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一竹全然没功夫关心别人是什么反应,余光被一对勾肩搭背的男女占得满满的。
隔着十来米距离的,带棒球帽的女生也看到了她,眼神中满是愕然、惊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网吧,叶一竹在路边停下来,不再往前。
任心摘下帽子,光洁的额前浸出很多晶莹的汗。她随意拨了几下粘住的刘海,扭头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巧。”
“什么时候分的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任心将视线挪开,有些出神。
“一竹,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三年前?”叶一竹冷笑一声,“是你带着吕家群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吧。”
任心出声讥讽:“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幅明明很在意却又装得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不就是为吕家群打抱不平吗,你觉得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他,转头就和别人在一起。”
忽略掉心里无声裂开的缝隙,叶一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不由自主想起了她们好得同穿一件衣服的那几年。
过了很久,任心才听到那个一贯低沉冷静的女声。
“其实你和谁在一起,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是出于朋友的关怀,但是是最后一次。”
顾盛廷找出来的时候,没碰上任心,也没看到叶一竹。提心吊胆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她手里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米粉慢悠悠往回走。
看到街灯下的人时,她愣了愣,随即举起手里的东西朝他笑了笑。那瞬间,顾盛廷什么担忧、怒火都没有了,只觉得心空。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那袋米粉,嘲笑:“刚才谁说自己不饿,什么也不想吃的。”
叶一竹用解放的双手搂住他的手臂,整个人贴上去,黏黏糊糊的,心虚笑着咧嘴:“刚才不饿,现在饿了嘛。”
她很少这样撒娇,显得很乖,眼角弯弯,眼眶却泛红,让顾盛廷产生一种她只剩下他的错觉。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儿,叶一竹突然觉得自己能感受得到他眼中的怜悯和心疼。
怔忡之余,他抬手捋了捋她脑袋后垂下来的马尾,轻声开口:“怎么不叫我和你一起,我也饿了呢。”
一副极尽委屈的样子,叶一竹忍不住笑出声,却扬起下巴看向别处,嘲讽道:“刚才不吃得挺欢的吗?”
他的心被她挠得痒痒的,却还要分出心思来哄她:“她是突然来的,大家都认识,总不可能不带她一起玩。”
叶一竹似乎轻叹了口气,目光暗淡,有一下没一下踩地上的影子玩。
“我原本以为,睡醒了你会在身边。”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叶一竹自己都觉得别别扭扭的,正想笑笑驱散这低迷的气氛,顾盛廷整个人突然往前一站,横亘在身前,展臂将她揽入怀里,带她转了个身往回走。
“干嘛?”
“咱们回摊上吃呗,本来今晚就是二人世界。”
……
凌晨的路边摊,伴着寂寥街灯、明月清辉、阵阵犬吠,缭绕烟雾,时间都仿佛被拖慢了。
顾盛廷刚应付完网吧那帮人,叶一竹突然问已经吃饱喝足的他:“你有没有和兄弟抢过女人?”
他收起手机拿在手里玩转几下,漫不经心勾勾嘴角:“想听实话?”见她不为所动,他悻悻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
“初三那会儿有个女的,我记着还是你们七中的,追我来着,我没同意,然后她转身就和我一哥们儿好了。后来我那哥们儿知道自己是备胎,还把我揍了一顿,你说我能不还手吗?”
结果后来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他为了抢女人和自己兄弟大打出手。
“这不算吧?”他凑过去,谄媚讨地的要拉她的手,“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男朋友招人喜欢来着。”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还是警告我要是不好好珍惜,你转身就能和无数等着你的人好了。”
叶一竹说这话时,语气冷冷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嬉笑的痕迹,这让顾盛廷有些慌。
正想就此打住,所听到她轻声说:“我刚才失去了曾经最好的朋友。”
她微微耸着肩,凹凸有致的锁骨轮廓从领口里露出来,瘦削的肩颈线显得她十分单薄,弱不禁风。
认识她以来,顾盛廷从没见过她像这样难过。他有些手足无措,笨拙地开了个玩笑:“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宁雪吗?”
她忽低头抿嘴笑了一下,微不可见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看到身边风华正茂的少年。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会和任心好一辈子,哪怕她们之间隔着吕家群。
可来到一中,她认识了宁雪。
曾经她为了吕家群去纹身,只想跟在他身后做他的尾巴,以为自己再不会把纯粹真挚的感情交付给另一个人。
可在十七岁这年,她认识了顾盛廷。
她用微微哽咽的声音坚定表白,整个秋夜的街景都可以为她作证。
“我真的好喜欢你,顾盛廷。以前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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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叶老板的表白
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
但是我不会让狗男人这么早就得手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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