嘴上很嫌弃的样子,舌尖却温柔地顶开了阮夭生涩的牙关,轻轻地扫过了白玉珍珠似的齿列。
阮夭很听话地张开一点嘴巴,任由裴西楠勾缠着他的舌尖。
因为紧张连眼睛都闭上了,长长的黑凤翎似的羽睫一直在抖。
盛以容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他。
阮夭心想。
反正他只要快点完成刷厌恶值的任务再寻个机会下线就可以了。
盛以容想怎么对付他都行。
一点晶亮的涎液顺着绯艳唇角落下,沾湿了雪白的下巴,最后落在令人遐想无限的衣领里。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中规中矩的衬衫,领口被少年有些急切的动作粗鲁揉开了,凌乱地敞开一个诱惑似的口子,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深陷的玉色颈窝。
阮夭生得弱质纤纤,偏偏又不是那种瘦可见骨的干瘦,一层软白晶莹的皮肉覆在纤细骨骼上,落在指间的时候好像一团绵软的团子,只想用力在上面揉捏留下更深的属于自己的印迹。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点深陷的颈窝更容易撩起裴西楠炽烈的谷欠火。
想看那一点小小的凹陷里盈满污浊液体的模样。
被刺激到蒙上一层薄红的身体在掌心里无力震颤,颈窝和锁骨窝窝里盛满的液体最后淌落下来沾满了全身,捏在手里像是握住一条脱离水面的湿滑小鱼。
阮夭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吸得好痛。
裴西楠食髓知味,握着阮夭肩头的手掌力气不自觉加重,藏在唇齿后的软红舌头被他衔住了只能任他用牙齿在上面轻轻地磨蹭着。
好像舌尖都被嗦肿了。
阮夭觉得他想错了,狗男人果然不分年龄大小。
他终于受不了了,眼睛小心地睁开一点,一点清亮的水光黏在了纤长的睫羽上。
别亲了。他连换气都学不会,细声细气地警告裴西楠,脸颊憋得红红,灿若一朵朝升的玫瑰。手指都脱力地搭在少年身上,轻轻地推拒着越来越投入的少年。
再不停止的话,他怀疑自己的嘴巴要肿起来了。到时候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裴西楠最后很不舍地咬了咬那颗湿亮的柔艳唇珠,这才缓缓分开了。
阮夭立刻后退三步,泪眼汪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麻木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虽然是自己主动的,但是想想还是好委屈哦。
裴西楠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了一句:如果有人想强迫你,你就直接踹他下面。
他捏捏阮夭的耳朵尖,笑嘻嘻地说:你老公给你罩着呢。
大胆踹,最好踹到老流氓断子绝孙。裴西楠笑容诡秘,眼神阴暗。
阮夭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时间还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盛以容在暗处看着他们。
但是人类的感知力应该是不能和妖怪比的吧。
阮夭目送着裴西楠的车缓缓地驶离视线,若无其事地想坐电梯回剧组去。
皮鞋鞋跟敲打着光滑的水泥地面,男人正在不紧不慢地逼近。
墙上的屏幕显示着电梯正从八楼缓缓降落。
敏感神经第一时间捕捉到危险的信号,尖啸着发出警告,后颈上的细细绒毛都因为恐惧惊慌地竖起。
数字在不断地减少,阮夭能听见自己牙齿格格打架的声音。
盛以容给这具身体留下的阴影实在太过强大,光是走近的时候就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
手心沁出一点湿滑的冷汗,阮夭抓紧了手里的衣角,悄无声息地蹭去了一点。
演的很好,连我都快要信了。
脚步声最后停留在阮夭身后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男人高大的身影从头顶投落,几乎要将浑身竖满尖刺的少年霸道地收拢进怀里。
在男人的手搭上肩膀的那一瞬,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瘦高男人。
阮夭张了张口,声音都有点微弱:杨斐救我。
盛以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称得上凛冽的笑意:你找他有什么用,嗯?他只是我的一条狗而已。
杨斐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却老实地垂下了眼睛,没有对眼前的一幕做出任何反应。哪怕藏在身侧的拳头已经紧握到指甲都深陷进掌心的肉里。
阮夭也意识到向杨斐求助是完全没有用的。
小脸顿时苍白下来。
也是,要是有用的话当年就不会成为盛以容的金丝雀。
盛以容已经抓住了他冰凉的手掌。男人生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暧昧地摩挲过娇嫩的掌心,磁性的声音震得耳膜都好似生着一层难熬的细痒。
你用什么骗他的?你的眼睛,你的唇,还是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渐渐顺着衣领滑落到更加危险的禁地。
阮夭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男人作乱的手指。
和你没关系。他说话的时候还强撑着镇定,可惜声音里隐隐的颤抖还是很不留情面地出卖了他。
夭夭,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他抓住阮夭就像抓住一只小鸟那样轻巧,语气里却潜藏着滔天的妒火,我最恨有人觊觎我的东西。
那个姓裴的好像是个歌手?他轻飘飘地在阮夭耳边提起裴西楠。
最近是不是在准备演唱会?
他每问一句,阮夭手心的温度就肉眼可见地凉下去一点。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怕他,眼里盈盈得随时要流下珍珠一样的眼泪。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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