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 / 2)

真是个麻烦的小孩。小神父一边嘟嘟囔囔很不高兴地小声抱怨着,一边很不计较地主动伸手环抱住了因为做噩梦全身都是冷汗的小少爷。

做个好梦吧。

阮夭自觉完成了轻薄主角受的艰巨任务,眼皮早就沉得互相打架,软绵绵地打了一个无声的呵欠,懒洋洋地好像一只娇气小猫凑在金毛小狗的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爱德华觉得自己好像陷在一团轻飘飘的云里,像是柔软的海浪,也像是母亲温暖的子宫,连带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要在这种温度中渐渐融化。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辈子陷在这样的温柔陷阱里。

爱德华杜瓦尔六岁那年失去了他的母亲。

那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偏偏选择了最无法被上帝原谅的死法自杀。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金发女人用那双哭泣的眼睛看着自己,他那时生的比别的小孩都瘦弱一点,站起来还不到妈妈大腿高,女人跪坐在地上才能和儿子平视。

她红肿的眼睛在哭,但是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我早该知道他是个混蛋的。她美丽的蕾丝裙下面是遮都遮不住的青紫伤痕,新旧痕迹层层叠叠到了一种可怖的地步。营养不良的细痩胳膊甚至还没有一个六岁小孩的手臂粗壮。

你要记住,神不会救你。

你要自己有用才能摆脱一切,摆脱黑手党,摆脱这肮脏的血统。她抓着小儿子的手臂,用力到几乎要把指甲掐进小孩幼嫩的皮肉里。

她破损的膝盖下还垫着被撕碎的圣经。

神是虚伪的垃圾,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我宁愿沦落地狱,也绝不信神。

每个午夜梦回,女人的话宛如诅咒一般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脑海里,那双红肿的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和失去高光的青灰色浑浊的眼珠轮番在他的梦境里交替,木仓声让女人永远摆脱了那些无休无止的**和致幻药物,却最终把爱德华杜瓦尔逼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妈妈对不起。他冷静地想。

我注定是个坏种。

他应该一辈子沉在烂泥里,直到和杜瓦尔这个沾满血腥的姓氏同归于尽。

他已经做好了堕落的准备,偏偏在黑泥即将淹至头顶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小神父突然伸出手拉了他一把,不顾小狗全身脏兮兮,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背叛他绝望死去的母亲。

他发出一声长叹,回身抱住沉睡的神父,阮夭柔软的脸颊离他那么近,只要稍微偏移一点距离,他就能用鼻尖蹭上阮夭玫瑰色的饱满唇肉。

这个漂亮、不设防的亚裔小神父。

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偷偷在睡着的小神父耳边问他,自顾自露出一个堪称甜蜜的微笑:一定是的。

阮夭睡得昏天黑地,无知无觉地又往少年温热的怀里靠了靠。

他身上穿的睡袍这个时候总算显出了它的用处。

只用一根绸带勉强包裹的睡衣在一番挣扎之后早就失去了它的本职作用,黑色丝绸平铺在腰际,只在清亮月光下在那具霜白色的身体上平添了一丝欲说还休的美感。

爱德华深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仍旧亮的摄人,一寸一寸几近贪婪地用眼神描绘身下散发着温热香气的躯体。

阮夭生的很白,捧起他的皮肉就像是捧起一抔将融未融的细雪。黑色的在深夜里闪着细碎光泽的绸缎几乎将他露出的大半雪色肌骨同化成潋滟的冰凉玉器。

他睡着的时候全无防备,看起来比爱德华还幼稚一点的脸颊肉在枕边挤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的小神父明明很瘦,四肢纤长好似花茎,偏生该有肉的地方都软绵像是刚出炉的草莓糯米糍,柔白颜色下隐隐透出清艳的粉色。

男生好像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一团裹在黑绸睡衣里的柔白脂膏,是软的,温热的,随着呼吸声微微颤动,仿佛随时要从指间化成一摊水。

怎么有人生的这么单薄,轻飘飘一朵枝头滚落的红玫瑰,白山茶,人类手里只要稍微用力,花瓣都纠结在一起分泌出好似眼泪的艳丽花汁。

长相纯良无害的娃娃脸少年歪着头,唇畔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那森然笑意一闪即逝,随即又是那个会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孩子气小少爷。

怕吓着小神父,还是先不要这么做了。

只要小神父永远对他好,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也愿意永远把他捧作山巅雪,天上月,不会给任何人弄脏的机会。

包括他自己。

不管他要什么都可以,他愿意把所有宝物尽献给神明。

阮夭做了一个噩梦。

他好像被看不清脸的怪物缠住了。

那怪物生着古怪的藤蔓,黑褐色的枝蔓抓住了他的脚踝,从小腿一路向上,用暧昧而旖旎的力度缠绕过他生着一层丰软白肉的大腿根,缠过纤瘦的腰肢,细白的脖颈,把他整个人吊在了半空里。

藤蔓上的花朵带着软舌一般的黏腻触感,还会分泌像蜂蜜一样的甜腥液体,小狗一样糊得阮夭全身都是。

阮夭想挣扎,但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用藤蔓一点一点触摸自己光luo的身体。

你要吃了我吗?阮夭张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在被浓烈香气吞没之前,阮夭睁开了眼睛。

爱德华的脑袋凑在他胸前睡得正香,他试图动了动手指发现抬都抬不起来。好家伙,原来没力气是因为被主角受压麻了。

至于梦到被花蜜糊满全身的原因阮夭低头查看完自己大腿的一霎,瓷白脸颊上顿时漫上一层羞耻的绯色,小猫一样的圆眼睛因为不可思议睁得很大,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地往后用力挣扎了一下,惊慌失措地夹紧了双腿。

我我我阮夭讲话都结巴,因为震撼半天都想不出要说什么。爱德华仍旧睡得香甜,只是怀里突然空了一下,有点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又重新抱住了被子。

阮夭张了张口,浅琥珀色的眼瞳里因为羞耻很迅速地积攒了一层泪光,声音都在哆嗦:统子哥,我不会对主角受干了什么畜生事吧?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力图装鸵鸟:我明明只是没有世俗欲望的植物。

要是真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真的会被管理局开除的吧!

阮夭晕晕乎乎地,只记得自己昨晚按照人设好像轻薄了一下主角受,完全没有更过分的记忆了。

小神父慌慌张张地,睡袍也不穿好大半个雪白肩膀露在外面坐在床尾和系统纠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看起来更像是拔d无情的渣男了。

系统也结结巴巴,深灰色的金属小方上浮起两坨可疑的红晕:没,没有啊。

这场面我也没有见过啊。

自家宿主的数据一晚上都平稳到不能再平稳了,甚至一个晚上过去,主角受对宿主大人的好感度还涨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阮夭哆哆嗦嗦地移动着沾着可疑液体的双腿,试图悄咪咪摧毁一些罪证。

好死不死的,刚才那么大动静没有反应的小少爷,在阮夭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就被惊醒了。爱德华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全身僵硬的神父:ruan,你在做什么?

于是阮夭不得不把那脏兮兮的痕迹继续留在大腿根上,仓促地笑了一下:我习惯早起,天主说过勤劳是美德。

小少爷睡得头毛都软乎乎地炸起来,闻言笑起来很亲昵地在床上膝行了几步从背后抱住了神父纤细的仿佛一握就断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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