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言爵风你别说了,我就要订婚了。”算是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毕竟木已成舟。
“我知道,从你要订婚以后,我没有一天睡得着,每天一闭眼就是你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失眠要持续多久,或许等什么时候看到你和路易的宝宝出生了,我会死心,或许我到那个时候还不能死心,那我会离得你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你。”言爵风把顾安歌的手放到自己心上,让她感受着他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的心就这一颗,它只会为你而跳动,如果你要,我二话不说就挖出来给你。如果你还想看它对你是不是真心,你随时可以说,我马上就去医院做这个手术。”
“言爵风……”顾安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陡然崩溃,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在我放弃以后才说爱我?”顾安歌泣不成声的说着。
言爵风抽出纸巾,温柔的帮她擦着眼泪,任凭她拍打着他的胸口,一声声的质问着他。
等到她终于哭累了,他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对不起,是我不好,要打要杀都随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就要生气,我很气!”她开始胡搅蛮缠。
“好好,那你答应我,不要太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顾安歌觉得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快感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爵风的酒醒了,顾安歌的眼泪也流完了。
而两人还一直保持着这相互依偎的姿势。
最后,顾安歌抽回了被言爵风握住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起身去厨房洗杯子。
言爵风看着她无言的背影,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洗完杯子以后,她又开始收拾碗筷,好像执意要给自己找出很多事情做一样。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以后,顾安歌走到他面前,说:“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言爵风抬头看她,她却望着别处不愿和他对视。
半晌,他明白了,她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他。
言爵风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
顾安歌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晚安,一会把门锁好,你以前总是忘记锁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马马虎虎了。”
“嗯,开车小心。”
关上门,她顿时又泪如雨下。
在听了言爵风那么诚恳的自白以后,她怎么可能不感动,不心软?
她能感觉到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字字句句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她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改了,这从他们重逢以后就能看得出来,不管她再怎么对他,他都没有发过脾气,连冷脸都没有。
可是,顾安歌现在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完全抹杀掉当年的伤害和痛苦,以及这三年为了忘掉他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在她的内心,仍旧是很不安的。
不知道哪天言爵风会不会没有现在这样爱她了,与其轰轰烈烈爱一场以后感情趋于平淡直到最后被磨光,不如选择一个永远不会爱上的人,相敬如宾的度过平静的一生。
起码不会被伤心,内心不会有那么多波动起伏,也不会觉得累。
顾安歌不知道自己明明才二十四岁,可是心境怎么已经变得这么老。
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被伤害过一次以后自然就知道怎么去躲开痛苦了。
她只好选择和言爵风保持距离。
所以后面几天她基本都不去言爵风在楼下租的办公层了,设计师们有什么事情都是打电话和她交流,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言爵风打照面,因为她不确定再有这样的一次,她会不会彻底沦陷,不管不顾的就随他去了。
这天顾安歌要去中心银行赚一笔账,一大早她就过去了。
拿了号百无聊赖的等着系统叫号,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她循声望去,一群蒙面持械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一部分人迅速拦住了几大出口,另一部分人直接来到顾客等候区,命令他们全部抱头蹲下不许动。
受到惊吓的人们哭的哭喊的喊,有几个人想逃出去,黑衣人举着枪当场就把他们一枪毙命。
顾安歌眼见着血从他们的头上喷涌而出,吓得差点哭出声。
生平第一次,她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她面前,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已经没了呼吸。
她只好听从劫匪的指示,抱着头蹲在椅子后面,最大程度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其中的两个劫匪抓着一个银行职员,命令他带他们去保险柜拿金条,银行职员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脚步被他们揪着往仓库走去,不一会儿,从仓库传来一声闷响,随后那两名劫匪抱着两厢金条出来了。
“撤!”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的劫匪一挥手,所有劫匪立刻动作一致,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间响起了警铃的声音。
警察局的总督察举着喇叭让劫匪不许动,他说特警部队已经包围了银行外面,让劫匪趁早投降。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顾安歌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她只想说总督查来得太不是时候好吗!
果不其然,劫匪听到总督察的话彻底被激怒,他们也弄来一个喇叭,直接和总督察隔空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