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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没对我身上的鳞片做出任何评价,可能是因为魔教里有很多妖,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把着我的脉,表情越来越凝重,沉默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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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干嘛,恼道:“你什么意思?”
“魔气反噬,心脉受损,换作旁人早就一命呜呼了。”杜明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着我,“你不死也就算了,难道连痛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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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吗?”我有些错愕。
除了最开始发病那段时间比较痛,之后我只是觉得魔气滞涩不听使唤,倒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
“你这个状态……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说完,杜明又看向元玄,叹道:“教主,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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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杜明留下要给元玄服用的药后离开,我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我怎么突然要死了?
身为至阴之体的我原本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的,就算受了致命伤,元玄也会用生气强行吊着我的命。
可现在元玄傻了,不记得我是一朵时刻需要呵护的娇花了。
再不浇水花就要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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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暂时找个人来给我供应生气?
任笙甹曾经短暂地接替过这份差事,这就说明找其他人来给我续命的方法确实可行。
但仔细一想,我甚至不清楚元玄究竟是怎样把生气输送给我的。
就算找到了下家又能怎样呢?对方十有八九也不知道如何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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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把至阴之体的事告诉别人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若是消息泄露,我很容易被不轨之徒盯上。
万一运气不好被个丑八怪抓去做了炉鼎,那我以后岂不是要每天对着一张歪瓜裂枣的脸张开双腿。
那样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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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能等元玄恢复正常了,就是不知道我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我越想越觉得没戏,不禁为自己惨淡的未来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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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玄一直安分地坐在我旁边,听到我叹气,他就化作金环蛇钻进了我的衣服,撒娇似的在我肚子上蹭来蹭去,用传音问道:“主人在担心什么?”
“你没听到刚才那人说的话吗,我要死了。”我没好气道。
元玄把脑袋从我的衣领里探了出来,疑惑地歪头看我,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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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对方现在这个状态很难有什么作为,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你好好感受一下,有没有感觉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性命攸关的那种。”
闻言,元玄愣了愣。
当他低头兴奋地看向我的小腹时,我就明白问了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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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觉得金蛇教的人会有忠诚这种可笑但便于操控的品格,所以我没有完全相信杜明。
他留下的那些药,我原本是想都试过毒后再给元玄喝的,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不死之身,试不得。
元玄第一次喝下药后,我一整天都提心吊胆。
还好最后并没有发生我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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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元玄的外伤在药效的作用下完全愈合了,只剩内伤还需慢慢调养。
虽然下腹的伤口已经痊愈,但元玄的神智却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甚至好像变得更傻了。
他最近经常无缘无故地望着我发呆,不仅不动,就连话都不太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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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元婴的损伤加重了?
可他明明吃了那么多药……
我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元婴是修士本源,平日里只受真气温养,杜明开的那些药其实对它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元玄现在又傻了,没有自己用真气去修复元婴的意识,所以情况才会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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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玄!元玄!”我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我,没有回应,宛若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他已经神智不清,看样子没办法自己修复元婴了。
怪我察觉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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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他的元婴应该还没完全损坏,只要我和他双修,把魔气送进他的丹田……
等等,我现在这个状态能双修吗?
想到杜明的那番话,我心里又开始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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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先做了再说!
我咬咬牙解开彼此的衣袍,还没做什么,元玄的那玩意儿居然就已经很精神了,倒是正合我意。
我微微起身,然后对准那东西一口气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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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鼓
', ' ')('动,他的脉络,此刻尽在掌握。
虽然身体习惯性地起了反应,但我不敢贪欢,第一时间就开始运气帮他修复元婴。
魔气依旧不听使唤,它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喉头顿时涌上腥甜。
我把血咽了下去,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知元玄的伤势,只能感觉到他的元婴如无底洞一般不停吞噬着我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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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元玄……”
最后我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倒在元玄怀里用最后的力气喊出了他的名字,来不及咽下的血液瞬间从口中溢出。
这次他终于有了回应,牢牢握住了我的手。
应该成功了吧。
心一放下,疲惫与痛苦便一同涌了上来。
昏迷之前,我好似出现了幻觉,竟看见元玄的眼中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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