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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通往图书室的楼梯时,「那种感受」又回来了,越接近二楼,令人发寒的感觉越强烈。
「简直是恶意缠身。」一道冷汗滑落我的脸庞。
只见暗藏在这栋大楼里充满恶质、饥渴的游魂逐渐汇集过来,在我身边盘旋着。随着我每踏上一阶,黑se的游丝也随之聚集而来,越来越可怕,它们互相吞噬、融合,渐渐凝结成形。
好几次,我试图将它们驱散开来,但它们还是紧紧地缠绕在我的身旁。
只不过是从一楼爬上二楼,我却已经气喘如牛。
「我是招惹到谁啦!只是想去参观一下剑道社需要怎麽费力吗?」
我勉强挺起身子,但是脑筋十分昏沉,像是只身在一个巨大的恶梦中。
你拥有x1引妖魔的t质。
数个月前,羽夜对我所说的话如喃喃细语般在空中起了涟漪。
「你的t质很容易x1引妖魔。」
「意思是说……我拥有召鬼的能力。」
耳际传来瀑布钝重的声响,听起来格外y森恐怖。
我低头看着垂直耸峙的断崖底下,流水以撼动人心的速度流动,双眼凝视激起白浊漩涡的瀑潭时,有种让人呼x1困难的x闷感。
「至今你会平安无事,是因为有赤藏在保护你,既然他已经离开了,接下来就只有靠你自己保护自身的安全。」羽夜抬头望着随轰隆声响从十几公尺高落下的水花,冰冷的飞沫溅sh她的外套。「到目前为止,你所使用的,纯粹只是动用蛮力,谈不上是发挥能力。」
这……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回答,原来我的行为模式跟山顶洞人没两样。「那我该怎麽做才好呢?」
「不知道。」她轻叹,「你就在西庆高中自生自灭吧。」
「你这是在……」我正想顶回去,一转头,却发现羽夜美丽的脸庞笼罩着忧愁的侧影,於是我选择沉默,继续倾听吞噬人们不安的瀑布声。
「我所知有限。」羽夜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臂,「到了西庆高中,也许就能够找到答案。」
在西庆高中自生自灭是吧!
我撇嘴一笑。
看着面前缓缓蠕动的魔物,像是个巨大的变形虫依恶心的姿态向前滑动,虽然速度不快,但是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忽然间,「它」弓起前端的身t,张开满口剑山似的牙齿,冲到眼前来准备将我吞下肚。
情急之下,我连想也没想举起随身携带的竹剑就是一记全垒打。「不要以为转学生就好欺负!」
只见被打飞的魔物撞到柱子上,瞬间gui裂、粉碎,在空中像气泡般爆散开来。
ary……
正庆幸自己这一击奏效时,看到眼前的景象,这才明白真正的厄运即将开始。
原本爆成满天粉末的魔物渐散後,在冉冉的飞尘中,有个影子逐渐凝聚成形,影影绰绰的,相当模糊不清。
ary……ary……你……在哪里?声音尖锐刺耳,好似指甲刮擦黑板一般地刺入耳膜。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说什麽我也要亲眼见见那个「剑道社」,到底是何方社团竟然会选在这种危机四伏的鬼地方。
一名小nv孩面无表情地现形,她脸se惨白,血红se的双眸无一丝一毫的光彩,嘴唇看不到任何血se,却邪恶的笑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愤怒地扬起,身穿与瞳仁一样的红se公主装,身t漂浮在空中,全身散发着如毒药般惨绿的恶意,有如游丝盘旋身边,脸上露出疯狂的喜悦。
我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不单是nv孩的外貌令人不寒而栗,真正让我打从心底发寒的是可以感受到她那邪恶的存在以及冰冷的意图。
突然之间,红衣nv孩张开口,露出满嘴黑牙,尖锐的鸣叫声依音波的形态如万马奔腾吼了过来,隆隆宛如雷霆之怒,整个二楼为之动摇震撼。
原本以为,通过严厉修炼的自己对付任何魔物都可以迎刃有余,但是这一次,独自一人应对的恶灵,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强大。
感到无力的我只能束手无策呆站在原地,绝望的承担最後一刻……
在这生si瞬间,我感到一gu微弱的风拥抱着我,那带着海洋气息的清新,接着我从口袋拿出一个小袋子,默念道:「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忽然间,拿在手中的袋子发出一道金se闪光,像是殒落的流星轰向前方,漂亮的击中小nv孩,穿过她的身t,紧接着,红衣nv孩释放出耀眼夺目的闪光,她痛苦地嘶吼着,发出震耳yu聋的咆哮声,她的形t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转瞬间化作一团黑烟消散於空中。二楼大厅又恢复先前的宁静。
「啪」一声,手上的护身符飘落下来。
看见地上的护身符,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薇薇安阿……安姐姐y塞给我的用意。
为了这个护身符,在安姐姐强力要求胁迫下,我一人耗费两三个小时做了一大桌菜。
「煮得很难吃。」薇薇安皱紧眉头,
', ' ')('「b橡胶还难吃。」
「我又不是专业的厨师,想吃晚餐不会叫外送喔!」我脸se沉了下来。
没事要我动手煮晚餐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再说,自从家里发生事故後,我就一直吃外食。
「喏!这给你!」薇薇安随手丢了一个蓝se的小袋子给我,「这是护身符。」
「护身符?」我拎起这个小袋子左瞧右看,淡淡的香气慢慢地散发开来。
「我刚才用水晶球帮你占过卜,明天你要去西庆高中的时辰正好是,大凶。」薇薇安托着腮,定睛看着我,「你啊!拥有这种t质还真麻烦,你该好好感谢守护神这麽尽忠职守。这算等价交换,你亲手做的晚餐换一个护身符,没跟你收钱算便宜你了!」
等价交换?怎麽听起来有种违和的熟悉感。
不过话说回来,看着手中已经炸成pa0灰的护身袋,我才深深的t验到什麽叫做「大凶」之日。
入学的将屍t布置成这样?动机是什麽呢?难道那只是凶手故布疑阵吗?还是说,这个凶手单纯是一时兴起而布置出那样惨不忍睹的场景吗?
不对,不对。我不这麽认为。
凶手做出这麽惨绝人寰的事情一定有什麽深刻的含义。
在这所西庆高中,在这平静的校园里,似乎弥漫着疯狂的气息,所以对凶手来说,那种超乎常轨的行为大概也有这着相当的理由吧!
等等!说到名字的字义,从去年的案件到现在的命案来看,如果凶手都是同一人,那用名字的b拟杀人就不成立了。因为「和树」社长的名字中和「柜子」根本不相g,如果柜子是用木头做的,那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和树社长的屍t是放在铁柜里。
是因为时间限制的关系,所以凶手只能选择放在铁柜中,但这又不符合逻辑了。社长说过,凶手是个异常冷静,头脑聪明的人,对方一定有充足的时间来藏匿屍t。
难道说,社长被杀是在计画之外,所以凶手才会选择铁柜,还是说,这起命案其实是一个陷阱。
我苦恼地搔了搔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会不会是……一开始提出b拟杀人的观点就是个错误的方向。
我泄气地在「玛莉」这两字上重复地画圈,喃喃自语说:「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玛莉,玛莉,可ai的……」
这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薇薇安的声音,她唱着:「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她躲在哪里呢?白白的脸庞是她吗?绿绿的头发是她吗?蓝蓝的身t是她吗?灰灰的手脚是她吗?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玛莉?」
我一听完整首歌谣,立刻站起身,惊讶地问道:「安姐姐,你怎麽会知道这首歌谣?还有,这首歌……整首歌谣是这样唱的吗?」
薇薇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横条状的白纸摊在桌上。
一看到内容与字迹,我不禁倒x1了一口气,白纸里面的内容就是方才由薇薇安口中唱出来的歌谣,而字t可以看得出来是和树社长的笔迹。
「安姐姐…这是?」
「前几天家里来了一位高瘦的男孩,戴着一副眼镜,说有样东西要给你看,正好那天你外出不在,所以我先暂时帮你收下。」
接过那张纸,我心中顿时明白一件事,一切线索的关键都串连起来了。
这正是凶手狠心痛下杀手以及最主要的动机,社长一定是因为这首歌谣而被杀害的。只要知道这首歌谣出自於哪里,说不定就可以推测出凶手是谁。
「这首歌谣有什麽不对劲吗?看你激动成这样。什麽?想知道这首歌谣是怎麽来的。」薇薇安托着腮定睛看着我,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详细情形我并不晓得,其实我是两年前才搬回来的。十五岁之前一直住在这社区,之後因为念别间高中的关系而搬家,在那之前好像听过这首歌谣。」
「这麽说来,十年前就有这首歌谣了?」我不禁睁大眼睛说道。
「我没这麽老!」薇薇安凶狠地瞪着我,眼神中隐隐带着一gu杀气。
「对…对不起,我失言了。请你继续说下去。」
薇薇安用鼻子哼了一声,眼神望向前方,思索着。「在我的小时候,那时非常流行手球歌。就是一边拍着皮球一边唱着歌谣,有时会b赛看谁拍球持续最久,这种小游戏玩到最後就开始流行自己编曲,有的只是改改歌词,或是改变节奏,还有人编出另一种不同风貌的手球歌,总而言之,手球歌这游戏曾风靡一时。
当时手球歌已经出现好几十种版本,多到我都记不起任何一首。至於为什麽我还记得那首歌谣,这是因为从我家到学校都必须经过一座公园,那座公园里常会有小孩子去玩耍,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只是,有一回,我突然发现在玩拍小皮球游戏的一群小孩子中,有一件事情特别x1引我注意,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群小孩里面有一对长得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姐妹。
那对姐妹花叫什麽名字我并不清楚,但她
', ' ')('们两个人可ai的模样真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长得就像芭b娃娃一般可ai。从那天开始,只要经过那座公园我就会特别注意她们,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对这首歌谣特别有印象,因为当时那群小孩唱的就是这首歌。」
「双胞胎姐妹……?」我的x口彷佛受到重击似的,一时之间无法呼x1。「安姐姐,那对双胞胎姐妹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这麽久的事情,依照当时的年龄推算,应该已经是高中生了吧!」
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我觉得脑袋又被线索重重地敲了一下。
「不过那对双胞胎现在只剩下一位……其中一位已经过世了。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详细情形我并不了解。」薇薇安淡淡地说。
听完薇薇安说的话,我感到x口一阵剧烈的sao动不安,这当中一定有什麽,可以找到解开命案之谜的关键……
当晚,躺在床舖的我无法安睡,於是披上外套,走到yan台处,抬头仰望天空,点点繁星,万赖寂静,但我心里却急着想抓住什麽牢靠的东西,总觉得那东西似乎近在眼前,正想伸手抓却又陷入五里雾中一样迷茫。
究竟忽略了什麽……总有什麽东西被我遗忘掉……
哔!哔!哔!哔!我的手表设定闹钟突然响起,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想到明天的低血压再加上拓斗的高分贝嗓音,我就郁闷万分。
霎时,我回想起刚才所听到的手表闹铃声音。心中猛然升起一gu无法言喻的异样感觉,而且感到无b恐惧。
***
「和树社长的能力高强,普通人是伤不了他的,能够对他下手只有一种可能x,那就是对方也是能力者。」
克雷勒学长说完他的看法,图书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的状态。而且谁都感觉得出来,这样的静谧多了更深沉的不安与恐惧感。这种无法言喻的重担和疑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个……」我从口袋拿出那首歌谣,这时我才发觉到手中的这张白纸看似轻如鸿毛,但它的存在却重如泰山。「这是社长在遇害之前交给我的一首歌谣。」
大家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望向我,马上聚集了过来。就在此时,我注意到克雷勒学长脸上异样的表情,他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回复原来的面无表情。
琉璃看完这首歌谣,旋即抬头,视线正好与我对上,她语气坚定地说:「这件命案肯定在凶手计画之外,社长是因为发现这首歌谣的秘密而被杀害。凶手一定是社长熟识的人。」
「社长熟识的人……」音理反覆说着这句话,「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她躲在哪里呢?白白的脸庞是她吗?绿绿的头发是她吗?蓝蓝的身t是她吗?灰灰的手脚是她吗?玛莉,玛莉,可ai的玛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玛莉?
这麽说来,这是b照歌谣的杀人事件罗!而且不是按照si者的名字,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白石对照白白的脸庞,是将他的身t藏在白se的bang球堆中;一叶是绿绿的头发,用樱花树的叶子来代替;至於淑花,凶手利用玫瑰花来引导我们错误的方向,其实凶手真正的用意是在於游泳池;至於灰灰的手脚,放置在铁柜中,皮肤se泽看起来的确是呈现灰se的,这样的解释也不会偏差到哪里呢!
凶手还真是个残忍的偏执狂,根据歌谣的杀人方式,彻底执行至最後一件命案。真是恐怖的人啊!」
「克雷勒学长,你有什麽样的看法?」我试探x询问。
如果可以的话,趁着ai薇学姊不在现场,我希望能够私下解决,让这一切到此结束,不要再有任何人牺牲。
只见克雷勒身t震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地颤抖,随後又平复了下来,可见他的内心一定经过相当的挣扎。「尚恩,你不用顾忌於我,社长将这张白纸交给你的用意,你应该很清楚。接下来就由你代理社长的位置来指挥水之社的行动。」
「谢谢你,学长。那麽,琉璃和音理也没有异议吧!」我说。
琉璃毫无疑问向我点头代表认同,至於音理的表情在极为不情愿下,勉为其难附和同意。
我轻咳了一下来增加一点信心,「根据这首歌谣,我做了一番调查,这首歌谣在十年前才开始谣传出来的,是由一群六七岁的小孩自行编制出来。在十年前的当时,小孩子之间非常流行手球歌,从只有简单三个字组成的歌谣到复杂的九字歌谣,都是小孩子热中的游戏。至於首歌谣是由一对双胞胎姐妹创作出来,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位却意外si亡。
而红衣玛莉的传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我认为这并不是巧合,两者之间一定有什麽关连。如果可以解开这道谜题,说不定连同藏在这栋大楼的红衣玛莉这名恶灵也可以一并解决掉。」
「等等啦!」音理突然举手cha话进来,「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耶,这和学校发生的命案有什麽关系?」
「我来说明好了。」琉璃从旁拉出白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画上一些
', ' ')('箭头,「尚恩的意思是说,红衣玛莉这名恶灵是由si去的双胞胎之ㄧ化身成的。那麽,为何她会变成恶灵,就必须了解那位nv孩究竟发生什麽意外身亡,不用说,一定是他杀。是谁杀了她,这就是我们必须去追查的事情。
而凶手和si者以及这件事有什麽关系,的记忆里努力地搜寻後,这才想起对方好像是在山庄工作的服务生。
「那,那个……」对方似乎看出我的疑虑,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我是山庄的服务生,昨天在餐厅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我记得。」
不知为何,对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这让我更加0不着头绪。接下来,我应该继续跟他谈话还是直接走人会b较好?
「我,我叫作柯明沙。是最先来山庄工作的人。」柯明沙用衣服的下摆擦拭双手,迟疑了一下,接着,他伸出左手,表情正经地说:「请多指教。」
我愣住一秒。
才刚见面就这麽明目张胆的向我挑衅。是谁说璘翅村是个纯朴的乡下,我一定要纠正对方的说法。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还真懂得城市的规矩:伸出左手和对方握手,意味着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虽然心中满腹牢sao,我还是礼貌x伸手和柯明沙握了握,「我叫尚恩。明沙先生……直接叫你明沙不会介意吧?刚才你说自己是的竖立在草地上,雾气在石碑上蒙上一层灰暗轻纱显得肃穆沉稳。
一位少nv席地而坐,在她面前的是挂在十字型竹竿的稻草人,头上戴着一顶牛仔帽,脖子处围了一条三角巾,脚上穿着时髦的靴子,感觉就像是一位垂si的西部牛仔,会产生这样联想主要是因为它的双手被绑在竹竿的两端,双脚则束在一起。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名少nv的侧脸,当我看清她的面貌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怎麽会是她?她不就是昨夜坐在窗边弹琴的nv孩,郭玲珑。而且在她周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所以说,她到底在跟谁聊天?是那个装扮诡异的稻草人吗?
一连串的疑问有如未爆弹般在我脑中炸开,思绪的运转完全跟不上眼前突发的状况,紧接着对方又继续开口说话。
「小飞,」玲珑对着稻草人说道,「不知道飞仙长得怎麽样?啊!我可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喔!不管飞仙的长相如何,我都喜欢他,而且他一定是一位温柔t贴、学识丰富、幽默又风趣的人。
如果他长得像昨晚我遇见的那位男孩的话,那实在是太bang了!小飞,你觉得他会喜欢听琵琶乐曲?不!他一定很喜欢听,因为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你说对不对呢?」
玲珑说完便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突然,她的身t震了一下,脸上飘过一片难以言喻的落寞。
她低头喃喃说道:「小飞,你知道吗?最近村里的居民变得很奇怪,我也说不出具t的情况,只是,自从那个男人来到村子之後,爸爸每天就过得提心吊胆,好像随时会发生什麽恐怖的事情。我好担心爸爸,他的身t本来就不好了,如果再遇到刺激他的事情,可能会一病不起。」
接着,玲珑沉默一会,旋即抬起头直盯着稻草人看,「你说我吗?小飞,你不用担心,因为我有你啊!我有你保护我呀!所以我并不感到害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绝对相信小飞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微偏着头,对着稻草人微笑。
那位小姐到底想聊到什麽时候?我不禁轻叹。
不过令我在意的是,她口中所提到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这下,谜团可不只有稻月的笔友而已,现在又增添两位,「谜样的男人」和「飞仙」。
真的有人会想取名叫作飞仙吗?
待我想继续偷听下去时,不经意地瞄了稻草人一下,原本低着头像似在倾听玲珑说话的稻草人,刹那间,「它」转头看了我一眼,转眼间,「它」又低下头。
我猛x1一口气,吓得往後退几步。
刚才是我看错吧!没有生命的稻草人怎麽可能会转头!这……这肯定是风吹动它的头的关系,没错,一定是我眼花看错,绝对是这个原因!
我试着不断地安慰自己,可是心脏彷佛快撕裂x口似的剧烈跳动。霎时,一阵晕眩伴随着耳鸣,使得我听不清楚玲珑所说的话。
等听力恢复後,只见玲珑走向前,她拍了拍稻草人的衣服,说:「小飞,我要走了,太晚回去会被稻月姐姐念半天的。姐姐虽然人很好,也很疼我,就是有点唠叨。那麽明天见罗!拜拜。」
直到玲珑离去後,我才从树g的後面走出来。
现在,墓园只剩下我一人……还有无法行动的稻草人……大概吧……
站在门口前,我直视那位稻草人,总觉得它长得y森又恐布,再加上玲珑一直跟它聊天,彷佛它有了生命,是个活生生的「人偶」。不过既然人都已经来到这地方,也只好y着头皮走进墓园。
雷姆墓地也是墙垒的遗迹所在,虽然高高的屹立
', ' ')('在山谷中,但四周早无完整的城墙。从仅存残崖断壁的配置来看,能够想像当时的险要和规模,只不过现在已成空荡荡的废墟,看着凄凉的墓碑,有着说不出的感叹。
我站在离稻草人约有七、八公尺远的距离,以防它突然冲过来攻击我的时候,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接下来,我阖上眼,以心灵力量推动自身能力,脑中假想自己就站在灵力的中心,那源源不绝的灵力如水般流通全身,接着像爆炸般扩散出去,我感觉到就连毛细孔都舒张开来。
我试着用身t去感受大地的气息,宛如轻风吹抚,又似徜徉在大海之中,一gu气流穿越身旁。
虽然闭上眼睛什麽也看不见,却又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如萤火虫般的点点亮光从地面上缓缓升起。
所谓的除灵,必须具备三种条件,鬼魂的型态、形成的经过和恶灵的意念。高等的能力,灵c术,可以透过这些光团了解它源自哪里,藉此消除怨念,净化「核心」;普通的能力者只能从光团中判断是否具有恶意。
纯净无w染的小光团是蓝se和白se,至於中央那块竖起墓碑的地方却是遭到w染的黑se光团,所幸只有少许的存在,似乎是因为有人在这里设下结界,刻意压制邪气的蔓延。
出乎意料之外,稻草人身上除了蓝se光团,其中还掺杂红se和青绿se的光团。红se光团代表淡薄的邪念,如果不加以去除的话,将来会变成充满恶意的黑se光团。至於,青绿se光团,这倒是第一次见过。
我四处走动,仔细地探查墓园。绕了大半圈,附近确实有布过阵的痕迹,接近墙壁的地面都cha上银针,而且是最近才设下,因为银针非常的新。
有了这道结界在,暂时不用担心那个稻草人会变成恶灵。
不仅如此,这道结界的范围十分广阔,所以进入墓地的时候没感觉到任何邪气。
「咦?尚恩,你也在这里啊!」苍意走了进来,看看周遭,「哇塞!这墓园还真不是普通的y森呀!」
「早安,苍意。」我瞄一下手表,「也不早了,其他人都还没出门吗?」
「不是,我们早上八点就出门,本来我和玄宗他们到处去询……观光,去观光啦!因为我不小心恍了一下神就和他们走散。後来,我ㄧ个人随便走走、看看,结果就到这里来了。」
「等等!你不要接近那个稻草人!」我紧张地喊道。
苍意不解地望向我,指着稻草人说:「你是指这个诡异的怪东西吗?它有什麽危险的地方?」
「就某方面来说,」我无奈地搔了搔头,不知该作何解释,脑中灵光一闪,「你也是能力者,可以感觉到它身上的邪气吧?」
苍意皱一下眉头,双手合十,往掌中吹一口气,然後伸手稍微贴近稻草人。
「嗯……没什麽感觉耶!这只是个普通的稻草人而已。不过,在墓园里立了一个稻草人,确实蛮奇怪的。」他0着下巴,上下打量稻草人。
苍意没有感觉到任何邪气?难道是我太敏感吗?
思忖一下,我问道:「这座墓园非常偏僻,你又是怎麽走到这里来的?」
苍意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之前来过璘翅村,所以才会知道雷姆墓地的所在地。对了!如果你有什麽问题尽管问我吧,关於璘翅村的奇闻轶事,我可知道不少,我也可以当你的导游喔,哈哈!」
「好主意。」我颔首,「请问导游先生,这块雷姆墓地的由来为何?」
「什麽!这……就我所知,这里原本是璘翅村的祖先墓地,至於为何名叫雷姆,好像是取自於雷姆利亚这名称,雷姆利亚是传说中的幻象大陆,後人撷取雷姆这两字来称呼这座墓园。」
「原来如此。还有……嗯,我看,还是算了。」如果问起村民害怕「黑夜」这件事,肯定又会吃上闭门羹,毕竟,苍意一行人来此村的真正目的都还不确定。
「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山庄吧!」
苍意弯了弯嘴角,「嗯,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走回山庄的路途上,总觉得两个大男孩不发一语地走在一起挺奇怪的,只好跟苍意不着边际地聊着。突然,眼前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修司!琉璃!」苍意率先开口喊道,「你们也逛完璘翅村啦!」
「嗯,不过走的都是陡坡,相当耗费t力呢!」琉璃拿起手帕擦了擦汗。
「哈哈!就当作是早餐後的运动,中餐前的健行。对了,你们两位到哪些地方参观呢?有看到玄宗他们吗?」
「我们去瀑布和村长家附近的遗迹看看而已。玄宗?修司,你有看见吗?……没有,我也没看见。」琉璃耸了耸肩。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喊叫声,「蠢蛋苍意!笨蛋苍意!走失的苍意!」
大老远就看到山庄的庭院有一只小兔子在那跳上又跳下,不,是jg力充沛的白莺对着我们又跳又叫的。
「我才不是笨蛋呢!」苍意抗议着,他立刻冲上前去,与白莺又是一阵
', ' ')('嬉戏打闹。
「尚恩。」琉璃那美丽的脸蛋突然贴近我,使我震了一下。她苦笑,「尚恩,你没事吧?看你一脸倦容的样子,发生什麽事情?」
「我……」正当我想开口问琉璃时,上面传来催促声。
「喂!你们三个,走快一点,中餐时间要开始啦!」白莺大声喊道。
当我们一行人走进大厅时,就已经看到明沙和稻月站在餐厅里面等候客人点菜。
突然间,有人拉住我的衣袖,转头一看,是柳雪华。
「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今天老牛明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麽?」雪华掩着口,吃吃地笑。
「老……老牛明?你是指柯明沙吗?」我偷偷地瞄了明沙一眼,发现他也在关注这边的情形。
「呵呵,尚恩先生,你就别替那个老牛明隐瞒实情。还有,你真的不是雄中?你可不要因为同情老牛明就骗他说不是。你跟我坦白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雪华笑眯着眼,她单手举到下颚处,示意对天发誓。
「我真的不是那个人。」我无奈地说道。
「你发誓?难不成,你是玲珑小姐的心上人,飞仙?」雪华漾起神秘的微笑。
这nv人……分明想把不存在的事实全揽在我身上。
咚!咚!咚!楼梯间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即使慵懒的雪华一听见声响也立刻敛容,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马上被稻月拉进餐厅。
山庄的主人,能龙今天仍是容光焕发的出现在餐厅里,不同於昨日,他的身旁多了两位男人以及他的nv儿,郭玲珑。
「我跟在座各位介绍一下,」郭能龙嘹亮的嗓音传遍整个餐厅,「站在我身旁的这两位,对於璘翅村可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一位是璘翅村的村长,许永泉先生。」
在众人的注目下,被称作「村长」的许永泉向在场的人礼貌x颔首。这位村长,慈眉善目,身着藏青se的中山装,让人感到一gu严肃的气息,却又不失亲切的风范,散发出智者的气质。
村长和颜悦se地说:「现在肯吃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愿意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到璘翅村参观的各位,我由衷的感到高兴。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今天下午两点,我带大家实地去了解璘翅村养蚕的过程。」
「大家可不要因为昨天的玩笑就拒绝村长的好意。哈哈!」能龙满脸堆着笑容,接着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另一位是永泉村长重金礼聘,从都市邀请过来当璘翅村家医的江隘森医生。」
「大家好,我是江隘森医生。」
听到江隘森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名男子。他的t格高大魁梧,皮肤白皙,外表虽称不上英俊,却是个笑容可掬的医生。
「医生是吗?还真是有趣的搭配。」嘉姆低声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那名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和他的外貌相仿,优雅却冷峻,带有无法看透他心思的神秘感。在这同时,他的存在让我有种熟悉且深具危险的感觉。
「再来,我要特别介绍的是这一位,我的nv儿,郭玲珑。」能龙的大嗓门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中。
「下雨了……」我将寝室的窗户整个推开,站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细雨。
远方一带全都笼上一层薄雾,当然,连南湖大山的景se也很难分辨出来。
这还真是不好的预兆,说不定,下午的养蚕参观会暂停。
「然後呢?」我转头望向坐在我房内的修司和琉璃,「你们有发现什麽奇怪的事情吗?」
「我和修司在村里逛了很多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地方聚集强烈的邪气。但是,让我感到怪异的是那座凝虚瀑布,对了,尚恩,你参观过吗?」
我摇头。
「该怎麽说呢……那里虽然只有微薄的邪气,可是找不到源头来自於何处,感觉上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从别的地方将邪气引到瀑布来。毕竟有水的场所很容易聚y,凝虚瀑布下方的湖泊正好符合这样的条件。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特别注意,我发现湖泊附近有许多蚂蚁出没,尤其是壁崖的部份,牠们好像受到什麽x1引似的,不停地四处爬动。」
「蚂蚁?」我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苍意曾提到「蚂蚁泡酒」这件事,能龙异常的反应令我印象深刻,难道说,蚂蚁大量出现跟此事有关。
「琉璃,你认为那些蚂蚁和不知从何处汇聚过来的邪气是否有关连x?」我问。
「关於这件事,我没办法确定。即使用灵c术去寻找根源,也没感应到什麽,感觉那地方已经被人移花接木。……真糟,如果无法了解来源,就很难预测它会产生什麽样的影响。」说完,琉璃轻声叹息。
「村子……味道……洗衣粉……」修司语焉不详,只说出这几个字。
我瞥了他一眼,修司正以食指抵唇,这是当他的脑细胞开始活动,企图厘清一些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 ' ')('「啊,说到味道。」琉璃忽然站起身子在四周嗅了嗅,「有点相像,不,跟村长家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麽?我怎麽都听不懂。」
「尚恩,你也去过村子,难道没有发现什麽奇怪的地方吗?」琉璃问道。
「有是有,不过,我的部份等一下再说,你们还知道哪些?」我看了看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随即又阖上。
「给你一个提示,跟房子有关。」琉璃伸出食指。
「嗯……你想说的是挂在门口的某种植物吗?好像每一户都有,那到底是什麽东西啊?」我搔了搔头,努力地回想那植物的模样。
「是花椒。」
「喔,有什麽不对劲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花椒通常是用来当作调味料,但是璘翅村的人有必要特地从山下买花椒来作门口装饰品吗?不只如此,每户人家都这麽做,实在是很不寻常。」
「花椒除了可以食用之外,另一项用途是驱赶蚂蚁。」修司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我们。看来他已经将脑中的资料整合完成。
他用食指抚了抚唇,「不只如此,还有洗衣粉的味道,这里的村民是利用稀释的洗衣粉来拖地。从味道的浓度来判断,应该是在下午才拖地,这样早上才不会闻到强烈的刺鼻味。再加上村长家的jg油味道,和天蚕山庄所使用的应该是同一种薰衣草jg油。从以上情况来看,每个村民都致力於防止蚂蚁滋生,与其说是防范,不如说是害怕。」
「原来如此。如果单纯想防止蚂蚁伤害蚕,那也做得太过火了,村民的动机的确相当可疑。」我接着说道。
「我们的报告就此结束。」琉璃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看着我,「轮到尚恩社长发表言论。」
「知道了。」我再度打开笔记本看,「首先是,有关於璘翅村的村民为何会害怕黑夜……我并没有问到明确的答案,因为他们一概否认有此事,即使我拐弯抹角地询问,也都被他们用敷衍的回应带过,甚至是……遭到冷眼的对待。」
「真是辛苦你了,尚恩。」一脸认真的琉璃点了点头。
「我在想,是不是由nv生来问,b较容易卸下他们的心防。」我慎重地说道,「琉璃,你可以跟孙白莺商量一下吗?」
「社长,你是认真的吗?」琉璃惊讶地看着我。
「如果孙白莺不行的话,就由你亲自上阵。」
「请恕我拒绝。确认网路上流言的真假,这项任务非社长莫属。」
「老实说……我不擅长se诱。」
「我可以帮你跟白莺借一件衣服。」
「真的要出此下策……」我r0u了r0u太yanx,无力地垂下肩膀,「饶了我吧!你真的不愿出手相救?」
「se诱不行的话,社长可以考虑用美男计,现在婆婆妈妈都很吃这一套。」
「关於这项提议,我办不到。」我皱起眉头说道。
「这件事有劳社长多多动脑去想办法解决。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琉璃用质疑的眼光盯着我看,「你该不会花了半天的时间只调查到这些吧?」
「这个嘛……是有问到一些可派上用场的情报,或许,可以解释你们两位在凝虚瀑布所看到的情况。」我浅嚐一口茶,放下杯子後,将视线投向两人。
不管是修司还是琉璃的神情都专注了起来,琉璃甚至一直捧着茶杯不放。
「啊!村长来了!」苍意喊道。
从长长的石阶处,便可看见村长和隘森医生的身影。然而,当他们两人踏上石阶顶端时,後方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村长!永泉村长!不好啦!大事不好啦!」一群村民纷纷跑上来,每个人的神情非常慌乱,声音不但尖锐,还微微颤抖着。
「发生什麽事情?」
「凝虚瀑布那里出事了!请您赶快去看看!」村民急忙地跑下石阶,频频指着同一方向。
大家一时互望着,接着不发一语地跟了上去。
出了璘翅村,弯进一条小道,路突然变得很难走。爬上羊肠般曲折的陡坡,就听见瀑布的轰隆声响。
「这麽急着叫我来,到底怎麽了?」村长问道。
「永泉村长,请您看一下湖泊!」其中一名村民害怕地指着一个方向,牙齿喀喀地不断打颤。
就在此时,最後才赶到的白莺「啊」地发出惨叫,浑身不停地发抖。众人虽然没有大声惊呼出来,但一时之间思绪也好像瞬间被ch0u走似地愣在那儿。
凝虚瀑布如一道白练挂悬於山峦绿丛中,瀑涛之声轰隆作响,雾般的飞沫随风飘至,缓缓地由左向右移动。
然而,这令人惊叹的美景却带来梦魇般的恐惧,一向清澈透明的湖面出现了几缕红se的水带,宛如被利刃割开一道伤口似的,鲜血淋漓地蔓延着。
湖水变红是从激起白浊水花的瀑潭开始向周围湖面扩散,原本清晰的红se丝絮状水t逐渐散开,最後将整个湖面染
', ' ')('成了鲜红。
在这同时,湖面突然吹来一阵y风,把环绕着凝虚瀑布的森林吹得沙沙作响,随即从远处传来一道尖锐如撕裂绢帛般的鸟鸣声,立即打醒所有人。
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永泉村长似乎喃喃地念着什麽,这一幕直到很久以後都还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在我的耳中确实听到:「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说在那之前也曾经出现湖水变红的现象?那麽,红湖出现又代表着什麽意义呢?
我目不转睛地观察村长的表情,但村长依然板着脸。
「村长!永泉村长!」隘森医生的眼里带着恐惧,叫了几声。
可是永泉村长对隘森医生的叫声好像充耳不闻,眼神茫然直视着前方。
「永泉村长!」隘森医生试着摇动村长的身t,结果村长踉跄地晃了一下,差点往後倒,「你没事吧?村长。」
「什,什麽事啊?隘森医生……」村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想涉入湖水去采集一些样品回来,再对水质进行化验,我想了解湖水突然变红的原因。」
「啊?嗯,好吧!那就麻烦你ch0u样检验,辛苦你了。」
湖泊有些深,当隘森医生涉水接近红se区域时,水面的高度已经达到他的x前。
如同琉璃所形容的情况一样,瀑布附近弥漫着一gu贪婪的气息,冉冉而上的黑se游丝盘旋在湖面上。虽然这些「恶意」还不至於对人t产生影响,但再继续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为什麽湖面会变红呢?」我探询似地看着村长。
「这个……可能是某种藻类引起的现象。等隘森医生检验出来再说吧。」
接着,村长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急急召了到场的村民商量对策後,那群人便跟着村长和隘森医生离开了凝虚瀑布。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麽做?」我对苍意和白莺问道。
「我们?尚恩,你这样问就有点奇怪。」苍意尴尬地搔了搔头,「我们只是来观光而已,出现这种怪异现象,我们什麽也不能做啊!那你们呢?不会是想加入调查吧?」
「我只是出於好奇。」我怔怔地看着红成一片的湖面,「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永泉村长以及其他人的反应有点异常,这村子必定另有隐情。」
「我!我也要加入调查的行列!」白莺倔强地说道,似乎自觉方才夸张惨叫的表现有失颜面,打算在这里扳回一城。
「就这麽决定。」我弹响手指,「我们先到隘森医生的家去询问看看。」
走回璘翅村时,部分的店家已经打烊,大门深锁。村里呈现一片冷清。
红湖出现的事实像电流一般流窜全村,可以感受到现在全村正掀起一阵恐慌。很奇怪地,虽然村民都露出心神不宁的脸se,却像似自愿选择躲在命运的y影下,不愿反抗而是顺从它。
当我们待在隘森医生家等候检验结果,已是接近日暮时分,山风也变得更加寒冷。站在窗边观赏景se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会有这样的感受恐怕不是因为气温下降的关系。
远处的山顶,不,与其说是山巅,不如说接近山腰还b较正确,开始起雾了。
浓雾弥漫在森林之间,飘忽不定,犹如白se的恶灵,企图找个安息之处却觅寻不着,於是身t急速地膨胀着、扩散着,无声无息的吞没了山间的一切,霸占了整个璘翅村,过没多久,已经变得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
嚓嚓──
猛然间,就像神经受到压迫的耳鸣一般,我的耳朵深处回响着奇怪的声响,像似逐渐b近的脚步声,又像是深山里猛兽的吼叫声,听得我胆颤心惊。
嚓嚓──
鸣声再度响起,这阵灵sao现象让我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间,雾中闪过一道黑影,眨眼间,那黑影又不见了。我r0u了r0u眼睛,紧盯着令人发毛的浓雾,朦胧中,好像有某种东西往进山门的方向前进。
一个,两个,三个……隐隐约约的黑影不断地增加,晃动的影子随着迷雾的飘散逐渐成形,正在移动的是人影。
奇怪的是,那些人走路的样子是一跛一跛的,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好像脚伤得很严重。从那群人行走的路线来看应该是要到村长家,也有可能是要到山庄去,不过,到村长家或是山庄都有石阶可以走,为何偏要挑选较为陡峭的森林小径呢?
难不成……住在这里的村民很喜欢健行?嗯,这麽解释也行得通。
我对自己下的判断感到相当满意,频频点头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吼吼──
森林里又传来一阵像是滚动的声响从猛兽的喉咙中发出似的,又像是人因疼痛而发出的sheny1n声。
黑影随着迷雾往上移动,不曾停歇下来。就在此时,林间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吹得附近的森林再度响起树叶沙沙的摩擦声
', ' ')(',连带雾气也开始四处飘散,白雾被风搅动之後,雾里的人影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我站直了身子,四处张望,可是无论我怎麽寻找,雾中就是空无一物。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吓得寒毛直竖,靠在窗棂的手微微地颤抖。
喀擦一声,身後的门突然打开。
「已经化验出来。」隘森医生从房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培养皿,他意味深长说道:「真是不可思议。」
修司定定地看着隘森医生说:「红seyet里面是藻类还是细菌?」
「因为考虑到检验出来的结果会有错误,我另外用了交叉b对的方式检测,但结果还是一样……这实在是太惊人。」隘森医生沉着脸,身t颤抖着,「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医生!」白莺也跟着紧张起来,「该不会……那个红se的yet是不是有毒啊?会不会是只要一滴就能够杀si全村的剧毒?那我们吃下这里的食物是不是也会……」
「不是,那红seyet既不是藻类或细菌,也不是有毒物。」隘森医生摇了摇头,以低沉的声音说出:「是血ye,而且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血ye,成分完全一模一样。」
「什麽!」在场的所有人无不瞪大眼睛看着隘森医生。
「医,医生,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检测到自己的血ye?」白莺脱口而出。
「白莺,你不要乱说话!这样很不礼貌耶!」苍意赶紧摀住白莺的嘴巴,频频向隘森医生低头道歉。
「没关系。」隘森医生摇了摇手,「不过,我依我的医德作担保,我确实没有检验错误。该怎麽说才好呢?是某人的恶作剧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是需要好几公升的血量,到底是谁会做出这麽怪异的行为?还是说,这个村落将会有事情发生……?」
「关於这件事,隘森医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和村里有关的事情?」我问。
「这个……」隘森医生像是刻意般闪避我的视线,低头说道:「很抱歉,关於村子的一些传闻是不能乱说出去,因为这只会伤害璘翅村的名声,住在这里的村民都是好人,我不能这样伤害他们。」
「隘森医生,」一直静静听着他人谈话的琉璃突然开口问道:「你是第一次在村里看到湖水变红吗?」
「没错,我是半年前才到这里当家医,关於村里的事情都是从村长那里听来的,至於湖水变红,我从没听说过,也没听村民聊过此事。」说完,隘森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麽说来,隘森医生也跟我们一样,被村民当作外人来看待,即使他对村民照顾有佳,仍然被拒绝在外。
虽然这里是开放的观光区,但在亲切和礼貌的待客之道下,人人似乎都穿着坚y的护身盔甲。
一阵沉寂後,我们便向隘森医生告辞。
临走之前,隘森医生喊了我一声,「尚恩,在这世上有你想像不到的可怕事情,那会是超乎常人可以理解的恐怖怪事。……虽然我现在什麽都不能说,也许以後有机会再跟你说明清楚,所以请你别再四处打听消息,问了也没用。」
「感谢医生的指点,我会铭记在心。」我礼貌x地向医生颔首。
跟在众人後面的脚步走,我默默地思索着,总觉得有种挥之不去的焦虑,那就是永泉村长的那句「已经出现」。
当时永泉村长的样子、语调,看起来都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概,无可避免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不禁脱口而出,说出纠结在心中的恐惧。
「已经出现」这句指的应该就是湖水再度变红这件事。只是,恶灵作祟也好,恶作剧也罢,反正有先前的例子发生过,只要趁观光客还没发现之前,赶紧处理掉,也就不会影响到璘翅村的名声。
但如果他是这个意思,永泉村长那时不小心说溜嘴的应该是:「已经出现,赶紧处理。」
但是我听到的却不是那样,而是:「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为什麽?赶紧发觉又代表着什麽涵义呢?
嚓嚓──
耳际再度响起碎石摩擦的沙沙声响,犹如午夜梦回,令人挥之不去的恐怖脚步声正逐渐接近当中。
「啊!前面有人!」白莺指着前方大声说道。
大家顺着白莺所指的方向看,浓雾中确实出现一道黑影,朝着我们的方向前进,伴随着一阵阵深沉的低吼声,如远处雷声般,又像是深山野兽般的骇人声响,连同雾气一起飘了过来。
「喂!前面的人……请问,你是隘森医生吗?」白莺喊得更大声。
「笨白莺!我们才刚从医生的家离开,他怎麽可能走在我们前面,你以为他会飞喔!」苍意生气地朝白莺的头打了一下。
「这样啊?对喔!我都忘记了。」白莺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俏皮地伸伸舌头。
「这样的话,走在前面的人是谁呢?」琉璃停下脚步,巡视着大家的表情,又望向前方。
琉璃的话点醒了其他人,我们也跟着琉璃停止前进,此时,
', ' ')('不安的情绪逐渐地攀升。
那个身影有点奇怪又有些眼熟。我忽然想起昨天抵达璘翅村的吊桥时,那位穿着红se背心,站在人群最後面的谜样nv孩。
会是她吗?
嚓嚓──
来者的行动相当缓慢,一直发出鞋子拖行地面的摩擦声,给人一种脱脱拉拉的感觉。随着对方往前踏出一步,迎面传来的恶臭味就多一分。
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捏起鼻子。然而,等我们看清对方的样貌时,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似的,全身一阵颤栗。
眼前的景象强烈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神经。
那个人的双眼空洞无神,脸上布满大小不一的黑se斑点,不只是脸部、双手以及破旧的k子所露出的部分皮肤都是伤口,裂口处流黏汁、流脓,还发出阵阵的腐臭味。
彷佛所有的肌r0u都已经腐烂,身t呈现柔软无力的状态,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x部异常膨大且泛黑就像得了败血症。
在这同时,包围住那名男子的y影好似游丝一般,冉冉地蒸腾上升。下一瞬间,他喉间滚着低吼声,就像饿昏的猛兽看见猎物般朝我们这儿扑了过来。
「刷」一声,大家很有默契地闪避开来,纷纷退到旁边与男子保持安全的距离。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时,树林里传来沙沙的草丛摩擦声,雾中有许多人影在晃动,影影绰绰的,向我们围聚过来。
那些人就像被剪断线的傀儡一样,毫无生气,全身的肌r0u彷佛化成yet一般,没有任何力气,唯一支撑他们行动的就只有骨骼而已。
「这、这些人该不会就是网路上流传的……殭屍吧!」苍意吓得声音颤抖地喊道。
「苍意说的没错,他们就是网路上所说的活屍人,专门冲着活人,也就是我们而来。」我的呼x1不由得急促起来,「我们要赶快逃到天蚕山庄,不然就等着加入他们的行列。」
「我可不想要变成那样。」修司颇为冷静地说道,他捡起脚下的木棍,朝向准备对着自己张口大咬的屍人的脸颊用力一挥,屍人立刻倒地,後面的屍人相继缓缓地前进。
这时,琉璃「啊」的一声惨叫出来。她被两个屍人缠住。琉璃一手奋力地抵住想咬她的屍人下巴,一手赶紧推开接近她的屍人。
我想都没想,立即冲到琉璃的身旁,赤手空拳,朝想咬琉璃的屍人脸上用力地揍下去,他的脸颊立刻出现一个拳头的凹陷印记,接着我又用身t撞开另一个。
我发现,就算推开他们的身t,他们也会借力使力,以另一边的身t靠过来,再度缠上来。不得已,我赶紧将琉璃拉到身後,一记重脚对着屍人的肚子踢下去,成功地甩开屍人的纠缠。
「你没事吧?」我搀扶住琉璃,只见她的脸se惨白,抓住我的手微微发抖着。
「啊!」琉璃惊讶地看着我的手,「你的手都是蚂蚁!」
刚才揍了屍人一拳的右手上,爬满许多只蚂蚁,我慌张地将牠们拍掉。
突然间,又有一个屍人靠了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他们脸上的大小黑se斑点,原来是不停地爬窜的蚂蚁。
我吓得後退好几步,那恶心的模样看得我都头皮发麻,胃是一阵翻腾。
「尚恩!」修司喊着我的名字,边丢了一根木棍给我。
我先用木棍抵住他的x前,接着用尽全力地一bang将他打退好几步。
时机真的是很不凑巧,我的竹剑正好放在山庄里面。这下,该怎麽办才好呢?
这麽说来,传闻中的活屍人就是「蚁屍」,难怪村民会这麽害怕蚂蚁。
那些防止蚂蚁入侵的方法,并不是为了保护蚕所做的防范措施,而是对於「蚁屍」的恐惧。村子一到黑夜,村民就会大门深锁的原因出自於此也说不定。
太yan渐渐地隐藏在群山後面,仅存的夕yan余光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橘红se的晚霞将屍人染成了鲜红,看得更加令人生畏,雾气吞没了前方的道路,反而让我们不知该逃往何处。
我环顾四周,却在这时候看见白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她似乎已经放弃抵抗,非常沮丧地垂下头。
「南无……」白莺双手合十,开始念起咒语来:「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
我ㄧ把抓住白莺的肩膀,劝她说:「现在不是祈祷的时候吧,赶紧……」
怎知白莺手上挂的一串珠子泛起紫光。
「解开束缚!」白莺娇喝一声,立刻引起剧烈的闪光。
我只觉得眼前闪着一片宛如烈yan般的白光,耳朵隆隆巨响,下一瞬间,十颗木se的珠子分裂成无数颗的紫se小球,从我的身旁呼啸而过,四散开来的紫珠一一重击屍人,将屍人一个接着一个击倒在地,暂时牵制住他们的行动。
「可恶!数量太多啦!」说完,白莺猛然转头盯着我看,「喂,你也是士魂,快点帮忙击退他们呀!」
被白莺这麽一说,我更
', ' ')('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她。
然而,危急的情势b得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喘息。
眼见躺在地上的蚁屍再度爬起来,从蚁屍的身上可以强烈地感受到那饥饿的yuwang,对鲜血的渴望,这gu力量促使他们产生变化,那混浊的白se双眼瞬间充血发红,宛如复仇鬼的化身般,个个裂口咆哮向我们冲了过来。
没办法,只好si马当活马医。
我下定决心就赌这一击。我先是闭上双眼,稳定心神之後,灵力如疾风般凝聚在我的周围,脑海中试着想像力量全聚集在棍子上。
「橘月之泪,杜鹃之翼,翩至云宵。」我喊出声的同时,高举木棍重击地面,下一刻,剑气乘着排山倒海之势,挟着h沙冲散四方。
这gu冲击波不但把那群蚁屍震倒在地,并且打散附在他们身上的黑se游丝,切断屍人的动力来源之後,他们全都躺在地上,暂时无法起身。
只是,那些黑se游丝仍不si心地盘旋在空中,企图找时机再飘回屍人t内。
「这就是你的能力?」白莺吃惊地瞪大眼睛,还哇啦哇啦地惊呼出来。
琉璃则是高兴地拍手,「其实使用能力是没有任何形式的。尚恩,恭喜你开窍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苍意紧张地大叫,手指慌乱地指着地上,「他们,他们又要爬起来啦!快逃啊!」
看着那群表情狰狞,打不si的蚁屍开始移动的恐怖景象,令我们不禁头皮发麻,在吓个半si之前,我们二话不说,赶紧拼命往前跑,直奔天蚕山庄。
当踏上石阶的最顶端时,大家已经四肢无力,直接摊坐在地上,每个人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直流。
「如果……如果现在有人想请我吃蚂蚁大餐……我一定先用拳头赏他一顿……」早已累得横躺在地面的苍意用袖子擦了擦汗,接着大声呼喊出来:「我不玩了!」
就在苍意说完话的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稻月飞快地扫了我们一眼,面带疑惑的问:「发生什麽事情?怎麽全都累成这副德x,你们是在b赛跑步吗?」
大概是跑得太激烈,白莺的表情微些痛苦,她缓缓地抬起手,b了b石阶下方,又放下手,「有……有si人突袭我们。」
没想到,稻月才刚听完白莺的解释,她的脸se立刻发白,身t还微微地颤抖着,她环抱着双臂,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从她的语气中仍透露出不安的情绪,「请,请你不要乱说,这里不可能出现什麽蚁屍!那全是谣言!」
稻月最後说的话我可是没听漏,白莺只说出「si人突袭」,并没有提起任何有关「蚁屍」的用词,然而稻月却知道我们所遇到的si人就是「蚁屍」。看来,稻月肯定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不过,我也没时间问那麽多,还是逃命要紧,我边说边站起身来,「不信的话,你站在石阶往下看就知道。」
我一手拉起琉璃,余光中,我看见修司已经站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表情非常凝重,可见突然看到蚂蚁大军也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吧!
「我想,是你们看错吧,我没有看到下方有任何人影啊。」稻月转过身望向我们,那双直视众人的眼睛十分清澈,一点也不像是在刻意说谎。
「这怎麽可能,我们明明都有看见呀!」白莺气呼呼地走到稻月身旁,低头看了一眼之後,马上呆愣在原地,「这……怎麽会不见了!苍意,你快来看啦!」
为了了解实际情况,我们随着苍意的移动也都来到阶梯旁往下俯瞰。
原本是雾气弥漫的石阶,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清晰可见的山路。山下的雾像轻纱般渐渐变薄,被山风一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屍人的踪影也跟着烟消云散。
「怎麽会这样……刚才明明就有一大群si人……」白莺喃喃说着。
众人皆沉默不语。
在冰冷的空气当中,一阵又一阵的恐惧感随着寒风在众人身旁流转着。
陷入如此诡异的事情里头,不仅令我心中惴惴不安以外,同时也明白一件事,更危急的挑战才正要开始,蕴含骸人杀机的钟声已经在璘翅村敲响。
「怎麽会发生这种事呢?」琉璃不安地在房内踱步,「尚恩,你有什麽看法呢?尚恩,尚恩……?」
「嗯……」我漫应着,其实心里正在想着另一件事情,可是怎麽思考也串连不起来,总觉得还缺少些什麽。
现在已经知道村民害怕蚂蚁是因为村子有蚁屍出没,但是重点在於为何会有蚁屍存在?
「修司,你有发现到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吗?」我望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修司。
只见修司竖起食指,轻轻抚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换句话说,他正在整合脑袋中某些讯息。我就不再出声叫他,以免妨碍他。
有好一阵子,异常的沉默就这样弥漫在我们三人之间,最後在琉璃刻意地咳了一声,这才打断了我和修司的思绪,我和他同时转头看着琉璃。
', ' ')('「我说你们两个。」琉璃双手cha腰,美丽的眼眸中闪着微怒的光芒,「既然是讨论就要开口说出来,你们两个都把话闷在心里,只剩下我ㄧ个人在唱独角戏,这个会议又怎麽讨论出个结果呢?」
说完,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和修司尴尬地互望着,看来我和修司习惯x的「沉默寡言」让琉璃感到相当头痛。
「对不起,我想得太入神……」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颊。
修司摩挲他的鼻梁,「……我已经知道那群蚂蚁是如何控制屍t。」
我和琉璃听了,惊讶地异口同声问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是从他们流血的地方作推测。」修司弓起身t,将手肘顶在膝盖上,表情严肃地说:「曾经有人提出一种说法,蚂蚁先是入侵人类的脑部,吃掉脑中的某些物质後,就能够控制人t,也有另一派是支持蚂蚁先从人的耳朵钻进脑部的说法,不过,这项说词很快地就被耳鼻喉科的医生否定,因为耳朵的构造十分复杂,所以要从耳道进入大脑b想像中还要难,而且,那些屍人的耳部并没有流血的迹象,便可以证明这项言论。」
我试着回想当时恐怖的画面,「这麽说来,他们唯一流血的部位……不看咬痕的话,好像是……对了!鼻子!他们都有流鼻血。修司,难道说……」
修司点了点头,「没错,人的鼻腔有颜面静脉,这条血管可以通到脑部。蚂蚁可能先从鼻子进入,再咬破鼻r0u钻进颜面静脉,顺着血ye流入脑中,这就说明了一件事实,为何屍人的脸部五孔里只有鼻子流血,再加上那些人的眼睛四周都有淤黑情况发生,更为这项推论当佐证。」
「接下来,那些蚂蚁是怎麽控制人t的?」我附合问道。
修司搔了搔脸颊,一副没把握的样子,「没看过屍t解剖的结果,我没信心说这个定论到底正不正确。人类在想事情时用到的部位是大脑皮质,这部位的功能会分析身t感官送来的信号。皮质的最外面是一层厚零点三公分的灰质层,它是由神经细胞t所组成。我猜,蚂蚁就是寄生在那里,藉由灰质来控制人类的行为。」
我想了想,试着下结论,「这麽解释的话一切都可以说得通。蚂蚁先钻进人类的大脑里头,除了流鼻血以外,其他的跟平常人没两样,所以村民也没发现任何异状。之後让目标若无其事的走进森林,变成蚂蚁的食物,等到内脏被啃食的差不多之後,便驻进一群蚂蚁把人t当作猎食的工具,到了夜晚,再c作屍人回到村里去抓新的r0ut当作粮食。这也是为什麽村民会在太yan下山之前就关门休息,时间点上也说得过去。」
「可是……」琉璃露出犹豫的神情,视线在我和修司之间游移,「或许真的是蚂蚁控制屍t,但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在控制蚂蚁,进而c作屍人也说不定。」
「何以见得?」
「当蚁屍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可以感应到两种不同的能力在控制他们。」
「你说有两种不同的能力?」
「正确来说,有两位能力者同时使用咒灵控制蚁屍,但是其中一位远强过另一位,只是,在我想找出术者的位置时,你已经使用武灵切断术者的咒灵,所以我来不及查出两位术者躲在哪里。」琉璃一脸歉意地垂下头。
我安慰她说:「琉璃,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我们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算不错了。至少知道敌方有两名,也知道蚁屍是怎麽形成的。明天我们再努力收集资料,趁事件还没扩大之前,一定可以很快地揪出凶手是谁。」
讨论就此打住。过了一会儿,琉璃和修司便离开我的卧室,回到各自的房间。
关掉房内的灯光後,我怀着焦躁的情绪躺在床上,双眼直盯着天花板看,迟迟无法入睡。
我试着回想今天一整天所碰到的事情,猛然间,蚁屍的恐怖脸孔啪拉啪啦地宛若狂花乱开出现在天花板上,不停地旋转。令人在意的事情不只这一件,为何在天蚕山庄周围要使用油灯来当照明,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总觉得在那忽明忽暗的火光似乎藏着某种秘密……以及当时站在桥的另一端,裂嘴对我笑的红衣nv孩。隐隐之中,我似乎听见她的嘻笑声,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划破了璘翅村的沉寂夜空。
片刻,一阵睡意突然席卷上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这时,房内的挂钟正好发出喀踏声,虽然看不见时钟,不过现在应该是深夜十一点。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呜……呜……
令人感到不安的哭泣声在走廊上悄然响起。
凄厉的哭声……那充满咒怨般的啜泣声……
我捂着耳朵,蜷缩在棉被里好一会儿。黑暗中,那孩童哭泣声犹如索命鬼纠缠着我,声声穿透我的手掌直达耳朵的前庭,不停地在耳蜗产生回响。
我忍了又忍,千忍百忍,最後终於受不了。
我抱着阵阵发疼的脑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起身,从背包拿起笔记本和手电筒。杂乱的
', ' ')('笔迹里写着一行字:天蚕山庄第二件恐怖传说──夜晚之中的诡异哭声。
可恶!不要跟我说整栋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听见那恐怖的哭声。
我双眼直盯着门板看,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外面是否有开门声。有一段时间屋内寂静无声,空气好像冻结般沉静。总觉得有一guy森、冰冷的鬼气欺近身来,彷佛哭声只隔一扇门的距离。
不得已,我压抑住内心翻腾的情绪,尽可能止住双脚的颤抖,接着,我缓慢地打开房门,拿起手电筒四处照s,长长的走廊下,除了黑鸦鸦的一片,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正当我庆幸地喘了一口气後,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转身,我震惊得好像让人以烧红的铁条cha入脑门般,全身发抖。
有一个人蹲在楼梯处的木制栏杆旁,缓缓ch0u动的双肩似乎在哭泣。仔细观察对方的身形,感觉好像是nv孩子,再目测对方的头发长度,应该是玲珑。
特定选在半夜出来装神弄鬼,这不太好吧……还是说,她受到什麽委屈,才会蹲在那偷哭。
不是我太ai多管闲事,这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玲珑小姐。」
见她没反应,我清清喉咙,提高音量说道:「玲珑小姐,你……没事吧?」
哭声戛然而止,只见她的肩膀突然ch0u动了一下又静止不动,接着她的脑袋左右摇动,发出喀拉喀啦的骨头摩擦声。
我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试着叫唤她,「玲珑……」
才喊一声,她开始有了反应,她的脖子就像是时钟上的指针般僵直地转了过来,但她并不是玲珑,而是一位长相怪异的nv孩,毫无血se的扭曲脸孔,宛如空洞般的漆黑双眼直瞪着我看,我立刻後退一步。
「你是谁?」
下一刻,她那黑se的嘴唇极尽所能地张开,里面塞满了无数只不停地爬动的蚂蚁,恶臭味扑鼻而来,她飞快地向我靠了过来。
我一时闪避不及,被她伸手用力一推,身t的重心往後偏移,脚步跟着往後退,下一步却踩空了阶梯,整个人往下跌落,碰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击到地板,全身如瘫痪般平躺在地上。
渐渐地,我的视线变得十分模糊,在一片朦胧之中,我看见那名nv孩的双眼留下血泪,神情极为痛苦扭曲。
救我……
听完这句话之後,我昏了过去。
尚恩……
尚恩。
「尚恩!快醒醒啊!」
一次又一次的叫唤声刺激着我的脑神经,这样的折磨令我头痛万分,就算想继续睡下去也是徒劳无益,於是我勉强睁开眼睛,视线正好与一对灵活的双眸对望。
我茫然地盯着那双大眼睛,停顿片刻,我霍然起身,碰的一声,额头立刻撞上某种坚y物质。
「好痛!」nv孩叫道。
「你没事进来我的房间做什麽!孙白莺!」我抚着额头低吼。和她这麽一撞,头痛得更加剧烈。
「谁叫你睡觉不锁门!」白莺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全身都是破绽喔!」
「谁会在睡觉的时後还保持警觉心。」我边说边将视线移到门口处。
奇怪,我没锁门就去睡觉?那麽,昨晚在楼梯处所看到的一切,全是梦?
白莺继续说道:「是琉璃要我进来叫你起床,而且她还跟我说,如果现在去尚恩的房间,说不定可以看到昨天他使用能力的情形。我是听琉璃这麽说,才会好奇走进来看看。」
「……」
琉璃,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算帐!
吃过早餐,我们三人再加上白莺约好一道参观村子。
「白莺,」琉璃面带微笑地问:「苍意他们三人还在睡觉呀。」
「嗯,他们大概要睡到八点才会起床。」白莺很神气地将头一扬,「我可是每天都很早起呦!因为我家笃信佛教,所以每日早晨六点就必须到佛堂前诵经。」
「这麽说来,你是吃素的?」
「不全是,我只有早上吃素而已,其他饮食正常,素荤都可以吃。」白莺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吃吃地笑。
正当我们站在大门前闲聊的时候,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笑容可掬的稻月轻步走来,很有朝气地向我们打声招呼,她依旧一身工作服。
「你们起得真早。从我来这里工作开始,你们算是最早出门的观光客呢!不过,现在璘翅村的店家都还没开门,各位打算去哪里参观呢?」稻月边说边为我们打开大门的锁。
「我们打算去遗蹟那地方四处走一走、逛一逛。」我说。
就在此时,楼梯上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和细碎的衣服摩擦声,从二楼走下来的人是苍意。
「大家早安啊!」苍意挥着手说道。
虽然众人的眼睛看着苍意,其实视线是落在他的後方,玲珑身上。手工jg细的华服系上与其颜se相配的缎带,衬托出她的苗条身材,白皙的双颊
', ' ')('镌着两颗可ai的酒窝,优雅的仪态更增添她的气质,像极了jg致的古典娃娃。
「稻月姊姊。」那声音有着少nv般的甜腻。「我想和客人一起出去玩。」
稻月一听,浑身就像通了电流似的,赶紧来到玲珑的身旁,「这……主人他……能龙先生答应让你出门吗?」
「嗯……关於这件事呢……」玲珑弯了弯嘴角,灿然笑着,「稻月姊姊,请你帮我跟爸爸说一声吧!」然後转过头,冲着苍意嫣然一笑:「你就说我跟这位先生一起出门去玩。」
被漂亮的玲珑一看,苍意反而不好意思低下头,尴尬地傻笑。
眼看阻止不了玲珑的任x要求,稻月只好送她出门。
就在所有人来到石阶的时候,从山庄里面突然发出一阵惨叫声。
「快住手!」
声音是从三楼传来,所有人一致抬头向上看,三楼的窗户都是紧闭着,只有其中一扇窗是半掩着。
突然间,一道人影窜了出来,接着有如电影情节般上演一出诡异的情景,先是「砰」的一声巨响,只见能龙先生和玻璃碎片被撞飞出窗外,转瞬间,应声坠落到地面上。
「爸爸!」玲珑立刻失声喊叫,旋即无力地倒在稻月的怀中,昏了过去。
就在众人处於惊吓,无法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修司已经跑到能龙身边并蹲下身,查看他是否还有气息。
见到修司已先采取行动,我也立刻回过神来,深x1一口气之後,接着说:「琉璃,能龙先生就交给你和修司两个人。白莺,你留下来和稻月一起照顾玲珑。苍意,你跟我一起去三楼。」
说完之後便跑回大厅,苍意紧跟在我後面。
「苍意,你知道能龙先生的房间吗?」我边跑边问。
「好像在三楼,走廊的尽头。」苍意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在我们爬上二楼时,玄宗正好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脸倦容的他在见到我们紧张的表情时感到有些诧异,视线紧盯着我们看。与玄宗擦身而过时,他有点犹豫,但随後也跟上我们的脚步。
到了三楼,楼梯的左右边各有五间房间,苍意指向走廊的尽头。
大家站在房门前,我试着转动手把,发现是上锁的。
「要撞开吗?」苍意问道。
「这道门看起来十分坚固,要将它撞破,恐怕不太容易。」玄宗深思地说道。
这时,明沙和沐麟也跑了上来。
「发生什麽事?」明沙的视线轮流望向我们。
「能龙先生出事了,可是房间是锁着。明沙,请问有这间卧室的钥匙吗?」我说。
只见明沙摇了摇头,「这间的钥匙只有一把,能龙先生都会随身携带那把钥匙。」
「那就破门而入吧!」玄宗转身看着我。
「也只能这麽做。」我对着明沙说:「山庄有斧头吗?麻烦你拿一把过来。」
明沙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跑下楼,过了几分钟後,他手中握着斧头跑了回来。
「让开!」苍意深呼了一口气之後将斧头高举,对准门扇劈了过去。苍意使劲地劈向房门,尖锐的木片四处飞散,就在他劈下第二次的时候,斧头突然卡在门板上,他用力地拔出斧头,接着劈了一次又一次。
耗费不少时间以後,终於将门劈开一个裂缝。苍意放下斧头,无力地往後退了几步,然後累得靠在栏杆上喘气。
我让其他人留在原地,自己则是将左手伸进裂开的破洞中打开锁,之後我ch0u出手臂,用身t轻轻地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我正想看个仔细时,却被苍意推了一下。
「我也要看!让我看看里面的情况!」苍意挤了过来。
「苍意,不要随便推挤,要保留命案现场的完整才行。」玄宗拉住苍意的肩膀说道。
「碰」的一声,大门被我和苍意用力地推了开来。有gu血腥味扑鼻而来。
凶手呢?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影,除此之外,这间房间的摆设井然有序,可以想见能龙先生有多麽一丝不苟。
棉被摺叠放好在床铺上,面窗摆置的桃花木书桌散发沉稳风格,右边并排着同材质的书柜,左侧靠墙的酒柜内陈列了许多名贵的酒以及jg致的玻璃杯。
下一刻,我的目光被屋内的一角x1引住。房内的茶几和两张椅子是翻倒的,上面还沾了血迹,铺在地上的毛毯也渗入血渍。
我一一巡视窗户,发现都是上锁的,并且在茶几的附近捡到一串钥匙,估计是能龙先生的房间钥匙。
负责检查厕所的苍意走了出来,他摇了摇头示意里面没人,玄宗仔细观察被苍意敲坏的房门,似乎没有被人动过任何手脚,也没有留下任何穿线或是穿孔痕迹。
更重要的是,房间里面并没有看见黑se的游丝或光点,就连一丝黑暗的气息也不存在,换句话说,没有人c作恶灵杀了能龙,这件si亡案件绝对是某人所下的毒手。
「凶手不
', ' ')('见了?」我喃喃说道。
玄宗和苍意则是耸了耸肩来回应我的问话。
就在此时,窗帘啪拉啪啦飘动的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正对大门的玻璃窗,因撞破的缘故吹进冷冽的寒风。
就这样,天蚕山庄发生起第一件命案。
以山庄为中心,前来关心的村民就好像蚂蚁嗅到甜食一般,成群涌来。这些人交头接耳,每个人都露出焦虑的神情,周围的气氛不只显得过份凝重,就连飘散在山庄的雾气也被包围得无法动弹。
玄宗向沐麟借来原本打算拍摄风景用的照相机,对着屍t不断按下快门。为了不妨碍他的工作,我选择站在角落,从旁观察屍t的模样。
能龙是脸部朝上躺在地面,他的後脑杓有道裂开的伤口,那宛如棉絮的苍苍白发被鲜血染红。
究竟那道伤口是摔落地面所造成,还是被凶手殴打而形成,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能龙绝对不是跳楼自杀,目击命案发生的我们确实都听到他最後的惨叫声。
看着能龙朝天仰躺的脸孔,一gu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背脊窜了上来。眼球部分因後脑受到猛烈的撞击而微些突起,但他那瞠目的双眼,狰狞的扭曲表情,在在说明了他si前经历无法言喻的恐惧。
能龙临si前,究竟看见了什麽?凶手又是谁?更重要的是,凶手是如何逃离现场?
「啊!永泉村长和隘森医生来了!」一位村民喊道。
一看到能龙的屍t,永泉村长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显现出异常的悲痛。他抚着额头,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能龙躺下的地方。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情?能龙怎麽会突然坠楼身亡?啊,先叫两名壮丁把能龙抬进去屋内。隘森医生,接下来就麻烦你。」
隘森医生对永泉村长颔首,指示明沙和另一位村民将屍t抬进屋子後,人cha0这才逐渐散去。
早上八点半。
住在天蚕山庄所有相关人员都到餐厅集合。在经过我们的说明之後,大夥都已经知道山庄主人能龙先生遇害的事情。
坐在正中央的永泉村长板着脸孔,「能龙是被凶手推下三楼?」
「关於这个问题,虽然我们亲眼见到能龙先生掉下去,可是并没有看见凶手的身影,所以没办法肯定这一点。」我说。
永泉村长目光一沉,点了点头,「坠落到地面的能龙当场气绝身亡,这部份是谁作确认的?」他的眼光扫向众人。
修司默默地举起手。
「嗯。」永泉村长0了0下巴,「後来有三个人最先到达顶楼,尚恩、苍意以及玄宗,你们是最早赶到能龙房前,没错吧?」
玄宗轻推眼镜,接着说:「是的,那时候能龙先生的房间确实是锁着,而且也没有其他备用钥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会决定拿斧头劈开门。」
「当你们冲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凶手的踪影,换句话说,凶手跳窗逃走?」
「这是不可能,直到尚恩从破掉的窗户探头出来看我们,在这段期间并没有任何人从窗户离开。」琉璃说道。
「永泉村长,」玄宗cha嘴说道,「我也知道要完整保留命案现场,尽量不要破坏它。可是,怎麽说才好……那个时候大家都太激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浴室也没发现任何人影。而且所有的窗子都是从里面上了锁,所以,这件命案是……」
玄宗说到这突然噤声不语,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聚jg会神地凝听玄宗所下的结论。
「密室杀人。你想这麽下定论对吧?」由於嘉姆突然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在场所有人都深感意外,将视线一致落在他的身上。
「是……是的,目前只能这样推测。」玄宗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回应嘉姆的话。
大夥或许觉得再推测下去也找不出凶手是谁,於是选择保持沉默,就连永泉村长也刻意咳了几声,藉着喝茶来回避发问,整个餐厅陷入一阵沉重的气氛里头,直到隘森医生、稻月以及雪华出现在众人面前为止。
「玲珑小姐已经睡着了。刚才小姐有醒过来,但是情绪很不稳定,我好不容易才哄小姐入睡。」说着说着,稻月的眼睛sh润起来,她双手摀着脸,「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情……呜呜。」
稻月这麽一哭,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与不安。
坐在椅子的琉璃见状,立刻走到稻月身旁,抚了抚稻月的肩膀,然後递了一条手帕给她。
「琉璃,谢谢你。」稻月悲伤地垂下眼,她抿了抿嘴唇,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那个……隘森医生,」永泉村长又咳了一声说:「验屍出来的结果,si因是……」
「从解剖的结果来看,能龙先生的後脑在si前就被钝器所伤,虽然凶手下手很重,但还不至於当场si亡,真正si因是他直接从三楼摔落下去,造成头盖骨破裂si亡。」隘森医生一字一句照实地说出来。
', ' ')('「钝器所伤?」我带着疑惑望向玄宗和苍意。玄宗肯定也了解这代表着什麽意思,当我们两人眼神交会时,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们三位可有发现任何像凶器的东西吗?」永泉村长以灼热的视线轮流看着我们,「只要找到凶器,很快就能揪出凶手是谁。」
「这个嘛……」苍意想了一下,「我们好像没有发现沾了血迹的钝器耶!」
永泉村长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关於这件命案还是等警察来到村子再说吧。对了!雪华,你联络警察吗?」
只见雪华露出y郁的眼神,她边搓r0u着手帕边说:「山庄的电话打不通。我刚才绕到後面去检查时,发现电话线被人恶意剪断。」
「你说什麽!这下糟了,这样子就没办法对外联络。」永泉村长激动地站了起来。
「村长,你的意思是说,天蚕山庄是璘翅村唯一拥有电话的地方。」玄宗紧张地询问。
「除了山庄以外,我家里也有一支电话,不过在前几天坏掉了,看来要派几个人下山通报。」
「永泉村长,这件事请交给我。」我坐直了身子,「虽然手机在山上的收讯不好,不过只要接近山脚下应该就可以使用,而且利用手机联络也b较省时间。」
永泉村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分派各项事务给其他人。
「尚恩,我也跟你一起去。」修司和苍意异口同声说道。
「也行,人多好办事。」我穿上外套,转头望向琉璃,「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就这样,我们在琉璃的目送下离开了山庄。
「璘翅村真是有够夸张,整个村子居然只有两部电话。」仰望天空的苍意突然出声说道。
「你没听说过蚂蚁会在电话筒里面筑巢吗?」我说。
「呜哇,尚恩,你可别吓我。」
「信不信随你。」我耸了耸肩,话锋一转,「修司,你和琉璃一直守在屋外,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或是有疑似凶器的东西被丢出窗外?」
「没有。」修司简短地回答我。
这凶手还真是神出鬼没,竟然能够在众目睽睽,并且让凶器凭空消失的情况下完成这项计画。还是说,发生命案的过程之中我看漏了什麽。
只不过,从这件案子来看,可以想见凶手相当的狡猾。看来,这趟旅行有得忙了。我暗自叹息。
走了莫约二十分钟,终於来到吊桥处。
一见到前面的景象,我们三人当场愣住。
原本应该出现一座吊桥的山谷,现在只剩下半截的吊桥悬挂在峭壁边。冰冷的y风不断地从谷底吹了上来,挟带着一gu难闻的烧焦味。
阵阵寒风同时也吹得我心都凉了一半。
「要直接跳过去吗?」苍意用食指指向前方,嘻皮笑脸地说道。
我冷冷地横了苍意一眼,他立刻收起玩笑的心态。
修司走近吊桥,伸手拉了一条被烧得焦黑的麻绳上来。「做得真绝。看来,我们真的被困在村子里面。」
「应该还有其他可以走下山的路吧?苍意导游。」我的目光投向苍意。
「这……我就不清楚了。哈哈!」苍意的眼神马上飘向别处。
「回去再问问村长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由於我们急着下山,所以经过璘翅村时并没有注意到发生在周遭的变化,等到回程时,才发现事有蹊跷。
「呃……前面两位,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饿。」苍意抱着肚子说道。
我觑了他一眼,「你没吃早餐就跟着出门,你是胃跟神经一起休息吗?」
「没办法啊,遇上这种事谁还会有心情吃早餐。」苍意摊摊手,「我可能撑不到回山庄吃早餐,可不可以先等我一下,我想在村里买点东西边吃边走回去。啊!那里刚好有人,我去问他哪里有卖吃的。喂!请问一下……等等!你别走啊!喂!」
苍意原本想冲向前去,无奈那人像看到鬼怪似的,一溜烟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什……什麽嘛!我只是想问问哪里有卖早餐而已,有需要跑那麽快吗?」苍意抱怨道,他一脸「见鬼啦」的表情望向我们。
我和修司互看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然而,越接近村子,这gu怪异的气氛就越浓厚,有点像是要踏入敌军阵营的感觉,那一道道让人窒息的视线感紧紧包围住我们三人。
我不动声se地观察村民的言行举止,渐渐了解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天蚕山庄发生杀人事件,si者是村里最受人敬重的能龙先生,而我们又是命案的目击证人也是最有嫌疑的关系人。
但是,在村里却没人敢开口谈论此事,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心神不宁的脸se。村民一方面做着自己的工作,一方面眼神随着我们的身影移动,似乎害怕我们向他们提问。
在这其中,我却有种感觉,彷佛他们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才会三缄其口。
当我们走离村子时
', ' ')(',路边只剩下一家门口挂着「茶」字布幔的小店,附近没什麽人烟。就在我们穿过这家店时,里面传来谈论声。
「喂,你听说了吗?能龙先生是跳楼身亡。」
「这麽好的人竟然就这样走了,你确定那是自杀吗?还是有人杀了他?」
「这我就不晓得。不过,据说他的si法很奇怪。」
「听,听说能龙先生跳楼的时候,看起来不像是自愿跳下去,好像在无形中被人c控一样,用很奇怪的姿势跳楼自杀,所以说,能龙先生是被bsi的。」
「会不会是那个啊……」
「哪个啦?你说清楚一点。」
「……就是那个诅咒啊!十七年前的那个会不会又回来了?」
「这,这怎麽可能,那个不是早就……嘘!不要再聊了,他们正要经过这里。」突然有人出声制止,店内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被人发现,我们也只好识相离开。
原来村民都认为这件命案是因为「诅咒」的关系,可是到底是什麽样的「诅咒」会牵扯到能龙身上。十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麽事情,「又回来了」这又是什麽意思?
我想,在这其中一定有什麽关联x,这必定是解开命案之谜的关键……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遗迹处,踏上陡峭的石阶,我不经意地回头一望,璘翅村此刻正笼罩在薄雾中的银se世界,朦朦胧胧,我们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群山间的声响听起来格外诡异。
就在此时,高大的进山门口下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
「啊……是玲珑耶!她不是在楼上睡觉吗?」眼尖的苍意立刻喊道。
玲珑的身影过了进山门,便弯进一条岔路,疾走如飞的她一进入树林里,转眼间就消失在雾中,不见人影。不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玲珑小姐!玲珑小姐!」
真是的,这位小姐就不会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非要跑出来溜搭不可!而且那个方向……难道她想要去的地方是「雷姆墓园」。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加快脚步往前追去,苍意和修司不发一语地跟在我後面跑了过去。
很不幸地,一进入雾气弥漫的森林,我就和其他人走散。环顾四周,眼前尽是r白se的雾气,正不晓得该从何处找起时,身旁突然传来喘气的声音,我目光一移动便瞧见前方有人影在晃动。
「喂!玲珑小姐!请你等一下!」我喊道。
才正要追上玲珑时,她却因不小心踢中地上的石头,整个身子突然往前倾。我赶紧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我的面前拉过来,接着顺势让她安全地扑倒在我怀里,这麽做的代价是背部传来一阵疼痛感。
我拍了拍头,确定自己没有撞伤头部後,便坐起身子。此时,我感到x前传来微微的振动。只见玲珑瑟缩地拱起肩,有如惊弓之鸟,怵怵地直发抖。
「尚恩!你在哪里啊?找到玲珑小姐了没?」苍意喊道。
「我在这里,已经找到她了,她人平安无事。」
我话一说完,从两个方向各出现黑影;稻月从左边跑了过来,苍意和修司则是从右侧追了上来。
「真是千钧一发。」修司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们两个差点就变成殉情鸳鸯。」苍意指了指我和玲珑,又朝我的後方b个往下的手势。
我不明白苍意的意思,回头一看,这才了解修司话中涵意。原来在我的背後竟是个深不见底的断崖,而且只差几步的距离,我和玲珑就真的要变成谷底幽灵。
「玲珑小姐,你没事吧?」稻月一脸担忧地走向前,她温柔的抚了抚玲珑的肩膀。
只见玲珑什麽话也不说,站起身子後竟然还想要往前冲。
「玲珑小姐,不要再往前走!前面已经没路了!」稻月拼命地拉住玲珑的衣袖。
「放开我!我要去找小飞!只有小飞才能够帮助我,稻月姊姊请你放手,让我去找小飞。」玲珑歇斯底里叫道。看样子能龙的si带给她极大的恐惧感。
苍意看不过去,出声制止,「呃……玲珑小姐,请不要想不开就闹着要自杀。如果你就这麽跳下去,稻月还有大家都会很伤心的,就连那个……叫小飞的也会难过喔!」
经过两人的劝说之後,玲珑这才虚弱地蹲下身,她双手掩着脸,小声啜泣。随着每次的耸肩、哭泣,像是珍珠般的泪水不断地从她的指缝滑落下来。
看见玲珑伤心的模样,稻月也哽咽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小姐。」
玲珑还是摇了摇头,不肯起身回去。
我思索了一下,然後望向苍意说:「苍意,玲珑小姐就交给你安慰,麻烦你再劝劝她。」
「我?」苍意感到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为何指名是我?」
「你照做就是。」我双手抱x,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苍意皱了皱眉头,虽然表情充满疑问,但他还是照着我的话去做。
他先是瞅着玲
', ' ')('珑的背影看,似乎在考虑该怎麽开口说话,接着他大胆地走近玲珑,屈膝哄着她说:「玲珑,你别哭了。看你哭得那麽难过,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没事了,玲珑很乖,不要再哭了。」
没想到,被苍意这麽一哄,玲珑就真的不哭了。她拭了拭眼泪,垂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看,你该改行当牛郎。」我走到苍意身边咬起耳朵来。
苍意挑了一下眉毛,他趁着稻月转身搀扶玲珑回去的时候,对我伸出愤怒的中指。
「你刻意支开苍意,用意何在?」修司看了看苍意他们离开的方向,又瞄了我一眼。
被修司说中心里的盘算,的确让我吓了一跳,也只好照实回答他:「被你发现啦!修司,你的观察力还真敏锐。」
「你在打什麽主意?」修司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冷淡,像是随口问问似的。
我静静地看着云雾笼罩的断崖,彷佛璘翅村所有的谜团就在此地诞生,令人目眩。
「该怎麽说才好,这里原本有一座通往雷姆墓园的石砖桥,大概有十几公尺长。现在雾浓成这样,根本看不见那座桥的正确位置在哪。修司,你想现实中有可能发生这麽夸张的事情吗?」
「雾能浓到看不见桥,照常理来判断是不太可能。」修司往前走了几步,与我并肩而立。
「我也是这麽认为。」我0了0下巴,思考着,「但是身为本地人的玲珑和稻月为什麽不会感到惊讶,从她们刚才的表现来看,对眼前的浓雾不仅视而不见,连半点讶异或恐惧的反应也没有,这实在是太怪异。」
「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麽。不过,有这样的现象发生,会不会就像琉璃所说的,是因为……」说到这里,修司突然噤声不语,低头开始沉思。或许是想到某些事情,才会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他在想什麽,但我还是接着说:「我认为有可能是因为咒灵的关系,如果平心去感觉的话,确实能够感受到微量的灵力,这很有可能是某人或是凶手在这里下了咒,就像隐吗?不,应该是断箭,这b鬼挡墙或是障眼法还要狠。只要找到核心或者阵眼就可以破除幻境。你也是这麽想的吧?。」
身为社长的我虽然无法藉由感应来判断对方是何种「灵能力者」,只会简单的分辨是「恶意」还是「善意」,也是能力者最初级的修炼,但是对於所使用的术式,我还是具备一般常识,懂得各种「专有名词」。
不过,重点不是在这卖弄知识,而是我想确认一件事,如果修司也是能力者的话,一定会有所反应……如果他愿意说出来的话……
「没感觉。」修司的眼神淡漠,瞟了断崖一眼,便迳自离去。
看着修司的背影,我感到有些无奈。
看来,想知道修司的能力恐怕b登天还难。从玄宗之前说的话来判断,修司确实是能力者。
为何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拥有天赋呢?这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麽理由?难道说……修司觉得亲口说出自己是灵能力者会感到害臊?还是说他的能力其实是很ga0笑的招式?
我思忖一会,最终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於是我也跟在修司的背後走回山庄。
天蚕山庄三楼──
我意兴盎然拿出一把钥匙,准备打开能龙的房间之际,心中已燃起玩侦探大冒险的兴致。虽然是自得其乐,偏偏就是有两个人来扫我的兴。
「尚恩,那把钥匙是怎麽来的?……未告知而取走称之为窃。」修司推了推眼镜,随即将眼睛闭上,打算当作「眼不见为净」。
「社长,你……什麽时候当起小偷来了?竟然想偷si人的遗物。看来,我该考虑退社。」
琉璃露出彷佛看到好人突然使坏的表情,用那充满鄙视的眼神看我。
「哼!你就只有这时候才会想起我是社长这件事。」我转过身,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先说清楚,第一,这把钥匙是我向稻月借来的;第二,能龙先生坠楼身亡的事情还存在许多疑点,我想再进去搜查一次。虽然这和我们来此的目的不同,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如果你们两位想退出,我没意见。」
修司和琉璃互看彼此一眼,琉璃接着说:「既然是社长的指示,我们会尽全力配合。」
「这还差不多。」我转动门把後,将门推开。
现场还是保持早上的模样,造型典雅的茶几和椅子倒在地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变黑。
我戴上向稻月借来的绢丝手套,并将两只袖子卷起,单膝着地,仔细端详茶几。
我想,这个茶几应该是在能龙先生的头部被钝器击中後,导致他的身t往後仰,然後顺手翻倒这张茶几。虽然上面留有一些指纹,不过按照常理来判断,应该是能龙先生的,凶手这麽聪明,不可能会笨到留下那麽明显的证据。
接着,我开始检查地毯,发现地毯上有陶瓷碎片,而且掉落的地方相当集中,不只如此,那些碎片似乎过多了点,我试着将碎片一一组合起来,结果是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看样子凶手事先跟能龙先生约好见
', ' ')('面,换句话说,这是预谋行凶,而不是一时冲动犯下的杀人案。
余光中,我瞄到修司走向能龙先生的书桌,他正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页来看。
「琉璃,你的调查结果如何?」我问。
琉璃将身t靠在酒柜的玻璃门上,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说:「关於山庄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首先是永泉村长和隘森医生已经排除嫌疑。整个事件的进行是从我们下楼吃早餐到命案发生这段时间。能龙先生坠楼si亡时间大约是在早上七点半左右,若往前推算的话,从我大概在六点左右醒来後,和修司在二楼的走廊相见,这段期间并无异状。
接下来,我们四人在餐厅吃早餐是在六点半过後,直到七点我们才到大厅聊天,後来在稻月开门的同时,苍意和玲珑正好一起走下楼,之後就发生命案。因此凶手行凶的时间是七点到七点半这中间。」
「嗯,那其他服务生的不在场证明呢?」
「早上五点半,稻月和雪华在屋後晾好衣服便到厨房帮我们准备早餐,之後稻月就在大厅和我们见面,同一时间的雪华则是在浴室做打扫工作,明沙从六点半至七点半过後都在餐厅清扫整理,他们两个人在这中间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工作岗位。至於能龙先生遇害的这段时间内,玄宗、沐麟、玉水和嘉姆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不在场证明。」
「嘉姆?」修司眉头微蹙。
「你认识他吗?」
「不,没事。」修司摇了摇手,「根据你的调查,有四个人最有可能犯案。」
「不过,也不能这麽断定。」我缓缓站起,朝浴室方向走去,「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嗯……没有,稻月只说能龙先生习惯在早上七点起来泡澡,八点才在自己的房间吃早餐。啊!修司,那地方是冰冻柜。」
只见修司蹲在书柜前,他ch0u出一本厚如字典的书籍之後,旁边立刻发出「喀」一声便自动开启,从里面冒出阵阵白雾,修司见了只是挑了一下眉,依旧面无表情地打开来检查。
我转身进入浴室,里面没有任何打斗迹象,更不要说有能够让凶手躲藏的地方,浴室最上方的气窗高度和宽度也只能容许手臂伸出去而已。
我伸手0了0浴缸,还是sh的,而另一旁钉在墙上的铁架挂着两条毛巾和一条大浴巾,毛巾和浴巾都有点sh。我将sh毛巾拿起来仔细检查,发现暗蓝se的毛巾末端有黑se的w点。
这w渍是什麽东西?
我将sh毛巾拿出浴室,「你们来看一下,这黑点是什麽?」
「会不会是能龙先生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伤时拿来擦血所沾上的。」
「拿给隘森医生检验就知道结果。」修司用下巴指着床铺的方向,「我发现床尾附近的地毯有水渍,水痕是从冰冻柜和床尾之间延伸过来,尤其是接近茶几的地方有一小片水蒸发乾掉的痕迹。」
水痕?会是原本装在茶杯里的水洒出来的吗?
「还有发现任何异状或可疑物品吗?」
从修司和琉璃摇头表示来看,今天的侦探游戏到此结束。
惨案之日的隔天,天刚蒙蒙亮,清晨冷冽的微光从窗户的隙缝钻进来,刺眼的yan光b我不得不睁开双眼。
看窗外那麽亮,原本以为已经过了八点,一拿起枕边的手表来看,才早上七点半而已。
奇怪的是,一向很难早起的我,今早的脑袋却异常的清醒,原本还担心经过昨天的奔波和搜查会累得倒头大睡,不知道睡到几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就醒过来。
琉璃和修司不知起床了没?
我走到窗边往外看,r白se的晨雾从树林间腾起,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好似白浪一波接一波翻滚着,空气也格外sh润和清新。
我很快就梳洗完毕,殊不知一走出房间,脚底就传来一gu凉意,我不由得缩了一下身t。二楼的走道上并未见到任何人,来到一楼时,大厅和柜台居然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发生命案之後,山庄开始呈现「空城」的状态。我环顾四周,身在如此典雅的山庄,确实有种让人放松心情的魔力,虽然山庄一些摆设让人不敢恭维,但它始终是村民所敬仰的地标,如今失去主人的天蚕山庄今後的命运又会是如何呢?
这麽一想,还真令人感到惋伤。
心情差归差,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就在我走进餐厅的时候,里面传来翻动纸张的摩擦声。靠近餐厅大门的餐桌有个人影在,那人虽然背对着我,但显眼的发se让我一瞧就认出对方是谁,此人也是山庄的房客之一,嘉姆。
由於眼前出现的不是自己熟识的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gu失落感,我正打算绕过他坐到隔壁桌时,他突然出声说话。
「早安。」嘉姆阖上手中的书本,犀利的目光投向我,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
「早安,嘉姆先生。」我礼貌x向他颔首。
「一起用餐吧,如果你不介意的
', ' ')('话。」嘉姆开口说道,声音颇有威严x。
「啊?」突如其来的邀约,让我感到手足无措,「……谢谢。」
因为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走到嘉姆的对面坐了下来。我点了一份土司夹蛋和一杯牛n,嘉姆桌上只有一杯咖啡。
原本想边吃早餐边欣赏外面景se,但坐在对面的嘉姆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使我不自觉地多看他几眼。
他身穿黑se长大衣,搭配着浅紫se衬衫和紫黑菱格纹的背心,英l风格的穿着让他浑身散发贵族气息。不过,他手上拿的书本更令我在意,书的封面印着:人t大脑解剖学。
「请问,嘉姆先生是念医学系吗?」
嘉姆笑而不答,那笑容却带有几分不逊。他优雅地浅嚐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桌上的同时,沉着的问:「打算开始玩起侦探游戏吗?请问我的嫌疑有多少?」
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四分之一,因为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有四个人。但是也不能说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完全没有嫌疑。」
听完我的回答後,嘉姆只是冷笑一声,此刻,我感到自己的手是冰凉的。
「一般来说,」嘉姆突然改变话题,「蚂蚁是利用触角来辨别气味,而且只对食物的分泌物才会产生反应,所以只要将牠们基因改造之後,针对人t脑内物质分泌进行交流,就能够轻易地改变蚂蚁的饮食习惯,换句话说,牠们唯一的食物将会变ren脑。不过并非每一种蚂蚁都能够进行改造,行军蚁是相当好用的实验材料。」
虽然嘉姆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稳,但在我心里已经起了毛骨悚然的颤栗,我深x1一口气,「我想请问嘉姆先生一个问题,针对会攻击人类的蚁屍,你有什麽样的看法?」
只见他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後十指交扣放在膝盖上,「这是两回事,想改变生物的饮食习惯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想利用生物来c控人类实在太异想天开。如果想c作屍t除非有外力介入才有可能办到这点。」
「这麽说的话……」我停顿半晌,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嘉姆先生,你知道是谁改造蚂蚁,还有是谁c作蚁屍去攻击人类?」
我话一说完,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只见嘉姆深邃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冰冷的笑容让我起了警戒心,「真有意思……我开始对你产生兴趣,就当是举手之劳吧。改造蚂蚁的人是天蚕山庄的前任主人,他的用意何在,这个秘密早已随此人去世而被埋藏起来。
至於蚁屍,换个说法来解释可能会b较恰当。蚂蚁自古以来就被当作是一种药引,最早在周朝时期出现过;礼记里面便记载着:蚳醢以供天子馈食。蚳即蚁卵,蚳醢是采集蚁蛹加桂皮、姜末等制成帝王专用的酱料。另外在本草纲目一书中也写着:蚁力最大,常食亦能益气力,泽颜se。
前任主人是一位相当注重养生的人,所以在十几年前山庄主人带动璘翅村的村民吃蚂蚁当食补这gu热cha0,算是一种蚂蚁疗法。但这也意味着必须杀si大量蚂蚁来作食材,因此,这种残忍的手法同时也为村里招来生灵的怨恨。
大约在十七年前璘翅村出现大量蚂蚁的侵袭,纵使村民消灭牠们的巢x,仍然害怕si灵的报复,所以村民在雷姆墓园替蚂蚁建了一座墓碑。我想说的是,说不定那群蚁屍是为了报复村民而出现,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怎麽做呢?」
我想都没想,马上回答他说:「消灭恶灵,这是无庸置疑的答案。要我见si不救那是不可能的。」
嘉姆挑了一下眉,接着站起身,「goodck!侦探小子,可不要轻易被击溃。」
说完,他直接离开餐厅。
***
从山庄到隘森医生家大概需要步行二十几分钟,途中会经过村长家。虽然吊桥遭人破坏的事情可能已经传到永泉村长的耳中,不过我还是决定顺道去拜访一下他,因为有一件事情让我十分在意。
走下崎岖不平的陡坡後,就可以看见一户宅邸。虽然村长的家b不上天蚕山庄的富丽,但可以感受到这栋楼房带给人一种庄重、素雅的氛围。
「早安,永泉村长。」
村长正好在锁门,他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转回头说:「早啊,年轻人,住得还习惯吗?」
「嗯,山庄住起来还蛮舒适的。」我客套地说了一下,「有件事我想跟村长说一声,村子的吊桥在昨天遭人破坏,所以无法下山通知警察。」
「这件事我已经听说。」永泉村长皱了一下眉头,沉思地说道:「看来需要派一组人马找另一条下山的路,我也会请人赶紧将电话修好,尽快跟山下的警察联系。还有,辛苦你,昨天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是非常抱歉。」
我摇了摇手,「不会,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另外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喔,有什麽问题吗?」
我试探x地问道:「前天在凝虚瀑布下的湖泊出现异状的时候,那时您曾经说过一句话,请问,那是什麽意思?」
', ' ')('「我……?红湖出现的时候?那时候我说了什麽?」
「是的,那时你看着红湖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我确实听见您是说: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已经出现,赶紧发觉……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村长又回问我一句。
「嗯,您的确说过。湖泊变红确实是件很诡异的事,应该是要赶紧处理吧?但为何您会说成赶紧发觉呢?」
「我有那样说过吗?已经出现,赶紧处理;已经出现,赶紧发觉……已经出现……赶紧发觉……」
突然,永泉村长吃惊地皱起眉头,他大力地x1起一口气,肩膀抖了抖,一手遮住了双眼,头像摆钟似的摇晃着。
「永泉村长?」我不解地盯着他看,「您想到什麽吗?」
他再次抬起头来,却刻意地闪避我的眼睛,低声说道:「是你听错,把赶紧处理听成赶紧发觉。」
「……是这样吗?」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再会。」
村长向我颔首後便急忙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村长匆匆离去的背影,随即消失於雾气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guy冷的惴栗从背脊窜起,弥漫雾气之间的是村长留下来的话语。
听得出来村长在说谎,可是他究竟想要掩饰什麽呢?我默默地思考着,直到来到隘森医生家才停止运转。
「请喝茶。」隘森医生倒了一壶热茶在我面前的杯子里。
「谢谢。」我的视线随着医生的身影移动,「隘森医生,检验出来的结果如何?」
隘森医生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茶杯,看着冉冉上升的白烟,沉思着。「毛巾上的黑sew点确实是能龙先生的血。」
「这样啊……」能龙的毛巾上沾有他的血迹,我并不感到意外。
「尚恩。」隘森医生轻声说道,「你还在调查村里的事情吗?」
「村子的事还有能龙先生身亡之谜,这两件事我都在调查。我在想,说不定这两者之间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存在,如果能够先解开其中一项,另一件事也就能够真相大白。」
「是吗,如果我早点发现的话……」隘森医生喃喃地说道,「虽然说来有些诡异,但在璘翅村确实是存在的。」
「请问……」我紧接着问:「隘森医生,你可以告诉我有关於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听到我的请求,隘森医生的神情看起来有所顾虑,只见他皱紧眉头,屈膝向前坐,手心不断地搓着杯身,要谈起村子的秘密似乎带给他很大的压力。
我试着换另一个话题询问他:「医生,请问你在解剖能龙先生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隘森医生吃惊地看着我,「为什麽你会这麽问?」
「不瞒你说,前天从医生家要回山庄的时候,我遇上蚁屍。」
「你,你说什麽!这,这件事情……怎麽可能发生……咳咳!」隘森医生用力乾咳几声,但他马上镇定下来,若有所思地闭上双眼。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勉强。」我边说边提起茶壶替自己倒杯茶。
下一刻,隘森医生忽然睁开双眼,他似乎想让心情平复下来,於是对我说:「麻烦你,请帮我再泡一壶茶,谢谢。」
「嗯,好的。」我转身走到瓦斯炉倒了一壶热开水冲泡茶叶。
「蚁屍,村民是这麽称呼的。」仰视着天花板的隘森医生眯起眼睛,「我是从村长那里听说这件事,十几年前璘翅村曾经发生si人复活的事件,那群si而复活的人会在太yan下山的时候袭击村民。一但被它们咬到,身t便会被异物侵蚀而亡。
亲眼见过屍人的村民曾说过,那些si人有着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脸上会爬满蚂蚁,这也是村民称它们为蚁屍的原因。从那天开始,si人一律使用火葬,只要能够杀si蚂蚁与杜绝牠们增生的方法,村民是无所不用其极。」
「难怪村民都会在门口挂上花椒。」
「我刚来此村时也觉得很奇怪,後来才知道原因。」隘森医生轻点头,又继续说下去:「从举行火葬开始就不再有蚁屍出现,原本以为恐怖攻击事件不会发生,没想到一、两年前又发现蚁屍出没,而且外表也变得十分怪异。能龙先生也是为了商讨对策才请我到村里当医生。」
「咦?不是永泉村长请你来璘翅村吗?」
「不是。我想,能龙先生是为了给村长面子才这麽说。」隘森医生喝了杯茶,「我曾经解剖过那些屍t,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人t的内脏全被啃得七零八落。不只如此,残留在屍t内的蚂蚁都是一些基因被改造过的变种行军蚁。
入侵人t的路线一开始先从鼻腔钻入,再顺着静脉血管流到脑部。我会这样推论是因为我发现大脑的皮质层有蚁卵的残留物,我猜,等蚂蚁孵化後才开始释放分泌物x1引其他蚂蚁侵入人t。」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蚂蚁只是把人类当作食物,不是为了攻击人类而行动
', ' ')('。」
「关於这件事……」隘森医生yu言又止,「我不只对屍t作过研究,也对变种蚂蚁作了解剖,蚁屍只冲着活人的气味而来,但是只要身上有蚂蚁讨厌的味道,牠们就不会接近。」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这麽说来,修司的推论是正确,琉璃也说得没错。蚁屍分成两种,一种是只是把屍t当作食物,另一种就像前天攻击我们的屍人一样,是有人暗中c控,蓄意袭击我们。
等一下,根据嘉姆的说词,当初蚁屍会出现是生灵怨恨的关系,所以才会出现被蚂蚁寄生的屍人,之後又是如何演变成使用咒灵控制那群屍人?
生灵怨恨……变种蚂蚁……我反覆思考这两件事,心中感到一gu难耐的焦躁。
换句话说,最初的蚁屍是前任山庄主人的研究结果,将刚下葬的si人植入变种蚂蚁作实验,过程中却因生灵怨恨的介入,导致蚁屍失去控制而袭击村民。为了隐瞒实情,山庄主人谎称是食用蚂蚁的报应,最後烧掉蚁屍来湮灭证据。
可是,在这其中有人对蚁屍产生了兴趣,私下偷偷藏了几具屍t和变种蚂蚁,之後只要等待时机成熟,结合咒灵来c控蚁屍,便能达到威胁村民的成果。
虽然璘翅村的气温够低,但要保存屍t并不容易,所以需要定期更换新的屍t,确保变种蚂蚁的食物来源。
看来,那天我们差点变成蚁屍的替换品。接下来只要揪出主谋是谁就行了……
隘森医生的不自然咳嗽声引起我的注意。
「尚恩,你去过雷姆墓园吗?」
「来璘翅村的第二天就去过,有什麽问题吗?」
隘森医生清了清喉咙说道:「其实雷姆墓园也被村民称作蚁姬塚。」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我感到非常惊讶,「为什麽要称它为蚁姬塚?」
只见隘森医生垂下眼,眼中闪烁着y郁的黯淡光芒,「其实蚁屍攻击事件还有下文,听村长说,事件过後在天蚕山庄发生骇人案件,前任的山庄主人全家遭到蚁屍杀害。除掉最後一批蚁屍以後,村民便替他们家人举行火葬,将骨灰坛埋在墓园里。
由於前任山庄主人的nv儿众多,所以才会被称为「蚁姬塚」,希望能在前任山庄主人的庇佑下,不要再发生那样的惨剧。其实,当年蚁屍出现的时候,凝虚瀑布底下的湖水就曾经变红过,这次出现算第三次。
所以,你们还是赶快离开璘翅村吧!只要找到下山的路就快走,不然连你们也会惹上麻烦。」
「隘森医生,你的意思是说,网路谣传璘翅村供奉活祭品的事情是真的罗!只要红湖出现,村民会为了保护村子而抓外人当蚁屍的祭品。」我一时激动地站起身,「这根本是让事情变得更严重,蚁屍的数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我也劝过村长和村民,可是没办法阻止他们的决定。湖泊一旦变成红se,蚁姬就会出现,为了安抚她,需要活祭品,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啊……我……尚恩,你怎麽了?」
此时的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隘森医生。
「没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意思呀!医生。」我兴奋地惊呼起来。
「什麽……什麽这个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隘森医生露出疑惑的神情,对我直眨眼。
「蚁姬塚啊!就是它了。只要湖水变红,蚁姬就需要祭品,所以村民才会这麽害怕。永泉村长说得没错,是蚁姬呀!」
直到现在,我才了解永泉村长说的那句话含意。
原来当时村长夸张的动作是在笑我啊!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这一连串的事件主谋者应该是永泉村长,就连吊桥应该也是他派人去破坏,目的是想将我们困在村里。
虽然还有一些疑点需要厘清,只要再向其他人询问相关事情,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我飞快地冲上陡坡,随着急促的呼x1,脑袋越转越清楚。经过村长家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墙上特殊的图腾x1引了我的目光。
那个好像是用在施展结界时的阵法。
就在此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永泉村长的杀人动机呢?
如果说,能龙先生因为发现永泉村长私藏变种蚂蚁和屍人,并且打算在村子散播恐惧,藉此让村民对他言听计从,所以能龙先生为了举发永泉村长的恶行,才会被对方杀人灭口,这个理由会不会太薄弱?而且最大的谜题尚未解开,那就是永泉村长是怎麽杀si能龙先生?
永泉村长的不在场证明相当完美,是牢不可破的铁证,就算有帮凶,他又是靠何种计谋完成这项杀人计画呢?
一想到这,我对自己的看法开始动摇,矛盾的心情就像有无数只暗爪在挠我的五脏六腑。单单一个疑问就足以将我之前的推论全盘否定掉。
心里越想越沈重,於是我放慢脚步,边走边重新思考整件事的始末。
永泉村长有可能因一时利益薰心而痛下杀手,理由是能龙先生知道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 ' ')(',所以他选择c作屍人来除掉能龙这个眼中钉,但是完成杀人计画的屍人跑去哪里?该不会像电影中的蜘蛛人一样飞檐走壁,趁我门闯进去时,凭空消失……?
开什麽玩笑!要是回去说给修司和琉璃听,百分之百一定会让他们笑到不支倒地,最後还会成为他们饭後茶余的调侃对象。
我按了按太yanx附近,即使只在脑海中想像画面而已,我自己就受不了。
不行!绝对不能说出这麽蠢的话来。
而且还有两个谜题尚未解开,当时琉璃说她感应到有两gu力量在控制蚁屍,一位确定是永泉村长,那另一位又是谁呢?还有,前任山庄主人为何要改造蚂蚁呢?
在餐厅时嘉姆并没有将实情完全说出,他似乎还隐瞒一些事情。我记得他很少离开山庄,现在回山庄应该还可以找到他。
只是……一想到他那冰冷的笑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彷佛头顶上飘来一层如铅粉般厚重的乌云,再多一分就足以将我压扁。
喀沙──喀沙──
背後突然传来鞋子摩擦地面的声响。
我不以为意,继续整理那浑乱的思绪,试图找出被我遗漏掉的线索。
喀沙──喀沙──
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加深我的疑虑。
不对劲……有个地方也很奇怪。
隘森医生说过,前任山庄主人是被蚁屍杀si,起因是蚁屍失控,但是嘉姆却没说前任山庄主人是被蚁屍杀害,只说村子受到大量蚂蚁侵袭,为什麽他们两位的说法会不相同,这中间的差异x又代表着什麽?
要是能查出前任山庄主人的真正si因,或许就能够解开发生在璘翅村这一连串的谜团也说不定。
就在我停下思考,抬起头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我的眼角处闪过。
我愣了一下,视线立即锁定黑影的位置,却什麽也没瞧见。接着,另一边的草丛中传来沙沙的摩擦声,片刻之後,声音又消失。对方似乎知道我正在寻找他,所以一直闪躲我的视线。
当我感到万分恐惧的同时,对方却静止不动。在黑暗的树荫下,那样诡异的东西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我们两个就好像四目交接般互相盯着。
我可以感觉到黑影那虎视眈眈的视线感,敌意甚浓。
不会是深山里的野兽吧?
一道冷汗从我的额头流至下巴。
就在我想深作呼x1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贴在我的肩膀上。
「尚恩,我们又见面罗。」
一转头,苍意马上赏我ㄧ个灿烂的笑容。
「你……在观察什麽?有东西在草丛吗?」玄宗顺着我的视线往左看。
「没什麽,只是错觉罢了。」我摇了摇手,睇了玄宗一眼,「今天只有你们两位出来,这次去哪里参观呢?」
「如果是交换情报,我会十分乐意提供。」玄宗撇嘴一笑,「我和苍意去凝虚瀑布调查。请问你手上拿的是?」
「如你所见,是从能龙先生的浴室里拿出来的毛巾,上面还沾了一些血迹。」
玄宗和苍意同时皱了一下眉头,玄宗又问:「那血迹是谁的?」
「能龙先生的,所以无法从中得知凶手是谁。」我耸耸肩,「凝虚瀑布那地方有新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玄宗低头深思,「瀑布那里并没有发现蚁屍躲藏的迹象,不过凝聚在湖泊的邪气倒是越来越浓厚,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
「苍意!小心!」我ㄧ把拉住苍意的衣袖,顺势闪过一道白光,「刷」地一声,一把刀子飞过我的耳际,直接命中後方的树g上。
「好……好险喔!我的脑袋差点被刺穿成两半。」苍意蹲低姿势,抬起头来看了那把刀子一眼,接着频频向我点头致谢,「尚恩,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是谁!快出来!」玄宗对着草丛大喊。
眼前的杂草动了动,立刻窜起一道黑影,一见到黑影的真面目,我心都快凉了半截。
「是……是稻草人?为什麽稻草人会动?……难道我来到翡翠王国吗?」苍意举起发抖的手,指着稻草人说道。
「那是恶作剧jg灵。」我和玄宗异口同声说道。
「苍意,你可不可以有点常识。」我斜睨着苍意。只见他一脸尴尬的搔了搔脸颊。
没错!眼前出现的是原本应该待在雷姆墓园的稻草人,也就是玲珑的聊天朋友,「小飞」。
这又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到西庆高中就被偷袭的事情,老实说,恶作剧jg灵相当难对付,力大无穷又耐打,是个难缠的对手。
不过,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应付,现在有三个人在场,论胜负可就不一定。
「你好,小飞。」我亲切地向它打招呼,可惜它面无表情看着我们,再加上它一身西部牛仔的装扮看起来更加诡异。
「你认识它?」玄宗瞟了我ㄧ眼,「那麻烦你去陪它玩,我现在没空。」
「我跟它没那麽熟。
', ' ')('昨天玲珑哭着要跳崖就是为了找它,幸好在苍意温柔的安慰下,玲珑才打消念头。我想,这位小飞大概是……在吃苍意的醋,所以才会跑来找我们麻烦。」我双手抱x说道。
我话一说完,一把雪亮的刀子朝我刺过来,我及时侧身闪开却撞上苍意,我惊讶地看着苍意,「你拿我当挡箭牌。」
「你是士魂,这时候应该是你先上场吧,我在旁边帮你加油就好。」苍意敏捷地躲在我背後,打算推我上阵。
这时,顺势跑到树g旁的小飞拔起另一把刀子,转过身来,它的眼睛闪着异样光芒,身上散发着冉冉上升的黑se邪气,步步向我们b近。
我和苍意忍不住倒x1一口冷气,彼此互看一眼,「喂,苍意,小飞指名要找你,你就陪它玩玩吧!」我用手肘推了一下苍意。
「话不能这麽说呀!明明是我被你拖下水的。」苍意又顶回去,「玄宗,你也帮忙想个办法啦!」
只见玄宗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沉稳的说:「我的英灵只能对付没有实t的东西。尚恩,你能将附在稻草人t内的灵t打出来吗?」
「这个嘛……」我无言以对,「我试试看。」
我会这麽回答是因为我又没带竹剑出来。问题是,谁会没事随身携带竹剑在村子随处乱走呢!
其实要把灵t赶出来,只要把它当作沙包来看,将聚集在t内的能量打散就行,而且用任何方式都可以。
只不过,恶作剧jg灵真的不好对付。它面无表情地举起双刀又冲了过来,我和苍意敏捷地各自往两旁跳开,锐利的刀身从我的x前飞快地掠过。
苍意趁机架住小飞的双臂,我抓准时机,迅速地朝它的肚子奋力一踢,小飞立刻摔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大量黑se掺杂红se的光点从小飞的口中和眼中流泻出来。其中少许异样的绿se光点也跟着飘散开来,不过绿光似乎受到莫名的力量牵引住,又被x1回小飞的t内。
玄宗趁这个空档从口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那是一本黑se书皮的jg装书,封面并没有任何图案,只有标题「镇魂之书」是用烫金的字t印上去。
他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从书中飞出一片片薄如纸,轻如翼的长方形透明t,在空中乍然一闪,玄宗的英灵像透明的玻璃t散发出微微光芒,并且迅速地盘旋在小飞的头顶上。
正当玄宗高举单手,作势要施咒封住小飞时,小飞却转头看了我一眼,被它这麽一盯,我感到十分不自在,尽管有点错愕,但我仍迎上它的目光。
只见小飞毫无犹豫地奋力一丢,一道锐利的刀光迅速地朝我这方向飞了过来,我立刻将它接下,就在我取得那把刀的同时,小飞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呼!终於把它赶走了,玄宗,你怎麽不马上封si它?要是它又来找我们麻烦那就惨了。」苍意抱怨着。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玄宗将本子收进口袋,毫不客气地说:「在这之前,你为什麽没有使用能力限制住它的行动,我发动英灵是需要时间的,这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这……我……」这回换苍意哑口无言,「……我的法器没电了,你也知道,手机都很耗电,所以它现在躺在山庄里充电。」
玄宗紧握着拳头,闪着逆光的镜片底下是想揍人的眼神。
「哈哈……不要生气嘛!玄宗……有话好说……」面对来势汹汹的玄宗,苍意忍不住吞一口口水,频频向後退。
我仔细端详手中的刀,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菜刀。难道它临走之前想送我这种东西当赔罪礼?
我嗅了嗅刀身,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不过,这也是预料中的结果,因为小飞没有杀能龙先生的理由,那麽,它为何要来找我们麻烦呢?
已经出现,赶紧发觉……永泉村长的话如呢喃般回荡在我耳边。
当时,我所听到的那句话,其实真正的意思是「蚁姬出现,赶尽杀绝」。
换句话说,蚁姬就是主导整件事的起源,蚂蚁需要蚁后领导,而这名恶灵所扮演的角se就是控制蚁屍的皇后,「赶尽杀绝」是指蚁姬对璘翅村的报复行为,也是村民抓外人来当活祭品的理由。
永泉村长说出这句话的用意是在暗示着诅咒又回到村子,也是准备「祭品」的时候到了。就像隘森医生所说的那样,此地不宜久留,可是再找到新出路之前,我一定要解开山庄留下来的谜题。
「喂,喂!尚恩,你不要自顾自的走好吗?也等等我们啊!」一手r0u着後脑的苍意向我喊道。
「你们的私事已经处理完毕吗?」我觑了苍意一眼。
「你少幸灾乐祸。」苍意回嘴说道。
「不知道是谁狠心拿我当挡箭牌。」
「我发动能力是需要时间的。」
「你明明就使用不了能力。」
「我,我只是刚好忘记带家伙出来嘛。」
想想,我好像也没资格批评苍意,因为我也没办法使用能力。我轻笑。
当我来
', ' ')('到山庄二楼的走道时,正好看见稻月在拖地,於是我出声叫住她,「稻月,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稻月转过身,两手在围裙上面来回擦了擦,她拨开遮住眼睛的浏海说:「有什麽事情吗?」
「写信请人来璘翅村调查蚁屍的人是你吗?」
稻月惊讶地睁大眼睛,脸上浮现出戒备的神情,「这……不,不是,我,我并没有这样做过。」
蚁屍这个用词似乎让稻月倍感压力,所以我得先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说:「你有一位笔友名叫雄中,对吧?前几年这里曾出现过蚁屍,你是基於害怕的关系,才会写信向雄中求助,而那位笔友应你要求,请了某人来此村调查真相。」
我停顿一下,看见稻月不再忐忑不安以後,我才继续说下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我并不是要打听雄中这号人物是谁,只是想了解蚁屍在何时曾出现过,我想,只要能够解开蚁屍之谜,说不定就可以解开能龙先生被杀的原因。」
当我一提到能龙si亡这件事,稻月原本紧张的表情突然掠过一抹哀伤的神se。她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原来你不是……雄中请来的人。」
「啊?我只是来旅游而已。」
这句话让稻月皱了一下眉头,犹豫了半天,她才怯生生地开口:「刚开始,我以为你是雄中请来的人,原来是我认错人。雄中是我在国中时期认识的nv孩,毕业之後她到南雄中学念书,所以她才会取雄中这名字继续和我通信。
你刚才问村子何时出现过蚁屍,我记得好像是两年前吧!我就是在那时候亲眼看见屍人。当时我赶紧通知永泉村长,他马上派人去抓屍人,然後放火烧掉,之後蚁屍便没有再出现过。只不过……听村民说,一年前好像也曾出现过蚁屍,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并没有实际见过。」
「原来如此。」我轻轻地点头,「还有一件事想请问你,你听过飞仙这名字吗?当然,我说的不是什麽线上游戏。」
「为什麽你会知道那个名字?算了。」稻月轻叹一口气,「飞仙是玲珑小姐的笔友。当她知道我结交笔友後,也想跟我一样和笔友通信,但我婉拒小姐的请求。後来,小姐突然跟我说她交了一位名叫飞仙的笔友,而且对方还是男生。我因为担心涉世未深的小姐会被骗,所以请她不要再跟笔友联络,但小姐不肯。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没出事,所以我就放心了。」
「你有见过飞仙这个人吗?」
「这个嘛……我是没看过,但是前几天,小姐突然对我说,飞仙果然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小姐还异常的高兴,好像真的见过本人。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麽多。」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回到房间之後,原本打算躺下来小睡一番,却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白纸上写着一行文字:
今天下午三点在凝虚瀑布见面,我知道璘翅村的重大秘密。
我看了看手表,距离三点还有一小时的时间。看来,我是没办法好好休息。
正想离开房间的时候,背部忽然感到一阵刺痛。我0了0腰际间,一gu冰冷的感觉立即穿透指尖,我ch0u出那异样的物品,一看,原来是一把菜刀。
对了!这是小飞送给我的饯别礼。
我仔细观察这把菜刀,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好点子飘进我的脑海中。
如果我把武灵注入这把菜刀会怎麽样呢?
每次背竹剑出门挺麻烦的,而且遇到重要时刻又常忘记将它带出来,如果把武灵附在t积较小的物品,这不就解决困扰多时的问题吗?
於是我将放在袋子里面的竹剑拿出来,连同菜刀一起摆放在桌上。
接下来该怎麽做才好呢?
我左思右想,愣了好一会儿。
由於这把竹剑是我习武时专用的物品,相对的,透过它来控制武灵可说是得心应手。至於另一把菜刀,拿在手中完全没任何感觉。
那要怎麽做才能把我的能力灌入进去呢?像导电的形式传到菜刀吗?
我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脑中兴起作实验的念头,接着我右手握住竹剑,左手拿起菜刀,口中默念:「梅雨如露亦如泪,杜鹃载吾名至云。」
发动能力的瞬间,辉煌的灵气迅速地沿着竹剑往上窜起,剑身延伸出隐约danyan、蒙着紫光的雾气。
我试着将两者轻轻地接触在一起。
下一刻,菜刀发出「锵」一声的响亮声音,就被包覆着灵力的竹剑弹飞出去,菜刀在空中旋转几圈後便笔直地cha进木制的床头柜上。
左手掌立刻传来阵阵的疼痛和麻痹感。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不禁皱起眉头。
回头望向cha在柜子上闪闪发亮的菜刀,它的存在简直划伤了我的心,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伴随着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踱步到床头边将菜刀用力拔起,低头一看,床头柜的表面上有着一道明显的
', ' ')('刀痕。
山庄的人不会要我赔偿吧?这麽一想,一道冷汗从我的额头滑落下来。
我试着将床头柜朝墙壁的方向,用力一推,出乎意料地,那道刀痕竟然密合起来,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实验是失败收场。
我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将菜刀包好,然後放进ch0u屉里面。再看看手表,与神秘人物见面的时间快到了,於是我匆忙地将竹剑收回袋子,临走之前突然瞄到放在椅子上的手机。
我停下脚步,心里想着一件事:山里收讯不好,手机需要随身携带吗?
不过,我马上作出决定,还是将它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看似如此平凡的念头却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我一命。
***
不断煽起心中不安的轰隆声响再次回荡在耳边,彷佛不祥的事情即将到来。
孤单地耸峙在y霾天空下的瀑布看起来宛如悲伤的少nv,泪流不止的哭泣。
原以为经过一段时间以後,凝虚瀑布的邪气浓度又会增加许多,说不定自己会因为邪气的影响而边走边乾呕,没想到,从凝虚瀑布吹来的风竟是如此的凉爽与清净。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加快脚步来到瀑布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竟是水蓝se的清澈湖泊,那骇人的血ye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完全感受不到原本凝聚在湖面上的黑se邪气。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茫然地望向前方,环视四周,发现湖畔的地面上闪着晶莹的光芒,那并不是从湖面反s光线而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湖泊的周围都cha着白se透明的长方形晶t,疑似有人在此布下结界。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白se晶t,看起来有点眼熟,和玄宗的护灵十分相似。换句话说,这道结界是玄宗设下的。
如此t贴的举动让我对玄宗另眼相看,虽然他看起来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但其实为人非常热心。看来,玄宗他们就是稻月请来调查蚁屍的人,这点绝对不会错。
我绕了湖泊半圈,评估整个结界之後,不得不佩服起玄宗这个人,单靠自己一个人便能封住整座湖泊的邪气,接下来只要慢慢地净化此地,璘翅村的居民也就不会受到邪气的影响。
就在此时,背後传来「啪嚓」一声,那是树枝被踩断的声响。
我转过身,在同一时刻,从树荫下走出来的人是身穿深蓝se古装的玉水。
难道说,写那张纸条给我的人是玉水。我感到无言。
知道璘翅村重大秘密的人和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把这两种放在一起还真不搭调,更不要说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这会不会是整人节目,叫作「人不可貌相」,等一会儿就会有人高兴的手拿摄影机跳出来,问我说有没有感到很惊讶呀?
特异独行的玉水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脸上已经挂满黑线,他迳自说道:「初生之犊不畏虎。」
又来这招。我敛容,「不入虎x,焉得虎子。」
玉水撇嘴一笑,又说:「泥菩萨渡江,自身难保。」
我轻笑,「有风方起浪,无cha0水自平。」
听我这麽一说,玉水微微地仰起头,觑着眼睛,语气沉重地说道:「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
我摊开双手,摆出一个欢迎的姿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玉水笑了几声,便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愿闻其详。」我故作轻松说道,其实光是和他对话就不知要杀si我多少个脑细胞。
玉水满足似的笑了笑,彷佛这场谈话如同对弈,正好棋逢敌手,平手收局。他快意地说:「你的资质不错,有没有兴趣当作家,我可以收你为徒弟,好好栽培你。」
我搔了搔脸颊,「这……之前已经说过,我并没有那种打算。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隐藏在璘翅村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听到这个问题的玉水突然将右手放在x口,也许是想稳住心中的悸动吧。
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眼神飘向远处,静静地凝视着瀑潭,过往的记忆再度从他脑中苏醒过来,似乎是不太愉快的回忆。
玉水用细微但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是属於我们三人之间的秘密……」
「我、永泉以及能龙是从小一起在璘翅村长大的朋友,当时天蚕山庄的主人是郭守城,除了整座山都是他的土地以外,就连璘翅村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郭守城先生和村民的关系有如大老爷和仆人般的阶级地位。
所为少年不经事,二十几年前,我们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整天游手好闲,直到某一天,我们认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打算离开村子到外地去发展,然而能龙想留在村里工作,於是我和永泉在那时候和他分道扬镳。等到我和永泉事业有成以後,两人就相约回村子找能龙叙叙旧。
在外地打拼时就听说能龙在村里过得不错,他从基层的服务
', ' ')('生开始做起,最後终於爬上天蚕山庄总管的位子。」玉水突然放慢说话的速度,似乎是想边回忆边说。「我还记得……对了,再度和郭守城先生见面的时候,他的身边跟了一名家医,那名医生的年纪相当轻,大约二十几岁左右,长相斯斯文文的,戴上眼镜更有书卷气息。」
家医?我愣了一下。有gu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蔓延开来。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立刻追问道:「请问你还记得那位家医的名字吗?」
「好像叫作韩俊生,你认识这个人吗?」玉水不解地看了我ㄧ眼。
「只有一面之缘,不怎麽熟。」我淡淡地说道,然而一gu恨意在我心中酝酿着,也压抑着。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麽做会带来什麽样的後果,事後回想起来,如果我能将别人的劝告听进去的话,或许就不会连累我那两位好友。
「然後呢?那名医生为何会来璘翅村?」
「郭守城先生原本就是一位重视养生的人,所以特地从某家知名医院重金聘请韩医生来当他的主治医生,想不到悲剧就此发生。」玉水转身背对着我,他抬头仰望灰暗的天空,似乎发生惨剧的当时,天空也是同样的y郁,「是那位韩医生向郭守城先生建议蚂蚁食疗法,我并不了解详细情形,我只知道村民在他的推动下也开始食用蚂蚁,大量捕杀蚂蚁的结果便是招来生灵的诅咒。
至今,令村民害怕的蚁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的,有许多人因此遭到攻击而丧命,有些人沦为蚂蚁的食物。最可怜的是郭守城全家人都si於蚁屍的毒手。所谓物极必反,n杀生灵的结果就是得到如此的下场吧。」
玉水说到这,不禁长声叹息。
「我想问一件事,玉水先生,当时你可曾听说过郭守城先生改造过蚂蚁这件事吗?」
「改造蚂蚁?这种事情你是听谁说的?我不记得郭守城先生打算改造蚂蚁,他只是大量培育蚂蚁来供应食材,并没有想要改变蚂蚁的基因。」玉水0着下巴说。
「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玉水先生,你确定郭守城先生真的没有这麽做过?」我慎重其事地问。
对於我的提问,玉水似乎有些意外,於是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我曾经问过能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说过这一切都是报应,是生灵的怨恨所致,并没有提到其他事情,更不用说改造蚂蚁这麽荒唐的事。」
「我了解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报。」我思忖了一下,又开口问道:「请问玉水先生今後有什麽打算呢?」
被我这麽ㄧ问,玉水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看得出我另有打算?」
「因为自从能龙先生遭到杀害以後,玉水先生好像在堤防什麽似的,行为举止有点不自然,是不是在这个案件的背後另有隐情?」我稍微停顿一下,「譬如说,郭守城先生一家人之中其实还有人活着?」
「喔--」玉水发出简短回应後,两道目光便胶着似的停在我的脸上。
「举例来说,玲珑其实是郭守城先生的nv儿。」我试探x说道。
玉水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突然大笑,毫无隐讳地笑着,「真是太有趣!你是几时发现能龙和玲珑不是真正的父nv关系?」
「我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能龙先生和玲珑就有种不协调感,能龙先生对待玲珑不像是父亲溺av儿的感觉,反而有点像是在服侍小姐,顺从小姐的任x一样,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玉水呵呵地笑,他说:「玲珑是郭守城先生最小的nv儿,也是当年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能龙救出玲珑时便决定收她为养nv,也顺势接管天蚕山庄。」此时,玉水好像想到什麽事情似的,他皱了一下眉头,用极细微的声音说道:「对了,那对双胞胎,难道说,这真的是……诅咒?」
「玉水先生?」我轻唤。
「不,没事,我在自言自语。」玉水睇了我ㄧ眼,冷漠的眼神像是在防备我继续探听下去。
玉水不再开口说话後,沉重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耳朵只听得见瀑布的声响。我仰首望去,只见天边灰蒙蒙的一片,把群山的四周都给围绕住,是云还是雾,我无法分辨清楚。
「能龙当初就不应该收养玲珑。」
原本保持沉默的玉水开始说话,或许他觉得除了现在,以後可能没机会说给别人听。
「永续经营天蚕山庄是能龙多年来的梦想,不管有没有那名nv孩,山庄迟早会是他的,领养那nv孩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虽然能龙是我的朋友,但凶手是谁,我并没有兴趣知道,所以我打算和村民一起找下山的路,然後直接离开璘翅村。」
「森林有蚁屍出没,请你万事小心。」我礼貌x颔首。
他笑着转过身,挥了挥手,「你也要小心,村子里处处都是敌人呐!」
随着飒飒的树叶摩擦声,玉水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森林里。
现在的我脑筋是一片混乱,简直有千万只蜜蜂在我脑中嗡嗡叫,飞来窜去。
', ' ')('如果玉水说的都是真话,以前的地主并没有改造蚂蚁,这就代表嘉姆对我说谎。
可是他为何要对我说谎呢?这对他有什麽好处?犯人不可能是他,他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却也没有任何犯罪动机,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和能龙起过争执。
难道说,他想替韩俊生隐瞒蚂蚁被改造的事实,将这项罪名推给前任地主。这麽说来,当年嘉姆和韩俊生来璘翅村的时候,表面上是来帮助郭守城,私底下却自行改造蚂蚁。
然而研究出来的结果却是实验品失控,造成村民大量伤亡,可是这件恐怖事件却被有心人c作成诅咒来作结。
几年後,永泉村长打算故技重施,带给村民恐惧以便掌控他们,毕竟村民的养蚕技术是个金j母。再也没有利用「诅咒」来控制人们脆弱的心灵更好的办法。
红湖出现也好,雷姆墓园被设下「断箭」也罢,这全是永泉村长和嘉姆联手所布下的棋局。
话又说回来,永泉村长到底是如何杀si能龙先生?唯独这一点,我就是想不通。总觉得解开一个谜题之後,又会出现下一个问题,这中间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难不成,控制蚁屍和能龙命案是不同人所为?还有什麽人对能龙先生怀有杀意?
不明白为什麽,可是我很不安,总觉得身边好像埋下一颗不定时炸弹似的,随时都会爆炸开来,伤及周遭所有人。
突然间,一道白光一闪即逝,我发现湖边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我将它捞了起来,是生锈的铁钉。我凑近闻了一下,有gu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说,这就是红湖变红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琉璃和修司可能会有危险,我必须尽快回去通知他们才行。
就在此时,我感到背後窜起一gu寒意,是个冰冷的存在。
忽然间,我的脖子感到像针刺般的疼痛,很快地,眼前的景象立刻扭曲变形,接着我陷入一阵晕眩之中。
在昏迷倒地的前一刻,我一眼瞥见嘉姆那y森的笑容。
当我醒转过来,身处在陌生的森林当中,郁郁苍苍,四周笼罩着白se岚气,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的瀑布声响。
我低头巡视身t的状况,发现双手不只被反绑起来,x前还绕了好几圈的绳子,将我紧紧的绑在树g上,完全无法动弹,连想挣开脱逃也没办法。
不知为何,嘴巴异常的渴,喉咙异常的乾,而且头非常晕,好像有千斤重,还带着轻微的刺痛感。
「醒来了?」
听到低沉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我使劲全力才稍微将头抬起来。
穿着黑se风衣的嘉姆就站在我面前,锐利的眼神直盯着我:「还有jg神听我说话吗?」
「嘉姆!」我怒吼道,「你打算替永泉村长,不对,你又想帮韩俊生做出什麽害人的事情?」
「你认识韩俊生?」嘉姆挑了挑眉。
「那个混蛋杀了我妹妹!」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嘉姆,恨不得现在就将绳子扯断,冲去揪起他的衣服,b问出韩俊生的下落。
嘉姆迳自走向离我不远处的大石头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想不到你会认识他。」
「十几年前,你和韩俊生曾经来到璘翅村,背着山庄主人擅自改造蚂蚁,还打算拿村民来作实验,我说的没错吧。」
我边说边奋力挣扎,纵使被绳子磨破皮,仍然没有松开的迹象,希望破灭的绝望感渐渐地涌上心头。
可恶!
「或许吧。」嘉姆冷笑了几声。
「这是什麽意思?」
「所谓的巧遇也不过如此。」嘉姆冷冷地诉说着,「我和韩俊生是在大学时期认识的,他那异於常人的思考模式g起我的好奇心,出手帮他也只是出於兴趣。改造蚂蚁只不过是其中一项实验,原本想测试蚂蚁对人t的影响能够达到何种程度,虽然最後失败收场,不过还是有不少收获。
璘翅村再度出现蚁屍,的确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我才会接受许永泉的委托。在墓园下断箭是我的杰作,如果你想破解它,我没意见。」
「你们两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甚至不惜牺牲这麽多条人命。」我质问他。阵阵发疼的脑袋让我冷静下来,不再冲动行事。
嘉姆轻慢的笑着,「关於这件事,我没必要多作说明。不过,我曾说过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送你一样饯别礼。」
又是饯别礼。
「哼!只要能够亲眼看到你和韩俊生两人被铐上手铐,关进监狱里面,就是送给我最好的饯别礼。」我不服输地说道。
嘉姆不予理会地走到我面前,他伸手轻滑过我的脸庞,他的指尖有如蛇身般传来一阵冰冷,有种令人作恶的感觉。
我转动脖子,企图甩开他的手,「你对我做了什麽?」
他眯着眼睛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替你打了一针名为嗜血因子的药剂,这是我和韩俊生共同研究出来的潘朵拉之盒,其效果如何,因人而异。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很中
', ' ')('意你的生命力,希望你不要这麽轻易就断送x命,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别让我失望。」
一道冷汗从前额流下。紧接着,是心跳声回荡在整个脑海里。扑通!扑通!扑通!
「你……说什麽?」
看着嘉姆逐渐离去的身影,x前的旧伤彷佛开始隐隐作痛,潺潺的流出鲜血来,脑中的血管彷佛流动着某种异物,它们逐渐吞噬掉我的思绪,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内心不稳的情绪像是身处无法醒过来的梦靥般恐惧着。
嘉姆的话在我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
嗜血因子……潘朵拉之盒……
我的身t犹如掉进无底深的泥淖般被x1入黑暗之中,意识逐渐被剥离、破碎,全身感到无力、发冷,接着,我昏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
我从堆满落叶的地上爬了起来,愣愣地坐起身,一gu疲倦感突然袭上心头,我不自觉地向後靠,倚在树g上深x1几口气。我低头审视,只见自己的手臂和手腕上都有绳索的痕迹,尤其是手腕,部分皮肤还渗出血来。
是谁替我松绑的?
我0了0脸颊,随即拧了一下。好痛!看样子不是在作梦。
对了,今天都还没见到修司和琉璃,他们两个人去哪里?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循着瀑布声走去,一旦到了凝虚瀑布,我就知道回家的路。
只是我才走没几步,胃突然一阵翻腾,我立刻靠在树g上,弓起背,作势要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时却卡在喉咙,胃酸倒流令我更加难受。
猛然间,身t感到一阵颤栗,恶寒透t而来;甚至在虚空之处,可以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异形正监视着我。
我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恶心又丑陋,行动如虫,为了驱使我,它一边观望着,一边缓缓地接近我,从它满身的血腥味就可以闻得出来。
接下来我该怎麽做才好?我又要如何向修司和琉璃解释这一切?有个诡异的「嗜血因子」就在我t内的血ye中流窜。
我拖着疲惫的身t,不知在森林里行走多久,最後终於回到村里。
令我不解的是,村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门扉都是紧闭的,彷佛来到一座空城。
「尚恩!」
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修司和琉璃,他们两人朝我这方向走来。
「我终於见到你们,感觉好像过了一世纪这麽久。」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呵呵,尚恩,你真ai说笑。」琉璃掩着嘴儿笑。
修司看了我ㄧ眼,旋即别过头,「过了这麽久的时间,你都拿来玩特殊游戏?」
「特殊游戏?修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琉璃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修司,又看了看我,「你的衣服好脏。」
「是啊,因为我陪某人玩綑绑游戏才会弄脏,别误会!不是我想玩,而是对方yb我加入。」
我话一说完,琉璃立刻递给我ㄧ条附有花香味的手帕,非常好闻,我接了过来,擦了擦自己的脸,心情却好不起来。
「你……没事吧?」琉璃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当然没事。」我乾笑两声,却不知如何开口说出我现在的困境。
「我们已经查出湖泊为什麽会变红。」修司的语气像是讨论天气般平稳。
「是因为桶子。」我接着说。
「你已经知道答案?」修司挑了一下眉。
「我在湖边捡到铁钉的时候联想到。」我不自主摇了摇头。头又开始晕。
「制作蚁屍会流出大量鲜血。」修司帮我把话说下去,「因此有人将那些血ye封在桶子里面,并且存放在湖泊底下,当鲜血浮出水面便是蚁屍完成之日,换句话说,那是一种暗号。」
「没错。」
「对了,我们已经查出是谁在雷姆墓园下断箭,就是那位和我们一起住在天蚕山庄的客人,他叫嘉姆,但是他人已经不知去向。」琉璃说道。
「他去哪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
我还没说完,刺耳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响起,身旁传来阵阵的肃杀之气,不知道什麽时候,我们被蚁屍团团包围住。
糟糕!我们太大意。
孤立无援的我们彼此背对着背,各自站了三个方位,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蜂拥而至的屍人。
「怎麽办?尚恩。」琉璃的身t微微地颤抖着,她求助似的看了我ㄧ眼。
「修司,你有什麽好对策?」我瞄了修司一眼。
「还再想。」修司冷静的回答。
最糟糕的情况还不只如此,在我t内的「异形」在方才的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完全苏醒过来。它喜ai拥有血ye流动的东西,它迫切地想要鲜血,不管目标是人还是殭屍都无所谓。
血!吾需要血!更多更多的鲜血。
渴望鲜血的yuwang不断地侵袭着我的理智,它将邪恶的念头全
', ' ')('部灌输到我的脑海中,执意要控制我的心智,让我成为「杀戮」的奴隶。
伴随着耳鸣、头晕,我痛苦的跪在地上,呼x1声越来越急促,仅存的意识完全无法阻挡想杀人的冲动。
眼前突然一暗,我再度失去知觉。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但是我的头痛得要命,後脑彷佛被人狠狠地敲了一记;从肩膀、x口、双臂,到两腿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却不像脑袋那麽难过。
在sheny1n了几声後,我想站起来却连动都没办法,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为什麽,我双脚被绑起来,手腕被反绑在一根长杆子上。
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都只有等着受si的份。
「你醒来了吗?尚恩。」耳边响起琉璃的声音,我稍微把头转了过去。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然而抬头一看,才发现一道微光从约有一层楼高的木制天花板隙缝中照s下来,这使我看清楚周遭;顺着光线睃望,我发现琉璃和修司也被五花大绑,好在他们都没受到严重的伤害。
琉璃一见到我清醒过来便露出安心的笑容,看样子她一点也不害怕。
「我还以为你si了,原来只是昏过去。」修司淡淡地说,然後放心似的将头靠在柱子。
「发生什麽事?我们怎麽会被绑在这里?」我问。
听到我的提问後,修司和琉璃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彼此互看一眼後旋即望向我。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琉璃率先问我。我摇了摇头回应。
「先是发飙,接着是得了失忆症,尚恩,你的人生过得还真是jg彩。」修司讽刺地说道。
「少罗唆!我是真的不记得。」忽然间,我发现琉璃的脖子有明显的勒痕,「琉璃,你的脖子怎麽了?为什麽会瘀青?」
「这……」她yu言又止。
「琉璃会受伤都是你害的。」修司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我害的?」
当下我真希望是自己听错,因此双眼凝视着修司,但他不愿再多说些什麽。
这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会出手伤害朋友?为了厘清事情的真相,我一边深呼x1一边试着回想那段空白的记忆,可是什麽也想不起来。
我的心变得越来越沉重,目光一转,那条紫红se的伤痕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无形之中,彷佛有一条绳子紧紧地缠绕在我脖子上,使我无法呼x1。
「抱歉,琉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对不起,把你弄伤,我……」
「没关系,我真的不要紧,请不要放在心上。」琉璃笑着对我说,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怨恨之意。
只是,她越是宽容地微笑,我越觉得那样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刃在锉着我懊恼无b的心。
「你们两位有谁可以告诉我刚才发生的经过吗?」
嘴巴虽然这麽问,但我开始感到心虚,总觉得接下来会听到十分骇人的过程。
只见他们两人相顾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琉璃才开口说话,「我记得,就在你跪下去之後……」
修司接着说:「突然发疯似的冲到蚁屍前面。」
「当时的你疯狂极了,双眼通红,手拿黑se棍子。」
「是长刀。」
「不仅如此,在你尽情厮杀蚁屍的同时,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嗜血的杀屍狂。原本难缠的屍人都被你杀得片甲不留。」
「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杀得x起的你忽然停下手,口中喃喃念着还不够,还不够。接下来……」
「将矛头对准我们两个。」
「我想阻止你,反被你一手掐住脖子,就在这时候,有一位村民趁机从背後偷袭你,他往你的後脑用力一敲就把你打昏。虽然事後我们替你向村民解释,可是他们完全不相信我们说的话,所以……」
「你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连同我们也都被绑起来,丢到这间地下室。」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我们说完了。」琉璃耸耸肩。
我默默地听着,接着说:「就这样?」
「如果你希望听到更jg采的故事内容,请自行想像。」
听修司的口气,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叹了口气,又说:「重点不在被冠上捏造的罪名抓起来,我想问的是,你们在现场有看到永泉村长吗?」
琉璃想了想,「有,命令村民动手将我们绑起来的人就是永泉村长,他说要报警处理暴徒。」
「我就知道。」我苦笑,「我们已经掉入幕後主使者的陷阱。」
「这麽说来,」修司迟疑了一下,接着说:「c控蚁屍和杀si能龙先生的人就是永泉村长,这就是你的结论?」
「不,杀害能龙先生的凶手另有其人,但是c控蚁屍、湖水变红以及下断箭的人都是永泉村长一手策划。」
「你是听
', ' ')('谁说的?」
「嘉姆。」
我话一说完,修司将视线锁在我脸上,顿时让我感到不自在。
「原来……」修司沉y着,「和你玩綑绑游戏的人就是他啊。」
这样你也能够联想起来,真不愧是老狐狸──修司。
「想不到,你们两个人有这层关系。」琉璃皱起眉头说道。
「琉璃,如果你的想像力这麽丰富,那我就不用再说下去。」我的脸上挂满黑线。
「你和嘉姆之间发生什麽事情?」
「修司,」我苦着脸,「怎麽连你也……」
修司睇了我一眼,丝毫不改那冷漠的语气说:「我没兴趣知道你的私人嗜好。你该向我们说明的是,你究竟出了什麽问题?」
「对喔,一下子发生这麽多事情,我都忘记要告诉你们……该从何处说起呢?」
我低下头,重新整理一下思绪,「在十几年前,天蚕山庄原本属於郭守城的,能龙先生只是他的管家。当时郭守城请了一位医生当私人营养师,而那位医生建议他食用蚂蚁来养身,可是对方却瞒着郭守城私自改造蚂蚁,制造出像蚁屍这样的怪物。
後果可想而知,蚁屍的出现不只威胁到村民的生命,就连郭守城一家人的x命也赔了下去。玲珑就是当年的唯一幸存者,救出她的人是能龙先生,他不只收养了玲珑还接管天蚕山庄。」
「玲珑小姐是能龙先生的养nv?」琉璃眨了眨眼,「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玉水先生告诉我的,他和能龙先生同样是在村里长大。我猜,永泉村长想利用村民对蚁屍的恐惧来控制他们的思想,所以他才会找上当年改造蚂蚁的人,也就是嘉姆。那时琉璃所感应到的,就是永泉村长和嘉姆联手施咒c控蚁屍。但是使用的毕竟是屍人,所以经过一段时间便需要更换新的r0ut。
蚁姬出现,赶尽杀绝。这是我亲耳从永泉村长的口中听到,含意有两种,其一,蚁屍到现在对村子还是有很大的威胁x,主要是因为背後有蚁姬的存在,她是郭守城的nv儿在si後怨念的化身,蚁姬就像是蚁屍的皇后,为了方便c控蚁屍,必须先弱化这名恶灵的力量,因此嘉姆才会将邪气牵引到凝虚瀑布,藉此封闭雷姆墓园。
其二,是解决屍t的问题,永泉村长肯定是骗村民说,一旦红湖出现,就是蚁姬醒来的徵兆,为了村子的宁静,需要活祭品才能平息祂的怒气。
以上就是我们被抓来地下室的原因。然後听完玉水先生的故事之後,我在凝虚瀑布就遭人暗算,那个人就是嘉姆。」
「天啊!那他对你做了什麽?」
「他说……」
我有些犹豫,只是再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已经将修司和琉璃拖下水,他们两人有权知道实情。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我不禁吞了吞口水,「我被他注s一种叫作嗜血因子的药剂,他没跟我说会产生什麽样的後果,不过听了你们的叙述之後,看样子是个会让人呈现短暂疯狂的状态。而且嘉姆应该已经离开村子,所以不可能跟他讨解药。」
「这样啊……」琉璃轻声说道。
「我想也没办法查出那个人的底细,因为嘉姆应该是个假名。」修司说道,「在北欧神话中,加姆是一只守护si人国度的地狱犬。」
「现在说这个也太晚了。」我沮丧地说道。
「对不起……」修司小声说道。
之後,再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整个地下室陷入沉默当中。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关在监狱里的罪犯,眼前的光芒似乎是在审视我的内心。
我悔恨地咬了咬牙,「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当初隘森医生警告过我,他要我们赶快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就该收手。」
「这不是你的错,尚恩,你只是想帮忙找出凶手是谁,我和修司也是认同你的作法才会选择留下来。」琉璃依旧对我露出t谅的笑容。
「不是的。」我吃力地摇摇头,整个脖子彷佛在瞬间凝固似的,在心脏沉稳的跳动中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愧疚感,「我是为了我自己才选择留下,我不该连累你们。」
「什麽意思?」
「我……」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在我内心深处不停地翻腾着,我沉思许久才开得了口。
「我会来璘翅村调查si人复活的真相,是因为我想找到有关韩俊生的任何消息。那个人……他是亲手杀害我妹妹的凶手;我甚至为了揪出他而转学到西庆高中。
我认为只要是有关si人复活的消息,就一定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才会提出到璘翅村实地勘查。的确,我押中了这场赌注,改造蚂蚁的人确实是他没错,可是我没料想到会是这样收场。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不好,害你们两人跟着我吃这种苦头。」
「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修司斜眼看着我说:「纵使你不想留下,我也会自行查出凶手。」
「原来修司也想找出……等等!
', ' ')('你刚才说你会自行查出凶手,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最讨厌做这种差事吗?」
「只要跟荆家无关,怎样都好。」仰望天花板的修司喃喃说道。
「荆家?」我看着修司的侧脸问道,但他没有理会我,依旧凝视着上方。
琉璃看了看修司,旋即望向我说:「一般来说,异能者只能拥有单一种能力,如果y是要练成两种能力的话,最後不是能力尽失,就是走火入魔。」
「我很清楚能力守则的规定。」
「其实极少数的人,也就是名门家族的血统能够打破这项规定,而荆家就是其中能够同时拥有护灵和破魔真言这种秘传能力。」
「原来修司你也是能力者,不过你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瞄了修司一眼。
「这没什麽好炫燿的。」修司轻叹,神情却显得十分黯然,「在我的家乡,只要提到荆家这两字,就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彷佛荆家的人和平常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对我来说,不论是除灵、破魔还是先知,不过是人人都会的把戏,所以我对灵异事物并没有兴趣,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其他人就不这麽想,以为我无所不能,为了测试我的能力,还对我……不提也罢。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生活在没人知道荆家的城市。」
修司轻描淡写地诉说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会有这样的念头肯定曾遭遇过难以抹灭的伤痛。虽然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没礼貌,但我还是开口问了,「那为什麽你还是选择加入水之社?」
修司听了,瞥了我一眼,「我可不想每天早上就接到拓斗邀请入社的sao扰电话。」
拓斗,你这个白痴!我心中暗骂。
「嘿!」琉璃那灵活的眼睛在我和修司之间流连,她露出淡淡的笑容,「你们两个就这样聊开罗。」
「反正被绑在这里又不能做其他事情,先聊个天来解解闷。」我心平气和地说,「琉璃,你一开始就加入水之社吗?」
「是呀!。」
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乐观。
「不过,羽夜就没加入东罗的团。」
「表姊的行事风格偏向单打独斗,所以不可能加入那样的团t。」琉璃耸耸肩,「羽夜表姊从以前就跟我不一样。」
「的确,你b她开朗多了。」我颔首。
「我不是这个意思。」琉璃露出苦笑,「羽夜表姊不像我那样平庸,她从小灵感就很强,五岁的时候就被视为是巫nv的传人;至於我,一直到十岁之前,连成为灵媒该有的基本能力都练不成,长辈他们还曾一度考虑换人来继承。」
「不用背负家族的包袱,这样活得b较轻松。」
「我也是这麽想呢。」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不会执着自己一定要扛下这麽重的负担,因此我选择了不碰触,然後……我不想替自己辩解,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後悔。
曾经有个小孩的灵魂向我求救,当时我只想到自己不会除灵,所以选择离开现场。过了一夜,我对那件事耿耿於怀,所以又跑回河边看情况,结果在岸边招魂的灵媒一直招不到小孩的魂魄。我想,招魂会失败只有一种可能x,那就是小孩的灵魂已经被河水冲走。之後,我将这件事告诉羽夜表姊,她听了并没有责备我,只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见si不救。」
「羽夜对你还真是苛刻。」
「呵呵,小心我跟表姊告状。」琉璃依旧面带笑靥,但她那空洞又脆弱的笑容,像是无泪的哀伤,「如果问我为何要入社的理由,那就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看着两位好友即使面对厄运,不埋怨,也不责怪我,始终站在支持我的立场,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激。就因为如此,我不该这麽轻易就放弃,不能这麽简单就栽在对方的手中,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窝囊。
「呼,社长这个职位还真不好当,我们绝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边说边0索口袋里的东西,心中期许那样物品不要掉在外面。
「你有其他的打算?」修司微偏着头问。
「啊!找到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後手指在手机萤幕上轻轻地滑动,「幸好手机还在口袋里。修司,你知道玄宗的手机号码还有这里的位置吗?」
修司颔首,说出他所知道的。
「没看到萤幕,你能够知道按键的位置吗?」琉璃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嗯,我平常闲闲没事就把它背起来。」我漫应着。
我打了一封简讯,按了「传送」,哔一声传送讯息给玄宗,然後很勉强地侧身瞄了手机萤幕一眼,「呃,糟了!」
「没收讯。」修司抱以冷静的态度说道。
「最惨的情况莫过於此。」
不si心的我又传了一封。接下来,连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发送出去,终於让我松了口气。再来就是等待救兵,希望玄宗能够看到那则简讯。
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上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声响,似乎不只是一个人的
', ' ')('脚步声,我们三人都紧盯着门口看。究竟是前来执行si刑的村民,还是来搭救我们的玄宗?
脚步声到了门前便嘎然而止,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喀嚓一声,木制门扇被缓缓地推开,发出令人紧张的刮擦声,一道白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光线中隐隐约约竖立了数个人的身影,站在最前头的那个人缓步下楼,光线渐渐从他脸上移开,我们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孔。
当我看见陈玄宗走下楼梯的那一刹那,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不过没有眼框泛红就是了。
「嘿嘿!」从玄宗背後探出头来的人是白莺,她兴奋地眨了眨眼,「你们真的被村民关在这呀!我还以为是玄宗在开玩笑呢。」
接着,白莺和沐麟替我们三人松绑,我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被人捆绑两次的感觉真不好受。
视线扫了一下,我发现苍意没跟过来,觉得有些奇怪,於是向玄宗问说:「谢谢你们赶过来救我们,不过,怎麽没看到苍意,他人呢?」
「我请他留在天蚕山庄,负责保护里面的人员。」玄宗停顿了一下,「你可能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村民变得很奇怪,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潜进来。」
「璘翅村的每户人家都把门窗关起来,一路上还看见不少蚁屍在这附近徘回呢!」白莺紧握挂在左手的佛珠,接着对玄宗窃窃私语,「我们还是跟琉璃他们合作好了,什麽私人委托就别管了。」
「我知道。」玄宗清了清喉咙,望向我们说:「不瞒各位,我们来璘翅村是受到某人的委托,任务的内容是调查蚁屍,现在你们也见过蚁屍,我就不多作说明。蚁屍的数量已经超出我们青龙帮的能力范围,所以希望西庆的水之社能够出力来协助我们,不知你们的回答是……?」
「答案当然是没问题,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我伸手和玄宗握了握。
走出地下室,外面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sh冷的空气极为凝重,而且还弥漫着令人作恶的腐臭味。看了一下手表,距离太yan下山还有三十分钟,但那群蚁屍似乎等不及夜晚的来临,纷纷现身於村里,到处走动、觅食。
我们巧妙地利用森林当作掩护,穿过重重障碍,一路往山庄的方向前进。就在此时,前方出现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玉水,他已经成为蚂蚁侵蚀的受害者。
双眼空洞的他动作缓慢地朝向我们走了过来,接着他张开大口,嘴里如黑洞般填满无数恐怖的蚂蚁。跑在前头的玄宗二话不说,迅速地将他击倒,紧接着,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地越过玉水躺下的地方。
「南无……」白莺双手合十,替玉水念了一声往生咒。
冲到石阶最顶端时,眼前一片明亮。天蚕山庄灯火通明,竖立在外面的油灯全都点燃。
「这边!赶快进来!」稻月一手持着油灯,一边挥手呼唤着我们。站在她身旁的人是隘森医生,看来,他也来到山庄避难。
直到山庄的大门沉重地关上,我才确定大家的生命暂时无虑。
「所有的窗户都关紧吗?再请几个人去检查看看。」
这次由隘森医生发号司令,所有人赶紧跑上跑下,锁紧窗户,钉上木板,前後门皆在门把上缠上铁链,为了阻止蚁屍入侵,我们将整个山庄防范得滴水不漏。
接下来的时间,大夥都集中在大厅内等待,厅里摆放一张从餐厅搬过来的桌子和数张椅子,至於和大厅连通的餐厅大门不只上了锁,还叠上好几张桌椅,这麽做是为了能够牢牢地巩固大厅的安全,原因无他,餐厅里面有着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想见外面的场景说有多恐怖就有那几份骇人。
「累si人了!」苍意整个人摊在餐椅上。
「笨蛋也会觉得累喔。」白莺托着腮说道。
「不然你也来运动看看,从一楼爬到三楼,再跑下来。」苍意手指着白莺,露齿笑道,「我保证你一定可以瘦下来。」
话声刚落,jg神充沛的两个人又开始打闹起来。
「两位还真有jg神,来吃个点心吧。」稻月呵呵地笑起来,端着茶具迎面走来,跟在身旁的雪华则端了一盘甜点,两人的身後是娇小的玲珑。
「这个是……」苍意紧盯着摆在桌上的茶具看,面有难se地说:「该不会是蚕沙茶吧?」
原来他也知道这道茶。我心想。视线落到茶叶罐上时,心中不由得加深一份沉重感。
「请放心,这不是蚕沙茶。」稻月笑yy的,「玲珑小姐泡的茶可是令人赞不绝口喔。」
只见玲珑的动作十分优雅,纤纤玉指随着手腕移动,提着茶壶的右手时而举起时而落下,轻松自如地完成温壶到洗茶这一连串的动作,令人佩服不已。
虽然我不会品茶,不过这道茶喝起来真的甘甜润喉。
听说茶叶含有镇定神经的效果,看着大家一脸心平气和地喝着茶,真的很难想像此刻的我们正在避难。
「还有谁想喝?」玲珑边说边拿起水壶加水。
「谢谢,我喝一杯就够了。
', ' ')('」苍意将茶杯放下,接着客气地说:「玲珑小姐的茶艺真好。」
「谢谢苍意的夸奖。」
玲珑提起茶壶往自己的杯里倒入,正要捧起茶杯的时候,从厨房里面传来玻璃的碎裂声,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厨房的方向,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凝重。
「该不会是蚁屍闯进来吧?」白莺惊恐地说道。
听白莺这麽一说,我和苍意默契地互望一眼,然後跟着明沙的脚步立刻冲到厨房後面,一探究竟。
厨房是一片漆黑,我们三人各自拿起手电筒巡视四周,结果发现除了窗户破了一个洞,宽度约有五公分大以及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闯进来,地板也没留下任何鞋印。
「没人?还真奇怪。」苍意搔了搔头发,走向窗边,往外一看,突然间,他慌张地关掉手电筒,旋即蹲下身。
就在外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道黑影晃过去。
我和明沙吓得赶紧蹲下身,等到黑影缓慢地走开後,苍意这才俯身靠近一个柜子,接着向我和明沙招了招手,於是我们三人0黑合力移动柜子来堵住窗户。
「吓si我了。」苍意低声说道,他再次打开手电筒。
我拍了拍苍意的肩,「幸好没人闯进来,没事就好。」
「哈,这种有加栏杆的窗户最好有人钻得进来。」苍意笑着说,灯光随着他的转身扫过厨房的另一面墙,连同金属制的厨具也闪了一下。
霎那间,我发现挂在墙壁上的厨具呈现不自然的排列,似乎被人动过。一想到有这可能x时,我的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当我们三人来到大厅,正要跟大家回报厨房的情况时,眼前的景象有如影片慢速播放般缓慢地上演。
只见玲珑捧在手中的茶杯咚一声砸在地上,yet随着杯子滚动而洒於一地。玲珑不断地乾呕,到最後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彷佛x1不到空气般痛苦的挣扎一会便当场倒地。
「小姐!」稻月立刻冲去抱住玲珑,哭喊似的叫道:「隘森医生,快来看看小姐!小姐没有呼x1。」
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隘森医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蹲在玲珑的身边,查看她的情况。
「桌上任何东西都不要碰,其他人请离开桌子。」玄宗边说边指挥大家,所有人都乖乖地配合玄宗的指示去行动。
只见隘森医生检查玲珑的瞳孔与脉搏之後,便摇头叹气,接着起身走向餐桌,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盖在壶把上,提起茶壶,并在壶口嗅了嗅,随即将茶壶里面的东西往盘子倾倒,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颗溶解一半的胶囊。
「是氢化钾吗?」玄宗掩住鼻子说道。
「从味道来判断,的确是此种毒药。」
「小姐……她没救了吗?医生,她……」稻月哽咽地说道,看见医生摇头後,便抱着玲珑的屍t痛哭起来,「为什麽……她还这麽年轻,太过分……为什麽要这样对待玲珑小姐……」
「是谁?到底是谁这麽残忍?」明沙这时也忍不住动怒起来,他双眼闪着愤怒的火光,突然间,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究竟是谁这麽狠心谋杀玲珑小姐?」
「喂,喂。」我摇了摇手,「冷静一点,不要拿我当出气筒,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呃……这,这……」明沙立刻恢复原来木讷的神情,「对,对不起。尚恩,我一时生气,才会……对不起,我,我太冲动。」
「没关系。」我整理一下衣领,随即望向隘森医生,「医生,玲珑……她真的是被氰化钾毒si吗?」
「没有经过解剖还不能如此断言,当初替能龙先生解剖时,医疗器具还留在山庄里面,可以的话,我想要现在验屍。」
稻月听了,边哭边摇头,反而将玲珑抱得更紧。雪华见状,马上用眼神示意明沙,接收到雪华暗示的明沙立刻蹲下身,然後搂住稻月的肩膀,安抚似的将她拉离开玲珑那冰冷的身t。
原本我想帮忙搬运到地下室,但玄宗却自动提出要和沐麟一起搬动屍t,於是只好作罢。
「等等!」苍意彷佛想到什麽似的突然大叫,「茶壶里面有氢化钾,那我们喝下去的该不会……?」
「如果真的中毒,我们早就si了。」我边说边用筷子夹起那颗半溶的胶囊,里面还有一层胶囊,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颗使用两层的胶囊。
当时大家只是客气地喝了一杯,至於明沙、稻月和雪华因坚持自己是服务生的身分,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喝茶。唯独喝了第二杯茶的玲珑就被毒si。
这是无差别杀人,还是凶手能够预测玲珑会喝第二杯茶,所以才用两层胶囊来延缓氢酸钾溢出的时间。
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肯定对玲珑的喝茶习惯了若指掌,更重要的是,为何凶手想杀掉能龙先生和玲珑小姐,凶手的犯罪动机究竟是什麽?
感觉上,杀害能龙先生和玲珑的犯人呼之yu出,但是我需要更确切的证据来指认凶手。
「尚
', ' ')('恩,你有何看法?」修司开口问道。
「嗯……一团谜。」我搔了搔头,「这种犯罪手法任谁都有可能动手,所以没有值得提出来讨论的意见。」
「该不会……凶手的目的是想要杀光我们所有人?」神情凝重的白莺看了苍意一眼,「苍意,你觉得呢?」
「不晓得,我只知道幸好没有喝太多茶。」苍意耸了耸肩。
「笨蛋苍意!」白莺对他做了鬼脸。
「尚恩先生,隘森医生有事找你。」
雪华站在走廊上,对我招手的同时,露出令我感到不自在的异样笑容,眼睛像猫咪似的眯着。
「我马上过去。」我向其他人礼貌x挥手,旋即起身离去。
然而,当我跟在雪华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时,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请问……」
我才正要开口时,雪华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身过来,眉眼间尽是摄魂的妩媚,她吃吃地笑着说:「请问隘森医生找我有什麽事情?你是想这麽问,对吧?」
「原来如此。」我倚着墙壁,双手抱x,「希望你特地这麽做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呵呵。」她娇媚地笑了一声,「不要这麽凶嘛!人家只是想私下和你聊聊天,不行吗?」
「雪华小姐,这栋房屋才刚发生恐怖的杀人事件,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真令我佩服得五t投地。」
雪华笑而不言,旋即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我知道能龙主人生前的秘密哟!」
我狐疑地睇了她一眼:「请问是什麽秘密?」
雪华轻抚樱唇,漾起神秘的微笑,「不过,交换条件是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全。」
「没问题,这要求我办得到。」
「你知道双生是什麽意思吗?」
「你是说双胞胎吗?」
「是的。」她颔首,「璘翅村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禁忌:双生会带来灾害。据说村里曾经有对坏到骨子里的孪生子,因为向父母亲要不到钱,所以放火烧房子,结果半个村子付之ㄧ炬。从此以後,孪生子被视为发生灾难的徵兆,受到村民极度的忌讳。」
「这跟能龙先生有什麽关系?」
「这件事可千万别说出去。有一次,我在能龙主人房间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偷看主人的日记。其实这间山庄的前任主人是郭守城,而能龙主人在当时只是一名管家,而且在村子出现蚁屍之前,郭守城的妻子正好生下双胞胎。因为害怕会带来灾难,所以郭守城极力隐瞒这件事,结果诅咒真的灵验,郭守成一家人被蚁屍给杀si。」
「真有其事?」
「当时能龙主人很快就进房,所以我只看到一点点,还有,村里所害怕的蚁姬就是双胞胎之ㄧ。」
「蚁姬是双胞胎……」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时,不安感从内心深处迅速地攀升上来,双脚有种快站不住的感觉,彷佛沼泽般的黑暗紧紧地x1住我的双脚,接着慢慢地往下沉。
就在此时,「砰」一巨声,二楼传来惊人的声响,我赶紧跑到大厅,只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梯方向。
「有人闯进来,好像在尚恩的房间附近。」站在楼梯处的修司随即觑了我一眼。
「我去看看!」
我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冲到二楼,走廊的灯一亮,我随即用眼睛扫视整排的房门,就在此时,我立刻感受到一阵风从我的房间门缝吹了过来。我二话不说打开房门,黑暗中矗立着一个人影。
我先是靠近墙边,0索一番,找到开关後,啪一声,整个房间骤然亮起。
「嗨,小飞。」我面带笑容,以愉悦的声调说道。
没错,站在我房间的是「小飞」,此时,我真希望是个活人出现在此,而不是打扮成牛仔模样的稻草人。
「好吧。你找我有何指教?爬墙高手。」我耸了耸肩,并且迅速地瞄了放在桌边的袋子一眼。
「尚恩,我知道它来找你的原因。」刚踏进房间的苍意发出短促的笑声,「那个稻草人是想要拿回它送给你的纪念品,菜刀一把。」
「不会吧!」我故作惊讶地说:「送人就不拿回,这是基本礼貌耶。」
看样子,它不懂这个道理。
小飞什麽话也没说,应该说,它本来就不会开口说话。雪白的菜刀锐利地闪了一下,劈头就砍过来。
在情急之下,我想也没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想挡住小飞的菜刀,结果手机被弹飞出去,手掌中只留下吊饰。
我ㄧ脚踢中小飞的肚子,顺势闪开刀子,刀从我身旁掠过,我往後退了好几步。竹剑袋近在眼前。
「这是你自找的。」站在门边的苍意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等待发动能力时,他的眼神频频注意小飞的举动。
手机才响一声,连派上用场的机会都没有。只见小飞一刀横劈过去,苍意为了闪避它,一时手滑,把手机抛了出去,铃声就此中断,他迅速地绕到小飞的背後,
', ' ')('恰好踩中我的手机,劈啪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尚恩,对不起,我踩烂你的手机。」苍意双手合十向我道歉。
「你们两个!」我ㄧ手拿起竹剑,一手紧握吊饰,喝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手机耶。太可恶!」
「我是不小心啊,这不能全怪罪到我头上来。」苍意咕哝着。
看见心ai的手机横屍在地上,一gu怒气油然而生,促使我将力气全集中在被我捏得很紧的吊饰。
紧接着,x口又是一阵悸动。扑通!扑通!心跳逐渐加快。
不行!我必须冷静下来,不能再发生「那种」事情。
「喂,你是怎麽了?」退到没路的苍意,趁机跑到我身边,并且拍了一下我的肩说道。
「我,我没事。」我深深地喘口气。不知为何,手掌心传来一gu暖意,蓬b0的气正在流窜着,究竟是来自於吊饰亦或是我自己本身,我也不清楚。
难道说……
「尚恩,小心!」苍意喊道。
我才刚回过神,小飞已经杀到面前来。
一切的景象有如慢动作般,飞散在眼前的是竹剑碎片,支离破碎,只剩下刀柄留在我手中。原本以为我的脑袋就这样被劈成两半,没想到却被空气挡住。
说是空气,倒不如说是辉煌的气t所汇聚而成,蒙着紫光的奇特之刀。
在无意间,我将附在竹剑上的武灵--三日月宗近转移到吊饰上面,一把西式长剑的手机吊饰具现化成日式的刀型。
我立刻举刀挥向小飞,在它闪避之际,我发现在它身上的黑se光点忽散忽聚,它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接着它像是挣扎般扭动身t,等到那些光点稳定下来,它再次举起刀准备扑向我。
正当我们和小飞打得如火如荼之际,楼下惊传琉璃的喊叫声。
「尚恩,蚁屍冲进来了!」
她的声音才刚落下,如爆破般的玻璃碎裂声,以及鬼哭神号的嘶吼声回荡整栋屋内。
下一刻,整个山庄陷入一片黑暗中。
想不到地下室的门栓是手工木制品,横木往左一推,确实上锁後,我和修司合力搬一根更大的木头牢牢地顶在门边。
琉璃则站在一旁,利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帮我们照明,「用好了吗?」
「这样固定住就可以,至少可以撑个……三十秒的逃跑时间。」我用袖子擦了擦汗。
「这里……是哪里啊?玄宗他们人呢?」
听白莺这麽一问,我、修司和琉璃惊讶地看了白莺一眼,琉璃旋即拿起手机四处照s,虽然微弱的光不足以看清整个地下室,但就是没看见隘森医生、玄宗和沐麟这三人,再加上放置能龙和玲珑屍t的冰冻柜都不在里面的情况来判断,这里肯定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个地下室。
眼前两旁都是隔间的仓库,右手边有两间,左手边则有三间,其中右边最後一间凸出一块墙壁,究竟只是一面墙壁还是另一个房间,目前无法确定。
嚓一声,是火柴的摩擦声。左手边亮起一盏烛灯,光亮在黑暗中摇晃着。
「啊!」白莺忽然放声尖叫,「有--」
白莺话还没说完,我立刻摀住她的嘴,不悦地说:「你想引起外面一大群蚁屍的注意吗?」
她先是无声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我才放下手。
「对不起嘛……」她嘟起嘴说道。
看白莺的眼神飘向另一方,似乎是无心道歉。
我睇了拿着烛台的人一眼,「修司,你不要突然装神弄鬼来吓大家好吗?」
「蜡烛是我在地上捡到。」
手中拿着烛台的修司在飘动的烛光照映下,苍白的脸se更加y森,他的模样确实挺吓人的,这也难怪白莺会吓到。
「玄宗不在这……苍意和沐麟也是。」白莺咕哝着。
「要离开这种鬼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黎明时刻再行动。」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再忍耐个两、三个小时就好了。」
余光中瞄到琉璃朝左边移动,她试着打开左边第一间房间,用手机的灯光往里面一照,房内顿时闪闪发亮,她忍不住赞叹:「哇,好漂亮喔!」
「里面有什麽东西吗?」白莺好奇地凑了过去,「是棉被耶!」
房间里面三面墙都是柜子,上面堆叠一袋又一袋的塑胶套,仔细一看,全是手工jg细的蚕丝被完成品。
「好想拿来抱着睡觉喔。」白莺双眼发亮,轻抚着塑胶套,露出一副ai不释手的表情。房内不时传来窸窣的摩擦声。
接着,琉璃朝下一个房间前进,照这个情势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地下室大探险。第二间一打开,传来淡淡的酒香味,里面放置不同牌子的酒瓶,第三间则是各种罐头食品。
「如果我们真的被关在这里无法离开,至少不愁没食物吃。」我拿起其中一个罐头来看,保存期限还可以撑一年。
「原来我们之前吃的三餐都是
', ' ')('用这些罐头做成。」白莺皱了一下眉头,「想到就反胃。」
「不是吧。」琉璃像个美食家仔细打量这些罐头,她露出笑容说:「我们所吃的东西都是新鲜食材现做而成,至於这些罐头应该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走吧,到下一间仓库探险。」
「好啊!」白莺兴奋地说道。她才一踏出门口,突然眼睛一亮,健步如飞冲到琉璃前面,指着面前的一扇木制门,「这扇门跟其他的门不太一样耶。」
「看起来不像仓库。」修司高举蠋台左右移动,试图看清整个房间的外貌,接着他伸手推了一下门,那扇门纹风不动。
「上锁了?」白莺用拳头敲了敲门,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真令人生气,没事为什麽要锁门?」
「如果你的寝室是这间的话,我会很乐意帮你开门。」我撇嘴一笑,富饶兴味地巡视这扇门。
白莺用鼻子「哼」的一声说:「没错,今晚我就要睡在那里面,请你开门。臭尚恩。」她对我做了鬼脸。
我耸耸肩,走到门前约有两步距离的位置,控制好力道之後,一鼓作气地往门用力踹下去,「碰」一声,木门被我一脚踢开。
「哼!」白莺不领情地转过头。
一gu恶臭味随着sh冷的风扑鼻而来。
「好难闻。」琉璃掩住鼻子,「该不会这里是停屍间?」
她话一说完,蜡烛忽然被风吹熄,四周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在听见白莺「哇」的闷声叫道後,x前随即遭到猛烈撞击。
有人趁机偷抱我,吃我豆腐。
「可以放手了。」我一手按住高度只到我x前的人的头,往後一推,对方这才松开双手。
修司再次点燃蜡烛,四周虽然亮起橘hse的光芒,但室内依然昏暗不明。
看着白莺双手抱x的背影,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我语气平淡的说:「你还没向我道歉。」
白莺的肩膀ch0u动了一下,没转头,只是小声嗫嚅:「抱歉。」
突然间,眼前的烛光变得更亮,原来是拿着烛台的琉璃凑了过来,她咯咯娇笑,「白莺,你的脸好红喔。」
「什麽!什麽!」白莺惊慌失措地乱叫,「我,我才没脸红呢!我不是因为突然抱住──哇,怎麽连琉璃姊也欺负我。」
你现在才了解琉璃的厉害之处,未免也太迟钝。我心想。
「别玩了,我们赶快进去看看吧。」我说。
这是一间位在地下室最角落,约四、五坪大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和椅子外,没有其他东西,简单到跟监狱没什麽两样,靠近单人床的地上还有一些玻璃碎片。
「好恐怖的房间喔。」白莺紧紧地抓着琉璃的袖子。
「就一位nv孩的寝室来说,的确是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我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说道。
「好痛!」我惊呼道。脚尖传来阵阵疼痛。
「活该。」白莺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这里……曾经住过人。」修司用食指抚了抚唇,眼神四处探索。
「怎麽说?」我抬头望向左边的天花板,风是从半径约有六公分的通风口吹进来,「这里只有臭味,没有人味。」
「证据在这里。」修司指着那张破旧的木椅,「椅脚上有人为的刻印记号,应该是利用地上的碎片刻划上去。」
「是谁曾在这里住过?」白莺循着修司的指示,蹲了下来,仔细端详椅子,她0了0上面的刻痕,「都是正字记号,五、十、十五……满满都是记号耶!天啊!至少超过一百了。有人被关在这里超过一百天?是谁这麽残忍呀?」
「双生。」我喃喃说道,「孪生子在这个村子是禁忌,前任地主家中生下双胞胎後,就将其中一名孩子藏在这里抚养。」
「太不人道了。」白莺气得直跺脚,「怎麽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在这麽封闭的村子,把禁忌当作行事准则视为理所当然。」余光中瞄到琉璃从进来以後就一直站着不动,我感到有些困惑,於是走向前,拍了拍她的肩说:「琉璃,你没事吧?」
下一刻,烛台从琉璃的手中滑落,我机警地顺手接了过来,一手扶住往後倒下的琉璃。半昏迷的她脸se相当苍白,闭上的双眼不断地流下泪来。
「琉璃姊,你没事吧?快醒醒啊,琉璃姊!」白莺惊恐地呼喊琉璃的名字。
我0了一下琉璃的脉搏,她的手腕非常冰冷,彷佛她的t温被四周的黑暗吞噬掉,「她的心脏跳得很紊乱。」
「先让她喝点水。」修司也靠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我去找找看有没有矿泉水。走吧,嗯……白莺。」
修司看了白莺一眼,似乎在确定自己没喊错名字。
白莺随即点点头,正要起身时,我立刻开口说:「等一下,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找酒或盐之类的东西。」
「不用了,你留下来照顾琉璃。」修司停顿一下,「你的武灵或许可以挡煞也说不定
', ' ')('。」
「不准趁机欺负琉璃姊。」白莺临走前不忘嘱咐我说。
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可以趁现在连本带利整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修司双手托住颇有份量的酒瓶,左手臂挂着一条毛巾,白莺则是双手捧着六瓶矿泉水,两人双双走了进来。
「幸好另一间仓库有一箱矿泉水。」白莺打开瓶盖,每次微量倒给琉璃喝。
接下修司拿来的高粱酒之後,我将酒和水混合在一起,再把毛巾沾sh,对摺後放在琉璃的额头上。
这时,琉璃的手忽然ch0u动了一下,嘴唇缓缓地开阖着,好像有话要说。
「我……好害怕……好害怕……为什麽我要被关在这里……我没有做错事,为什麽不能出去玩……为什麽……」
琉璃断断续续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突然间,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力气之大超乎我的想像,她的声音变成刺耳的童音,歇斯底里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坏小孩!放我出去!父亲大人!」
「琉璃!你清醒一点,琉璃!」我试着轻拍琉璃的脸颊想唤醒她的意识,可是徒劳无功,她像陷入噩梦中不停地挣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修司,接下来该怎麽办?」
只见眉头深锁的修司沉思着,随即摇了摇头,「琉璃的能力b想像中还要棘手,必须尽快让她清醒过来才是上策。」
「但是要用什麽办法才好?」
正当我和修司为了这件事苦恼不已时,蹲在一旁的白莺无故地「哇」一声大哭起来。
「不要!我不要连琉璃姊都变得很奇怪,我不要。」白莺用袖子随便擦一擦眼泪,然後一把推开我,双手抱住琉璃的肩膀,痛哭流涕地呼喊着,「玄宗和苍意都不在这里,我不要连琉璃姊也离我而去。佛祖,请祢保佑琉璃姊。呜啊啊!」
下一刻,修司站起身,视线紧盯着那张木床看,接着他走到床尾,单手掀起整张床,浓烈的臭味也跟着散发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涂鸦,说是乱画,更像是刻满如诅咒般怨恨的字句。
我要杀了你!所有人都去si!杀si他们!我要诅咒所有人!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不安地吞了吞口水,「这简直像是在床板下刻写咒杀令嘛。」
「尚恩,用你的武灵摧毁掉这张床。」修司的语气充满威严x。
「收到。」我握住手机吊饰,口中念着口诀:「橘月雨泪,杜鹃之翼,翩至云霄。」
一把透明的长刀在我面前现形,蒙着紫光的灵气。我ㄧ口气劈向木床,床立刻分裂成两半,一gu恶臭味马上迎面而来,伴随着黑se光点四散开来,接着成群结队朝唯一的通风口飞了出去。
「尚恩……修司……谢谢你们……」刚恢复意识的琉璃虚弱地说道,她举起手来,轻抚白莺的脸颊,「我没事,白莺,对不起,让你担心受怕。」
「太好了!」白莺含泪说道,她再度抱住琉璃,「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我……让我想一下,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李尚恩。」
「不好意思,被萝莉抱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觑了白莺一眼,随即望向琉璃,「琉璃,你的身t真的没问题吗?」
「我没事。」琉璃藉着白莺的搀扶下坐起身,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只是,那个小男孩实在太可怜,竟然独自一个人被关在牢中。」
这麽说来,无论是蚁屍或是山庄的恐怖传闻,所有的起因都是来自那名小男孩的憎恨,只要知道他的身分,一切就真相大白。
「你知道小男孩的名字吗?」我问。
琉璃点了点头,「他的名字是……」
砰!一声巨响,接着是哗哗然如狂风暴雨,响起阵阵骇人且绝望的嘶吼声。
蚁屍撞破地下室的木门,缓慢的脚步声与地面的摩擦声越来越接近,冰冷的气息随着声音渗进去我们所处的房内,而且快到令人不知所措。
「怎麽办?尚恩。」这回白莺躲在我背後,害怕地紧抓住我的衣袖说道。
「如果我说只好等si,会不会太早放弃?」我双手抱x,凝视那扇看起来撑不到五秒钟的小门。
「你有更好的想法?」修司睇了我ㄧ眼。
我耸了耸肩,「还在想。」
话一说完,那扇破旧不堪的小门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看来,蚁屍开始撞门。再撞第二下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地走向前,就在此时,琉璃忽然抓住我的衣袖,「等等,你再等一下。」
我狐疑地看她一眼,转回头之际,门被撞第三次时立刻应声而倒。
大家紧张地屏息以待,一道黑影骤然现身,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稻草人──小飞。
我说小飞,你该不会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後主使者吧!
「好久不见,小飞。」我紧盯着小飞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时有什麽闪失,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压低帽檐的小飞,眼中闪着异样的红光
', ' ')(',它什麽话也没说,应该说它本身就不会讲话。它迅速地冲到通风口底下的水泥墙,举起刀柄往某处墙壁奋力一敲,那个位置立刻凹陷进去。
转瞬间,整个房间响起轰隆隆的声音,震动的天花板降下许多灰尘,位在墙角处的墙壁缓慢地移动,就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密道就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不相信!」白莺停下脚步,蹙眉说道:「我不相信他会这麽做。」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当坏人的料。」我顺手拎起白莺的衣领,示意她不要停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白莺一边小跑步一边指着我说:「一定是你的推理错误。」
「是不是推理有错,等会抵达雷姆墓园就会揭晓,c控蚁屍冲进山庄的人就是杀si能龙先生和玲珑小姐的凶手。」
白莺不服气的对我扮鬼脸。
「大家快看!」稻月手指着遗迹的方向喊道,「站在遗址前的是……永泉村长?」
当大夥接近遗迹的时候,所有人忍不住倒x1一口气,每个人都很明白,现在当场大叫等於是向蚁屍通知我们的位置,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作法。
远观看来,那个人,不,是那具屍t是站立着,近看之後才知道他是被绑在柱子上,整张脸全被黑se物t覆盖住,不用说明,那些黑se物t便是基因改造过的蚂蚁,至於外表能看到皮肤的部份,犹如已经成为sit的蚕般破裂流脓汁,不仅迅速腐烂,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味。
从衣物来看,那具屍t的确是永泉村长。利慾薰心的永泉村长妄想利用咒灵来c控蚁屍的下场,最後沦为蚂蚁的食物。
一路上有许多蚁屍到处徘徊,好在沐麟的能力是利用拍照的方式,一一将我们的气息隐藏起来,我们才能平安地穿越成群的蚁屍,直接前往雷姆墓园。
只不过我们马上被浓雾给阻挡下来,眼前的能见度极低,连站在身旁的人都快看不清楚。稍微x1口气,整个肺部充满冰冷的sh气,连带喉咙也感到不舒服。
「咳!有谁能够破解断箭的咒灵?琉璃,你能透过灵视看到阵眼吗?咳咳!」
琉璃指向前方说:「大概距离我们约有四、五公尺之远,而且它是浮动的,没有固定的位置。」
「这就麻烦。」我苦思着。
「我听不太懂你们在说什麽?咒灵、阵眼又是什麽?」稻月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们这些异能者,「更何况前面的雾这麽浓,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不是吗?」
「这说来话长。」玄宗推了推眼镜,目光冷峻的看着浓雾。得知凶手是谁後,他显得有些浮躁,「总而言之,先请白莺使用武灵,因为她的攻击范围b较广,击中阵眼的机率相对较高。」
「稍安毋躁,玄宗,放轻松点。」我气定神闲地说:「我认为乱枪打鸟的作法并不明智。」
「是吗?那你有何高见?」玄宗挑衅地说道。
我假装轻咳一声,偷偷地往斜後方瞄了修司一眼。
修司冷眼看着我,「跟我无关。」
我摇了摇手,打算装蒜到底,「我可是没打算做什麽喔。我是清白的。」
「在这里耗下去,有可能让真凶逃跑。」修司轻叹,往前走的同时从衣服的暗袋ch0u出一张书卡。
那是一张长约有十二公分,宽四公分,蓝se的书卡,上面还绑着一条小麻绳。印着粗竹楷t的黑se「水」字外,下面还有一小行的提字: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修司笔。
还真符合修司的行事风格。我心想。
接着,和电影中的yyan师一样,修司手指夹着书卡往前一b,口中念念有词,黑se字t缓缓地浮现上来,飘在半空中,有如蝴蝶般振翅飞向白雾里。
下一瞬间,雾中发出「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捕抓目标完毕。」修司说道。
我很满意地颔首,「琉璃,麻烦你。」
「阵眼就在修司正前方,约三公尺的距离,目前保持不动的状态。」
「接下来,请你们出手解决。」我对着玄宗露出善意的笑容,并且向他礼貌x行礼。
玄宗向我点头後,转向对白莺说:「白莺,交给你。」
「没问题!」白莺自信满满地回答。
不需多费一番功夫,阵眼三两下就被白莺的武灵给摧毁。浓雾立刻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通往雷姆墓园的小径。
「我们走吧!」我说。
雾气犹如地缚灵般紧紧地缠在墓园周围,霸占了整个天地,就连经过身旁的树木也只能看出个黑影子,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麽树。
虽然上一次来过雷姆墓园,但此次的氛围迥然不同,r0u眼可见的黑se邪气如浪涛般一波接一波滚滚而来,缓缓地往上盘旋在墓地上空。耳边不时传来如鬼魅般的低声呢喃,那凄厉的话语听起来是如此冰冷,令人心生畏惧。
「你们终於来了。」
站在墓碑前的人缓缓转过身,他的神情是如此轻松,但眼神
', ' ')('之中却闪着冷酷的光芒,平常对人总是谈笑风生的他彷佛变了个人似的,全身散发着负面能量。
「想不到你会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後主使者。」走在前头的我率先停下脚步。
那人笑了笑,语气平淡的说:「别说得这麽见外,尚恩,虽然你跟我都是第一次见面。说实在,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感到很快乐,但那不是真正的我,只是一个戴着面具,虚情假意的人,只有站在这里的才是真实的我。」
见到对方杀了人仍面不改se,一gu怒气顿时在我心中烧起,「你这杀人凶手!」
我气得想冲向前揍他一拳,玄宗却出手阻止我,「别冲动行事,小心对方耍诈。」
「杀人凶手?」他乾笑两声,「又不是在演电视剧,这种老掉牙的说词已经落伍。再说,能龙遇害的时候,我和你们可是同时出现在大厅,如果y要说有共犯的话,发生命案的房间是上锁,凶手行凶後是不可能从里面逃脱出来,别忘了,最关键的凶器到现在还找不到。
另外,玲珑中毒时,我也才刚从厨房回到大厅,根本就没有下毒的机会。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还是说,抓不到凶手的你们想栽赃我,只因为我丢下你们,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避难。」
「我已经解开那个密室,而且不需要共犯也可以害si能龙先生就只有苍意你一人。」我瞪着对方。
「喔?」苍意的内心似乎产生动摇,他勉强笑了一下,「希望你不是在耍嘴皮子。如果我是凶手,请问我是如何在众人面前将能龙推出窗外,然後又把房门上锁?」
「这个手法相当简单,话虽如此,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办得到。」我ㄧ边说,一边挥手示意明沙过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提着冰桶的上面。
我接下明沙手中的冰桶後,将它放置在草地上,「当时我、修司、琉璃、白莺、玲珑、稻月还有你先是在大厅闲聊一阵子,接着走到石阶才听见能龙先生的惨叫声,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吧?
但是在这里就出现一个矛盾的地方,我们一直以为那惨叫声是凶手杀害能龙先生时所喊出的求救声,其实不然。明沙,请你扮演能龙先生的角se,我来当苍意。请你背对我。」
就在明沙转过身时,我半跪在地,伸手打开冰桶,「苍意利用能龙先生有晨洗的习惯,事先约好跟能龙先生见面的时间,等到进入房间,趁他背对自己时,出其不意拿出预藏的凶器朝他的头部猛然敲下。」
我边说边拿出放在冰桶里面东西朝明沙轻挥过去,明沙吓得赶紧回头,双眼直盯着我手中的东西看,「这不是毛巾吗?怎麽会变得那麽y?」
「没错,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毛巾,不过将沾sh後的毛巾卷起来放进冰库里冰冻,就会变得跟木棍一样坚y,行凶之後只要把冷冻的毛巾放进能龙先生使用过的热水里,就可以将凶器变回原来的毛巾。」
听了我的推理,玄宗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当我们冲进房间时,我记得苍意选择检查浴室,其实是为了将毛巾挂回去和放掉浴缸的水来湮灭证据。」
「是的,被袭击的能龙先生在害怕之际,想必会问你为什麽要杀我。明沙,换能龙先生说话。」我抬起下巴,示意明沙继续演下去。
「喔,好的」明沙一手按住头说:「你为什麽要杀我?」
「听到这样的质问後,苍意便对能龙先生说了某句话。」我贴在明沙的耳朵,悄悄说道:「我……」
我话一说完,明沙的脸se瞬间大变,他就像见到鬼似的,面容因惊骇而扭曲,「你,你说什麽?尚恩,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摊摊手,「是真的,我想,能龙先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和你刚才的反应一样,感到非常惊恐。然後他又对能龙先生说我的下一步计画是杀掉玲珑。」
有好一阵子,众人都默不作声,表情相当凝重。至於,站在墓园另一端的苍意神情变得十分僵y,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我看。
「能龙先生被攻击後,还不叫人也是因为那句话的关系?」玄宗指出问题的症结点。
我将手中的冰棍放回桶子里,「没错。苍意说出那句话就是为了不让能龙先生出声求救,因为第一次袭击能龙先生只是想在jg神上打击他,而且苍意算准能龙先生会为了那句话而选择隐瞒此事,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行动。就这样,能龙先生一时之间妥协了,苍意也没有继续动手便离开,只留能龙先生一个人在房间。
能龙先生由於太过於震惊的缘故,因此他需要冷静思考的时间,为了避免有人见到他受伤的模样而起了疑心,於是他关上大门,推上门闩,就这样形成一个现成的密室空间。
至於为何能龙先生最後还是摔下楼si亡,那是因为他听见外面传来玲珑和苍意的声音,他误以为苍意想动手将玲珑推下石阶,才会冲到窗户想警告玲珑。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那个惨叫声吧……是快住手,这句话并不是求救声,其实是对着苍意喊的。
然而,能龙先生的一时冲动却造成意外摔落,使得我们一直以
', ' ')('为凶手当时还在寝室里。这个可怕的巧合帮了苍意一个忙。」
这时,稻月忽然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可是为什麽苍意会对能龙主人的事情这麽清楚呢?」
我停顿一下,又说:「稻月,之前你曾说过,玲珑在生前已有一位结交甚久的笔友,名叫飞仙,对吧?」
「是的。」稻月僵直地点点头。
「其实那位飞仙就是苍意本人。苍意透过信件往来,了解整个山庄之後,便开始策划杀人案件。来到山庄以後,苍意便私下告诉玲珑自己就是那位笔友,因为玲珑仰慕飞仙的关系,进而对苍意言听计从。由於房间位置关系,苍意住在二楼,玲珑在三楼,苍意算准动手之後只要和玲珑一起下楼,大家就会以为自己离开房间後马上和玲珑碰面。」
「这麽说来,对玲珑小姐下毒的手法,也是苍意知道她喝茶的习惯,所以利用此点杀了她。」玄宗说道。
我颔首,「是的,我猜,苍意大概跟玲珑说想嚐嚐她泡的茶,因此那时玲珑并不是一时兴起才会泡茶请大家喝。苍意应该是趁玲珑洗好茶壶便将包了两层胶囊的毒药放进去,由於胶囊溶解的时间加长,第一次注入开水时,胶囊尚未溶解,所以我们喝下茶并不会有事。再注入第二次开水的空档恰好厨房出现sao动,苍意便藉机离开大厅,让大家以为他没下毒的机会;等到玲珑第二次加水时,胶囊便融化掉,氰化钾也混入茶中。」
「哈哈哈!」苍意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笑声,「尚恩,我实在是太佩服你,没想到你的想像力这麽丰富。不论你编故事编得再怎麽jg彩,你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啊!」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办到。如果你想要证据,我也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
说完,我和苍意互瞪视了好一会儿。
「废话少说,证据在哪?」苍意反驳道,语气中充满着恶意。
「当时你放掉热水走出浴室时手是乾的,对吧?你没用衣服擦乾,那应该是用浴室里另一条毛巾将手擦乾,只要在那条毛巾上找出你的毛发,就证明你曾在浴室使用过毛巾。请问你只是去检查浴室里面有没有人,为何会用到毛巾?」接着,我从口袋拿出苍意的手机,「第二个证据就是这支手机,虽然你在使用护灵的关键时刻都伪装得很好,可是你将手机丢在山庄就足以证明现在的你无法使用护灵,因为你已经使用咒灵控制蚁屍。」
「很jg彩的推论。」苍意咬了咬嘴唇,然後像是自嘲似地笑了。「不过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能龙和我无冤无仇,我根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
「你的动机是──」我将眼睛阖上,重重地叹口气,「因为你是天蚕山庄的前任主人,郭守城的儿子,也是十几年前蚁屍杀人案的另一位幸存者。」
当我把话说完後,大家吓得面无血se,带着几分害怕的眼神看着苍意。尤其是生长在璘翅村的稻月、雪华和明沙,他们惊骇的脸se像纸一样苍白。
「蚁屍入侵山庄时,我们很幸运逃到另一间地下室避难,在那里有个小房间。我感应到……」琉璃垂下眼帘,低声说:「有个小男孩曾经被关在里面。」
「哈哈!你就直接指名道姓说出来,我不需要有人同情我。」苍意露出不屑的笑容,「没错,我就是被关在那种鬼地方的小男孩。我的父亲认为双生代表着不祥的徵兆,再加上蚁屍正好出现在村中,所以决定把我关在地下室,不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的养母在当时是山庄的帮佣,她一直告诉我,等我长大以後就能离开地下室,所以我一直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结果我不用等到那天,因为山庄突然发生火灾,我被养母救了出来,也忘了这一切,逃离村子之後她把我当作亲生儿子养大,直到si前才将所有的真相告诉我。」
「你杀了能龙先生,是想要夺回山庄,还是──」
只见隘森医生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最後他把话吞回喉咙。
「一切都是为了复仇,都是那些人害我家破人亡,所以从我得知自己的身世开始,我的生存意义就是要让那些人嚐到痛苦的滋味。」
「那些人?你是说害si郭守城一家人不只是能龙先生?」我问。
「还有玉水和永泉这两个畜生。」苍意冷笑,「他们趁蚁屍在村子作乱的时候,怂恿能龙反叛父亲,并且杀si我们全家人。尤其是那个伪善的能龙,他声称我们全家是因为诅咒而被蚁屍杀si,其实他的目的是想接下天蚕山庄赚大钱,至於永泉和玉水则是分赃我家钱财後逍遥过日。」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无法挽回的错误。」我说。
「哼!少来放下仇恨那套鬼话,我一点也不後悔杀了那些人,相反的,我觉得非常痛快,我替全家人报仇,我让那些罪人统统下地狱!哈哈!」
突然间,笼罩在苍意身上的y影好似黑烟般,冉冉地蒸腾上升,在我的眼里,他就像恶魔的化身,面目狰狞,眼中凝聚着邪恶的光芒瞪向我们。
「现在山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 ' ')('」苍意敞开双手,「我的胞妹也饿很久,你们就变成蚂蚁的粮食吧!蚁姬,现身吧!」
包围在苍意背後的y影瞬间变成黑se火焰,直冲上天,等黑焰消散後,一名少nv漂浮在空中,她双眼透出y森的红光,十指乌黑,美丽的脸庞露出嗜杀的狂喜。
她很美,是一种震慑人心的绝美。
接着,她张口发出震耳yu聋的咆哮声,从坟墓、地底冒出成千上万只黑se蚂蚁,依排山倒海之势冲了过来,绿se的草皮立刻被黑se物t给吞没。
下一刻,白莺冲到我面前来,「我先打头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菩萨救世,解开束缚!」
白莺配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转眼间,一颗颗的珠子飞散开来,巨大的珠子利用快速下坠来镇压蚂蚁的行动。
玄宗也不遑多让,他手持黑se书本,口中念念有词,白se透明的长方t从书本一片接着一片漂浮在半空中,以我们为中心立下正六边形柱t的结界。
由於白莺和玄宗两人出手阻挡蚂蚁的前进,激怒了蚁姬,她再次发出鬼y之声,震响整座墓园。
就在大家摀住耳朵的同时,蚁姬从嘴里喷洒出黑seyet,蚂蚁x1收以後似乎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牠们如焦热严峻的yan光般,吹起一gu热浪,蜂拥而至。
「真吵。」修司拿出蓝se书卡,用食指从底部滑到顶端,书卡上的字t跟着手指的移动浮了上来,幻化成一只只黑鸟,飞越结界,冲到蚁姬身前,接着黑鸟如墨水般融化开来,形成一条条的黑绳将她困住。
被黑绳绑住的蚁姬拼命地挣扎,但绳子越缠越紧,顿时将她的力量削弱不少。
「你不打算出手吗?」修司睇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一手抓紧x前的衣服,那道伤痕正隐隐作痛。必须背负沉重负担的苍意确实令人同情,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没办法用相同的际遇来看待此事。
「三日月宗近!」
我连解放武灵的咒都没念,直接喊出灵刀的名字,释出灵刀後马上闪过白莺,对着前方一记横劈,剑气将面前的蚂蚁扫得满天飞,後方的蚂蚁则震得一动也不动,停留在原地。横扫千军之後,一部分的地方还露出绿se草皮。
我二话不说冲到苍意的面前,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一时无法会意过来的苍意一手按住红肿的脸颊,目瞪口呆地倒退了好几步,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知不知道,玲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杀了自己的妹妹,你这个混帐!」
「你,你说什麽?」苍意睁大眼睛。
「玲珑才是郭家最後生下的nv儿,是你最小的妹妹。」我喊道。
「骗,骗人!别胡说八道,我只有蚁姬这个胞妹。」苍意露出恐慌的神情,一把将我推开。
「我没骗你,这件事是玉水先生亲口告诉我的。」
「这,这怎麽可能……」苍意神情茫然,他转过身,双手抱头,「我还有一个妹妹,是玲珑……不可能……这麽说来,能龙他说我一定会後悔这麽做,难道说是这个原因,不可能……这怎麽可能……」
「其实你早就知道玲珑只是能龙先生的养nv,为什麽还要对她痛下杀手?」我紧握双拳,「你知不知道,蚁姬为了保护玲珑,所以将灵力灌注在稻草人身上,由它采取行动。打从一开始她就想阻止你杀掉玲珑啊。」
「住口!」苍意随即回头瞪着我,他的脸上燃起无法形容的憎恶,转眼间,整个人无力地垂下双肩,「算了,现在郭家真的只剩下我一人,怎样都行,反正我也没活下去的动力。」
他话一说完,撇嘴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踢倒暗藏在草丛里的汽油桶,接着将点燃的打火机往草丛一丢,草堆中顿时升起一道熊熊火焰,伴随着一gu刺鼻的汽油味弥漫在空气中;再加上强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不仅迅速地延烧开来,更在瞬间将整个墓园包围住。
「尚恩,小心!」琉璃的声音从我背後响起。
琉璃的话声刚落,左边的视线突然冲进一道黑影,一把锐利的刀着实cha进苍意的x口,只见苍意的x前顺着刀身流出大量的鲜血。
苍意僵直地站立,瞠目看着血流不止的x膛。
「小飞!」
听到我叫喊它的名字时,它缓缓地转头望向我,然後点了点头。虽然它没有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到它在向我点头致谢。下一刻,火焰将他们给吞噬掉,我赶紧往後退了好几步,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火红的光芒中。
失去了苍意,蚁姬也慢慢地消失在一团黑雾之中。
就在此时,有人抓紧我的袖子,我回头一看,是琉璃,看她那担忧的神情,似乎是害怕我冲进里面救人,我才正想开口安慰她时,白莺却在这时刻嚎啕大哭。
「王苍意你这个大笨蛋!你根本就不适合当杀人凶手啊!笨蛋苍意!大笨蛋!呜哇哇哇!」
彷佛在呼应白莺的泪水,天空开始
', ' ')('下起了细雨,每个人惊讶地仰望天空,一场即时雨浇熄了墓园的大火,仅剩袅袅上升的黑烟。等到烟雾消失之後,四周满目疮痍,废墟彻底毁坏,残骸散落一地。
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从琉璃手中的袋子拿出一把菜刀,是小飞送给我的饯别礼。我走到蚁姬的墓前,心平气和地说:「蚁姬,这把刀是当初杀si你父亲的凶器,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安眠於此。」
我将刀cha进坟墓中间,往後退一步,双手合十,心中祈祷着。
「磅」一声,刀子y声碎裂开来,宛如奇蹟再现,原本涌现在墓园四周的黑se光点瞬间净化成白se光点。
雨势停止後,迎面吹来的是沁入人心的凉风。
随着微风飘起的白se光点有如天蛾般翩然起舞,整个墓地笼罩在白光中,耀眼夺目,其中还夹杂着绿se光点,接着成群光点飞向蔚蓝的天空,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
「原来,绿se光点代表守护的意念。」我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说道。
当我们走回村子时,天才刚亮。
村里的房屋多数遭到蚁屍破坏,窗户和门板都受到猛烈的撞击而产生裂痕,就连墙壁也出现严重的gui裂,还被黑seyet弄得面目全非。
不过,蚁姬已经不在,诅咒也跟着烟消云散,连同那些蚁屍也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躺卧在地上。在所有的蚂蚁当场si亡後,屍t随即发出强烈的恶臭味。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笼罩在璘翅村的不祥黑气已经消散不见。
看来,璘翅村这阵子有得忙。
即使如此,眼前分装成一袋袋的屍袋,看了还是令人鼻酸。村民先将屍t集中在墓园,周围架起一层层的横木,举行隆重的祭拜仪式後集t点火焚烧,熊熊的火焰在面前燃烧着,彷佛第一次来南湖大山见到杜鹃花的情景那样,漫山遍野的火红杜鹃花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中。
事件落幕後,村民开始重建家园以及建造新的墓园,不同以往,这次墓地多了三个新的墓碑──郭能龙先生、郭玲珑和王苍意以及竖立一个新的稻草人。
听玄宗说,那个稻草人是白莺向村民极力争取而来。
至於我们这些外来者,在村庄只多停留两天而已,一方面,我们出手解决屍人问题也帮忙村民重建的工作,村民不再对我们保持警戒,反而受到他们的热情款待,其中一位村民的代表还说希望下次来访的时候,我们只是单纯的观光客而不是来村里工作。
另一方面,桥的修建需要两天才会好。
玄宗说来此村的目的是受人所托,因此他尽其所能在雷姆墓园和凝虚瀑布设下结界,这麽一来,村子再也不会出现屍人,村民也不用害怕晚上出门。
值得一提的是,明沙在村民的认同下,接手继承天蚕山庄,而稻月也愿意留下来帮忙,虽然雪华最後打算离开村子到外面工作,不过明沙才十九岁就当上老板,还真令人羡慕。
离开村子,我们和玄宗他们在南湖大山的公车站旁互道别。尽管不是生离si别,白莺还是依依不舍地抱着琉璃痛哭。
「我不想和琉璃姊分开,可是……」白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琉璃说:「如果有空,你一定要来屏东玩喔,我们就这样约定好罗!」
「你放心,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琉璃笑着说道。
「很高兴和你们合作。」玄宗伸手和我握了握,「不过,希望下次是在普通的情况下见面。」
「我也不想和屍人玩捉迷藏游戏。」我说,犹豫了一下,「关於苍意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
「我也是。」玄宗叹了一口气,「他的本x其实是很善良,实在看不出来他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我没立刻察觉出他的异常是我的错误。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的话,说不定……」
「喂!你们两个人。」白莺气呼呼地双手cha腰,「不要再提伤心往事,人最重要的是要向前看。」
玄宗听了,淡淡一笑,「下次见了。」
就在玄宗他们搭计程车离开没多久,琉璃的私家轿车刚好抵达。
坐上後座,琉璃立刻拉下车窗,探出头来询问我们:「真的不需要载你们到火车站?」
「不用了。」我摇了摇手,「再等十分钟公车就来,我和修司一起搭车回去就可以。」
琉璃迟疑了一会,接着对我招了招手,她的神se看起来有些不安。我驱步向前,一手靠在车顶上,屈身倾听。
她压低声音的说:「尚恩,谢谢你在璘翅村这麽保护我。」
「这是应该的,没什麽好道谢。」我耸耸肩。
看到琉璃yu言又止的模样,可以想见此刻的她有多麽紧张。就在我想主动开口询问的同时,她轻轻地吐露出来:「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咦?」
才刚见到琉璃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转眼间,车窗已经关上,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开走。
「琉璃她说了什麽?」修司瞄了我ㄧ眼。
「
', ' ')('她啊,她说很感谢我救了她一命。」为了避免被修司察觉出我的尴尬,我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记得荆家的人可以使用两种能力,修司,你的另一种能力是什麽?」
「秘密。」修司笑着走向公车站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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