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晨焱拿到匕首,美滋滋的跑会到谷燕真身边。儿子是回来了,但危险并没有消除,因为那些青紫色的毒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走去哪儿?”谷燕真从包里找出一件儿子的衣服,当防毒面罩用,先裹了儿子的口鼻,问斗乌。
右玄沿着四周的墙查看出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没找到出路,斗乌也不说话。
谷燕真无奈的翻个白眼,心说:我错了,我不长记性,明知道跟冰块男说话等于白费唇舌还费什么话啊!
“库鲁鲁……”又是一阵挺大的响动,谷燕真快速的看向声源,有些忐忑,危险?脱身通道?
“靠,这什么破地方啊!有完没完,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到……”石门敞开后,奔出个谷文飞,看到里面一堆一堆的财宝眼睛都直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夏末,夏末一眼就看到靠在斗乌身边的谷燕真,目光闪烁,几步就直奔过来。
见着这两人,谷燕真最高兴,夏末可以忽略不计,但谷文飞对她这堂妹可是不错的,一定会帮着她照顾谷晨焱的。
“别动。”眼见谷文飞去拿堆积如山财宝,谷燕真大喝一声,可惜谷文飞只愣了愣,看向谷燕真也不气,乐呵呵道:“真真?你怎么在这里?……太好了!……呵呵,发财了。”
显然地上的财宝比谷燕真分量重,找到谷燕真又见到谷晨焱这份喜悦在财宝面前被严重比下去了。
谷文飞瞅着了一对儿酒盏,也不知什么质地的,像玉一样银蓝清透,拿手电一照,里面还有龙形暗纹。谷文飞心里都快乐疯了,用玉石做酒盏在秦朝并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个内藏玄机的珍品。
眼看着就要归自己所有了,‘啪’一声,一对酒盏掉地上去了。谷文飞心疼的感觉去看,发现酒盏没摔碎,才轻拍了拍胸口,骂右玄:“你有病啊!”
骂完后,又去拿地上的酒盏,眼看就要收入掌中了,却又被突然跑过来的谷燕真推了一把,险些摔倒。还想再骂,看到谷燕真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了。
“想死啊!这些东西上有腐蚀毒,碰到就死,死的连渣都不剩。”谷燕真说着话往大头死掉的地板上指了指:“就那下场。”
谷文飞脸黑了,看了眼四周,发现少了个大头,惊讶道:“……大头?”
“是,你想去陪大头,就去拿。”谷燕真说着往地上瞄了一眼,心说:谷文飞果然眼光够毒,可惜这对酒盏再值钱,也不能拿。
“真真,你没事吧!”夏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谷燕真。
谷燕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重新捂住口鼻,惊道:“快,快走。”说着就拉着谷晨焱,推一把谷文飞,催促道。
“别急呀!不能拿,我看看,长长见识呀!”谷文飞蹲在酒盏跟前哀悼了一会儿,恋恋不舍,还象征性的抹两把眼泪。
“这里有毒气。”惜字如金的斗乌一句话,谷文飞与夏末同时一震,立马学谷燕真捂口鼻。
本来他们可以从谷文飞与夏末进来的那道门里出去,可是一时间谁都没注意,那道门带着谷文飞与夏末进来之后,不声不响的关上了。
谷燕真见此,顿觉头大:“完了,又被堵死了。”
闻言,谷文飞脸色大变,堵死了?毒啊!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已经额头冒汗,气闷的站立不稳。夏末也没好到那里去,蹲在地上一阵猛咳。
“哎呀呀!死了死了,老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被毒死的。”谷文飞喘着大气一阵捶胸顿足:“真真,谷家以后靠你了,你要活着回去啊!”
谷燕真懊恼的皱着眉头,自责的很:要是一进来就提醒他两就好了,不至于中毒啊!
“他妈的,咳咳……老子这回亏……亏大放了。我还不到三十啊!还没娶媳妇呢!……真真,你一定要活着出去,知道吗?把哥这份儿一起好好活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能不能少放点屁,说那么多话,嫌命太长吗?”谷燕真蹲在谷文飞身边,拍他的后背,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道这种毒气会是效果,不过谷文飞与夏末的反应比大头的轻多了。
谷燕真担心的看看夏末,已经死了个大头了,不能再死人了。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亲亲堂哥,一个还是自己的哥们儿,生死与同的哥们儿呀!
要是都死了……
谷燕真想着想着心里委屈,鼻子一酸,吧嗒吧嗒落起眼泪来。
“唉!唉!我还没……死呢!”谷文飞看着直瞪眼,但他的眼光已经明显变的涣散了。“唉?你?……你怎么?……”谷文飞话没说话,就一头栽倒下去。
惊的谷燕真感觉伸手扶着,再看夏末,最后看一眼自己,也栽倒在地。
“不,不要……不要死!!哥—”谷燕真声音颤抖,压抑着迸发的伤心,轻轻摇晃着谷文飞,又看看夏末,眼泪断了线,流的哗啦哗啦的。
“妈咪,妈咪不哭。”谷晨焱眨巴着大眼睛,裹着满满的眼泪,伸出小手帮谷燕真抹眼泪。嘴上的临时防毒面罩已经被扯到一边。
谷燕真一看,心脏漏拍:“我?我……”我怎么没中毒?还有儿子……
谷文飞与夏末比他们进来的晚,都中毒了,他们怎么?……斗乌跟右玄也是相安无事,谷燕真晕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救救他们!!”谷燕真没有细想,只看一眼,就认定了,他们没中毒一定是斗乌做了什么。抱着‘或许斗乌能发发善心’的想法,诺诺的央求道。
斗乌看着谷燕真,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溢出来的眼泪,像是在犹豫。看的谷燕真非常火大,真不想求这个冷血,可是这里最有可能救谷文飞与夏末的人只有斗乌。
“你要见死不救吗?我们都是你……右玄请来的,右玄听你的,你就得负责把我们安全带出去。”谷燕真气呼呼的,也顾不得道理通不通,也算是一语双关了。
“我有什么好处?”斗乌少有的挑了挑眉头,看着谷燕真。
“呃?……”谷燕真一愣:什么?好处?这个闷葫芦居然还懂得谈条件?
“对,好处。”斗乌说话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你……你要什么?”谷燕真猛噎一口口水,心里琢磨斗乌不会是要扣她工钱吧!要真扣了,这趟不是白来了?这个黑心老板……对了,老板是右玄,跟斗乌有么关系?不管,斗乌就算是右玄的头儿,也没资格扣右玄承诺的酬劳。虽然找了很多挺透彻的理由,但谷燕真心里有点没谱,她装那枚滴血石凤钗的时候,他们可都看见了,要瓜分怎么办?
唉,唉,算了算了,救人要紧,等救了谷文飞与夏末,损失找他们要,嘿嘿!
“你!”斗乌看着谷燕真,沉默之后,只说出一个字。
谷燕真郁闷了,这是什么个意思??“斗乌大人,您有什么话,说明白,我见识浅,听不懂。”谷燕真看着斗乌就来气,并不讨厌他,但站在斗乌跟前,却莫名其妙的自叹不如。
“就要你。”斗乌很难得的嘴角扬起,但眼神依然没有波澜,让谷燕真有些被作弄的感觉。
右玄彻底‘萎缩’了,他是尽量的将自己透明化透明化,心脏好像捏在手心里,怦怦乱响,从来没见过斗乌这个样子啊!
“……我?”谷燕真扭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斗乌,拿手指这指着自己,有些发懵?这是什么要求?
现在是法制社会,人,是有自由的,他这个条件,斗乌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不答应?”斗乌说完,看了谷燕真两秒,了然的点点头,转身往谷文飞他们进来那个方向走去。虽然那里没有门,但谷燕真知道,斗乌出手,就是没门没出路,也能奇迹般的出来条生路。见斗乌要走,不敢怠慢,赶紧追上去,边跑边喊:“答应,答应!……救救他们。”
谷燕真抓住了斗乌的手臂,低了斗乌大半个头,昂头看着斗乌,做委屈状,眨巴着眼睛,使劲挤着眼泪。多少来点同情心嘛!
斗乌看了眼谷燕真,又看向谷燕真抓着他手臂的手。深邃的眼睛轻眨一下,靠近看,他的睫毛好长,好漂亮。谷燕真噎口口水,立马松开手,举着手掌,赔笑着说:“我手不脏……”说完发现手也没多干净,呵呵一笑,又立马将手缩回身后,在背上、屁股上、腿上可劲儿磨蹭,那小摸样像长不大的孩子,可爱极了。
斗乌没有立即行动,谷燕真心急的火烧火燎的,生到死的过度只需要一秒,晚一秒都会死人的呀!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其实谷燕真对斗乌的要求,自有打算,那是什么要求嘛!心说:斗乌八成是个文盲,不知道人身自由是受法律保护的,不就是要句话吗!答应又如何,就算没有法律支持,空口白话,出了这道门还认,她就是傻子。
原本像斗乌这种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帅男,就是天天看着也养眼啊!可是现在,谷燕真没那胆量了,她下地不怕鬼怪,但对斗乌,她是打心眼里想靠近,又想有多远躲多远。
“你想抵赖?”斗乌不动,看了看谷燕真,突然冒出一句。把谷燕真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扭开头,心里暗暗吃惊:这人是不是会那个什么…….传说中的读心术??
斗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声,面色不变走向谷文飞,与谷燕真擦身时,低头在她耳边说:“想反悔?呵,我等着。”
谷燕真一个哆嗦,心里惊颤,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毛骨悚然的?好像一下子被丢进了笼子里,掌控在斗乌的手心里。谷燕真苦巴着脸,深刻的感觉到,她的想法太简单了,斗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来,这回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