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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嘴上的笑容不落,还走上前,轻轻帮他抚平衣襟处的折痕,声音柔和:“老爷,没有老五,叶家可不能保住这份荣华。他为了叶家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为叶家手上又沾了多少血?这些都是你造孽啊,你既然享受他给的尊荣,自然也要付出代价的。世上可没有什么好处都被一人沾光的道理,对吧……”
叶老夫人高调回京, 又是为主持叶慎的婚事,京城为此热闹了几回, 就连李夫人都频频回娘家探口风。
“大哥, 娘神神秘秘的,到底是给五弟说了什么样的门第的姑娘?”李夫人几回都被母亲拒在院门, 只能跑去缠兄长。
叶大老爷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他不比妹妹强,母亲同样不跟他透露一句口风,烦躁道:“我也想知道啊。你见天就往娘家跑,你们不也要办亲事?”
说起跟长公主府的定亲,李夫人笑容就僵在脸上, 一甩帕子冷声道:“大哥这是看我热闹的意思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都快要被笑得没脸在京城里呆着了。
什么叫女人难缠, 叶大老爷从妹妹身上算是见识到了,亦拂袖转身就要走:“你怎么越来越不知好歹!我不管你了!”
好心问一声,倒是发脾气, 有本事朝他妹夫发去啊!
李夫人自知理亏,一跺脚跟上去,再打探:“陛下是怎么会解封永宁侯府的?你在朝里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我哪里有李侍郎的门路探听消息,你回家找你夫君打听去!”叶大老爷可不吃她这套, 快步甩下她离开。
李夫人一张脸跟开了染缸一样,阵红阵青,只能红着眼睛回婆家去,刚进门就看到儿子醉醺醺的从角门歪着。
“青志, 你上哪儿喝那么多酒?”
她上前去扶人,被儿子满身酒气熏得直皱眉头。
李青志眯了几回眼,才看清眼前重影的人是自己母亲,一把就甩开她,自己扶着门站起来高声道:“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怎么不让我再退亲,再休妻了!你说啊,这回儿子会更痛快答应,不会让你为难!”
李夫人被他讥讽得连连退了几步,李青志看也不看她,嘴里不知又念叨着什么,七扭八歪地走远了。只留下李夫人浑身发冷站在大门前。
宁远侯府解封的消息是在之后四日才送到叶慎那边,当时萧幼宁正拿他练习怎么做衣裳,拿着尺子在他身上量尺寸。
剑音禀报的话音刚落,她手中尺子就丢了,惊喜问:“可真?陛下有说缘由吗?!”
叶慎弯腰捡起她丢下的尺子,再塞回她手上:“你折腾我一早上,这就要半途而废?继续量。”
萧幼宁朝他皱鼻子,握着尺子还是没动,剑音摇头说:“没有缘由,就只是下令解封。”
“不管如何,这也是好事!”萧幼宁没听到关于父兄的事,失落片刻,然后又笑开来。
她已经在去大同的路上了,有什么到了大同肯定能发现。
叶慎见她脸上露出笑意,示意剑音离开,又拉着她给自己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被他这么一打叉,萧幼宁心思又回到他身上,认认真真干活。
等量好尺寸,船只刚好靠岸,他们要走的水路已经走完了,接下来转陆路要坐马车。
跟随的人开始忙碌搬箱笼,渡口的街道上有用做仓库的门面,也有正迎客的各种铺子。
萧幼宁想着刚才量的尺寸,拉着叶慎先去扯布。
这里没有太好的布庄,她选来选去,索性选了一般的绸缎,准备给他勉强做套里衣看看。
一开始,复杂的外袍她肯定做不好。
于是跟着两人的剑音肩头就扛了两匹步,再跟着两人一会逛到这家店,一会逛到那家店,从街头到结尾,剑音拿的东西越来越多,两只手都要不够了。
他朝两手空空的圆果示意,圆果有意气他,把脸撇一边当没看见,让剑音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怜的剑音到吃饭的酒楼时,两只手都快拎东西拎麻了。
等到坐下,他走到窗边随意看了眼,然后才坐到一张小几前,轻声道:“五爷,他们果然派人一路跟着。”
叶慎正给萧幼宁倒茶,“让他们跟着就是。”
正说着,雅间外的走廊传出一阵哭闹声,有人骂骂咧咧说什么,他们这间屋子的房门就被人撞开。
一位披头散发的姑娘家冲了进来,朝叶慎就喊公子救命。
叶慎眼都没抬,剑音上前一脚就给踢飞出去了。
萧幼宁在那女子的惨叫声中没有动,结果叶慎递来的茶时还朝他笑。
叶慎见她镇定,打趣道:“宁儿和我一般心狠呢。”
“我又不傻。”她捧着茶送到唇边,享受地抿一口,“有人冲着我丈夫扑过来,难道我还要扫榻相迎不成?我是妒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若往后某人要纳妾跟别人你侬我侬的,恐怕还得变毒妇。”
他被她说得着实愣了片刻,旋即失笑,伸手摸她的发,
', ' ')('“还没进门,先想好怎么谋杀亲夫?小娘子也太厉害了些。”
“哪里来的亲夫?嗯?有吗?现在我跟前只有一个流氓。”
她跟他相处越久,对他越不害怕,有时还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叶慎闻言索性流氓到底,一把把人拽到怀里,然后就那么抱坐在腿上,任她红了脸挣扎都不放手了。
“都被你说成那样了,不坐实了怎么都是我吃亏。”他就那么抱着她,喂了一顿饭。
剑音和圆果都被臊得避到一边去。
两人亲亲蜜蜜,另外一边受叶慎吩咐去点货的人已经和那三弟兄碰头。
货物清点完毕,就先出发。
壮汉三弟兄跟前就有人来报:“想往那个五东家那里塞人失败了,他身边的护卫一脚就把人给踹出去,断了一跟肋骨,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
其中一人冷笑:“他要收了,我才不放心呢。”带着家眷出门,还沾花惹草,多半是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正说着,又有一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那个五夫人,给我们派去的那姑娘赏了医药费,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三人就面面相觑,一时更吃不准叶慎究竟是发现他们心思,还是碰巧,是他夫人太过心善。
身形最高大男人就道:“不用管,一路上总能遇到许多类似这样的意外,等他们到了大同附近,警惕就被磨得差不多了,那正是我们动手机会。”
萧幼宁已经登上马车,也正和叶慎说着差不多的事:“他们是大同的山匪吗?还是和那边的山匪勾结?”
叶慎闭着眼,手里转着她曾见过的珠串,缓声道:“也许大同的山匪已经换了一批了。”
她疑惑看他,他似乎有所察觉,睁开眼,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又快速再闭眼。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怕忍不住要耍更多流氓了。”
萧幼宁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想到他刚才看自己的唇,反射条件就用手捂住。
好一会他还闭着眼,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连手都颤了一下。
叶慎脸颊就被柔软的唇瓣轻轻扫过,带着少女的幽香,撩动他心弦……使他浑身都为之紧绷。
她真是大胆!
作者有话要说:年尾事情多,先努力保持日更,暴更什么的比较困难,等我忙完我再多些码字。
叶慎知她是大胆的。
见过她出阁当日, 放火烧李府,站在大街上与之对峙不公。还见过她面对萧家二房下人的算计, 临危不惧, 跑来跟自己讲条件的模样。
这些于自小被各样规矩束缚长大的姑娘来说,已经十分大胆, 却不想他还是小看了她。
她献吻撩拨的本事,才是真的大胆!
叶慎为她的大胆震惊,却又沉溺在因她大胆带来的悸动中。
他从来不知男女之间的感情,会因为简单一个亲吻,甚至连亲吻都不算的亲密举动而来得汹涌和更加炽热。
他听到自己心头怦怦地跳,剧烈到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
萧幼宁亲过他脸颊后就垂了头, 红着脸, 双手绞着衣角, 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其实,她就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除了女孩子的羞涩, 就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她好像……太过不矜持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似乎就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想和他多亲近。特别是在见到那个被特意安排近他身的姑娘后,她就满心眼想独占眼前这个人。
这种深刻的感受她从未有过。可能很和她自己说的那样, 她就是个妒妇,她吃醋了!
萧幼宁低着头再抬起,决定把刚才吃的醋全发出来,仰着脸要再如法炮制一番。
哪知叶慎比她更快一步。
他握笔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 不同与她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亲法,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男人身躯如山,她有些喘,可被他含了唇,又无法呼吸。像一条脱水的鱼儿,扑腾扑腾就不支在岸滩上。
唯一不同的是,离开水的鱼儿只能等待绝望降临,而他是给她到从未到过的一片天地内,整个人都因为他酥麻,有些像喝醉了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萧幼宁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被放开的,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热热的鼻息一下一下打在她脖子上,还没散去的酥麻再度被激起,在他怀里轻轻战栗着。
“这会子倒是知道怕了。”他贪恋地在她颈边呼吸,唇又去碰她变成粉色的耳垂。
牙齿咬了上去。
有些疼。萧幼宁在刺刺的疼痛中终于回神,倒抽一口气。
他却报复似地,再又咬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哑:“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可怕,特别日夜对着你的男人。”
萧幼宁脑子里嗡地一下,听明白了,一张脸红得似要滴血。
叶慎余光瞥见,以为她这回该推开自己,再也不敢了。结果她不
', ' ')('退反进,双手去圈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我……就是想要亲亲你,知道你被人惦记,心里不舒服。”
说着,搂他搂得更紧了。
叶慎怔愣。她拿拳头锤他后背,埋怨道:“都怪你!”
他更愕然了。
天地良心,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被算计的是他,被撩拨的也是,到头来,还成他的错处了!
可他一时没忍住,没发现她的小情绪,欺负了她,免不得是心虚的。
他拥着她,长长叹气:“是是是,都怪我,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可好?”
他迁就,是浓浓的宠溺,让她也不好意思不饶人,总算是打住这个话题,然后悻悻松开他,不好意思地跑到角落离他远远的。
叶慎看着又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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