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少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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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这江湖之大,就她不可吗?

是。

——叶染

元和十一年,春。

夜色融融,细雨潇潇。

窗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安垚还未来得及抬眸去瞧便听到尖细的嗓声:“圣旨到——”

御前总管德喜公公,手捧圣旨踏雨而来,面露喜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李安垚温柔谦和,风姿绰约,娴静温雅,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锦安公主,择日与麟国二皇子结成元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衣衫下,少女白嫩纤细的指尖颤了颤,向来平淡如水的双眼中流露出丝丝不可置信的神色,脚底宛若被挂上了千斤坠无法动弹,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见安垚迟迟未来接旨,德喜公公眉目一皱,不耐烦地催促道:“公主,赶快谢恩啊,咋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回过神的安垚双手扣头,跪在地上郑重一拜,接过圣旨微微颔首,以表谢恩。

安垚是哑巴,宫里人是知道的。

德喜公公这才满意地点头,道:“那锦安公主好生休息,咋家就先行告退了。”

德喜走后,安垚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身后的莲寰赶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哭咽着开口:“公主,您走吧,离开皇宫去哪都好。”

莲寰十四岁入宫,本以为自己来伺候的是个有福的贵人,不曾想竟是个苦命的贵人。

长久相伴下来,她发现公主并非旁人口中的蛮横无理,反之待人极好心地善良,不与世争不问世事。

可尽管如此,宫里头其余的公主皇子们却处处刁难公主,欺负公主。

公主本身就身患寒疾,麟国那样寒冷的地方,嫁过去岂不是要了公主的命?

安垚红着双眸,嘴角挂起丝丝苦笑眼眶之中的泪水不受控地滑落。

天地之大无一有容得下她的地方,而皇宫里的一切好似一个牢笼般将她控住……

若有来生,她宁可做普通人家的儿女,也不愿踏进这皇宫半步。

安垚不知为何自己一出生便被命为灾星,为何父皇从不正眼瞧过她,为何人人皆想戏耍于她……如此不待见她,为何还要她生于世间。

瞧着公主流泪,莲寰心如刀绞,伸手轻轻擦拭安垚眼角的泪水,颤声道:“公主,逃吧,莲寰帮你。”

翌日傍晚,

趁着月色,莲寰将安垚装扮成婢女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进宫往返的荣王妃马车后面。

莲寰抹着泪,目送安垚离开。

安垚内心揣测不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来不及多想眼瞧着要踏出宫门。

“站住!”

“是锦安公主!不好!锦安公主要出逃!来人啊!”

顷刻间,侍卫们纷纷将马车围个水泄不通,安垚耳边一阵乱鸣。

皓月当空,月明星稀。

梦中的少女猛然惊醒来,白净的小脸上挂着几缕未干的泪水,惊魂未定的坐于床榻之上。

过了许久,目光中才有了神儿。

是梦啊。

她已离开皇宫数日,却总是梦到离开时的那一夜。

每次都梦见自己未能逃出来被捉了回去,打断了双腿关在黑压压的地牢,永无天日。

安垚跟随着荣王妃的马车出宫后便找时机混入了闹市之中。

一路向北,她想去母妃的故里临州找个落脚之地,隐姓埋名平平静静过完此生。

路经怀川县,留此处歇脚,不料这一进便出不去了。

近几日,听闻距离县外一公里的百阳镇里闹瘟疫,前前后后死了几十人,县内县外人心惶惶,县门因此紧闭,百姓不可出也不可进。

安垚找了一家酒楼落脚,住在这儿的十多日她都未踏出门过半步。

今夜的街道似乎比平常更热闹一些,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铁器击打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此时有人敲门,安垚抚了抚褶皱的衣衫缓缓走到门前,伸手打开木门。

来者是送茶水的小二。

“姑娘,新煮的春井茶,尝尝,这茶可香了。”

说罢,小二将茶壶放在桌子上,乐呵呵地准备离去。

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今日可是我们怀川县一年一回的百花节热闹的很,不妨去凑凑热闹。”

安垚微微一笑,细白的手指比划着,「多谢。」

小二挥挥手,走出客房后摇摇头嘟囔道:“多好的小姑娘啊,可惜了是个哑巴。”

厢房内,

安垚站于窗前向外望去,县城里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夭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天空不断升起的烟花,美的不像话。

她穿了一身素绿纱裙,戴上遮面白纱斗笠在铜镜前细细看了看,确保白纱将脸完遮住,这才放心缓缓下了楼来到街上。

少女身姿轻盈,不紧不慢地走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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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端庄娴雅,瞧着就是大家闺秀。

忽然,一个七八岁大的乞丐朝着安垚扑了上来,一下子跪倒在她的脚下,吓的她连连往后退。

“小姐,给点钱吧小姐,小的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

安垚被拽在原地不知所措,初来此处的她眼下不知该如何应对。

眼瞧有人围了过来,安垚下意识伸手将斗笠扶住,慌忙的从腰间掏出几粒银子来丢在地上,小乞丐见状撒开手手去寻银子。

得解的安垚赶忙快步离开。

走到挂满灯笼的西街头,前方的道路被人群堵的严严实实,不论是百姓还是江湖游客都将其围成一圈,向里面大声吆喝着,不知在看甚,十分热闹。

一个女妇人扯着另一个女妇人匆匆跑过,嘴里说道着:“开始了开始了,听闻这次的台奴生的相当漂亮呢。”

台奴?何为台奴?安垚不解,在好奇心地催使下,跟着那两位女妇人来到人群里头。

擂台之上,一个人高马大的粗汉正在对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进行拳打脚踢。

场面甚是骇人,安垚转身便要走,突然一股献血迎面而来,眼前的白纱被瞬间染红,浓厚的血腥味顿使她胃中生出一股呕意,隔着面纱,她与那被打爬在地的台奴对视。

那是一双脆弱的纯黑明净,十分漂亮的眼眸。

少年疼地蜷缩在地,来围观的百姓却拍手叫好,一个个七嘴八舌,说三道四。

“这小子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我敢打赌,不出三招他必死无疑。”

“到底有无人买啊,再打下去就真出人命了。”

粗汉大步走来一脚踩在少年后背,狂笑道:“没人买吗?没人买的话,老子立刻送这小子上西天。

安垚僵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偌大的皇城之下,竟还存在着贩卖人口这等恶事。

她忍着腹中的恶心踏上擂台。

粗汉迎面而来,问道:“小姑娘,你可要买他?”

安垚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一颗豆大的金子闪的粗汉瞪大了双眼。

粗汉双眼放光,拿过金子放入口中咬了一下,果真!

将金子收进口袋,笑眯眯的改口道“小姐,这小子归您了。”

人声嚷嚷,西街尾。

安垚丢掉被血弄脏的白纱斗笠,扶着方才救下的少年一步一地向着前方的医馆走去。

安垚说不了话,没法儿开口询问他的伤势如何,只在心里祈祷他不要死了。

身为公主从小到大从未与男子靠的如此之近过,即便是父皇,身旁的头颅耷在她肩处,口中缓缓吐出的温热呼吸落在了她的脖,异样的触感使她呼吸一窒麻意蔓延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顷刻间,本似白玉般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来。

她不知,旁边的人早在她上去买他时,便已咬牙切齿,心生杀意。

差一点,差一点便能擒住楚风和了,全让这个蠢货打乱了。

叶染一双黑漆漆冰冷的凤眸恶狠狠地盯着安垚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只需稍一用力,她便会骨肉分离。

安垚这一路走来总感觉后脑勺发凉,误以为附近有宫里头的熟人,想了想又觉的是自己多虑了,此处是怀川县与京城相距甚远,理应不会有宫里人出现在此。

走到医馆门前,安垚无意间回头正与将要捏死她的叶染四目相对。

两人怔住的同时,叶染神色微顿,眉尾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小脸白净秀气,娇唇粉嫩欲滴,杏眸灵动,目光略惊。

如此漂亮……

叶染愣了片刻,

他改变主意了,这个人他不杀了。

她看着可真好看,好生乖巧、好生可怜、好想玩玩。

医馆里头,坐于木椅上的青年医者抬眸瞧见外头的少年少女,忙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来,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伤的这般严重?

安垚拿手比划着,讲述自己也不知他伤势如何,请医者快瞧一瞧。

医者好心接过安垚手中的的少年,扶着他向椅子那儿走去。

少女身上的馨香离去,叶染眼眸微眯神色霎然冷了下来,低声开口:“滚开。”

医者仁心只当他是童言无忌,心中感叹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十八的样子,怎的弄了一身血,真是可怜

“少年人,你这一身伤可不能乱动啊,哎呦…你为何推人啊。”

见医者突然倒在地上,跟在后头的安垚赶忙上前来,不知原由的她小脸上满是对医者的歉意,而后蹙着眉的看向桌边的少年,圆溜溜的眼睛中带着点困惑的神色。

叶染瞧着甚感有趣。

他鼻梁上沾染血迹,脸上冷白的肌肤也失去了血色,乍一看仿佛命不久矣。

叶染缓缓的垂下头颅,眼眶边缘泛起一圈水光,十分委屈受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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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被叶染突然转变的神情激的从地上爬起,怒指着他:“你!你方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怎的这会儿便装起了可怜!”

叶染漠视医者,转头眼巴巴的望向安垚。

真是好一个脆弱美少年被人欺负了告状的样子,待吹来一阵风他便要倒地了。

安垚看了眼仍在满口解释的医者,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去扶叶染,伸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别怕,然后带着他往出走。

他被打的满身是伤,哪有力气去推人?以安垚看来,分明是那医者想借此讹她一把,真是好生恶毒!

眼下医馆是不敢再带他去了。

安垚停住脚步,面对着叶染用手比划着,让他在此处等候,她很快回来。

待安垚走后,叶染薄唇轻起,可惜地道了句:“啧,哑巴啊。”

少年随之而去的眸光不由得黯淡了几分,神中夹杂着些许遗憾,他想看她哭,可是哑巴说不了话如何哭出声?没意思。

安垚跑到对街的药铺去买了治疗皮外伤的药膏,金疮药,以及一副治疗内伤的中药。

回到原地,浑身是伤的少年眼巴巴的望着她。

墨发凌乱,衣着落魄,清隽的面容受过的伤痕血迹已干,着实脆弱,让人心疼。

安垚对他比划着手语:「我带你回酒楼可好?服用完药你可以歇息一下再离开。」

叶染乖乖的点头。

少年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安垚对他放松了些警惕。

见他此刻的状态比前一阵子好些,安垚也不再扶着他走了,毕竟男女有别。

她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叶染喜欢她身上的香气,看到她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那股淡淡的少女香消失,眉宇间不满的蹙了蹙。

当安垚再次回头,他已然捂着胸口弓着身子站在原地,表情痛苦难耐。

眼见就要倒在地上,安垚赶紧将他扶住,小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叶染干咳了两声,慢慢直起身子,脸色愈发苍白,料定了她不会放任他不管,于是声音虚弱道:“多谢姑娘相助,不劳烦姑娘了,我……这就离开。”

说罢,他将胳膊从她的双手中抽出,摇摇欲坠的转身就要走去。

安垚来到他面前摇了摇头:「不麻烦,我救了你,定不会丢下你,你且随我回去用药,若伤势无碍,你再离开,我也便放心了。」

少年垂着头,像是在犹豫,可是嘴角却以肉眼不可见的程度微微上扬。

属不知自己已经被占了便宜的少女,还保持着善意淡淡一笑,扶起他的胳膊往酒楼走去。

回到厢房,

安垚找来小二让其帮忙熬药,

她拧开金疮药瓶盖,放到叶染面前,让他自己去上药。

顾及到他伤在皮肉,需要将外衣脱去才能用药物,她离开客房,体贴的给他关上门,在外面等候。

客房内充斥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徘徊在他鼻间。

叶染捏起金疮药瓶看了看,倒拿瓶身,里面的白色粉状药物全都被他撒在了地上。

他将上衣全都解开,松松垮垮垂落在腰间,然后一脚踢翻桌子,坐在椅子上,无措又无辜。

噼里啪啦——

桌面上的水盆,白布,以及药膏全都被掀翻在地。

听到动静,安垚推开门,瞳孔一缩,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

衣衫之上,少年精瘦的身材一览无余,肩宽腰窄,腹肌的每一块都清晰可见,敞露的上半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渗着血水,结实的肌肉线条优美,人鱼线若隐若现。

从未见过男子躯体的安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她本能的捂住眼睛,摸索着把门关上。

突然反应过来,她把自己也关在了里面。

叶染欣赏着她的举动,喜欢的不得了。

他许久没遇到过这么漂亮生趣的人了。

“伤口太疼了,我没法子上药,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姑娘你可会怪我?”

默了许久,安垚缓缓睁开眼。

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童,坐在那儿等待她的发落。

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一道红肿发紫且正在流血的鞭伤,刺目骇人,怪不得没办法给自己上药。

安垚的脸颊又红又烫,迟疑许久,慢慢挪动步子。

少女胆怯羞涩的样子看得他身心愉快。

不知在床榻之上,她会不会羞到无地自容呢。

金疮药已撒,安垚捡起掉在地上的消肿药膏,白嫩的指尖沾染上些许,涂在手心软化了开,然后摸了一点在指尖上,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涂去。

怕他疼,她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这点点皮外伤于叶染而言,远不及她触碰到他时泛起的痒意。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牢牢盯着她的神情,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窘迫。

安垚羞的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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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地上的盆子,出去讨了盆新水来,打湿白布。

兢兢战战的擦拭他身上的血迹。

清理好伤口,待他重新穿好衣服,安垚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

终于……弄完了。

摸了摸自己烫烫的脸:「我去找小二收拾一下这里,看看你的药熬的如何了。」

而后逃之夭夭。

叶染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心情异常地好。

安垚连自己的身子都未曾细细瞧过,更别说男子的。

过了许久心中的那股羞耻劲儿才慢慢消失。

想到他若是伤势不重,歇息一阵便能离开。

只不过他身上所穿的黑衣已烂的不成样子,总不能让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离去。

于是,安垚让小二将熬好的药送去客房,自个离开酒楼,去给少年买了一件墨色衣袍。

回来时,叶染正坐在软塌之上阖目调息,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她怀中的衣袍上。

见到他,安垚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她上前把衣袍递到他手中。

「送给你。」

叶染抚摸着上等绸缎制成的墨衣,面容露出欣喜之色,像是从未见过这么好的衣裳一般。

服用完药后的嗓音不再沙哑,清清泠泠,干净脆浪,问:“姑娘如此照顾的我,日后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安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比划道:「不必,你若已无大碍,趁天色亮着,早些离去与家人相聚,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

叶染的眉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神情低落了下来,将手中的墨衣放于桌上,道:“我是个流浪儿,无父无母,若非你相救,恐怕早死在他人手中了。”

闻言,安垚对他的心疼又多了几分。

「你的伤势如何?体内可有痛处?若伤的不重,我将盘缠分你一些,你去讨个活儿干,好在这里生活下去。」

叶染轻咳一声,眼角余光狡黠。

到是挺会替人着想。

“我……只觉得胸口时而闷疼,抬不起身来。”

安垚眼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让他先坐下,免得牵动了内伤。

他就这样惨巴巴的看着她。

安垚忖量了一会。

「你且先住在这养伤,待你伤好再去做其余的。」

只是她所带的盘缠,若是再开一间客房,恐怕就支撑不到她去临州了。

罢了罢了,同是苦命人,将他救到底吧。

她少吃一点干粮,多走几步路,总能支撑到临州的。

叶染当即起身抱拳:“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我当竭尽全力为姑娘做事。”

安垚摇了摇头:「不必如此。」

她去桌上拿来笔墨和宣纸写下安垚两字,告诉他自己叫安垚,并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叶染。”

安垚点了一下头,在宣纸上写出“叶染”,问他是不是这两个字?

叶染嗯了一声,眸光从未在她身上离开。

酉时。

两人用完膳,安垚看着他喝下汤药,嘱咐他早些歇息而后转身离开。

殊不知,少年盯着她的目光细腻危险,暗波涌动。

夜深,

望舒悬于当空,银银月光翻越窗户,落在少女的床榻之上。

安垚端端正正的躺着,玉手交叠在一起放于腹部,面容恬静乖巧。

似乎是感觉到热,抬手将盖于脖颈之下的被褥扯了扯,樱唇微张了张,再次陷入沉睡。

外衫被人漫不经心的脱掉,肩部以下春光若隐若现,少年站在床榻边,眸色沉沉的盯着美丽的猎物。

少女的肚兜是雪青色的,中间刺绣着两朵蓝紫杜丹花。

肌肤雪白如玉,隔着一层布,里面护着的一双乳兔不大,但圆润雪白,宛若两颗欲欲跃试跳出的蜜桃。

叶染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挑开了她的肚兜。

一对白嫩嫩的乳肉暴露在外界之中,两颗小巧可爱的樱桃受到思思凉意,变的挺立坚硬,像是等待人来摘品。

月光下,少女的胸脯白的刺眼。

少年附身嗅了嗅她身上独有的香气。

一只手轻轻覆盖上她的乳肉,柔软滑嫩的触感让他瞬间得到了细微的满足。

安垚此时像是被拖入了梦魇,身体异常难受,想醒又醒不过来,迷迷糊糊,感觉躯体上宛如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爬过,痒的很。

纯洁的少女在皎洁的月光下,正被恶鬼般的少年一点点亵渎。

他揉捏着她的乳肉,两指捻着那一点乳尖,捻了又捻,摁了又摁。

手掌顺着安垚纤细腰肢往下探去,覆盖上私密之地,触感光洁软嫩湿润饱满,不似画本子里的那样布满体毛,反之干净的摸不到一丝毛发。

叶染眸色晦暗,告诫自己不能,他还不能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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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陪她慢慢玩,这样才有趣。

伸进少女裹裤的手徐徐的在她阴户上画圈。

梦魇中的安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的身体很不舒服,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好难受,好难受……

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可怜兮兮的。

未经人事的花穴紧的叶染半根手指也伸不进去。

倘若将胯下的性器塞进去,只怕是会坏掉。

叶染将手拿了出来,两指之间淫水拉出透明细丝。

少年神色阴暗,下颚线紧绷此时正对着少女的胸脯自淫。

滚烫的精液射在她的双乳上,叶染微微喘息,冷峻的脸上方才露出餍足之色。

为她擦干净身体,穿上肚兜与衣裳,盖好被褥后叶染悄无声息地离去。

翌日晨曦,

昨夜饱受摧残的少女从漫长的梦中逐渐醒来,手指微微动弹,慢慢睁开眼,眼尾泛红,眼中是初醒的迷茫。

安垚起身坐在床榻边上,抬手抚额,悄悄地摁了摁太阳穴,蹙着绣眉,秀气的脸上满是困倦。

昨夜分明早早便入睡了去,为何今早会如此疲倦。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玄幻的梦,依稀记的梦中有一条黑色巨蟒闯入了她的闺房,粗长的蟒身牢牢将她缠住,猩红的信子在她脖间游走。

她清楚的知晓自己陷入了梦魇,可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不知何时巨蟒才离去,而她亦睡呼了去。

安垚起身换衣,忽觉胸脯肿痛,又坐在椅上缓了许久才梳洗。

昔日月事将近时,胸部亦会有这种感觉,这一次她也未放在心上,食早膳后去弄了两条换洗的月事带。

安垚来到叶染所在房门前,敲了敲。

听到里面人的容许,她才推门踏入。

彼时少年刚服下汤药,抬头见是她来,眸光闪烁,起身上前,关怀道:“昨夜雨疏风骤,你可有着凉?”

安垚摇头,告诉他,「着凉未必,倒是睡的有些不安稳。」

某人挑挑眉,明知顾问:“怎会睡的不安稳?”

「无碍,只是陷入了梦魇罢,你今日感受如何?伤可还疼?」

一提到伤,叶染的神情便蔫儿了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皮外之伤已无大碍,体内的伤或许还需十多日才能好。”

安垚身上所剩的钱财不多,怕是无法支撑两人在这酒楼住上十多日,对此,她陷入了沉思。

瞧她低敛眼眸,他问:“你可有心事?”

她告诉他,「我带的盘缠不多,我们在这住不了那么久。」

安垚默默低下头,似是在怪自己没办法让他多住几日子来养伤。

叶染活了这么久,倒是头一次遇到有人会到为了一个陌路人花尽自身钱财,真不知是傻还是够善。

且不说她一人出行,单顶着这一张姣好的面容就已落入危机之中,更何况举止大方端庄、出手阔绰,一眼就能瞧出是富人家的女儿。

叶染面露愧疚之色,而后缓缓道:“能被你相救照顾至此,已是叶染此身有幸,我怎能贪图更多?你若不嫌,此后我愿伴随你左右,护你周全。”

少年说的慷慨有词,仿佛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她。

安垚神色微滞,面露窘色,她怎能与一不熟男子相伴?

她猛的摇头,告诉他,「不用不用,我救你是出于好心,无需回报。」

说罢,安垚掏出装着半袋银子的钱袋,塞进叶染手中。

「我听闻朝中已派来医官救疫,待瘟疫过去,县门便可正常通行,到时我就会离开此处,这银钱你拿着,往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愿意同自己在一起,罢了,不论去哪,他总归找得到她,不急这一时。

叶染微微勾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从腰间取下红竹放入她手中。

用上好白玉雕制而成的竹形配饰,如她小臂一样长,两节竹竿相接处镶嵌着银制蝎形图案,尾部吊着三条编织在一起的银链。

白的清透发亮,触感冰润细腻,银蝎的尾钩缠绕在竹底,透露着一股诡谲之感。

安垚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配饰。

他说:“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赠给你,就当做报答你对我的救民之恩。”

既然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且被他保管的如此之好,于他而言定是很重要,她怎能拿去?

见安垚又将红竹退还回他的手中,叶染眉间一皱,随后直接了当的把红竹挂在了她腰间。

“我收了你的银子,你若不收我的东西,我恐会寝食难安,觉得自己有愧于你。”

寝食难安是假的,有愧于她更是假的,只不过是有红竹在,若遇见心怀不轨的江湖之人,亦能让他们知晓她是谁的人,且不敢动她。

他都未曾动她,若是让其他人动了去,他怕是会将那人千刀万剐,而他自己被气的发狂。

叶染话语中一片真诚,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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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垚只好收下了。

他说:“既如此,叶染先走一步,江湖之大后会有期。”

安垚微微睁大双眼,怎走的如此突然?他的伤不是还未痊愈吗?

待她回过神儿,叶染的身影已然远去,她摸着腰间的竹形配饰,脚底久久未动。

不过是萍水相逢,她竟有了些不舍,许是自己孤独太久了。

天下无不散筵席,有失有得,才算圆满。

血刃门。

门派重地,守卫森严。

上百名杀手死士分布在门派周围,见叶染走来,纷纷自觉的行门派之礼。

叶染前脚入堂,耳边便响起他人的调侃之词。

“呦,阿染可算是回来了,你若再晚回两日,我当真怕你是被那姑娘勾去了魂。”

说话之人,正是昨日与他一同做任务的雁朔。

有人出重金悬赏恶棍楚风和,此人武艺高强,深藏不露,好女色更好美男,作恶多端,臭名昭着,前不久刚糟蹋了一位千金小姐。

本是雁朔接的赏,第一次擒拿楚风和失败,让他逃之夭夭。

得知楚风和近日在怀川县露过面,雁朔怕自己一人无法将他擒住,于是这一次找来叶染相助,待完成悬赏,答应将赏金分叶染八成。

十万黄金的诱惑,叶染自然爽快应下。

楚风和那厮最好男色,而叶染正是长着一张邪魅清隽、雌雄莫辨的美人脸,勾引楚和风现身的事自然而然也就落在了他身上。

两人商量好一个伪装成被殴打的台奴,另一个躲在台下守株待兔。

不曾想,楚风和没等到,却等来一个善心泛滥坏了他们俩好事的姑娘。

那姑娘抛出一颗金豆子,人群瞬间乱作一团,雁朔瞧到一个貌似楚风和的身影赶忙追了上去。

可是那人跑的实在是快,毫无意外地雁朔再次跟丢了。

他回来与叶染汇合,等了一夜都未曾等到叶染。

直至叶染这时归来,雁朔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儿女儿家身上才有的馨香,这才猜到叶染是做甚去了。

这小子与美人共度一夜风流,留他一人在堂内苦苦等待,真是可悲,可悲啊。

叶染端起茶壶大喝一口,漫不经心道:“昨夜我已将楚风和人首分离,头颅就扔在后山崖处,你若此时去找,许兴还未被豺狼吃掉。”

接赏者需带着楚风和的头颅去见发布悬赏之人,待那人确定死者正是楚风和本人,接赏者才能拿到全部赏金。

雁朔于椅上惊跳起,难以置信、抓狂道:“十二万黄灿灿的金子,你说你扔后山崖了?”

叶染横坐在桌面上,神色漠然,掌中钱袋被他抛起来又接住,反复抛弄。

他洋洋散散、不以为意地嗯哼了声。

叶染钱财多之又多,十二万黄金虽不少,也只不过是他金库数量中的九牛一毛,昨夜烦躁甚及,杀掉楚风和后更是嫌那颗头颅恶心,于是乎顺手扔了。

雁朔只留下“淦!”一字,转首向着后山崖飞奔去。

此时怀川县内,

朝廷派来的医官仅用半日便控制了县外瘟疫的传播,整治好县外,继而来到县内对百姓进行排查,以免出现漏网之鱼。

安垚身患极寒疾,每当病发时,莲寰便会请来医官来为她医治,此番前来救助的医官内,不知是否有人先前为了她治过病,倘若被认出来,自己定会被抓回去。

安垚踹踹不安的站在窗前,小心谨慎地观望着街上的一切。

两日后,医官离去,县门已开。

怀川县可正常出入,安垚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慢慢落了下来。

安垚于酒楼中藏了两日,曾有官兵来查,她躲床在榻之下,担惊受恐总算是未被发现。

今日晌午,她收拾好行囊,戴上面纱,离开了怀川县,徒步向临州的方向走去。

想要抵达临州,还需跨过岐城,穿过一片密林,翻越一座苍山,再走二十余里才能看见临州的城景。

岐城与怀川县相隔不远,安垚晌午离开,赶日落之前来到了岐城。

进入城中,

街市左右,各式各样的招牌幌子聆郎满目,商贩吆喝着售卖自己的商品,热闹非凡。

穿着华丽的艺人表演精彩丰呈,有杂技、歌舞、戏曲吸引了众多百姓围观。

安垚望着周围的景象,水灵灵的眼眸中满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少女的背影出尘脱俗,站在人群之中分外惹眼。

一位穿着绿麻衣的女妇人上前,问道:“我瞧姑娘的穿着不像是城内人,是从外地来的吧?”

安垚微微点头,不知此人要作甚有何意,她看着女妇人。

女妇人左瞧右瞧,眼神中充满防备之意,凑到安垚耳边,悄悄讲道:“天色已晚,姑娘还是尽快找个落脚之地,关好门窗早些歇息,岐城这两日有采花贼出没,不太平呐。”

闻言,安垚瞳孔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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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再说:“昨夜,王家大小姐被采花贼糟蹋后扒光了衣裳,扔在大街上,晨时被人发现她双眼迷离满身污恨,跨下尽是男人的精水,甭提有多淫荡了。”

安垚哪里遇到过这种邪恶淫意之事?只听着便感觉羞耻万分,心中骤然升起一顿恐慌,想着是否立马离开岐城?

可是若出了城,荒郊野外,更比城内危险不是?

女妇人见她不语,叹了口气朝自家方向走去。

安垚不敢再逛,找了家看着较为安定的客栈住入。

食完膳,安垚关好门窗,沐浴一番后躺入床中。

翻来覆去,直至屋内烛火暗灭,才渐渐入眠。

好不容易与周公相遇,却又听到细细碎碎的讲话声。

安垚半睡半醒许久,实在无法继续睡下去,她睁开了双眼,那诡异的声音听此刻愈发清晰了,似乎是从隔壁房间传来。

女子的叫声音此起彼伏,哭腔断断续续,听着痛苦万分。

安垚蓦地想起女妇人的话,她心中大感不妙!难不成是采花贼?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报官时,那女子却又发出阵阵笑声,大喊舒服。

为何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爽快?

安垚实在不解,若真是采花贼,那女子为何会发出笑声?若不是,又为何会哭?

为了弄清楚状况,安垚穿好衣衫悄悄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来到隔壁门前,透过缝隙,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屋内有一男人和一女子,只见男人上身裸露,面容凶恶,鼻下长着两撮长胡须,脸色蜡黄。坐在椅上,眼睛直溜溜盯着那女子。

他训斥一声:“快些掰开!”

女子全身裸露,肢体丰满,假装被吓到,娇声委屈道:“嗯~公子好凶啊。”

说完,她主动趴在床榻边屁股高高撅起,对着男子露出穴口,伸出手掰开自己的小穴。

淫水如股股溪水,不住的往地上淌。

“啊~奴家好痒啊,求公子弄死奴家,嗯~啊……”

这姿势与角度正对房门,让躲在屋外的安垚完完整整的瞧见了她那处。

乌黑毛发旺盛,穴肉外翻,两半肉唇呈现深棕色,艳兰熟媚,颓废淫荡。

安垚只觉心口翻涌恶心之感。

屋内两人沉浸于寻欢之中,丝毫未发觉门外有人窥视。

男子背对安垚,迫不及待解开腰带,掏出阴茎,粗糙的双手掐住女子雪白臀肉狠狠插入。

咬牙道:“干死你个骚货。”

男子动作生猛毫不留情,飞快冲撞,女子被弄的花枝乱颤,尖叫连连。

“好深……额……啊啊啊……小穴吃不下了……啊啊啊……啊……”

女子嘴上这般说着,穴肉却死死绞紧男人的茎柱,蠕动紧紧吸附,分明是贪婪的想要吞下去更多。

奈何男子的茎身只粗不长,压根满足不了她。

女子伸手握住自己的乳房用力揉捏,另一只手捻住阴蒂上的豆子磨搓。

“贱货,在别人胯下是不是也如此放荡?爷今夜非干死你不可。”

男人放出狠话,巴掌接二连三扇在女子的臀上,女子被扇的哭叫不止,晃动腰肢求男人在用力些。

操弄百余下后,男人抱起女子走向桌子,阴茎仍插在女子体内,每走一步,女子便会爽的呻吟一声。

女子被放在桌面之上,双腿被折在肩头,小穴大开,被男人卖力抽插。

“不要……啊……哈…好胀……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嗯啊……用力……”

女子淫荡至极,被操弄的连话都说不清,哭着求男人用力。

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女子臀肉上被他掐出深深红痕,被扇过的巴掌印高高肿起,一双巨大乳房上下摆动,漾出乳波。

挺拔坚硬的阴茎不断在小穴肿抽插,淫水被捣搅成透明白沫粘在两人相接之处。

女子爽的头皮发麻,腿间穴洞早就被插的受不了了,被男人再一次顶弄之后穴肉猛地收缩,大脑白光闪过,颤抖着求饶。

“啊啊啊……顶到里面了……公子……嗯啊……啊……不要……啊啊啊不要了……”

穴肉阵阵收缩,阴茎被咬的快感增强,男人大叫一声,腰身快速挺弄,不断研磨穴道内部,几十次抽插后,低喘着射进女子体内。

女子被操弄完后双腿之间淫靡不堪,穴口媚肉外翻,穴肉颤抖着收缩,指头大的洞口更是合不上,红艳欲滴,水光粼粼。

男人瞅着洞穴,恶狠狠的塞入两根手指,使劲扣弄,高潮之后的阴道敏感无比,如何受得住来势汹汹的玩弄?

女子大叫一声想要逃走,却被男人掐着巨乳拽了回来,男子之后的举动更是粗鄙野蛮,从两根手指变成了三根、四根、五根!

安垚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男人将拳头塞进了女人的体内,来回抽插。

女子哭叫声尖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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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公子~嗯啊……奴家会死的……嗯啊……啊……呜呜呜……”

男人骂道:“贱婢,让你勾引……让你勾引我,弄死你!弄死你!!”

“啊啊啊啊……嗯啊……呜呜呜嗯……快点……再快点嗯啊……”

女子转哭为喜,似疯了般一边哭一边求男人操自己。

男人一巴掌扇在女子阴蒂上,觉着还是不够满意,又扇了几巴掌,拽着女子阴唇上的豆子揉捏

最后,女子浑身抽搐着抵达高潮,淫水喷涌而出,穴口被撑的如鸡蛋般大小,合都合不上。

安垚不知自己是以何种心情麻木走回房间的,坐在椅子上走神许久,脑海里全是那两人的交合画面。

此刻,她听见那女子又笑了,娇滴滴道:“公子,奴家日后可是你的人了,公子可要记得给奴家名分。”

男人啧啧笑道:“好说,好说。”

安垚捂住耳朵跑向了床榻,她将自己裹进被窝,睁着眼睛,浑身紧绷熬了一整夜。

天刚亮,

安垚速速离开客栈,再也不想踏进去半步。

她本以为是采花贼作恶欺辱良家妇女,不曾想确实那副景面。

男女之间的交合竟会如此恐怖!她此生怕是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卯时,安垚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心想要尽快离开岐城这个是非之地。

街上行人稀少,她走的急,忘戴面纱。

前端街口,站在青楼之上的老鸨喜声讨好紫衣男人。

“哎呀大侠稍安勿躁,这不还有一日吗?天黑之前,我定凑够十个倾国倾城的雏儿给您送过去,呵呵呵~”

紫衣男人冷哼一声:“若人数不够,你这老命也别想要了。”

老鸨虎躯一震,哆嗦着目光望向街道,巴不得立马逮上个雏儿来交差,保住自己的老命。

“别急别急……定能凑齐,定能……呀!”

老鸨望着远处徐徐走来的少女双眼一亮。

只见那娇人莫约十五六岁,身姿婀娜,步步生莲。

容貌如仙女下凡,惊艳动人。

老鸨指着救命稻草,乐呵呵道:“大侠,您快瞧瞧,那不就是天仙吗?”

紫衣男人顺着老鸨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闪,满意的点点头。

“抓来验验,如若是雏儿,亥时连同剩下的九个一起送来。”

“哎呀是是是,这就去找人抓来。”

安垚看着眼前贸然出现的两男一女谨慎地往后退了退。

老鸨凑近了细细打量着她,泛黄的眼中满是喜爱。

真是个确确实实的美人儿。

突然,老鸨脸上的笑意消失,训斥道:“还愣着做甚?拽住她!”

安垚来不及跑,奋力针扎,却依然落入了坏人之手。

老鸨上前拍拍安垚的脸颊,笑眯眯道:“安分些,免得受皮肉之苦。”

少女双眼通红,张开嘴求救,可无论如何也打不出声,此时街上并无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入楼内。

老鸨唤来两个妓女,两人一左一右摁着安垚将人带到二楼关着其余九名雏女的屋内。

里面的少女听见动静,纷纷缩在角落抱成一团。

最小的十一二岁,最大的也就十六七岁,个个面容姣好,身姿曼妙。

只是与真正的美人比起来,相差甚远。

老鸨扭着粗壮腰身慢悠悠走来,挥舞着手中团扇,看了看角落,又看了看安垚:“害,还是你最顺眼。”

安垚直直地盯着老鸨,不挣扎也不闹,眼下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脱,看这酒楼的装饰,猜测正是话本中里讲的男女寻欢作乐之地,妓院。

老鸨将她抓来,怕是要强迫她去服侍男人。

安垚表面镇定,可煞白的小脸,以及微微颤抖的指尖,已然暴露了她的恐慌。

到底还是个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第一次遇到危险能稳重至此已是非常难得。

老鸨发觉不妙,嘶地一声,忽然伸出手对着安垚的小臂拧了一把。

她被疼的眼角落下泪珠,却不见得叫出声。

老鸨拍着大腿:“遭了,这丫头是个哑巴!”

上头虽没说不能找哑巴雏儿,可……罢了罢了,长的如此水灵,已是上等货,不会说话也没啥。

最主要的是,验她是不是雏儿。

“把底裤给老娘扒了。”

安垚被按在床上苦苦摇头,害怕万分。

从小至大,除了喂养她的奶娘,无人瞧过她的肢体,眼下被这么多双眼睛瞅着,下体裸露,她除了羞耻,想要死的心都有了。

“呦!馒头穴,如此白嫩,竟没有一丝毛发,当真是极品。”

老鸨悠悠夸赞,食指轻轻的塞进少女的下体,生怕将那层膜弄坏了。

随着双腿之间传来陌生的侵入感,伴着细微痛,安垚无比羞涩的别过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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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老鸨验完身,确认是雏儿后嘻滋滋离去。

安垚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妓女给她重新穿好衣裳,挂在腰间的红竹碰到床尾发出清脆响声。

安垚抱着双膝蹲在床脚,眼神中绝望到底。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飘来一股香气,浓郁迷人。

被关在里面的十名少女吸入香气后,接二连三的昏睡了过去。

当安垚重新有了意识时,周围的环境已大变。

阴暗、黑森。

像牢房一样的地方,她们被关在里面。

安垚的罗群上沾染了灰尘,晨时梳理好的秀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感觉头晕眼花,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抬头之间,发现手腕与脚腕被套上了铁链。

杂草之上,其余的女子还未醒来。

她意识到老鸨抓她们另有图谋。

牢房上当有一个窗户,可瞧的见空中的星辰。

已是夜间了。

她不知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就怕会丧命于此。

踏踏踏——

牢房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安垚闻声闭上双眼假装昏睡。

老鸨讨好般的声音从外头响起:“这批雏儿保证大侠满意。”

紫衣男人打开牢门,后头穿着一袭招摇红衣的雁朔慢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近日得到一种欲欢蛊,需拿这些雏儿来试试蛊毒的威力。

此蛊分雌雄两种,蛊毒一旦发作,每隔七日,被下雌蛊者需与服雄蛊的人进行交合,吞入对方的精液,才能解除蛊毒发作时,蔓延全身嗜血之痛。

若未能及时吞下服雄蛊的人的精液,不出两个时辰,被下雌蛊者便会暴毙而亡,且服下雄蛊的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需两人交合七七四十九次后,蛊毒才能褪去,且在这期间,被下雌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孕育上子嗣。

雁朔盘弄着手中的双生铃铛,目光大致扫视了一番,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鸨见状,开口道:“少侠,你瞧角落那个,样貌和身段好的没话说,堪称一绝。”

雁朔本无心去瞧,这些女子不过是用来试蛊的容器罢了,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蓦地,他的目光被那白晃晃的玉竹所吸引。

走近一看。

红竹!!!

红竹怎会在她身上?!

江湖杀手排行榜第一杀手叶染,江湖称号血染红竹。仅用一把短小精致的玉制匕首便从百名杀手试炼阁内杀出重围,一战成名,少年手段毒辣、杀人如麻。

多少人惨死在红竹的利刃之上,光是想想雁朔便已汗流浃背。

区区人命,在叶染眼中不及地上的蝼蚁。

见不顺眼,杀!

太吵太闹,杀!

相貌丑陋,杀!

食量过大,杀!

行止诡异,杀!

杀老杀幼,杀天杀地杀空气,一日不杀人他就手痒痒。

山间的野狗扰了他清净,同样照杀不误。

取之性命的正是少女腰间佩戴的挂饰,红竹。

看似冰清玉洁的镶银竹段,实际上是一把可以一分为二锋利的锥形匕首。

叶染平时最喜欢抛着红竹玩,可谓是刻刻不离身。

象征着江湖地位的红竹,若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叶染那儿偷了去,此后怕是会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唯一的可能便是送。

叶染将红竹赠予了她。

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日破了他和叶染计划的女子么?

凭她能在叶染手里活下来,雁朔已陷入僵硬说不出话来。

少女满身污垢,奄奄一息躺在那儿,精致的面部不知怎的被擦出一道浅浅血痕。

雁朔只觉的脑子要炸了,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拉进与叶染之间的关系,可不能因这事儿一下子变成仇人。

一巴掌拍在紫衣男人后脑勺上,咬着牙问:“她哪来的?不要命了?她你们也敢抓!”

毫不知情的两人被主子突如而来的转变吓的直哆嗦。

“是……是在街上抓的……这姑娘生的极为秀气……哎呦!”

老鸨颤颤巍巍的解释,话还未说完,紫衣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脚将老鸨踹到在地。

“你这老东西,你想害死我啊?”紫衣男人也是看见了安垚腰间的红竹,想到叶染那个疯子,心中咯噔一凉。

老鸨不知缘由,跪在地上磕破了脑袋一遍遍求饶认错。

真他娘遭罪!雁朔咬了咬后槽牙,沉着脸低声道:“哪来的送回哪去。”

紫衣男人不敢怠慢,与老鸨两人连夜又将安垚送回了岐城。

安垚装昏至久,本以为会命丧黄泉,迷迷糊糊的又被带了回来。

回来后,老鸨还不忘找人给她换上一身新衣裳,梳洗打扮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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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她只是睡过去了,这才放心连同她的包囊,将她放到街道边上。

脚步声渐行渐远,安垚偷偷睁开眼睛。

此番经历,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不敢住客栈生怕再遇见男女做那种事。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街道愈发冷冷清清,只有房檐底下的灯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灯笼底端的流苏轻轻摇曳,照映着近出花草,显的隐隐绰绰,分外萧瑟,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安垚找了个巷子角落,抱着包囊缩在一起,静静等待天亮。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天光大亮,街上行人匆匆。

她揉了揉发麻的小腿,目光被远方聚成一团的百姓吸引。

告示墙上赫然贴着一副少女画像,明眸皓齿、秀雅绝俗。守在旁边的官兵拉着百姓一个个询问,有无见过此人。

走近前一瞅,安垚呼吸一滞,脊背僵硬,慢慢回转过身,快步离开。

告示墙上贴的正是她的画像,只不过上面并未说明她是谁,只写着寻到此人者赏黄金万两。

“姑娘,我瞧着你好似画中人。”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老媪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安垚连忙伸手挡住脸甩开老媪跑向远方。

老媪紧随其后,大喊:“哎哎哎!你别跑!大家快来啊,我找到那画中女子了。”

那头儿的官兵闻言赶来,去追跑在前面的人。

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儿,后面的人依然群追不舍,安垚已无力气再跑,正当她不知道还怎么办时,脚下忽地一轻,整个人被拦腰搂上马背。

只听见少年清脆嗓音“驾!”一声,马儿四肢飞奔,一路冲出城门,甩掉了官兵。

安垚回过头看,救她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叶染。

马背之上,少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墨发高高竖起,浓郁细密的发丝于风中恣意飞扬,肤色白皙,眉目分明,微微上扬的眼角彰显着本人的放荡不羁。

垂眸与怀中少女四目相对,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轻微擦破皮儿的脸颊上,再往下,风儿吹起她的衣袖,玉藕似的手臂不知何时弄的深色淤青,十分刺眼,少年神色不可察觉的冷凝了些。

不过三日未见,安垚感觉身边的叶染与之前的有些不同,他身周的气息没有了之前那般温润脆弱,反之有几分狠厉危险的存在。

可眨眼一看,他仍然是那个双眸纯黑明净,无欲无求内里透着璀璨星光的叶染。

腰部被健而有力的手臂环绕,带给她无穷的安全感。

“坐稳。”

沉沉的男声于头顶响起,马儿蹄如急雨,穿过郊外,于山脚一片密林深处停歇。

眼前出现一家小院,院中翠竹挺拔,草木生生。

云烟、飞鸟、萧风、清漪这里的一切,散发出宁静的美。

叶染抱着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少女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

安垚惊异发愣,双手抓紧他的衣角,似是还未从逃跑中回过神儿来。

头发乱糟糟的,水灵灵的杏眸看着周围,像是在问他这是哪里。

叶染自然不会告知她这是专门用来幽禁她的地方。

昨日他在探查门主失踪的任务时,途中不经意间瞥见京城来的官兵拿着她的画像到处寻人。

恐她落入官府之手,于是快马加鞭一路追随来到岐城,恰巧碰见迎面跑来的她。

小小的身躯跑的晃晃悠悠,像只被人围攻无助的小兔子。

叶染抬手将安垚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告诉她:“这里本住着一对老夫妇,前不久被儿女接入城内,我曾经偶然救过他们,老人见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临走时,将这儿留给了我。”

少年眼眸清澈,眉眼温顺,编造谎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垚点点头,看向前方,思索着曾救过他一次,如今他又救了她,当真是有缘。

叶染勾勾唇角,顺理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入屋中。

窗边摆放着两盆花草,简便的桌椅床榻,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见她如此拘谨,叶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耐心问道:“现在能告诉我发什么了吗?”

安垚望着他,抿了抿嘴,回避般别过头去。

想起客栈内男女媾和的骇人场景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

羞涩、恐惧、可怖、黑暗情绪萦绕着她,她不想将这些不堪的经历告知于他。

她手指微微颤抖着,牙齿轻轻咬着唇瓣,在叶染的注视下眼尾渐渐泛红,内心的委屈痛楚早已写在了脸上,却忍着一副坚硬的样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摇着头,告知他自己没事。

叶染怎会信?罢了,她不说他自有法子知道。

他转身去柜中拿出消肿药膏,坐在她面前,在她茫然的神色下,卷起她的袖口,漏出发肿发紫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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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给她涂药,一边问她:“如何弄伤的?”

安垚另一只手比划,表达:「不小心撞的。」

淤青上两道指甲印子显眼的很,居然告诉他是撞的,连慌都不会撒。

叶染轻哼一声,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说了句:“这般不小心。”

安垚咬着唇,再未回他的话。

窗外忽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占满。狂风骤起,吹的院中竹叶沙沙作响。

安垚看向窗外,好似要下雨了。

她面上毫无一点精气神,蔫蔫的。

叶染不知她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被官兵追查,为何会如此狼狈。

她此时不开心,他同样觉得不舒服,心中极其不爽。

他去厨房弄来一盘桂花糕,说是要下山去城中买把伞,嘱咐了她三两声,而后人便去了。

安垚约有一日未曾进食了,捻起桂花糕放入口中,香味浓郁,口感松软,咀嚼起来又十分有韧劲,微甜而不腻,比她在皇宫中吃的还要好吃。

顷刻间,冷雨淅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安垚望向叶染离去的方向,心想这伞非买不可吗?

岐城,

劲风猛烈的摇晃着树枝,阵阵雷声轰鸣不断,大雨涮涮。

黑衣少年单手撑一把暗红色纸伞,行走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上。

止步于告示墙前,面无表情地将少女的画像撕下。

踏进红香楼,

花花绿绿的妓女们看清来者是谁后双眼放了光似的小声嘀咕,一个个的却又不敢上前。

这位少年郎每次来都是找鸨母问事儿的,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毫无兴致。

此时,老鸨的声音从屏障后响起,乐嘻嘻的问:“呀!今日什么风把叶少侠吹来了?”

叶染闻不得楼内腻人的香气,烦躁的皱着眉,大步上前敞开画像问老鸨:“你可知此人为何被官兵追查?”

老鸨凑前看了眼,忽的脸色一变,转过身去连连道着不知不知。

“哎呦!”

叶染伸手拽住老鸨的头发,将人扯了过来,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冷意。

勾着唇恶狠狠道:“你若不说,待雨停之后我便一把火烧了红香院,连同此处的每一个人,通通烧死。”

印象中主子都要忌惮这少年三分,老鸨被吓的身子发软,脸色泛白,求着少年放过。

叶染收手,嫌恶的在桌布上擦了擦指尖。

“说。”

老鸨颤颤巍巍,将第一眼看到安垚,再将她抓去,以及送回来后,还给她换了身新衣的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见叶染不为所动,她又接着讲:“叶少侠,莫非你也要练欲欢蛊?我可是验过了,这女子是难得的极品。”

“至于官兵为何会抓她,这我是真不知道。”

少年神色令人难以琢磨,沉声问:“验?如何验?”

他不过是想来得知官兵为何处处抓她,不料从老鸨口中套出这些话来。

老鸨一一道来事情的经过缘由,最后略带惋惜的讲:“这姑娘定是大户人家出身,皮肉嫩的一掐就青,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她是个哑巴。”

她殊不知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试探,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以为少年不会再放火烧她这红香楼了。

头顶响起冷凝到极点的语调:“哦?原来是你。”

老鸨不知所以,脸上充满疑惑。

只是下一秒,少年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老鸨惊愕的双眸中映出少年魔鬼似的面孔,当她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利刃划开,血液喷涌而出。

目睹杀人了,楼内女子们四处逃窜尖叫连连。

夜深,

雨停了,山间薄雾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泥土与花的清香。

叶染回到小院,室内烛光微暗,透过窗户,竟看见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安垚。

他推门而入,快步来到她跟前:“你怎么了?”

安垚抖的厉害,听不见人说话似的紧紧抱着自己。

安垚本生肌肤白皙,此时又因寒冷愈加惨白毫无血色,她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息,寒疾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听觉与触觉。

叶染唤了她四五声都不见其答应,伸手去碰她的额头,触感冰的吓人。

察觉到不对劲,叶染将她抱起放于床榻之上。

安垚通体冰凉,就连四肢都冷的如寒玉般惊人,不像是一个正常生病的人该有的体温。

他还没怎么玩呢,唯恐怕她死了。

关上两扇窗户,叶染火速弄来一个火盆放在床边,拿来两条被子,一条将安垚如蚕蛹般裹起来,另一条盖在她身上。

黑眸直直的盯着安垚看了半晌,肉眼可见的她抖地更厉害了。

难道是屋内不够暖和?

少年心生疑惑,起身又去搞了个火炉进来,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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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到最大,他热鬓角满是汗珠。

屋内十分暖和,这下她应当不冷了。

走到床边探手摸了摸安垚的脸,触感依然冰冷无比。

叶染实在没招了,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疾症。

他叹了口气,悠悠道:“别死啊。”

生了一副这般好的皮囊,死了他该心可惜死。

为了救床上的人叶染飞速下山,逮着一个已经入睡的老郎中讲明状况,询要救命的法子。

少年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在月光下明晃晃的盯着床榻之上的老大夫,手握短刀架在他脖子间。

被吓破魂的老郎中如见了活阎王,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拾起身子,衣衫都忘了穿便来到前屋,依据少年的口述抓药。

叶染耷着两条修长的腿于桌面上而坐,问道:“这是何病?如此古怪。”

老郎中结结巴巴:“此为寒疾,是……是极为罕见的一种病症,病发时五感尽失全身发冷哆嗦,若不及时恢复体温,恐面临有性命担忧。”

“恢复体温?如何恢复?我屋子都要点燃了,她亦是冷的发抖。”

老郎中见少年的气语中已无杀意,大松一口气后将包好的药放于桌上,回答道:“服药之后,若她是你娘子,可脱去你与她二人的衣裳,肌肤相贴为她褪冷,此方法见最为见效。”

叶染挑挑眉:“不是娘子就不能脱衣了?”

闻言,老郎中神色大为震惊,张着嘴巴硬是讲不出一句话来:“啊?这…这……”

少年冷哼一声,拿起药转身离去。

叶染速速回到住处,将药熬进药罐子里,而后又把火炉与火盆里的火势加大了些。

熬药的过程中略显不耐烦,一是怕再等会儿床上的人就被冻死了,二是自个有些困了。

半个时辰后,

药罐子发出咕嘟咕嘟声,昏昏欲睡的叶染听到响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

少年天之骄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伺候人。

好不容易将药熬好倒入碗中,晾凉。

拿勺子喂她药时却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嘴里去,喂进去了,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叶染阴着眸子看了安垚许久怒火渐升,若换作旁人他早就一刀杀了。

片刻后,少年嗓音颇为疲倦无奈:“你喝呀,不喝就死了。”

他等她喝下去后脱衣暖身子呢。

叶染再一次喂安垚,药汁入嘴,又于嘴角流出。

他甚是不耐烦,干脆一把将床上的人揽起放入怀中,自己猛喝一口药,捏着安垚的腮帮子将药汁唇贴唇渡了过去。

直至听到她的吞咽声叶染才松口。

连续喂了四五口药汁,直至药碗见底。

叶染低头瞅着怀中的人,低声叫了叫。

“安垚……”

“安垚?”

见少女不为所动,叶染呲牙一笑,对她说:“你这病唯有与我脱了衣裳肌肤想贴才能救治,我这么个黄花大闺男,今夜被你占去了便宜,此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听到没?”

“你既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行,那我先脱。”

叶染嘻滋滋地跳上床,三两下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只留一条亵裤。

少年腹肌块块分明,线条流利,敞露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刀疤,紧实的肌肉在深夜里叫嚣,漆黑的眸中充满野性。

目光直勾勾盯着安垚,手指轻轻一扯,少女腰间的系带便被摘下。

叶染打量着她,不大满意的嘀咕:“安垚,你这胸脯也太小了吧。”

他先前摸过,虽然小,但一只手刚好能包的住,软软的很舒服。

叶染脱掉了她身上的衣裙,只给她剩了条兜肚与亵裤。

叶染进入被中,与安垚紧紧的贴在一起,她身上的凉意冰的他倒吸一口气空儿。

少年身躯滚烫似火,安垚不自觉的向着热源凑近,贪恋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他凝望着她,任由安垚冰凉的小手抚摸自己。

只见少女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白脂之色,双睫微垂,娇艳绝伦。

感受到安垚的体温正在缓缓上升,就连惨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唇瓣也变的粉红。

可是叶染还没抱够,光顾着帮她取暖了,他什么也没做,心中略有不甘。

他忙活了大半夜,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

“安垚,你让我亲亲就当是为你下山抓药的跑路费。”

仗着安垚生病昏睡,叶染占尽了便宜。

心情大好,浅笑着压她于身下,心满意足的亲吻她的嘴,舌尖撬开唇齿,极具侵略性的掠夺者她的美好。

双手熟门熟路的覆盖住少女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肚兜捏住那一点乳尖,恶趣味地揉捏。

比熟透了的桃子还要软,他太爱了。

胯下肿胀的厉害,叶染眸光一暗握住她的手给他上下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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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那股白浊才释放了出来,弄的安垚满手都是。

叶染为她清醒干净,抱着她入睡。

翌日晌午,

安垚先是睁眼,寒疾过后浑身软弱无力,抬手间都是轻乎乎的。

抬眸之际,叶染熟睡的脸近在咫尺,安垚大脑一片空白,她衣不遮体,腰身被他紧搂着,他的腿在她身上搭着,难以想象昨夜发生了什么。

倘若她能发出声音,此刻定已发出尖叫来。

昨夜寒疾复发,莲寰不在身边,呼吸错乱,冷到五感消失,失去了意识,她以为要死了。

以往病发时都是莲寰为她暖身,那昨夜……是叶染。

她身为公主,与一男子同住屋檐下,衣不遮体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然有愧于皇家颜面,大逆不道。

“你醒了?”

少年微微沙哑、懒洋洋的嗓音于头顶响起,安垚惊了一下,耳根子眨眼睛变的红透,将脸埋进被窝,万分窘迫。

想到叶染昨夜定是为了救她才不得已献身,本是清风明月清清白白的少年郎,因救她而丧失了清白,安垚愧疚当头,难以面对于他。

叶染裸着上半身坐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伸腰,困意十足地转过头,微眯着双眸有一丝探究,姿态慵懒的看着安垚。

分明是醒了,又躲在被子里不敢看他,这么害臊啊。

看着安垚,叶染困意全无,突然想逗逗她。

眼眸中的狡黠被抹去,只剩下纯粹与无辜,少年清冽微哑的声音中携带者让人难以忽视的委屈。

他慢悠悠地道:“昨夜你寒疾病发,我本想来给你多盖几层被子,不料你突然伸手将我搂住,我挣不开,想罢这样或许能让你暖和起来,于是便不再挣扎了……”

见她任然不为所动,叶染轻咳一声,接着说:“你先前救了我一命……昨夜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只当是报答救民之恩了。”

口口声声并不怪她,可语调中尽是不知所措与憋屈,无辜的很。

安垚听着叶染的一言一词早已羞涩到无地自容。可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心想只好先安抚他,往后再想法子补偿。

她向来安分守己,宫中的规矩紧刻于心,更是知晓男女有别,可昨夜……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此时无论如何却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已无大碍,除了有些许乏倦,再无其他感觉。

只是寒疾而已,并非春药。她还不至于饥不渴耐,强了良家少男,兴许就是单纯的抱着他睡了一夜,迫不得已下脱了他的衣裳,仅此而已。

安垚心中如此安慰好自己,缓缓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水灵灵的大眼在看到少年赤裸的上身后,又猛的怔住。

叶染忍着笑意凑近她,直盯着她的双眼,看透了她似的,道:“安垚,你脸好红啊。”

她眨了一下眼睛像极了一只彷徨的小兔子,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哭了。

叶染眼含笑意,岔开话题:“要不,先用膳?”

安垚点头。

半晌,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没有一个先起来穿衣裳的。

少年一双漆黑明悠悠的双眼,单纯直白地望着她,一动不动好似在说:你穿衣裳啊,你怎么不穿?

安垚甚是疑惑,他怎么还不走。

只见少年忽地眸光一闪,道:“啊,忘了你们女儿家脸皮子薄,不过安垚,你昨夜都扒我衣裳了,如今我不介怀,你也不必难为情,我知道你并非故意的。”

意思是你大可以大大落落地起身去穿衣裳。

安垚张口无言,若不是叶染一脸赤诚纯正,她当真会以为他是故意惹她羞的。

叶染不急不慢地在安垚的注视下,只穿一条亵裤下了床,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裳,又慢腾腾地穿上。

待自己穿完,还不忘好心的捡起安垚的衣裙,放在床边。

用膳时,两人默契地谁也未曾开口说话。

叶染只是一味的盯着安垚,像是等待她先开口。

终于,安垚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筷子,鼓足了勇气望向他。

「昨夜是我失礼在先,你若心有不快,那便骂我吧。」

她比划着小手,认真且诚意满满地向他道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着实逗笑了叶染。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生趣的人。

少年双手捧着脸颊,胳膊肘搭在桌面之上,一双钟天地之灵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又不见底的眼睛,饱含笑意毫不在意道:“我是自愿的,你不必放于心上。”

安垚只当他是嘴上这样说,心里定是难过极了。

她抿了抿嘴,「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你。」

分明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他却还在为着她着想。

叶染眉眼弯弯,从未见过如此憨厚可爱的人,他瞧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欺负她。

他难得劝慰:“莫要多想,你且坐着歇息,我去给你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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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安垚点头,望着叶染离开,心里愈发羞愧,她不过才救了他一次而已,他却全身心的来报答她,反之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叶染本就无父无母,可怜甚极,她还在寒疾发作时欺负他。

他不仅不劳不怨,还细心照料她,不忘给她熬药。

自己……当真不是人。

申时,

家中粮食不多,叶染提议下山去买上一些,让安垚好生在屋中待着,等他回来做大餐吃。

安垚本想与叶染一同去,怕城中仍有官兵在,于是便放弃了念头。

她将包囊里的金镶玉荷花耳坠拿了出来,走到正在喂马儿草食的叶染跟前,摊出手掌示意他收下。

看到如此品质的耳坠叶染先微微一顿,而后便断定这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见他不为所动,安垚秀眉微蹙,拿起他的手强塞了进去。

告诉他:「此物是一位贵人赏我的,你且拿去当了,用它来买东西。」

叶染啧一声,原来是怕他没钱啊。

他顺着她的意,收下耳坠。

叶染离开,莫约一个时辰后,院中便来了一位红衣少年。

彼时,安垚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那人刚踏入院中便扯着嗓门大喊:“叶染!快出来,有件大事要告知你,叶染!”

雁朔嚎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出来,瞧着门未关,便大步走了进来。

安垚听这声音耳熟,却又记不起来何时在哪听过,左思右想抬眸间,与那进来之人四目相对。

此人脸上乐悠悠的的神色在看到她后,变的万分震精难以置信,宛若见了鬼似的。

雁朔僵硬在原地,手中拿的信在看到安垚的那一刹也掉在了地上。

若是被叶染知晓他前几日差点给这姑娘下了欲欢蛊,他有十条命恐怕都不够叶染杀。

空气陷入一片僵持,

坚持半刻,雁朔贼眉鼠眼嘿嘿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道,呵呵道:“额……我找人,既然他不在,那在下就告辞了。”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清冷慵懒的声音:“来都来了,不妨留下来坐坐。”

叶染拎着买来的食物进入,路过雁朔时眸光霎时狠厉阴翳,能将人吓出毛病来。

面对安垚,他又是另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叶染从麻袋中掏出买来的市井零食好几种,一个个的都摆在安垚面前,道:“这些都是平时我喜爱吃的,你尝尝。”

安垚看着桌上的糖人儿、糖葫芦、蜜饯……眸中闪烁起欣喜的光芒。

叶染捏起一个蜜饯塞入她口中,问:“好吃吗?”

安垚嚼了嚼,甜味从口中散开,甚是香甜。

她点点头表示喜欢。

两人的互动犹如一对相爱已久的老夫老妻,完全被忽视的雁朔早已目瞪口呆,惊恐万状。

叶染笑容微浅,眼神十分宠溺的看着安垚。

他连续喂了安垚两三口蜜饯坚果,只觉得她神色呆呆的,鼓着腮帮子咀嚼食物的样子像只松鼠般有趣。

安垚抬头看看他,明明是笑着的,可她总感觉叶染似乎不太待见这个朋友。

眼看他又拿了块小果喂了过来,她连忙身子往后一挪,表示不想再吃了。

太甜,吃多了有些腻。

见状叶染抛起小果吃进口中,嚼了两下吞咽后才缓缓转头看向雁朔。

似笑非笑道:“你怎知我住此处?”

雁朔从努力想法子法溜走的思绪中回过神儿,嘴角微抽,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

叶染眸光一暗:“哦~你探查我?”

雁朔赶忙否认:“不是我,是……是杜绯月!你也知道,她对你……“

只见少年脸色转阴,雁朔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安垚,生怕漏出些她不该知晓的,于是止住嘴不敢再往下说。

安垚眨眨眼睛,忽觉寒冷,伸手将衣领拽了拽,她本以为叶染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游走在江湖中,不曾想他居然还有这么多好友,自心底为他高兴。

屋内气氛微妙,于安垚看来,是两个好友相见甚欢,于雁朔而言,是生死难料。

突然,屋外响起沙沙脚步,而后,一声嘹亮清脆的女声传来。

“阿染哥哥!”

来者身穿一袭紫色罗群霎是惹眼,笑靥如花地提裙塌进,璀璨的目光在看到安垚的那刻暗了下来。

杜绯月的神色从惊喜再到疑惑继而变的愤怒,最后将情绪隐藏于笑容之下。

她看了眼屋内,踏步来到叶染面前皱着眉头娇嗔道:“阿染哥哥,许久未见你了,原来你住在这里呀,她是谁呀?”

叶染挪动步子背对着安垚,那双笑盈盈的凤眸转眼间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杀意,悠悠望来时,杜绯月与雁朔两人同时不由得心颤半分。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今日不便迎客,两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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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雁朔大呼一口气儿,生怕这活阎王性情大变,将自己摸了脖子。

对着杜绯月使了使眼色:“绯月,快走!”

杜绯月情绪上涨,心中的怒意跟醋意疯狂蔓延,目光盯着安垚仿佛要将人活生生盯出一个窟窿来。

记忆中的叶染杀伐果断从不对女色起兴,近日不见他在血刃门走动,本以为是又接了什么万金悬赏,做任务去了,没想到居然在这深山处与一女子同居。

杜绯月大小姐脾气上来,伸手指着安垚,一字一句向叶染问道:“她是谁?”

眼瞧着叶染眼中阴霾加重,雁朔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杜绯月就往外头走。

雁朔道:“叶染,我忽想起有件事要与绯月商议,告辞!”

杜绯月还在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根本挣脱不来。

“雁朔,你放开我!”

“赶紧走吧姑奶奶!”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安垚十分疑惑的看向叶染。

问他,「好友之间,为何不多聚一聚。」

叶染淡笑了声,垂下眸子接而又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此二人仗着武艺比我高强,昔日常常欺辱我殴打我,为了躲避他们我才来到这深山中生活,不料还是被找到了。”

叶染诉说着平日所受的负压戏弄,语调中透露着些无奈与无力之感。

他望向安垚时,却又对她露出明煦温柔的笑容,忧郁眼神中蕴着银河,满载星海,几近讲她溺毙,让人心生怜悯,冒出想要护他一生的想法。

安垚突然想要抱抱他,听他讲这些过往感觉下一刻他都要碎了。

自己过的再苦再难,身边仍有莲寰陪着,再怎么不受待见,可到底还是个公主,该有的都有,不必为饥饱住处发愁。

可他呢?什么都没有,却还要小心翼翼地躲藏于深山之中,以防被歹毒之人盯上丢去性命。

少女的脸上布满心疼。

叶染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罢了,不说这般不愉快的事了,你去床上暖着,我做好饭喊你。”

安垚乖巧点头。

待用完膳,叶染瞧着安垚睡过去后,轻关上门离开。

戌时,

月色如银,月影如钩,如缟素般的光影洋洋洒洒地镀在血刃门的每一块砖瓦上。

血刃门数名杀手聚集一堂,争论着是否歼灭五毒帮为死去的门主报仇。

一人道:“门主遭此等小人帮派暗算,我等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杀!定要将他们杀个痛快。”

雁朔眼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要去复仇,心中万分纠结,该不该拦一下。

五毒帮人数虽少,可江湖上数名声名显赫的杀手全在其内,如此冒然前去,恐怕会有失惨重。

他叹了口气走到台阶之上,大声道:“大家先别急,此事就不能等少门主回来后再商议吗?”

有人冷哼:“门主被害的消息都传出两日了,叶染由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他这个少门主当的跟死人有何两样?得亏门主生前最得意他,瞧瞧,门主死了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两人符合:“说得好!”

再一人道:“依我看,少门主之位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来!他不配!”

“老子早就看出叶染狼子野心,巴不得门主早日离去。”

一人一句,讲话如此之难听,杜绯月挥鞭而出,冷声道:“阿染哥哥此时不在,你们才敢此般讲话,倘若他在,尔等还有命站着?”

闻言,方才口出狂言的几人纷纷面面相觑,神色明显怂了半分,可依然有人顶着死要面子不要命的道:“呵,小爷就敢,他叶染就是个心狠手辣自私歹毒的卑鄙之徒!额……”

此人话未讲完,正前方忽飞来一把锋利短刀,正中命门,嘭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不知何时叶染已来到堂内,身形挺拔靠在廊柱上,双手环抱,绕有兴致地盯着瞠目而视的众人。

摇曳的烛光下少年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寒刺骨,雪白的利齿隐约可见,所见者不禁打了个寒颤,平日不怕叶染发疯,唯怕他阴森森的笑意。

有人胆战心惊澄清道:“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少门主你来的正巧,速速带领我们杀向五毒帮为门主报仇!”

叶染漫不经心地踏步上前,来到方才被他一刀毙命的死人身旁,俯下身将短刀拔出,在死人身上擦了擦刀刃上的鲜血。

直起身子蔑视众人,扬言道:“若我今夜能将五毒帮的人剿杀干净,在坐的各位可否跪下来喊两声爹听听?”

闻声,雁朔只觉得双眼一黑,只觉太阳穴嘭嘭直跳,心想当真是个疯子!

如此狂妄引发众怒之言,也只有从叶染口中出来那些人才不敢放肆嘲笑,而是细声细语商讨不听。

有人耐不住性子问:“哼,你若杀不干净呢?”

叶染挑挑眉:“任凭处置。”

月色之下,树影随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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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勾勒出少年玉立于房檐上的身影。

手中的短刀倒影出月亮的残形,轻身一跃,悄无身息的落入五毒帮大殿中央。

少年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杀戮……

丑时,

最后一声惨叫被杀红了眼的少年止于刀刃之间,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五毒帮残尸遍地,鲜血淋漓,残垣断壁之上肃然挂着五毒帮帮主淌干了血水的头颅。

叶染拎着短刀踏过尸堆,面无表情的提走了头颅。

一身血腥的叶染提着头颅站在血刃门大堂中央,清隽的面容已被鲜血覆盖,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正不停地往外冒血,他似是感知不到疼大步向前,将头颅扔给了心惊肉跳的众人。

血刃门众人如同见着了活阎王般往后退步,脸色煞白。

走之前,他们根本没想过叶染会活着回来。

往日最爱黏着叶染的杜绯月此刻看向叶染的双眼里,亦是充满了恐惧。

他不仅凭一己之力灭了五毒门,甚至割下了五毒帮帮主的头颅拿来向众人展示。

无一人敢发声,无一人敢抬眸与这位如地狱而来的魔鬼少年对视。

“各位,还需我请你们叫么?”

低沉阴郁的声音蓦然响起,叶染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望向张口结舌的众人。

这一夜,

终究是五毒帮死光了人,血刃门认了爹。

隔日,江湖上便传出血染红竹一人前去为门主报仇,剿灭五毒帮的大事。

血刃门也于江湖上的地位再高一等,而血染红竹再次成为了茶馆酒楼的话中主角。

山间,

安垚一大早醒来就发现叶染不在,她自己去熬了汤药,吃了些零嘴垫肚子,坐在院中晒着太阳。

再养两日,她便可以起程继续向临州而去了,不知到时该如何跟叶染说再见呢。

隐约瞧见远处走来一个马夫。

安垚习惯性的拿起扇子挡住脸。

只听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停在了院边。

那人喊道:“姑娘,可否在你这儿讨些水喝?山脚的河水枯竭,我与马儿都快要渴死了。”

安垚悄悄露出一双眼睛来,望着来人,瞧着憨厚老实,眼中并无恶意。

安垚放下扇子,点点头示意他在此等候。

瞧到安垚的面容,马夫瞳孔一惊,心想好一张美人脸,真是难得!

安垚端了碗水来递给了马夫。

马夫大口饮下,笑着道:“多谢姑娘。”

安垚淡笑着,用手语比划道:「不必多礼。」

马夫神色一顿,未曾想到居然是个哑巴。

他看了看安垚身后,问道:“姑娘一人住此处?”

「友家借住罢了,过两日便会离去。」

马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揖手道谢后牵着马儿离去。

晌午,

叶染不在,从未下过厨房的安垚,磕磕碰碰的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饭后她坐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有些担忧叶染为何还不回来。

他不会是又被人欺负了罢?

月上枝头时,安垚已无心思再用膳。

在房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心想叶染是否真的出事了。

等啊等,正犹豫要不要冒着黑夜下山去岐城找一找,院中突然传来动静。

以为是叶染回来了,安垚立刻冲出房门,不料来者竟然是白日讨水喝的马夫,她顿时原地僵住。

白日见到的憨厚马夫此时已经换了一副嘴脸,那人眼光中流露出一股淫邪之色,脸上荡漾着丑恶的笑容,脚步虚浮,一看便是酒色过度。

安垚下意识关门,马夫见状快步上前将她扑倒在地。

“嘿嘿嘿小美人~等爷等久了吧。”

恶心的手指划过安垚的脸颊,马夫张着满口黄牙,口臭熏天地便要吻上来。

安垚惊恐之际拼命挣扎,手背碰到了门框边插花的花瓶,反手握紧之后朝着马夫的后脑勺用力砸了下来。

嘭的一声瓶身破碎,马夫疼的抱头惨叫,安垚连忙爬起身子往外跑。

可惜还未跑出院子便被人从后面抓住头发拽倒在地。

马夫被打后头脑清醒了不少,横眉怒目,压着安垚恶狠狠道:“好啊,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

说罢从袖口掏出沾了春药的抹布来,使劲的摁在了安垚口鼻之上。

安垚泪水横流,挣扎中吸入春药,没几下便感到腿软脚软。

马夫的奸笑声荡漾在山林中,抗起少女向着屋内走去。

春药见效,安垚渐感头晕,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身体烫到了惊人的程度,体内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奇痒难耐,痛苦万分。

马夫将安垚放于床上,急不可耐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手将要碰到安垚襟口时,一把短刀从门外袭来,喉咙当及被刺穿,还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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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叶染沉着脸进来,目光凶恶的划过赤身裸体的马夫,再而落到安垚脸上。

少女双目迷离脸色红润,额前碎发凌乱的铺在枕头边,鼻翼之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滚烫粗重,十分痛苦的蜷缩着。

叶染眉间一蹙,上前将安垚揽起来,她身体烫的厉害,凑近了一闻才发觉她是被下药了。

忽而其来的冰凉感使的安垚止不住地向他贴近,一双发烫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搂上叶染的脖颈,顺着衣襟往下探入。

叶染眸色一暗,伸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沉着声道:“安垚,别动。”

被春药蒙住神智的安垚又怎会听得懂他的话?

双手被束缚,少女难耐地底吟一声,脖子忽的一软整个上半身松懈下来,滚烫的娇唇间接贴在了叶染的喉结之上。

少年瞳孔一惊,喉结滚动,眸色瞬间晦暗。

安垚挣扎着想要与他贴的更近,襟口的衣裳被她摩擦到肩头,雪白的肌肤因春药而变的白里透红,胸前春光一片尽被叶染收进眼里。

他缓缓松开了禁锢住她的双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隔着衣裳,安垚触碰不到叶染躯体上的微凉,于是大胆地将他的上衣从襟口扒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心满意足的贴在他的胸肌之上,双手在他腹肌间肆意乱摸。

体表上的滚烫解决,可体内的陌生胀意让她不知所措,难受的落下眼泪。

摸着摸着,少女将自身的衣裳全然脱尽,白嫩的乳房紧紧贴在少年胸膛之上,体内的痒意使她痛苦地流着眼泪。

叶染忍耐许久,目光早已灼热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焰,声音低沉暗哑,无可奈何道:“安垚啊,莫要惹我了。”

该怎么办呢?

乘人之危,或是放任不管?乘人之危并非他的喜好,若放任不管她便会暴毙而亡。

看着她被春药所噬,痛苦流泪,叶染叹了口气,伸出手抑制住她的动作,转而将她摁在身下。

入侵性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含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瓣肆意吮吸,舌尖闯入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微凉的手掌游荡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安垚得到了满足般吱嘤出声,身体下更是涌出一股热流。

被他吻的急了脑袋缺氧发昏,安垚下意识伸手推了推,却被叶染拎着两只手腕扣在了头顶上方,接着细腻的吻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来到胸前。

叶染张口含住那一颗娇红的茱萸,舌尖捻转在周围,细咬轻舔。

安垚意识朦胧紧闭双眼,上半身的痒意燥热得到缓解,她乖乖的不再挣扎,可是下半身的难耐依然在,而且更加酸胀,迫切的想要被安抚。

叶染一边亲咬,一边脱光了她身上所有衣裳,少女一丝不挂的躯体映入眼帘,少年双眸腥红,欲火中烧。

一根庞然大物从少年矫健结实的双腿间弹出,如长枪般屹立,如草丛里蛰伏的巨蟒,怒目昂首。

与他俊俏清冷的面容相比,身下的这根略显狰狞,色泽粉润,青筋交错,粗壮坚硬。

明晃晃的烛光之下,叶染握着安垚的两条玉似的细腿将其分开,漆黑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她的私处。

少女的躯体看似瘦弱,阴唇上的脂肪却肥厚饱满,圆鼓鼓的两片唇瓣上无一根毛发,如刚出炉的馒头般白嫩诱人,一条肉缝把馒头分为两半,肉缝合的很严实,与两侧的唇瓣一起形成一条漂亮的圆弧。

在春药的作用下,安垚的淫水止不住的往出流,浸湿了一小块床褥。

叶染先前在春宫图上瞧过女子的下身,其貌丑陋无比,难以入目。

他以为天下女子的私处全都长成那样,直到此时他瞧着安垚的阴户,吞了吞口水。

“安垚,你这里生的真漂亮。”

叶染好奇的用指尖拨开唇瓣,一颗小巧玲珑的粉红珍珠展露了出来,颤颤巍巍等待被人采摘。

少女细长的肉缝紧紧阖闭,叶染伸进半根指头摸索着套路,内里当真是别有一番天地,温热紧实,将他手指咬的寸步难行。

这么小,能插进去吗?

安垚被春药折磨的死去活来,四肢又不安分的乱动了起来。

“别动别动,乖。”

叶染刚肉柱对准穴口,缓缓的逼近。

半晌,少年额角汗珠滚落,身下之巨蟒却也只进入一个头。

紧,太紧了!

安垚同样不好受,穴口如撕裂般疼痛难忍,疼的她泪水直流,下意识的想要拧身逃走。

叶染勾唇一笑,压下身子含住她的乳尖,一只手抚上她的阴户,揉捏着那颗娇艳的嫩珠。

“此时想逃?晚了。”

他捏了几下,安垚的淫水再此如汩汩泉水般流出,小穴湿的不能再湿。

叶染再次将性器放于穴口,一点一寸的往里面挤,层层穴肉像是要与他为敌,奋力的将他往外推,粉嫩窄小的肉壁将他的柱头包裹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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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垚浑身紧绷,下腹收紧,忍不住的用力一夹。

一股酥麻之意从尾椎骨处直往上窜,叶染浑身一抖,白色液体喷涌而出,就这样……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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