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想的?”林海站直了身子,嗓音冷淡下来,“三少爷,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北平?”言罢,摔了话筒,阴沉着脸回屋,第二日谈生意时态度都微妙得冷淡,倒阴差阳错地吓住旁人,平白多拿下三分利。
云四见状,不敢再提电话的事儿,哪晓得晚上林海还是准时拨回去,与陈轩吵了两句嘴,不知怎么的又温柔起来,到最后竟还是以争吵收尾。云四一开始还担忧,日子久了就习以为常,他俩吵得再厉害也不往心里去,毕竟一夜之后电话照样打,情话照常说,也不知道林海撞了什么邪,被气得火冒三丈依旧雷打不动地打电话回家。
后来归期将至,林海每晚与陈三少通电话的时间更长,争吵少了些,只剩下不痛不痒的拌嘴。通常也是三少爷说得多,林海冷不丁反驳一句,把对方气得半死。
今日也不例外。
“都说了别抽那么多烟。”
林海叼着烟心不在焉地应付:“就这一根。”
“在家也没看你抽这么狠,怎么一出去……”
“你说我为什么抽这么狠?”他眯起眼睛,“三少爷,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抢不到家产了,因为你笨。”
“林海,你不骂我心里就不痛快?”陈轩冷笑,“是不是生意没谈拢,拿我撒气?”
“不是。”林海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捏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就是想睡你。”
陈三少得意地笑起来,嗓音都飘了:“你做梦吧,想着我自己揉揉倒是可以。”
“成啊。”林海也跟着三少爷一起笑,“除了我,谁还能看见你求着我插深一点的样子?”
陈轩的笑声戛然而止:“你无耻!”
“啧,三少爷,话不能这么说。”他踢了一脚落灰的墙,“爽的人是你,如今骂我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不想被我干?”
陈轩在电话那头喘息,调整情绪:“难道你不爽吗?林海,自己揉哪有睡我舒服。”
林海拿烟的手一抖,下腹烧起一团火。
他对着话筒咬牙道:“三少爷,等我回去你别想下床了。”
陈轩边哼边说:“我等着。”陈三少也压低声音,“林海,我要把你榨干。”
他俩隔着电话线互相喘息,半晌同时笑起来。
“睡吧,我定了火车票,年前肯定能回去。”林海缓缓道,“最近天冷,南京又下雨了,你记得睡前给手炉换碳,还嫌冷就让远方多搬几个火炉。”
“你烦不烦?”陈轩不耐烦地嘀咕,“真不放心,现在就坐车回来。”
“三少爷,那是你这种阔少干得出来的事儿,我可不行。”
“睡了睡了。”陈三少不开心,“别烦我。”
林海抿了抿唇,搁下电话唤云四:“把车票提前几天。”
“行是行。”云四愣住,“但是行长,您不是答应多留几天的吗?”
“再不回去,家里那个该闹翻天了。”他摇了摇头,“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早点回去过年吧。”
云四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把车票换了,但晚上林海打电话时却没告诉陈轩,只说接下来的几日要去乡间。
“哦。”陈三少的态度瞬间冷淡。
“怎么?”
“谁知道你是去乡间,还是去温柔乡?”陈轩阴阳怪气道,“林行长,你这是乐不思蜀了。”
分别越久,林海发觉陈轩的醋劲儿越大,倒稀奇起来,故意逗弄:“可不是,北平的玩法比南京多。”
这回陈三少没挂电话,反倒冷静下来:“林海,你要是敢带什么人回来,我肯定让你的分会在南京再也待不下去。”陈轩阴测测地威胁:“你大可以试试看。”
林海不气反笑:“我就算赔上现在有的一切,也要拖着你下地狱,你也可以试试看搞垮我的分会。”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到时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