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诗情忘记了继续发泄,傻傻的看着柳若云疯了一样在女人身上乱扎乱刺,连她都被吓到了,惊恐的盯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的右脸颊,正不不断冒出涓涓细流,这……也太狠了点吧?
可柳若云并不这么想,一手紧紧抓着云挽香的头发,在那旧伤未愈的小腹处扎出一个又一个的细小血洞,不断的嘶喊着:“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为什么?她还那么小,你为什么要害她呜呜呜?”
“咳咳!”云挽香停止住了叫喊,凄凉的躺在地上咳出了一口鲜红,眼里布满了血丝,已经不知是泪还是汗,大片头发都被浸湿,身上的痛还在蔓延,没有尽头一样。
原本红润的小脸也变得毫无血色,右脸颊上一个绿豆大小的伤口着实触目惊心,而粉白色的轻纱也早已被血液染红,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的随着那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血洞内流出,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见女孩渐渐的不再挣扎,柳若云便直接骑在了她的腹部抬手凶狠的左右开工,无情的扇打着已经鲜血淋漓的脸,而她自己此刻也泪如雨下,可见心中的恨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法消除。
常清宫。
萧条的院子里,连只鸟儿的叫声都无法听到,段凤羽见那五人已经饿得站都站不起,全倒在一堆打瞌睡,而她自己也饥肠辘辘,很快那些送饭的人就会到来了。
那些真正没有血肉的人,放下东西,收走昨日没有触碰过的饭菜,看都不会看她一眼,都这么肯定她会老死冷宫吗?
心里也顿时没了底,真的会老死此处吗?爹爹真的可以取胜吗?
‘咕咕’缓缓摸向小腹,发干的嘴唇配上惨白的容颜,显得异常的憔悴,一直在赌男人的不忍心,看来是赌错了。
皇上,再怎么说臣妾也是您的结发妻子,真的就不念丁点旧情吗?
您是怎么做到能如此绝情的?您告诉臣妾,您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没有爱,可十年啊,难道臣妾在您心里就如此没份量吗?
一丝骄傲正在崩塌,吞吞口水,缓缓看向地上那张带着无数个脚印的银票,不断告诉着自己不能捡,一旦捡了就真的如了对方的意了。
可身体就是不听话的走了过去,更不听话的手颤抖着将银票捡了起来,等父亲派人送银子来估计是不可能了,他若有办法,早就送了。
也是,一旦来救济,就是违抗旨意,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
云挽香,你真将本宫害惨了,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本宫就不会给你令牌,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更不会卑微的需要捡银票……
见两个太监走入大门就赶紧拍拍银票站了起来,故作刚从怀中拿出,上前阻止他们将饭菜搁下,咬牙放低姿态将银票送了过去,和颜悦色道:“两位公公,这些东西我们一时之间真的无法适应,求你们法外开恩,这些银票拿着,给我们弄一桌像样的饭菜好不好?”
其中一个微微发福的太监接过后左看右看,后露出了笑意:“皇后娘娘真是出手大方,奴才定让厨子改善伙食,您请等好!”
说完两人就屁颠屁颠的有说有笑的奔向门口,发财了发财了,五十两,他们一个月才十两饷银,也是皇宫内月银最底层的太监。
段凤羽待人都消失后才向后一个仓促,我都做什么了?居然如此低声下气,这真的是我吗?不可能的,我是皇后,我是帝月国的皇后,怎么能向这种太监低头?
老天爷,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可否告知一声?来世做猪做狗都可以,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
蹲下身子抱着头颅不断的轻摇,不要住在这里。
自古皇宫多是非,此话当真不假。
宫外的帝都城,总是那么的热热闹闹,老百姓对如今的太平盛世感到很是满意,虽然偶尔会出那么个几个贪官,好在皇上从不压榨他们的血汗钱。
脸上个个都洋溢着幸福,而他们哪里知道此刻那神圣的宫殿里发生的事?
中书院。
站姿笔挺的阿莲摇头:“腹部脚印后跟较重,双肩被大力按压过,大腿布满淤青,别无异样!”
捏着毛笔记载的褚邦国不敢相信的仰头,周遭的大伙也是一副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呢?但阿莲是他们最信任的仵作,一年来,办事最为认真,从不要人恩惠,不贪图小利,对她,可谓是深信不疑。
“储兄,这跟预期的好似不一样啊!”
“这可如何是好?”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们如此对她无礼,回去后要真当上皇后,还不得第一个就拿我们开刀?”
褚邦国的笑脸无法保持了,沉下脸垂眸沉思,按理说不应该:“如果里面真的都如她所说,为何会心虚呢?”
阿莲继续冷声道:“或许是因为褚大人乃丞相门生,所以害怕来个栽赃吧!”
“不无道理,但还有许多地方不明不白,命人去将那几个打人的太监找来,本官要自己盘问他们是否是真的受人之托!”要说皇后叫人踢掉那孩子,他就是死都不会去相信。
“阿莲你下去吧!”
等门一关好,褚邦国就以食指用力敲击着桌面:“本官肯定这里面有事,那个打掉龙种的太监已经被斩杀,苗贵妃如今一口咬定是皇后所害,要想确认是不是,只要把那个肇事者的尸体找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现在只要确定那太监并非诚心伤人,案子就结了。
“此话怎讲?”
“只要是人,身体构造都一样,倘若当时他只想毒打苗贵妃,而并非要打落她的胎儿,那么他的身体内的某个部分就会有变化,如果是有意,那么就会和常人无异,这么大的高度,定不会踢错,如果是苗皇贵妃故意压低身躯,才有可能,那么他踢到后就会惶恐,人的苦胆是一项神气的构造,受到惊吓,就会蓦然膨胀,久久不退,本官倒要看看他的胆是否当真没有变化!”
“可是万岁爷去了,他也有可能惧怕,同样会胀大!”
褚邦国摇摇手指,轻哼道:“如果他真是受皇后指示,即便万岁爷去了他在短时间里也不会怕到那种程度,因为他知道会有皇后帮他撑腰,毕竟是皇后指示他做的,别忘了杀他之前,可还没确保胎儿是否滑落,他就更不会害怕了!”
“褚大人分析得对,走!”
大和宫。
“说啊……为什么害我的女儿?为什么?”
“啪啪啪啪!”
越诗情胆颤心惊的望着柳若云,这都打了一百多下了,再打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如今宫中如此多是非,还是不要再惹麻烦的好,赶紧上前拉住那还要打的女人:“别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云挽香整张脸都已经麻木,太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晕倒,木讷的望着房梁,身躯不时的抽搐,红色血渍令衣裙好似长满了大朵大朵的红花,若不仔细看,还真难分辨那到底是不是血液染成。
柳若云气喘吁吁的起身,抬起僵硬的双手,暗暗吞下一口津液,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的可怕,压下惊慌指着门外不容拒绝的命令:“不想死就赶紧滚!敢乱嚼舌根本妃就割了你的舌头。”
地上的女人闻言慢慢爬了起来,每一步都得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觉,脸部好像被毁容,肿得不像话,大腿上,腹部,背部,肩上处处都正冒着血水,令门外的几人看得差点昏倒。
好残忍……
云挽香低着头艰难的前行,盯着地面的眸子内崆峒一片,脑中也一片空白,泪都已经干枯了,或许它也知道此刻流出来除了会给主人增加痛苦外,也没任何发泄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