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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玄当时以心魔起誓必定放他们离开,这才让晓放下了戒备。
心魔誓对于修真者而言是必须遵守的,如若反悔就会产生心魔,轻则影响修炼,重则暴毙。
晓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觉得自己得到了一手免死金牌,便安心了。
2
于是,元玄把晓放了出来,并把他事先准备好的、伪装成晓的傀儡留在牢房内掩人耳目。
我们劫狱这件事最终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3
等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后,晓开始按照约定带我们去寰棘教老巢的入口。
本来我有伤在身,是不适合参与这次行动的。
但把甄甠活捉回长生宗风险太大,可能被其他人发现,还不如直接让我跟着元玄去新教老巢,逼甄甠给我疗伤。
4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担心。
新教那群人知道晓被擒后,会不会搬离现在的据点?如果他们搬走了,那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跑?
我向晓提出这一疑问。
“那里存放着许多不能移动的重要物件,若是搬走,会伤及新教根基。”
晓解释道。
“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湖底的。只会布下各种埋伏,就等你们闯进去送死。”
5
“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提醒我们。看来你对新教也不怎么忠心?”
我还以为新教里都是一群被洗脑的狂热信徒呢。
“忠心?”
晓嗤笑一声。
“曾经我也会为了圣女赴汤蹈火,但我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归属罢了。”
6
“现在我的归属已在别处,就没必要再为他们卖命了。”
晓可能是想起了沈晋风,眼神有些温柔。
竟是个痴情种。
“对我而言,说不定离开新教才是最好的。”
话音未落,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直直望着前方。
“到了。”
7
此处距离凌雪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起眼的褐色土丘旁边立着一块表面粗糙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字,字迹因风化而模糊不清。
“这里有那位上古大能留下的传送阵法,只要在阵眼——也就是石碑上用血绘出特定的图案就可以直接传送至湖底遗迹。”
晓咬破食指指尖,一边说一边开始在石碑上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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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成那图案的是一条条长短不一,或曲或直的线。线彼此并不相交,走势也毫无规律,看上去诡异极了。
然而,我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图案完整的模样。
随着图案的补全,我发现自己脑补的模样竟与现实分毫不差。
大脑莫名有些恍惚,我凝视着石碑,好像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字:“甹(p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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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字,元玄的神情忽然一凝。
失控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
他闭上眼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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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石碑为中心的传送阵法已经打开,当阵法的光芒到达最亮之时,传送便开始了。
我赶紧站了上去。
元玄徐徐地走到我身边,随后对晓说:“长生宗正门出来后直走至看见第四座山,山上只有一条干涸的小溪,顺着溪道走到源头之处,沈晋风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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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晓扭头就走,不疑有他。
望着晓离开的背影,我愣住了。
“师尊,您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了?”
总感觉不太真实。
“我说过会放他们离开。”
元玄淡淡地瞥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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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元玄发过誓会放他们走,我当时就在现场。
但问题是,元玄从来都不是什么守信的人。
如今却遵照誓言放晓离开,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万一他以后向长生宗告发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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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晓这种知情人杀掉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你觉得,还有人会信他这个魔修说的话吗?”
元玄微微一笑。
“更何况,我只是说会放他们离开,但我可从来没说过……”
“会放他们活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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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放下心来。
原来元玄是在玩文字游戏,钻心魔誓的空子。
不愧是他。
15
阵法启动后,一道无比刺眼的光遮住了我的视线。
待视线恢复以后,我抵达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转过头,元玄却不在身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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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不知道是传送地点本就随机,还是甄甠他们对阵法做了手脚。
总而言之,在这诺大的遗迹之内,我和元玄从一开始就失散了。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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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不敢太过招摇,不知不觉就贴着墙走了,活像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
上方就是冰湖,遗迹内冰冷潮湿,地面又是光滑的岩石铺成,上面结着少许冰碴,稍一不留神就会滑倒。
希望能尽快与元玄汇合,我自己待着心里总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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