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紧咬着下唇,怕抑制不住口中呜咽,手拽着衣服,嘴唇哆嗦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子的?”
被她眼底的泪花一闪,沈聪怔住,松开她,坐在床沿,不吭声。
“沈聪,你……”邱艳坐起身,抬腿给他一脚,他和珠花的事儿她都没有质问,他有什么资格过来质问她,挥手间,指甲刮着他脸,被他反手握住,“你别得寸进尺。”
“你呢,你和珠花躲在小树林做什么?”她不是多心的人,沈聪对沈芸诺无微不至,她想,他是个靠得住的人,结果,回回让她失望,没法顾忌旁边屋里的沈芸诺,只想发泄一通。
沈聪扭头,拉过她身子,低头盯着她,“我什么时候和珠花躲在小树林?”
“我听着声儿了。”
沈聪怔住,随即笑了起来,笑里尽是嘲讽,“我见她又如何,她是卫洪的人,何况,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怕一个外人不成?艳儿,你还真,胆小。”脸凑得近,温热的气息扑在邱艳脸颊,痒痒的,邱艳身子发软,声音虚浮道,“你起来。”
“不起呢。”说完,头凑到她胸前,哼笑声,拉开她双手,冷声道,“邱艳,进了我邱家的门,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修长的手描绘着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然后往下,留在两处娇软上,故意捏了两下,又沿着她松软的腰身,继续往下,直到,在一处停下,“这里,也是我的。”
邱艳身子一颤,挣扎两下,感觉沈聪手滑了进去,吓得她一动不动,眼角还淌着泪花,回味方才他说的话,气得狠了失了理智,反而想起一件事,她在路上跟严氏说话,王旭也在,沈聪该不是怀疑她喝王旭有什么吧?
王旭最初透露过提亲的意思不假,她和邱老爹认真思索后没应,后来又见过几回,王旭重规矩,礼数周全,两人从未越矩过,沈聪明显不信她,怀疑她和王旭有其他,双手挡在胸前,涩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王旭有什么?”
“没,我只是觉得,你的嘴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语声落下,沈聪一手撕破了她身上衣衫,挺身而入,动作粗鲁如狂风骤雨,很快,邱艳脑子一片馄饨,忘记要说什么,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出口,时高时低,渐渐又转为低低的求饶。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肯给她解释的机会,自己心里已有了决断,误会与否从不会考虑她,到后边,邱艳哭了起来,神色悲痛,委屈难挡。
沈聪察觉到不对劲,愈发使了狠劲,脸色黑得吓人,“如今后悔了,觉得委屈了是不是?”他心里火气更甚,刀疤劝他好好对她,左右绑在一起过一辈子,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她倒是有本事儿,和王旭不清不楚,他的人,哪会让给别人。那天他受了伤,怕有人进屋,简单收拾下穿上湿衣服就回了,没想着,之后王旭去了宅子。
邱艳不明白他哪儿来的火气,也知不是和他呛声的时候,软着声音解释,“我和王旭没什么……”语声落下惊觉身子一疼,她脸色苍白如纸,紧紧咬着牙,双手滑入衣衫掐进他肉里,哭出声来,“你混账,混账。”
沈聪黑着脸,手捏着她下巴,恶狠狠道,“明日要走就走。”
没了邱艳,日子照样过,铁了心要折磨她,沈聪用了蛮力,邱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芸诺觉着事儿不对,站在门外,问沈聪是不是出事儿了,邱艳咬着唇,察觉身上的人动作慢了下来。
“没,你嫂子跟我置气呢,我哄哄他就好了。”沈聪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不让沈芸诺听出一样,怕沈芸诺不信,凑到邱艳耳朵边,威胁道,“被阿诺听出什么,别怪我没警告你。”
邱艳缩回手,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丝,抹了抹泪,声音哽咽道,“我,我……”
“阿诺,听听,你嫂子没事儿了,回屋歇着吧。”沈聪伸手捂住邱艳的嘴,突然,索然无趣,抽回身,躺在边上,阴沉着脸道,“明日你走吧,我不拦你。”
邱艳不敢哭出声,用力的咬着被子,许久情绪缓和下来,才敢无声的啜泣,她不明白为何会成这样子,明明,离开邱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到家,他也没多说什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
邱老爹叮嘱她们,初二不用急着回家,他亲自下厨,她们到家坐着吃饭就好,沈聪应承得高兴,还提到给其他几房买的糖,为何,突然就成了这样。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忍着痛,爬起来坐好,看向背对着她的沈聪,手,轻轻拽了拽他,“你不喜欢,明日我就不去了。”明年莲花成亲,想去寺庙拜拜,就在青禾村旁边的山头,有座佛像,不知多少年了,邱艳懂事的时候就听过关于不少佛像的事儿,以前佛像日晒雨淋,后来,王秀才考中秀才,花钱修了间屋子,把佛像挪进屋,之后,又有人在旁边搭建帐篷卖香,渐渐,拜佛的人多了起来。
口口相传,那儿成了大家口中的寺庙,逢年过节,都会有人祭拜,邱老爹到处找人给她说亲那会也去拜过,当时,莲花和她说时,她心里琢磨的都是珠花抓住卫洪把柄的事儿,没想太多。伸出手,战战兢兢的摇了摇他身子,语气还带着哽咽,“明日,我不去了。”
许久,没听到声儿,邱艳抽回了手,压着块不软不硬的东西,定睛一瞧,才想起是邱月给她的十字扣,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逝,快得她抓不住,把东西随意放在枕头上,撑着身子下了地,浑身不舒服,瞄向阖着眼的沈聪,邱艳替他盖好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她知道他没睡,不过不想搭理她罢了。
“水怕是凉了,我再打点热的回来。”每走一步,身上拉扯似的疼,她皱着眉,调整走路的姿势,慢慢往外边走,夜幕低垂,远处黑漆漆一片,灶房油灯还燃着,她借着光,很快打了水回来,熄灭了灶房的和走廊的灯笼,慢条斯理回了屋,拧好巾子递给沈聪,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未曾颤一下,她抿了抿唇,忍着不适,自己洗了脸洗了脚,清澈的水中,倒映出她多愁善感的面庞,她有片刻的失神。
他和珠花躲在竹林后说的那些话有什么重要呢,至少,沈聪对珠花不过为着利用二字,她不明白沈聪与卫洪之间的争斗,珠花得罪卫洪,没有好下场,常年在赌场里混的人,哪会是善类,珠花被蒙蔽了而已。
眉目低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直到身侧传来拖动凳子的声响,她才怔怔的抬了抬眼皮,沈聪脱了鞋,脚伸入木盆里,侧颜冷峻,邱艳动了动唇,心思一转,出口的话就成了,“水凉了,用不用给你换些热的来。”
沈聪皱着眉,一言不发,三五下洗了脚,抓起旁边的巾子擦拭两下,横着眉,站在床前,慢慢解自己的衣衫,邱艳无所适从,站起身,看向背对着她的沈聪,目光落在枕头上,十字扣简洁,颜色娇艳,与灰色枕头格格不入,邱艳目光一亮,想起她去邱家大房还碗时,王旭腰间也佩戴着个十字扣,她没仔细留意,她记着,沈聪朝她变脸色,便是因着她腰间的十字扣掉落,两者联系,她愈发觉得委屈。
爬上床,抓起枕头边的十字扣,神色复杂,举起手,看向脸色黑了几分的沈聪,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因着这个,才和我怄气的。”
沈聪随手把衣衫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拧着眉哼道,“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事儿,我犯得着和你怄气,王家少爷容貌不俗,又对你有帮助之恩,你若能进王家的门,往后吃穿不愁。”他神色随和,邱艳心里没底,刚开始,他气愤得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会儿,换了说法,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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