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离载我来的,林夏,现在觉得怎么样?”
“其实没有什么事的,倒是你们都大惊小讶的。”
林伯父声音僵硬:“是不是要躺着站不起来了,才叫做有事,林夏,爸爸以为你是个成熟的人,不需要让爸爸担心。”
“爸,也没有什么事,你们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千寻,快坐。”
我把兰花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上面已经插着百合了。
林夏伸手去把那花取下来,然后把一束的兰花就那么放在花瓶里:“兰花真美。”
“阮离说你最喜欢的。”
“千寻,我听林夏说你身体不好呢,就不要奔波地跑来医院了。”方阿姨笑笑:“我们要回去,要不要顺路送你回去。”
“方阿姨,一点也不顺路,你们先走吧,一会我会叫司机送千寻回去的。”林夏的口气,有些冰冷。
方阿姨有些下不了台脸色僵着,还是讪讪然地说:“那你们聊着,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林夏,医院的饭菜可不好,我让佣人给你送来。”
“我的事,一直不用你们多操心的。”
“林夏。”林伯父脸色有些难看:“怎以跟你方阿姨说话的呢。”
“只是阿姨而已,爸。”
“林夏你渴了没有,要不要喝杯水。”我站起来,不希望他们在病房里吵。
林夏与林伯父的感情,一直是不好的。
“好,水在这边。”
拿了瓷杯去,用开水烫了杯子再给他倒上一杯,他自顾地轻吹着喝水,头也不抬。
方阿姨拉着林伯父出去,他都不曾看一眼。
待到他们走后,我也没有问他,倒是他自个解释地说:“别放在心里,我与他们的感情,一向便是这样,不好不坏,不冷不淡。”
“便也是你的事。”我一个旁人,不插手。
他轻叹:“千寻,真希望,你可以多关心点我的事,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问,可以劝我,虽然人人都觉得我很完美,可是我的缺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晓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他觉得小北死了,他就放我自由,他觉得不觉再约束我下去,而更多的是想让我舒心点。
拿起床头的苹果要削,他却是很紧张,拿了水果刀削起来:“以后你就不要碰刀具尖利物之类的。”
“嗯。”
“千寻,有没有去产检?”
“去了,挺好的,说孩子也很健康。”
“医生可有怎么嘱咐你?”
“还不是老样子,即然是怀了,我便不会放弃。”所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
“唯一庆幸的是,你的病情还算是稳定,千寻。”他握住我的手:“开始有点怕了,怕失去你。如从末拥有你,可能这种惧怕不这般的强烈。”
“林夏。”我低头看着手中削得漂亮的苹果:“我该回去了,林夏。”
“千寻。”他有些软弱地求:“我可以摸摸,我的孩子吗?让我感受一下。”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去。
他温热的手,贴在我的小腹上。
宽松的病服,我轻撩起他的袖子看,绑着白色的纱布却还能隐隐看到红色的血迹渗透了好些出来,这一次他真的是命大,过度的疲劳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