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感情破裂,你提的。”
“知道为什么会感情破裂吗?”
“不知道。”
“想知道吗?”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废话。”
王雪柔笑了,“怪不得景胜说你是个小辣椒,真是一点都没说错,挺呛鼻子的。”
“景胜有个秘书,姓周,你知道吧?”
欧阳姗姗也笑了,如释重负,“原来你是要跟我说这个,我以为多大个事呢,周秘书是吧?我自然知道,我老公跟我解释过了,我相信他,我知道你当初为了这个闹过,不信任他,最后离婚收场。”
王雪柔唇角翘起,眼里含着嘲讽,“这么说来,你很信任他?”
“让我来告诉你,你信任的那个男人,做过些什么。”
李景胜和王雪柔的婚姻只维持了两年,王雪柔提出离婚的时候,李景胜是接受不了的。
他还爱着王雪柔,只是作为男人,他不可能没有事业,整日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让王雪柔灰了心,她甚至连两年的分居期都不肯等,直接上诉离婚。
无论李景胜如何道歉,纠缠,她铁了心要离婚,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李景胜最终敌不过她的执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颓废日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王雪柔继续往下说,“知道你们第一次约会,李景胜为什么约你去看歌剧吗?”
欧阳姗姗被人击中命门,她已经很被动,但她还是撑着问出心中的疑问,“我们去看歌剧,你怎么知道的?”
“你老公告诉我的,他觉得你还不错,像个过日子的,想跟你试试,所以来征求我的意见。”
“也说不定不是征求意见,或许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回头。”
“还没跟你说呢,为什么带你去看歌剧。”
“因为我喜欢看歌剧,那天的大剧院,我也去了,就坐在你们后面,他故意买我前面的座位,真是居心不良。”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翻滚,咖啡确实太甜了,甜得发腻,味蕾被粘住,甜味渐渐消失,苦味蔓延泛滥。
欧阳姗姗想,当初真的不该这么草率的答应这场婚姻,误入泥潭,泥足深陷,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男人和姻缘,即便有,也轮不到她。
如今她自食恶果,报应就在眼前。
王雪柔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她还得继续扛着这煎熬。
王雪柔有些同情的看着欧阳姗姗,“李景胜从离婚开始,就一直想跟我复合,你们认识之后,他也没有改变过,可能你不信,我给你看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吧。”
欧阳姗姗并不想看,可她的大脑已经失控,手伸出去,接过王雪柔的手机,她甚至已经贴心的调出了李景胜的微信。
第一眼望去,欧阳姗姗已经不受控的咬住了嘴唇,有轰鸣声在脑海里盘旋。
李景胜的头像还是原来那个,全黑头像,欧阳姗姗一直想给他换,却总是忘记。
原来跟王雪柔的是情头,王雪柔的是全白头像,原来是这样。
欧阳姗姗屏住呼吸,用余光快速扫过,时间是两年多前,都是只言片语,那些汉字,突然就好陌生,欧阳姗姗看不明白它们组合起来的意思,她觉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她把对话框关上,手机还给王雪柔。
姿态放低,“雪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当初你既然不要了,他也没办法挽回,你们就算过去式了,怎么今天又想起来给我看这些。”
王雪柔笑笑,“确实挺突然的,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毕竟不关你的事。”
“我没出去工作过,社会上那套我不懂,我只会实话实说。”
“我打算把李景胜收回来。”
欧阳姗姗被惊得怔住,好半天才问,“什么意思?”
王雪柔笑笑,“字面意思。”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这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得看李景胜怎么选。”
欧阳姗姗被狠狠噎住,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跟李景胜的两年婚姻,他们之间,别说“爱”这个字,就连“喜欢”都不曾说过。
她没有底牌,她赢不了。
她是个窝囊的人,本来,她就是个市井小民,生于最底层,长于最底层。
偶尔得了阳光,却没有能力抓住,因为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谁知,王雪柔还有最后一击。
“对了,还有个事情,我想你得知道。”
“这个事能帮你想得更明白些。”
“你们结婚前一晚,李景胜还在跟我上.床。”
欧阳姗姗的耳膜发出巨大的噪音,王雪柔的嘴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她却像是被罩在玻璃罩子里似的,声音隔着玻璃罩子,似远似近,听不清楚。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有光晕在眼前散开,化作七色,撞击着视网膜,逐渐汇成一团,漆黑一片。
眩晕感在她头顶盘旋,胃里的酸水一阵阵泛上来,有打击乐的声音不真实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