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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明天有个企业家年会,你陪我去一下,机票已经订好了。”容建成一进门就看见程琳恩在开放厨房里忙忙碌碌,心情不错的样子,便把酝酿了一天的话首先说了出来。
程琳恩只是简单地答:“好。”然后头也不抬继续搅拌她的奶油。
脱了外套,容建成走到她身旁看了一会,别说,看着软乎乎的奶油丝滑地堆叠、融合,他懂程琳恩为什么喜欢做甜品:解压。
“今天做的什么?”
“可可脆皮巴斯克。”
提到自己喜欢的事,她回答他的声音都不一样,带着一点小雀跃。
让容建成很想现在就把她压在桌上。
她很少在他面前流露什么情绪,这主要是因为她对他没什么亲密感和信任度。容建成不是不想建立这样的关系,只是一旦他有所动作,从她那感受到的总是抗拒。
好像他们只在床上才有堪称亲密的互动。
因为此,容建成对他和她的性事更加投入,说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欲望使然还是只是拼命地想拉近一些跟她之间的距离。
因为那天他情难自禁的“更进一步”,这些时日她对他多多少少有些退避三舍,似是有意想让他的热情自行消退。他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僵,便夜夜在公司加班,正好马上有个企业家年会要出席,需要准备的也多。
容建成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细腰和往下的翘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放了一只手上去。
感觉到他若有若无地擦着自己的腰摸了半圈,程琳恩手上动作一顿,说:“我在做蛋糕。”
“你做,我不打扰你。”
说是这么说,容建成的手半点没闲着。
程琳恩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不打扰我吗?”
容建成将下巴搁上她的脖子窝,用无辜的声音说:“你不是可以继续干活吗?”
她的手是可以继续干活,可他在干扰自己的脑子,她需要脑来指挥她的身体。
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说的话喷在自己耳后根,程琳恩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别闹,等我做完。”她回头,严肃地瞪了他一眼。
容建成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字,立马从善如流地点头:“好,我‘等’你。”
程琳恩:“……”似乎一不留神把自己卖了。
等她搅好奶油,铺上糕体,送进烤箱,半小时后再拿出来放入冰箱冷藏,容建成已经洗好澡虎视眈眈地站在她身后盯了半天了。
“……”
程琳恩忽然有些发怵:“呃,你这几天连续加班不累么?”
“不累。”容建成迅速答。
“其实我有点累……”
“没关系,你躺着就好。”他走过来,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
程琳恩被放在了餐桌上。
“诶?”她有一丝惊慌,挣扎着就要起来。结婚以来,她还没有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容建成虽然欲望强,但对她一直相对规矩。
“刚刚看你做蛋糕,我就一直在想……要让你躺在这里……”容建成把她按了回去,顺手捞起她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
“不要,这里凉……”程琳恩脸红了。
“马上就不凉了……”容建成已经拉下她的内裤,果断伸手进去搅了起来。
“啊……”她瞬间只有仰头呻吟的份。
容建成动作急,三两下就弄得她湿了一片,核心一抽一抽。感觉到一股热流泄了出来,他收了手,解开自己的睡衣带子,托着涨大的性器插了进去。
舒服。
容建成顶到底的瞬间,程琳恩在桌上侧了身。
“明明这么享受,前些时为什么拒绝我?……”容建成一边顶她一边在她耳畔低语。
程琳恩闭着眼不说话,身体跟随他的动作一颠一颠。
他也不再问她,只顾掐着她的两条腿狠狠弄,直弄得她紧闭的嘴啊啊叫个不停。
最后照例射在套子里,再对着她的嘴狠狠亲下去。
容建成撕下装满精液的套套扔进垃圾桶,刚才光顾着要她,现在才发现衣服都没来得及褪,还整齐地挂在她身上。
容建成给她剥了下来,看着那雪白的胴体,情不自禁地在上下其手起来,摸着揉着半软的小兄弟又硬了起来。
他把她抱进卧室,趁着她神志不清又要了一次,且换了很多姿势,弄得程琳恩直哼哼。
第二天她清醒过来,看见镜子发了脾气。
“你给我弄出了印子,还是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知道今天我要穿礼服吗!”
容建成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几处吻痕,程琳恩是易留痕体质,那几个吻痕都挺重的。
“怕什么,我就站你旁边,是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他无所谓地系着领带。
重点是这吗?!程琳恩狠狠地在胸前抹粉,奈何遮盖力有限。
“好啦,穿得严实
', ' ')('点,让别人少看两眼也好。”容建成过来要抱她。
程琳恩给了他一粉饼盖。
容建成吸了一鼻子的粉底,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准备其他去了。程琳恩则在他走了后生出一种恍惚,刚才他们那样自然地打闹,仿佛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怔了一会,摇摇头,继续给自己化妆。
中午十一点的飞机,两小时后,两人和公司几个高管落地H市。
H市是着名的旅游城市,他们入住的酒店是临海度假村,在豪华套房放好行李后,容建成问她要不要出去转转。
程琳恩换了件白色的沙滩裙,挽着容建成的手下楼了。
两人走出电梯时,另一架电梯正好也开门,从里面退出一位坐着轮椅的男性,容建成便退后让人家先走,不想拖得程琳恩身子一歪。
他不解地看过去,还以为是她在走神,定睛一看,发现她失了魂一样地盯着人家,整个人已经不会动了。
容建成再看向轮椅上的人,发现对方也正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等等,这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电光火石之间,容建成想起自己在调查江屹泽的时候见过其人的照片,似乎就长面前这人这样。
千分之一时间,容建成调整好面部表情,故作猜测地问程琳恩:“你认识的人?”
程琳恩勉强分出一点神智点了点头,目光始终不离坐在轮椅上的江屹泽。
他看起来比他们当年分别时瘦了很多,清俊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的纯棉衣裤,看起来像是印度的某种瑜伽服饰。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的两腿是完好的,踩着两只拖鞋,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残缺。
所以……会是神经方面的问题吗?
“你怎么……”她想说变成这样了,到底觉得不妥,出口时换成了:“……在这里?”
江屹泽平静地望着她,说:“我在这里疗养。”
“疗、养……”程琳恩一字一顿重复,人像是傻了。
容建成看不下去了,抱住程琳恩的腰,“好了,我们先不要站在电梯口,挡了后面人的路。”
“这位是……?”江屹泽的目光转向容建成。
“我先生……”程琳恩机械地说。
容建成走过去自我介绍:“我叫容建成。”
江屹泽静静微笑和他握手,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程琳恩痴痴地望着他,眼神混合着震惊和悲伤,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们先走了,回见。”眼见两人的眼神胶着得难舍难分,容建成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冒,搂着程琳恩的腰用力把人往另一个方向带。虽然说了回见,但他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也不打算留。
江屹泽的目光先是落在容建成搂着程琳恩的手上,又落在程琳恩远去的背影上,久久未收回。
“还没收神吗?”
程琳恩错愕抬头,方才她一直被容建成机械地带着走,及至他突然跟她说话,她才发现容建成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
容建成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知道她前男友的事,臭脸稍稍收了一些,开始演戏:“刚才那男人是谁?”
程琳恩垂着眼说:“我的前男友……”
容建成凉凉说:“难怪你那样看他。”
程琳恩反驳道:“不是,我是惊讶他的腿……以前他是好好的。”
“是吗?他遇到车祸了?”虽然感觉她还不知道当年所有事的前因后果,容建成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不知道。”程琳恩摇头,“我们很久没有过联系了,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
“先说明,虽然他现在已经残疾了,如果你回头联系他,我会介意。”容建成禀声说。
残疾二字刺痛了程琳恩,江屹泽当年对她来说是明目得像星辰一样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看见他坐轮椅的一天。
转而,她又想起他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样子。呵……
“我不会联系他了……”程琳恩翕动嘴唇说。当年,是他背叛了她……
容建成见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她才是那个残疾的人,四处走走的心情也没了,拖着程琳恩直接去了餐厅。
偏偏,好巧不巧,江屹泽也在那坐着,等着吃饭。
正值饭点,餐厅里空位不多,容建成选来选去,也只有在离那个轮椅客不远的地方坐下。
菜是容建成点的,程琳恩连看菜单的心思都没有,一直在失魂落魄。容建成忍住心中不顾一切把话戳破的冲动,精装版的菜单都快给他捏变了形。
一顿饭,容建成吃得沉默,程琳恩吃得心不在焉,丝毫没注意到容建成情绪比她更不对劲。
两人斜对着江屹泽,有时江屹泽看看程琳恩,有时程琳恩看看江屹泽,双方都在对方没有看着自己的时候看对方。
“好了,过去一次说个清楚,然后再不要联系!”容建成突然把叉子往桌上一搁,发出叮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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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琳恩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程琳恩怔了一会,说:“我和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其实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容建成反问她。
程琳恩仔细思考了一会,突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说:“好。”她确实没法保证自己不后悔。
她走过去,坐到江屹泽斜对面,旁边是照顾他的护工。
“我能和你聊聊吗?”她扯出一个微笑问他,笑容有些生硬。
江屹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点了点头。
他的护工识趣地站了起来,“我出去转转。”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程琳恩决定开门见山。她只想获取必要的信息,知道后就可以不再牵挂,这样就行了。
江屹泽看着她,仿佛等待她过来已久,目光先贪恋地打量了一圈她的眉眼。五年了,她依旧美丽如昔,只是更加成熟美艳。
目光滑过她颈侧的一颗吻痕,江屹泽的目光顿了顿,有些明白那种美艳从何而来。
“腿本身没有问题,我做了开颅手术,虽然脑袋里的瘤子切除了,之前压迫的神经还需进一步恢复。”江屹泽从容淡定地回答她。
他说得轻巧,程琳恩却很是消化了一番。
“你……得了脑癌?”
“严格来说是交界性肿瘤,发现时介于癌变和未癌变之间。”江屹泽说。
“所以你当时耳鸣、头疼、呕吐……”程琳恩想起那时他的工作量巨大,身体已经出现很多征兆,当时她也常常心疼他,却未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严重。
江屹泽点头:“是脑子里的瘤引起的,当时我一直只当作简单的加班过度,总以为忙完了那段时间,休息休息就能缓过来。”
程琳恩良久问:“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江屹泽说:“一四年。”
也就是他们分手的那一年。
“手术成功吗?”
“算成功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比刚做完手术那几年已经好了很多,很多身体机能都在慢慢恢复。”江屹泽淡淡笑说。
想起陪着他的是个男护工,程琳恩问:“你女朋友没陪你吗?”
江屹泽抿了抿唇,说:“现在没有女朋友。”
程琳恩不说话了。
见她估计把想问的都问完了,轮到他发问:“你丈夫对你好吗?”
程琳恩想了想说:“他对我还可以。”
这是真心话,她和容建成都物质不缺,剩下的无非是忠诚和细心的问题。容建成虽然忙,却总在一些小细节上出其不意地让她意识到他对她的留心。还有忠诚这点,结婚半年,她直觉觉得他没在外面厮混,没有香水味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电话,每天好像就是业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跑。
别的不说,就他俩性生活这个频率,要是容建成真的还在外面有人,程琳恩会觉得他精力也太超人了一点。
“那就好。”因为在她身上看见的那个痕迹,他信。
然后他便不说话了,好像这就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正当两人开始感到尴尬之际,容建成出现了,带着一脸礼貌的微笑问:“聊好了吗?”
程琳恩立马站起来。
容建成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说:“那我们就先失陪了,下午我们要参加这里举行的一个宴会,需要准备一下。”他对江屹泽说。
“好,不耽误你们。”江屹泽回道。
回房间的路上,容建成问程琳恩:“怎么样?”
她把江屹泽告诉她的一并转告给他,容建成听了发现,这小子没有向她抖露最关键的信息。程琳恩仍然不知道当年他其实没有出轨。
如果他们现在是互相相爱的状态,他不会忌惮这一点,可他们不是。而且他看得出来,当年的事对她打击一直很大,以至于她关闭了心门;一旦她知道了真相,他不知道她的心门会不会打开。最可怕的是,就算打开,也是为另一个人而开,像她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到时会怎么选,他不敢想。
容建成陷入了天人斗争,一方面他很想干脆就这么告诉她真相,立即获悉她的反应和选择,痛也痛个干脆;另一方面他又想让这个秘密永远掩埋下去,这样大概率他们还会一直是夫妻,而她也将一直是属于他的,即使对他做不到全情投入,现在这样的状态也足够令他满意。
最后,容建成决定将选择留给老天。如果江屹泽打算让她知道,就让她知道;如果程琳恩一直不知道,那就真的是他们俩无缘,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边。
“换衣服吧,一会我们该进场了。”容建成在她脸上亲了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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