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气得肝疼，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阴沉沉的，特别吓人，“他什么意思？想要孩子自己不会生吗？抢我的孩子算什么？”
文叔听她这话没忍住，笑出声了，“余小姐，你的孩子跟他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区别大了！”余念冷笑，手指插进头发里，低下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是已经不住锦官阁了吗？上回我睡那儿，还睡过敏了！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慕清让从来没抱过一次孩子，没给孩子换过一次尿布，从来没有！他会懂得怎么照顾孩子？”
老娘看他就是一熊孩子！
文叔眉头微皱，“过敏？余小姐，恕我直言，我对锦官阁的管理很严格。平常就是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就是因为没人住，我对它的卫生要求也更高了。你质疑那里的卫生条件，我觉得是对我工作的侮辱。再说，少爷不需要会这些东西。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请一个人专业抱孩子，一个专业给孩子换尿布，你能做的，少爷都可以请人做。在慕家，他就是那样长大的。”
“太子爷亲妈没有抱过他？”余念不敢置信，“全部是佣人带大的？这也太可怜了吧？”
“可怜？”文叔脸色微肃，“您觉得他可怜？我认为这个词只能是强者用在弱者身上。生在慕家，每一个继承人都是这样长大。我带大了少爷的父亲，少爷也是由我带大。为的就是以免被亲生父母溺爱宠坏。”
身为弱者的余念第一时间想到了狗蛋。
老娘的狗蛋才不能被这么变态的规矩养大！
“怎么着？我小姨生不出来孩子，小白兔也生不出孩子？”余念忍不住眯起双眸，“是不是我走以后……”
管家正想接口，“对，你走以后……”
“他的身体被掏空了？”余念看管家露出惊诧的神情，慕清让这个泰迪精被这些新宠什么鬼的掏空了身体。她怀上他的孩子可不就是费了老大劲嘛！
管家无奈抬手扶额，真要说被掏空身体，那也只可能是被余小姐掏空的。
太子爷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过，但凡能把余念抱在怀里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余小姐费力气走路。
但凡能亲余念的时候，绝对不会只是抱在手里。
但凡能把余念摁在床上的时候，绝对不会只是吻她。
明明看着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对着余念的时候就像是中毒了一样。
“他的身体可能确实是被掏空了。”管家咬牙，对不起了少爷，要牺牲一下你的形象，讨余小姐欢心，“这三年不近女色，全是你的错。”
“我的错？”余念冷笑一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宠爱白氏姐妹，也特么是我的错？文叔，你年纪大了，我觉得您该退休了。”
余念心里头更加确定一点，一定一定不能让狗蛋回到慕家
这逻辑，这三观，这对待女人的方式，能教出正常人来？
“要不是你走了，他怎么会有其他女人？连孩子都没有？”文叔不疾不徐，“余小姐，如果你一直在，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存在。”
余念手指轻摆，“这个锅我不背！没有自制力，还怪我？我姐姐过世了就找我，我走了就找别的女人。他大爷的心里就不知道什么是守身如玉？”
“什么？你要求太子爷为你守身如玉？余小姐，这是恋人之间才有的精神契约。你真的有把少爷当做你的爱人吗？”
文叔眼神灼灼，余念保持沉默，半天倔强的小脸上憋出一句话：他从来也没有爱我。他爱的是我姐姐。凭什么宠了我，就要我感恩戴德？我陪他睡了那么久，这难道不是还债？睡了我，心里想着别的人，凭什么要求我心里有他？”
文叔：“……”
心里无声叹气。
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要的只是余念能够软和了态度。
余念抬脚往外走，文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余小姐，你们孩子都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