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知道叶凉一在看她,若是在平时,她早就受不住这样火辣辣的目光了,但是现在她必须要忍下去!
自己和叶凉一的婚期定下来之后,她心里不仅有喜悦,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这股情绪让她很不安。她不聪明,也不是精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但是叶凉一却不一样,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要嫁的人竟然是叶凉一。
陈安安并不自卑,单亲家庭和贫穷,从未成为她成长道路上的阻碍,但是这是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而如今,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叶凉一,他身上的光环和自己的渺小一对比,她难免会想很多。
若是在平时,别说叶凉一骂一声呆,就算骂十声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还挺能沉住气的,叶凉一在心里哼了一声。狠狠的将筷子戳进了一块豆腐里,小样吧,看谁能忍!
两个人默然无声的吃完了饭,陈安安将厨房收拾好了,这才准备去浴室洗澡,谁知道叶凉一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立刻摘了眼镜,抢在她前脚进了浴室。
陈安安抱着睡衣,呆呆的看着他砰的一下把浴室门关上,眨眨酸涩的眼睛,正想要回卧室,浴室的门又开了。
“陈安安,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叶凉一抱胸冷冷的看着她,声音淡淡,却带着一股十足十的诱导意味。
陈安安平常听他的话听习惯了,无意识的便点了点头,“我……”刚开口蹦出了一个字,却又蓦然惊醒,连忙欲盖弥彰的捂住嘴,摇摇头,“没什么!” 说着抱紧了怀里的睡衣就要往卧室跑。
将将迈出了一步,就被叶凉一眼疾手快的拎进了浴室里。他快速的将她推进浴室的角落,咔嚓一声落了锁。
在陈安安紧张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走到了她面前,“不想跟我说话?”他冷哼了一声,“要当一辈子哑巴?”
“没、没有。”被叶凉一锐利的眸光一锁定,陈安安立刻就将李悦然的教导忘到了脑后,结结巴巴的反驳道。
“哦,”叶凉一双手撑着墙壁,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低头道:“让我猜猜,你这样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第一,李悦然教了你什么,第二,你想跟我冷战。”他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你跟我说说,是因为哪个?”
陈安安吞了吞唾沫,忽然就不敢跟叶凉一对视了,无他,心虚的,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瞒不住!一下子就被人家看破了。
她沮丧着一张小脸,呐呐道:“谁、谁让你说我没脑子了!”
叶凉一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那时候他真的是气急了,其实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她并不是没脑子,只是少跟神经而已,自己这么说确实很过分,不过这还不都是被她气的!
想到这里,叶凉一眯了眯眼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忘了我昨天的问题了?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陈安安缩了缩肩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白净的小脸上霎时间飞上两朵红霞。看的叶凉一心里一荡,身体霎时间就热了起来。
“不想说?”叶凉一低头啄吻她的唇角,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十足的威胁力,“还是,不喜欢我?”最后那个不喜欢,他说的咬牙切齿的,听的陈安安心惊肉跳,生怕他又发疯,再咬她一口。
同时她心里也有点委屈,不喜欢?不喜欢谁要嫁给他?
她伸手将他的胸膛稍稍推开了一点,偏头躲过叶凉一的吻,垂下眼眸,声音颤的厉害,“你、你不要污蔑我!”
叶凉一见到她的表情,心里一喜,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跟你道歉,我昨晚喝醉了才会凶你。”他对上她蓦然瞪大的眸子,微微一笑,“那你呢?喜欢我么?”
他面容清俊,气质冷冽,特别是穿上白大褂的时候,更是冷的如同那二月的飞雪,陈安安见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冷淡,然而此时,他那双黝黑狭长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不冷淡,也没有昨晚的讽刺嘲笑。陈安安的心里一热,简直就如同那忽然被注入了烈酒的红酒,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淡,剩下的只有热烈翻滚的情感。
“喜欢,我、我当然喜欢你。”
“再说一遍!”叶凉一的呼吸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陈安安的脸上,烫的她面上又热又烧。
闭了闭眼,却还是强压下了心底的紧张和羞涩,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我喜欢你。”说完,她咬咬唇,主动环住叶凉一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轻声道:“叶凉一,我不喜欢吵架,我们不要再吵了。”
昨晚他摔门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都疼了。
叶凉一紧紧回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好,以后都不吵了。”怎么还舍得跟她吵架?疼她爱她都来不及。
陈安安本来就是头脑简单的人,听到她的话,心里的沉重便霎时间一扫而空,而李悦然在电话里告诉她的,要高贵冷艳,不能理他,让他欲*火*焚*身,只能看的着摸不着什么的,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两个人本就是小矛盾,没什么解不开的结,如今说开了,便又和好如初,当晚叶凉一又趁机将陈安安拖到了床上,只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伸手一摸,才发现套子没了。
“不、不能这样……”陈安安红着脸,在叶凉一身下喘息,摇头不让他进入,没有套子绝对不可以!万一、万一中奖了怎么办?
“没关系。”叶凉一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到陈安安的胸脯上,透明的水珠滚到她嫩红的乳*尖上,在她白嫩的胸上划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看的叶凉一眼里的欲*火更旺,声音低哑性*感,“安全期。”
“可是……”陈安安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了,她月经走了已经半个月了,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安全期好像不是这个时候啊!
“我是医生,我当然知道。”叶凉一将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大大的分开,轻笑一声沉身而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小迷糊蛋,安全期都能记错了。”
陈安安的脸轰的一下子红了个彻底,整个身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腰肢一软,酥*麻的感觉霎时间传遍四肢百骸。
嘤*咛一声,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再也想不起什么安全期了。
第二天,李悦然打电话过来问陈安安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照她说的话去做,被陈安安结结巴巴的搪塞过去了,事情最后发展到了滚床单上,她怎么好意思跟悦然说。
幸好李悦然也没多问,只让她好好照顾她爸,便挂了电话。
陈父马上就要化疗了,陈安安是最紧张的一个,化疗的药力太猛,好坏细胞一并杀死,过程又痛苦,她爸都五十多岁了,还要受这样的折磨,每当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是自己得了这样的病。
好在有叶凉一,这才让陈安安放心了不少。
谁知道就在陈父化疗的前一天,医院却忽然派叶凉一去外省交流学习,而且一去就是四天!等到他回来,陈父的化疗刚好结束。
叶凉一本来不想去,可是却怎么也推不掉,只能跟院长谈了谈,让他找一个靠谱点的医生。
第二天叶凉一就飞去了外省,而陈安安则一个人带着她爸去了医院。化疗要一次要三天,病房叶凉一已经安排好了,是双人间的化疗病房,但只有陈父一个人住。
陈安安万万没有想到,来给她爸做化疗的竟然是钟韵!两个人见面难免有些尴尬,陈安安绞尽脑汁的想话题,钟韵却板着脸,公事公办,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陈安安见状便也收起了跟她攀谈的心思。
化疗需要在胳膊上插一根一米左右的管子,直通心脏。插管子的过程非常痛苦,陈安安晕血,不敢正视,却能听见她爸疼的闷哼声。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却一点都不敢哭,生怕扰了她爸的心神。
幸好陈父还算是幸运,插管子一次便成功了。然而痛苦却只是个开始,打药将将二十分钟后,陈父就出现了呕吐不止的现象,陈安安急的团团转,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糖塞进她爸嘴里,想让他嘴里不那么苦,然而根本没用,陈父现在吃糖都是苦的。
他现在本来只能喝一点稀粥,然而被这么一闹,别说稀粥,就连水都喝不了一口了,化疗的药一直打了八个小时,之后又要打护心护肝和增加白细胞的药,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陈父的脸色惨白,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陈安安也是绞着心,一直陪着她爸,一天一口饭都没吃。陈父打营养药的时候,朝陈安安直挥手,指着门,意思就是让她去吃饭,他本就不年轻,被折腾了一天,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自己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这样的状态,陈安安根本没法离开,却又怕她爸担心,只能装作去吃饭的样子走出门,实际上却是在病房门外站着望着她爸,等到过个二十分钟再进去。
接近凌晨的时候,终于打完了所有的药,陈父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身上哪里都疼,又一直想吐,胸闷的几乎像是缺氧。她爸不睡,陈安安自然也不能睡,结果这么一熬就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