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嗯……”她很怕这样,却又极喜欢这样,用力抱着他的肩膀,受不住时又不小心在他肩上落了齿痕……
良久,她躺在他身侧,指尖戳着他肩上的齿痕,气息还不平稳的咬唇笑笑:“这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这里,总是要去别处的,要是不小心让别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好的。
“无妨。”他墨黑的瞳孔紧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用在意。”
看着他的眼神,江宁猜着他应该是喜欢这样的,便眼神一转,羞涩的又去他胸前心口处一咬,只听他倒吸一口气,“嘶”一声,再一下瞬,她便被他反攻了……
“啊,好痒……”
许久后,江宁披着衣衫下床来,倒了两杯水,走到床边递给他。
他折起身子接过喝了,放好杯子后看着她蜷在床边盯着那白鹤屏风看,不禁轻笑问:“看出什么了?”
“没看出什么,只是……”江宁说着,目光亮亮的回头看着他,懵懵可爱的眨了眨眼:“只是我忽然想到,你院子叫闲云院,我这里有野鹤,那咱们两个不就像是闲云野鹤了吗?”
他一笑,胸口震动,眸光亦有趣意:“所以呢?”
江宁眸子微怔:“可是如果我这个院子叫野鹤院的话,有点不好听啊……”
“……”齐易南忽然就笑起来,低声的笑着,居然有些笑的停不下来,片刻后,缓下来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耳畔:“其实也还好,你若想要叫野鹤院,我可以帮你题字。”
江宁咬着唇,嗔怪的看着他,憋笑了好一会儿,“才不要呢……”
沈京兰一早起来,便知自己送去岁宁院的那扇屏风,已经被扔进了库房的阴暗角落里积灰。
缨穗道,“世子妃,传话的说那屏风是世子爷要换的。”
沈京兰可不傻,才不会信这种话,冷冷道:“一个屏风,世子爷哪有心思多看一眼,会叫换掉自然是那个寡妇哄着他这么做的。”说着,不屑一笑:“这个寡妇,还真是不识好歹,恃宠生娇,以为有世子爷给她撑腰,就能不把我这个世子妃放在眼里了吗?天真!”
言罢,缓缓的闭上眼,似乎还有些困意,道:“午后,叫她来叙话,我好好的教教她这府里的规矩,不然她还真不会明白,在这后宅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是。”
姚慧之得知这件事,知道世子妃是绝对忍不下这口气的,在屋里笑的花枝乱颤,兴致勃勃的准备着看热闹。
应素文不同以往,对于此事没有只言片语,只沉默着坐在那儿,呆呆的看着不知哪里,看起来是性子是乖巧了许多,兰姑姑对此特别满意,还笑着夸她:“咱们就该这样,啥事儿也别放在心上,由着旁人怎么闹,咱们就只乖乖的在屋里,这样世子爷知道,才会来看你。”
应素文不语,默默的起身回屋。
午后,是一天中太阳最热的时候,一出门,江宁就被一股热浪笼罩,眼睛也被天上的阳光刺的有些难受。
青云打着伞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往泰兰苑去。
待到了泰兰苑门口,早有小丫头在这里守着,略略福身后迎了江宁进门,跟在她身后的青云在想要跟上去的时候,被那小丫头拦住了。
小丫头笑吟吟的说:“青云姐姐,世子妃说了,想同江小娘说几句体己话的,姐姐就跟妹妹去别处等着吧。”
青云一听,顿时便脸色不好,望着江宁皱眉,轻轻的摇头示意。
江宁也不傻,看懂了青云的神情后,便知今日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人都来了,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她也不打算躲,她反而想看看世子妃,因为那架屏风,是要对她如何。
便摆摆手:“青云,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青云有些着急,可也没办法,也不能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丫头将门关上,被拉着离开。
江宁在这门口站了片刻,才转过身。
院子里很静,和前日过来请安时的一堆人来来往往完全不同,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让人觉得,心里空洞。
她眉目平静,心中有些微惴惴不安,却也不害怕会遭受什么,缓缓的往前走,到了距离门前不远处时,那扇紧闭的屋门轻响,一个脸生的丫头探出头来,轻声的冲她说着:“江小娘,世子妃方才不小心睡着了,您稍等等。”言罢,便缩回去,关上了门。
烈日炎炎,热的人心慌,她看着那再次紧闭的房门,眉头紧蹙,知道这是世子妃故意的,想让她站在这烈日下吃苦头。想叫她明白,那扇她送去的屏风,可不是她能说换就换的。
可她已经换了,是绝对不会再拿回去恶心自己的。
要给她苦头吃,她扛着就是了,更苦的都受过,这点事情,她不怕。
她抬手擦擦不过片刻,就热出的满头汗,看了看四周,抬脚走向只有一点阴凉的屋檐下,轻舒口气,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肯见自己,但能少晒一会儿,就少晒一会儿吧。
屋子里,缨穗瞧瞧透过窗子观察着江宁的动静,时不时的进内室禀报。
得知那太阳已经晒到高窗上后,冷然一笑:“不急,时辰还早,我且再歇会儿。”
门外,江宁整个身子,已经都被笼罩在太阳灼热的光芒中。
屋子是西屋,院中又无大树遮挡,不过半个时辰,江宁就再也没有阴凉处可以容身,此刻被太阳晒的内里衣衫湿透,脸颊潮红,满头碎发更是汗湿紧紧的贴在脸侧。
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虽然她一向身子康健,可即便是在长海时,也从不敢在暑气正盛的时候,硬晒这么一个时辰。
她微微有些气喘着站不直身子了,轻轻的靠在墙上,闭着眼低着头,难受的皱着眉,不知道还要多久那扇门才会开。
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从里头开了。
缨穗淡笑着出来,双手交于小腹,看着快要晕过去的江宁道:“江小娘,叫您久等了,现下世子妃午睡已起,您请进吧。”
江宁咬了咬牙,拿着早已湿透的帕子再一次擦擦汗后,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厅中,摆着两盆冰,比外面凉爽了不知多少,她一进来,便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点,待缓了片刻,福身行礼:“妾身见过世子妃。”
沈京兰一身闲适的红衣,身姿优雅的靠坐在上首的椅子里,见着江宁这狼狈模样,眸光冷凝如染寒霜:“自你进府,还未同你闲话几句,今日得空唤你来,却不小心叫你等的久了些,望你勿怪啊,毕竟我如今身子重,难免贪睡些。”
江宁瞧着她,气虚一笑:“世子妃说笑,您的身子重要,妾身不过等一等,无妨的。”
沈京兰淡淡一笑,果然是乡下来的卑贱之驱,倒能吃得几分苦。转了转眼,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一些,只是不甚详细,今日叫你来,便想细问问,你前头那个夫君,是如何死的?家里可还有人?可曾有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