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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准备她开口就是问宁远侯的事,而不是他路上想的,她对自己想念,所以才来见他。刚才他问她的丫鬟,说的就是这个来意。
可亲口听她说出来,心里再有准备仍旧有些不悦?
他知道这个不悦可以归为吃味。
萧幼宁久久没有听到他说话,终于抬头,却不想见到叶慎冷着脸。
他怎么这个表情,是不高兴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他根本没有义务帮自己,虽然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还是难过的。
难过归难过,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叶慎帮过的忙已经十分感激。
她努力压下情绪,朝他露出微笑,又是规规矩矩福一礼:“是我太过冒昧了,五爷有五爷的难处,我这便走。”
叶慎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小丫头是觉得他不会帮忙?!
不知为何,叶慎心里更憋气了,在她匆忙想从自己身边逃开时伸手一把拽住人。
“小丫头,你找我就这个事吗?”
萧幼宁被拽得差点要撞到他怀里去,听到他质问一般的话,茫然抬头。
她……就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来的啊。
他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叶慎被她那张写着答案的脸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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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安静, 偶尔有风吹过,叶慎被她心头只记挂父兄生闷, 就那么盯着他暗暗磨牙, 却也不说话。
气氛一度凝固,是萧幼宁被他盯得实在败下阵来, 左思右想,试探性地问:“五爷……是我言语有失,冒犯您了?”
她小心翼翼的,说完后还眨了眨眼。平素一双盈盈的桃花眼能勾人,眼下一眨,是说不出的委屈。
叶慎太阳穴重重一跳。
她倒觉得无辜呢, 那他一腔相思错付就不委屈了?
可惜女人就是水做的, 汹涌时有摧山撼地的力量。眼前的小姑娘还只是眨眼, 没见泪花,就先把叶慎那颗坚硬的心先给摧化了。
“没有,用膳。”
他松开她, 自己领路往上房走去。到底懒得去怪责她,或者就是不想,不愿意,就不能见到她觉得委屈。
就跟年幼时, 她一口咬伤自己,先哭得哇哇的,他还得哄她。
或许两人的缘分从那时就结上了,既然如此, 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她若真是因为自己先前的隐瞒着恼,不愿意喜欢了,那他再重头努力就是。
他不信一个重情义又伶俐聪慧的小姑娘会分不出真心假意来。
叶慎转眼就放下所有脾气,萧幼宁站在原地发愣。
吃饭?所有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叶慎走了几步,发现小姑娘傻愣愣站在那里,便由折回去牵了她手,把人往里头带:“怎么,你还要做个喝露水的仙女不成?”
萧幼宁知道他有双好看的手,手指修长,连骨节都带着优雅。如今被他牵着,才发现他手掌很大,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手心暖意融融。
萧幼宁被他牵着,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等进到屋里,他松开手,她才后知后觉两人方才多么的亲昵。
耳根悄悄漫上红晕,她站在刚才趴着睡着的圆桌边,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
且不论她现在不知所措,亲眼见到刚才一幕幕的剑音和圆果都有点不知所措。
叶五爷露出软和温柔的一面,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圆果在震惊后傻愣愣就要往里头冲。不管叶慎怎么想,她们姑娘的手也不是想牵就能牵的,这……这不是登徒子吗?
道长居然对她们姑娘有那种念想!
这比她知道悟谒就是叶五爷时更震惊。
好在剑音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拽住。有着先前和她吵架的经验,在伸手把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一捂,直接拽拖着离开院子。
他们五爷要谈情说爱,哪里由得这不知趣的小丫鬟捣乱!
萧幼宁不知道自己丫鬟被人无声无息给拖走了,不时抬头看看已经落座的叶慎,依旧拘束得很,心里还有点乱。
先前还生气,下刻又牵着她来要用晚饭,亲密的举动,还是出于长辈那种心理吗?就跟拍她的头一样。
萧幼宁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勉强定了定神,索性把这些添烦忧的情绪丢一边。
既然能留下,那说明她打听父兄的事还有得商量。
那日在李府门口叫嚣的勇气再度涌了出来,她就在叶慎对面坐下,虽然头还是低着,好歹说话了。
“五爷,您现在是不是能说我父兄的事了。”
小姑娘说着又怯怯看他一眼,像极了
', ' ')('新进门的小媳妇,事事还不敢做主,得让丈夫来决断。
叶慎一手端茶,被她的样子和自己的想法取悦了,心里那点怒气散得一干二净。
他唔了声,就见她忙抬头看自己,紧张得样子实在好玩,他便也不好在让小姑娘总提着心。
“你父兄的事我亦说不好。但确实也有不曾告诉过你的,陛下拨大同的粮草并未减少,但粮草数量还不能确切说明什么,或许因为要长期作战,必须无后顾之忧。因此我没明说,怕给你带来太多的希望,但结果又得叫人失望。”
他坦言,萧幼宁手攥了起来,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也是一份希望不是吗?
折损几万士兵,可粮草未减,即便是为了备用,也不能一下再备几万数人的口粮。粮草的储备十分重要,所以……萧幼宁鼻头一酸,可能事情真的能有转机。
叶慎话落就一直打量她,见到她眼角微红,知道她心中激动,还是往最好的局面想了。
小姑娘眼里含着隐隐泪花,嘴角却微微扬起,眼下一点朱砂痣颜色都变得比以往鲜活似的,艳得夺目。
就由她先高兴吧,万一真宁远侯真有不测,还有他呢。
以前不说,是因为他不知道小姑娘要如何再承受一次悲痛,但现在有他,不管宁远侯如何,他都陪着她。
晚饭就在这个时候送了过来。
私宅里头伺候的几本是男人,恭敬摆好饭,中间除了碗碟轻轻碰撞的声响,几乎再无其他声音。
但叶慎看着进出的仆从,眉头微微皱起,也许他这宅子该找些丫鬟婆子,不然小丫头来了总是不方便。
“快吃吧,你担心父兄,也要保重自己。我会帮你打探着,但你也不许再上外头瞎跑,我探不出来的事,朝中也无人再查清楚。”
特别是那个霍明武。
叶慎心里挂上好号的情敌,自然要多加防备。
萧幼宁重重点头,抓起筷子才要落在自己碗里,手腕一转,朝他腼腆笑笑问:“道长喜欢吃什么?我给您布菜。”
道长二字从嘴里出来,她骤然就懊恼,不好意思看向叶慎。
他温和说话的样子,还是无法跟叶五爷联系上。
叶慎微微抬头,屋里亮起的烛火照亮他侧脸,一张玉面颠倒众生。
萧幼宁不好意思盯着他看,忙移开视线。他在此时笑了,笑容淡淡的,不似那日从她府上离开时带着润朗,却有让人心跳的缱绻。
“喜欢怎么喊都行。”
一句称呼,若是能拉近彼此距离,有什么碍的。
萧幼宁还是偷偷窥到他的笑,耳根子又在发烫,忙用布菜掩饰,不管是什么都往他手边的碟子夹了一些,然后自己埋头吃饭。
小丫头单纯起来的时候,心思真是全写在脸上,叶慎暗暗好笑,觉得她好玩极了。而她夹的菜,他一口口吃个干净。
一顿饭用得再舒心不过。
萧幼宁在喝过他亲手盛的一碗汤,用帕子按了按唇,侧头去看外边。
月亮已经出来了,外头有不知名的夏虫在低鸣,在提醒着她时辰不早,再留下就显得太过不自重。
萧幼宁在又喝过一回茶提出告辞,叶慎没说话,随着她起身往外走。
外头已经吵过无数回合剑音和圆果正好回来,两人都虎着脸,见到主子出来,各自跟上。
原本萧幼宁以为叶慎只是送她到院门口的,结果一路送到大门,再然后他还坐上马上,最后跟到了她府门前。
萧幼宁望了望自家大门,回头去看身后穿道袍一脸淡然的男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是不是要请他进去喝被热茶?
叶慎见她踌躇的样子,知道让她开口多半是不可能的了,极体贴道:“先前你应下的,你留个客院,让我没处落脚时好有个去处。我现在就没有地儿住了。”
他完全把自己的私宅当不存在,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萧幼宁都被惊着了。
他见她桃花眼都吃惊得睁成杏眼,低低笑了声,拿出无赖杀手锏:“救命恩人就求个去处,萧姑娘就那么狠心?”
萧幼宁被他笑得心都要酥了,神差鬼使侧身给他让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萧幼宁捂脸:美男计,遭、遭不住!
萧幼宁回到自己的院子, 待圆果掩上门,还一阵恍惚。
她……怎么就这样把叶慎给放进院子了!
她手微微抖着,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往嘴里猛灌一口。
圆果来到她边上幽幽地说:“姑娘您是被叶五爷下蛊了么,您怎么就让他留宿了, 要是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那满京城的人该怎么在背后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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