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乘一骑,扶朝靠在苏言衣身上,很快到了鄢城郊外的三晁亭。
等在那里的陆瑛陆怀姐弟看到苏言衣和扶朝两人前来,都有些疑惑。
陆瑛问道:“苏姑娘,芸亲王的人呢?”
苏言衣之前和他们说的是,宴会上,芸亲王对药植师有所图谋,她可能会有麻烦,所以让他们在此处接应,以便逃走。
苏言衣看了一眼扶朝,支支吾吾道:“就……计划有变,去的人是虞璧。”
陆怀又问:“那虞璧的人马呢?”
“被我解决了。唉,事出突然,但好在我们有所准备,不算措手不及。通知其他人了吗?咱们现在就启程上路。”苏言衣迅速安排着。
听她说虞璧的人被她一人解决,陆家姐弟多少有些惊诧。但想到她带来的神迹,又觉得理所应当。只是他们为了截人做的准备,便用不到了。
“是,他们很快就到。请两位先移步马车吧。”陆怀说完,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牵过来。
苏言衣下马后,将扶朝抱下来。
扶朝此刻已清醒不少,他被金霄荷影响不大,只是仍有些头疼。他幽怨看向苏言衣,泫然欲泣:“妻主果然计划好了。”
苏言衣就这么抱着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宛若做了错事的渣女。陆瑛见状,连忙将陆怀拉走:“我们先去做准备。”然后只留下苏言衣和扶朝两人。
“我……”
“妻主为什么要抛弃我……”扶朝满目委屈。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苏言衣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是把卖身契归还,然后将我献给七皇女?”
“不是!”苏言衣突然坚定地否认,起伏的胸口有些颤抖。
扶朝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微微一愣。
又来了,明明被抛弃的是我,为何她也如此痛苦?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言衣先是将人抱进马车,让他靠在软垫上,然后道:“我一直,让你很恐惧,对吧?我很怕你勉强留在我身边,会一直不开心。”
“所以,你就要把我推到别人身边?”扶朝眼里噙着泪。
“对不起……”苏言衣忽然一把将扶朝搂在怀里,“我不想的。看到你和七皇女在一起我简直嫉妒得要发疯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再也不想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扶朝闻言,眼泪不住落下,嘴角却弯出一抹笑意。他埋进她怀里,回抱住她:“我也不要别人。”
“嗯。”苏言衣重重点头,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一些。
两人就这样依偎了一会,扶朝问道:“你不是她,对不对?”
“嗯。”苏言衣点头。
扶朝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不是以前的恶毒妻主!
他的感觉没有错!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种话,便是我说出来,又有几个人会信呢?”苏言衣苦笑。何况她不能说。
所以她很疑惑,扶朝怎么会知道?
而扶朝听她这般说,心里渐渐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怕自己的改变,不足以弥补过去的伤害。曾经那三年的虐待,是横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抹去的,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一直痛苦纠结着,想靠近她,却又心怀芥蒂。
扶朝忽然想起,那天她醉酒时的眼神,不是错觉。是他的恐惧,让她做了痛苦的决定。
原来她也和自己一样为难着。
可现在不同了。
“我信。”扶朝从她怀里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言道。
虽然是荒诞无比的说法,但他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苏言衣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心里的冲动再也无法抑制,捧起眼前人的脸便吻了上去。
扶朝双手回抱住她,眼角泪水淌下,满心幸福地接受她灼热的气息……
“苏姑娘,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吗?”马车外,陆怀问道。
听到外面有人,扶朝连忙想要推开她。可苏言衣偏偏不肯松手。
扶朝脸上通红,又羞又恼地轻捶她两下,便又屈服了下来。
过了一会,苏言衣亲够了,才缓缓将人放开。她伸手将扶朝眼角的泪轻柔拭去,然后扬声道:“出发。”
得了她的令,众人开始行进。
苏言衣搂着扶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的?”
扶朝将自己先前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讲出,苏言衣听完,手伸进袋子里,实际从系统空间取出了先前在巷子里捡到的灯笼藤。
自从扶朝知道她会灵植之术,便对她从袋子里掏出各种东西的事见怪不怪了。但她手里的,分明是他的灯笼藤。上面的红绳是他亲手所系,他不会认错。
“怎么会在这?”扶朝惊讶,“方才我们走散,灯笼藤明明被挤坏了。而且我遇到那位道长后,灯笼藤便不见了。”
苏言衣同样不解。
坏掉的灯笼藤恢复如初,便是她的种植系统也做不到。
她的系统只能是从种子开始,种植收获。这期间可以有些其他操作,比如金霄荷的两种状态。但却做不到把坏掉的植物复原。
能做到此事的,只有真正的灵植之术。
可是按照书中写的,继承灵植之术的应该只有女主一人。
难道那位道长是女主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