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开口:“你记得梦里的那些事情,又怎么知道我也做过那个梦?”
林沅麒整个人都顿了顿,他没有回头,一声不吭地甩上了门。
生死关头之后,两个人竟然不欢而散。
赵修这才觉得累了,就算神经再强大的男人,遇见这一些列的事情也免不了累,身体累,心里也累。以至于有些平日里知道不能说的话也直白地说了出来,原本是为了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平和隐而不发,谁知道会变成隐形炸弹,一遇到事情就砰地一声爆炸了,还好,威力不算巨大,只不过把原本逐渐弥合的地方又扯开了。
赵修冷嗤了一声,手指动了动,这时候可没有烟,他只能看着被窗帘掩盖住的窗户。
“男人?爱情?狗屁。”
林沅麒如果真的是因为做梦而熟知了前世的一切,又怎么知道赵修也会记得?至少在头几次跟林沅麒见面的时候,赵修确实还是那个小混混,而林沅麒一系列的试探意味浓厚的举动,也巧合得太过了,如今看来只怕是早有预谋。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护士端着输液的东西进了病房,看到被拉着的窗帘,诧异地望了眼赵修,“要打开么?”
“打开做什么?”
护士哽了一下,“这么黑,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照照太阳多好。”
赵修点了头,护士‘唰’地一下,又把窗帘拉开了,赵修眯了眯眼睛,这时陡然的阳光却刺眼了,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来,伸出手,给你打针。”护士的语气像哄小孩子,赵修却老实地伸出了手。
他静静地盯着护士的动作,竟然让早就熟练地护士有些不自然,好在针还是打好了,没歪。
护士端着盘子出去了,临了,嘱咐他别乱动,说他失的血多了,输了那么多血还不够补的,得静养,到底还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
赵修想起林沅麒那差的要命的脸色,林沅麒藏得极好,步子却比平时放缓了许多,两个人一个血型,赵修又看向冰凉的针管,手上被戳出的针眼不只一个,林沅麒的手上也是。
也许那家伙从一开始就记得一切。十五岁,麒麟纹身。
赵修默然,液体顺着管子流到身体里,和他的血,他的血混到了一起。
那么后来的那些身陷囹圄,生死一线是不是也是他的设计?
他想起林沅麒做爱时的那一句爱人在性爱的巅峰时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会短暂地失忆,所以他们这样的家伙极少与人同床,睡完了就马上离开,林沅麒那一句爱,不信也罢。
赵修按平了病床,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