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早说过让她不要出去献丑。
她居然为了过一把戏瘾,跑到公爵大人家里面唱牡丹亭。
“很好。“
“真的?“
“你要自信。“
艾维尔低垂眉眼,蓝蓝的眸子,平复时爱心地里面的忐忑。
时爱不好意思地笑,“不瞒你说,我已经小半年没有唱过戏。家里人不准我再唱昆曲。今天唱得可能不怎么样。”
时爱是惋惜的,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却被迫割舍。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只有做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艾维尔微笑,“有。“
“你喜欢什么?“时爱期待地问。
“收藏喜欢的手枪。”
“……”
当她没问。
“还想再唱吗?“艾维尔问。
时爱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当然是想的。若是在港城,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唱昆曲。
那些伴随她多年的行头,早已经被送人。
“好啊。”
时爱点头。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时爱看是强子哥打过来的,先接电话。
“时爱,方南出事了。“
艾维尔在旁边看着,时爱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
“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我……我要回家。”
“好。”艾维尔没多问,“我现在就送你路易十四。”时爱摇头,神不守舍的模样,“我要回港城。“
这个很好办。
艾维尔有专机送她。
飞机滑上天际,失重感袭来的那一刻,时爱才猛然想起自己这一走,竟然都没有给妹妹和妈妈说一声。
算了,等到了港城再说。
时爱心里面清楚,自己没有勇气道别。
没有办法面对妈咪,更没有办法面对妹妹。
要回港城,她的心,像是即将进港的船只,安定。
时爱到达港城,熟悉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的响起。
“阿姐!你怎么匆忙回了港城!我还打电话回家询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面对妹妹的责备,时爱只好打哈哈圆过去。
“我……我这边的朋友遇到了一点急事。“
“什么朋友?男朋友?“
“……“时爱只是想找一个回来的借口,”我这边忙不过来。等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
时爱挂断电话。
时鱼听着忙音,一脸迷茫。
为什么姐姐说得是再打电话,而不是再回来?
时鱼趴在窗口上,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程女士回来了。
她从劳斯莱斯的车里上下来,时鱼正想开口叫一声妈咪,却见程女士俯身,从驾驶座上探出男人戴着腕表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时鱼的妈咪闭上眼睛,正在跟那个男人接吻。
法式深吻。
时鱼一眼就看出来。
这在巴黎的大街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没想到这一幕会在自己亲妈的身上上演。
玻璃窗上,映出时鱼凝重的脸色。
程女士上楼,打开门,见只有小女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爱呢?我给她带了松饼。”
时鱼眸光幽幽,落到母亲的唇上,再落到她怀里抱着的一束白玫瑰。
这个情人,比爹地更有情调。
难怪,程女士日渐风情,面色红润,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女人,哪儿看得出来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时鱼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姐姐回港城了。她知道你有情人的事情了。“