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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他今晚心情很不好,需要一个人待着吧。扶薇轻叹了一口气。她又想起今晚在巷子里遇到的宿流峥。他愤怒欲狂的样子,实在过于令她记忆深刻。这个人……虽然有很多毛病,除了一张脸,别无长处。可人心肉长,她确实伤了人家的感情。扶薇又叹了口气。她蜷缩着躺下来,慢慢睡去。这一晚的事情,只有水竹县住得近的一小部分人知道,可到了宿清焉赶在中午前到了绘云楼——给扶薇做午饭。两个人面对面相坐, 用着午膳。宿清焉厨艺好,做出的菜肴很合扶薇的胃口,她总是能比往常多吃些。宿清焉做的饭菜, 扶薇也愿意多吃一点。“想好过年去哪里游玩了吗?”宿清焉问。扶薇摇头:“那也不去,就留在水竹县, 在你家里过年。”宿清焉欲言又止。
“我想知道你以前每年是如何守岁, 今年想陪着你。”扶薇顿了顿,“我从不在意旁人如何议论我,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对我的看法。”宿清焉了然一笑,轻轻颔首, 一道随和的“好”, 就将此事揭过。“对了,”扶薇问, “那个救你的猎户住在哪里?救命之恩,需要重谢才是。”宿清焉颔首, 道:“想着过年的时候拿着谢礼去拜会。”“别等过年了。礼在年前送到最好, 也好让他一家人过年更开心些。原本该我陪你一起去,可我实在不愿意在这冷天翻山越岭的。想着让花影替咱们跑一趟,将礼送到。等过了年天气暖和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去一趟,好不好?”宿清焉猜到扶薇这是打算派人给那个猎户送重礼。他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将那个猎户的住址向花影说了个大概。午后,扶薇将窗户推开往外瞧去,瞧外面下了雪。纷纷扬扬的白雪, 无声无息地飘落。宿清焉走过来,立在她身边, 往外望去。扶薇道:“今年冬日没见到几场雪,每次落雪也只是覆了一层很快消融。京城的鹅毛大雪下起来,能不停地飘上一天一夜,将山峦河流都覆上厚厚的一层雪。”扶薇转眸望向宿清焉,问:“你是不是从未离开过水竹县?”“小时候从别的地方逃荒过来,路过不少地方。但是并没有去过京城,也没有见过你说的那种大雪。”扶薇侧转过身来,懒懒靠着床沿。她望着宿清焉,柔声:“和我回京城吧?”“离家那么久,你打算回去料理家里的生意了?”扶薇轻笑了一声,道:“算是吧。”“清焉。”扶薇抬手搭在他腰侧,抱着他的窄腰。她仰着脸望他,“陪我回京城吧。到了京城,有一个大惊喜给你。”宿清焉迟疑了,没有立刻答应。直到扶薇开始皱眉,他才说:“我母亲不喜欢北方。”扶薇勾在他腰身的手慢慢垂落,将要落回她身侧前,被宿清焉握住。他握着她的手腕,送它们重回他的腰侧,而后又伸手抱住扶薇,将她拥在怀里。他低头看她,眉眼带笑:“不过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兴许她也改了主意。我会与她好好商量。”扶薇将脸埋在宿清焉的怀里,柔软的声线带着几许撒娇:“和你母亲说,等到了京城,她会好好享福的。”下午,扶薇一直将窗户开着。她围着炉火,望着窗外散落的雪景,听着宿清焉给她读故事。一个故事讲完,雪也结束。扶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午后因为要听宿清焉的故事,而没有小憩,现在困得厉害。“走吧,去睡一会儿。”宿清焉将书册放下,起身朝扶薇伸出手,将她拉起身。扶薇攥着他的手,问:“和我一起躺着吗?”“快过年了事情多,我要回家一趟。”宿清焉解释。扶薇点头,没多留他。她在床榻上一歪,宿清焉立在床边默了默,跟着上了榻。扶薇转眸望向他。她太困了,一双妩眸半眯着。宿清焉展开被子在两个人身上盖好,他朝扶薇伸出手臂,道:“等你睡了我再走。”“好。”扶薇凑到他怀里,纤臂穿过他的身子,拥着他。抱着宿清焉,让扶薇很快睡去。宿清焉凝望着怀里的扶薇,听她呼吸匀称,知她睡得沉了,才小心翼翼慢动作地抬开她的手臂,将她挪到一旁,又给她盖好被子,宿清焉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回到家,宿清焉和母亲一起打扫家里。因那场火,这宅院新建没多久,梅姑和宿清焉平日里又都勤打扫,所以家里没太多灰尘,打扫起来很轻松。“母亲,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宿清焉正色道。一看着他这严肃的表情,梅姑心里莫名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先把灯笼挂上。”宿清焉点头,踩着木梯登高,将大红的灯笼挂在檐下。梅姑仰着头去看随风轻晃的大红灯笼,又是一年过去,她心中生出些感慨。恍惚间,她想起很多年以前,那时候自己才十五六岁,每年的这一天都要换一盏新灯笼。她一回头,顾琳立在红梅旁对她笑。“您又来找三爷呀?”顾琳打趣:“我就不能是来找你的吗?”梅姑假装听不懂,憨笑着敷衍一句,下了木梯,转身走开。她有时候也会恼顾琳,恼他的不知分寸。他是世家子弟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王府里的一个小厨娘罢了。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他又为何总是来逗弄她?难道也要让她做妾不成?不可能的。她不会给任何人当妾。所以,在顾琳又一次偷偷来找她时,她鼓起勇气拒绝了他。“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梅姑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说这话时红透了脸的样子。她更记得顾琳一笑生春。他说:“谁说我要让你做妾了?”“人生匆匆数十载,就求个快意。身份地位皆在
', ' ')('末等,我不见你忧心见了你欢喜,所以我要和你白首。”顾琳折一枝红梅,相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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