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又道:“此事多辩无益,不说也罢!当初,贫道恰巧便有一篇龙血浴身炼体之术,于是便不曾多想,跳进那血池……”
说到这,玄松道人不由轻叹了口气,良久才继续道:“谁想,这一跳,贫道的整个修行生涯,也便到头了。只因那方血池下,还隐藏着一座阵法,进去之人,不论是谁,皆会被那龙血所化,失去一身筋骨血肉,只留神魂于那池内,受那烈焰焚烧之苦。”
二青疑惑道:“可我见到那方血池时,却是阴寒无比。”
玄松道人叹道:“因为那血池,因赤龙之血与那幽冥之眼相互争锋之故,是以,温度六个时辰一换,相互交替,昼为阳,夜为阴。神魂于其中,在这阴阳交替之下,仿佛如受炼狱之苦。”
二青点了点头,末了道:“既然如此,那那篇龙族修行之法,想来也不是真正的龙族修行之法吧!”
玄松道人笑道:“当然不是!贫道又非龙族,而那血池中,虽有一缕赤龙分魂,但那缕分魂却终日隐藏在那阵法之中,主持阵法,贫道又怎能从它那里得到那龙族修行之法?那不过是贫道所会的龙血浴身炼体之法罢了。”
二青又道:“那你哄我修行那法,又有何目的?”
玄松道人嘿笑道:“当然是取得你的信任,最后夺走你的肉身。”
虽然这老道想夺他的身体,但二青倒是没怎么气愤,而是依然很平静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当初你已然培养出那头山魈血煞,为何你不夺他的身体?反而来觊觎我的肉身?”
“区区山魈,又岂能被贫道放在眼里?”玄松道人冷笑道:“在那血池之中,贫道日夜受到煎熬,早就习以为常,是以,既然要夺别人的躯体,那自然要等到一个更好些的。而你,看到你眉间的那第三只眼时,贫道便忍不住心动了!只是不曾想……唉!”
二青疑惑道:“那血池之中还有其他阵法,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血池内的阵法,早已被贫道破坏得七七八八。在那血池中挣扎了数百年,贫道虽失去了躯壳,但神魂却比当初强大无数倍。若非那缕龙魂一直躲藏着,再给贫道十年时间,贫道定能将它吞噬。”
二青奇怪地看向汉钟离,汉钟离道:“之前那滴龙血内的,并非分魂,只是一丝意志化形而成罢了。”
二青摇头叹道:“怪只怪你没事诱惑那些精怪吧!那些精怪虽然实力低微,但毕竟皆曾受我教导,发生那等事,我又岂能坐视?”
玄松道人嘿笑道:“诱拐那些精怪,本来就是为了引它们背后之人出来。那些精怪与普通精怪不同,一看就知道有人教导,不管那人是人是妖,是鬼是怪,贫道都想见见,若能控制,那就最好。”
二青闻言便笑,“你这般说,不怕我一怒之下,灭了你的神魂?”
“落在你们手中,贫道便知再无生还可能,贫道只是不甘,为何你区区一条蛇妖,居然也能与天仙为伍,还能学到道门正宗之法?”
“每个人皆有自己的人生际遇,岂可同等而论?”汉钟离摇头轻笑,“岑小郎虽是一条蛇妖,但我却觉得,他比许多人更像人!反而是你这种人,虽原先是人,但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是魔!”铁拐李道:“但凡心有不甘,便易偏执,而偏执,便有入魔的危险。像你这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已是魔道。”
二青和玄松道人听到这话,皆不由沉默,二青是若有所思,但那玄松道人,到底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末了,二青才问二仙,“二位,这位玄松道人,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