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去公司,晚一点再过来。”贺兰蕖往纪凡碗里夹菜。
虽然不知道贺兰蕖晚一点过来做什么,但纪凡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吃过饭,贺兰蕖便去了公司。
纪凡却没有立即就去睡觉,而是搞了会儿直播,学了会儿壳雕,这才回房睡觉。
半下午的时候起来去了趟作坊那边,亲自上手雕了几个大件,签了两单生意,等终于闲暇下来,已经天色大黑。
纪凡这半天忙得充实,压根儿忘了贺兰蕖说过要过来的事,还是回去看到人等在门口,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
“几点过来的,等很久了吧?”纪凡快步走到贺兰蕖面前:“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感冒怎么样了?”
“也没等多久,刚到一会儿,头也不疼了,感冒也没事了。”被人关心的感觉不错,贺兰蕖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不过贺兰蕖并没有再住纪凡这边,一起吃过饭,就去了之前买的那套房子。
而纪凡这边,却接了个电话。
自从那次跟中年男人见面被纪凡撞见后,付沅芷就小心谨慎了很多,最近都没什么动静,以至于纪凡找人调查一直没有回信,而今天终于有了进展,对方第一时间就给打了电话过来。
第34章
电话里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纪凡跟人约好第二天中午,在以前常去的一家蜀菜馆见面。
纪凡准时赶去约定地点,对方已经到了有一会儿,面前的茶水都放凉了。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纪凡一边致歉,一边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了下来。
对面的人叫余方正,三十出头,戴一副厚重黑框眼镜,国字脸,顶着一头略显蓬松毛糙的自然卷,穿着泛旧的灰色夹克棉服,看着有些老实巴交,镜片下的双目却闪烁着精明。
见纪凡坐下,他抬手推了推镜框:“没有,我也刚来。”随即将手边的文件袋推到纪凡面前:“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纪凡没有急着打开文件袋查看,而是先招来服务员点了菜。
等上菜期间,纪凡这才绕开文件袋上的扣绳,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厚厚的一沓,全是付沅芷与那个中年男人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私下见面,被抓拍的照片。
“男人身份调查清楚了吗?”纪凡看了看,就将照片塞回文件袋。
“男人名叫王鹏刚,南方人老沟村人,因双脚天生六指被原生家庭视为不详抛弃,被王家夫妇收养。”余方正给纪凡倒了杯热茶:“打小偷鸡摸狗不学无术,曾经还涉及到一起儿童拐卖案中,被偷走拐卖的那孩子,就是他养父母亲女儿的儿子,他外甥,打拐行动救了很多孩子,唯独那孩子渺无音讯,王家父母病死的病死疯的疯,王鹏刚服刑出狱后就没再回过王家。”
听余方正说来,那王鹏刚整个就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王家的遭遇,可以说是善无善报,令人唏嘘。
可就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人,到底是怎么跟付沅芷扯上关系的?
正好服务员开始上菜,纪凡到嘴的疑问便先咽了回去,谈话告一段落,过了一会儿,等菜全部上齐,纪凡招呼着余方正动筷。
“这个点应该都饿了,咱们边吃边聊。”纪凡顿了顿才问道:“那王鹏刚跟付沅芷是怎么搭上的?两人按理不该会有交集才对。”
其实不仅是付沅芷,就连纪凡自己,也想不通王鹏刚为什么要从小就跟踪自己。
“这就要从当年那起儿童拐卖案说起了。”余方正边吃边道:“根据调查,王鹏刚当年拐卖那孩子,应该是受了付沅芷的唆使,虽然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些年,王鹏刚一直有找付沅芷要钱,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付沅芷岂不是涉嫌违法犯罪?
可是付沅芷是付家千金,在当时来说,算是家境显赫,又深受父母宠爱,虽然嫁给纪卫平算低嫁,那也没必要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干这违法缺德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让她铤而走险?
还有一点,既然两人早就认识,那当年王鹏刚跟踪自己应该就是受了付沅芷指使,可那时纪卫平并没有要收养自己,他跟纪家毫无交集,那付沅芷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还找人盯着自己?
如果是因为纪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决定收养,事前让人观察一番倒也无可厚非,那为何王鹏刚还会在自己被收养后一段时间再次出现?
“王鹏刚最近染上了赌瘾,已经找付沅芷勒索过好几次了,让付沅芷苦不堪言。”余方正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两人因此发生过争执,王鹏刚甚至以为,是付沅芷找人对他下黑手,更加变本加厉。”
纪凡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过了一会儿才问:“王家那孩子有查到吗?”
余方正摇头:“没有。”顿了顿又道:“当年一起失踪的孩子都找到了,唯独这孩子没有,而且,据说当时拐卖的人转手途中遇到了山洪,是不是还活着都尚未可知,三个大人带几个小孩儿,其他的早早转手,剩下一个跟着出了意外,唯一活着出来的,就一个王鹏刚,我目前能查到的就这些,再深层次的,就没有了,毕竟年份久远,又是当时信息不太发达的年代,很多东西要销毁很容易,能保存下来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